第25章

沒想到,周末陳帆還是來找他了。

易揚泡了一杯茶,遞給沙發上的陳帆。

他其實是有些別扭的,但陳帆的一副坦蕩,笑眼柔和,和往常一般無幾,他也稍稍放了心。

陳帆接過水,笑道:“就知道你悶在家裏,也省的我到處找你。”

易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陳帆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在茶幾上,轉過頭看着易揚,“嗯,很重要。”

易揚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有什麽辦法呢,問題總是要解決。

陳帆道:“之前告白的有些倉促,可能也吓到了你,所以我今天再鄭重的說一次,你聽清楚。”

他認真的看着易揚,“我喜歡你,易揚,從五年前就喜歡你,不是朋友的那種,是想要永遠在一起的喜歡,我不想再隐藏,也希望你不要逃避,我們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易揚再次點頭,“好,談一談”。

這種時候他的心竟然意外的很平靜。

陳帆繼續道,“好,我知道你可能很意外,也知道你不好很快接受我,但是,如果這樣就放棄了,易揚,我覺得我會遺憾一輩子。”

易揚道:“嗯,你知道我的意思”。

陳帆笑了笑,“我知道,我比誰都清楚,你說你不會在愛上別人了,但,我想做那個例外。”

易揚頓了頓,還是實話實說,“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但也不想騙你,我對你……對任何人,目前都沒有在一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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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這樣,”陳帆苦笑這搖了搖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好,我問你,”

他正對着易揚,看向他的眼睛。

“蕭鳶呢?”

他就這麽問了出來,易揚的眼睛下意識就要撇開,但陳帆那麽認真的盯着他,他到底還是沒挪開目光。

只是也沒回答。

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相反,多少次夜色夢回,他沉浮在這個漩渦裏不能自已,對蕭鳶,到底是什麽感覺?

想的再多,最終還是不了了之。思考的那麽清楚又有什麽用,他們,最終也不會在一起。

陳帆說的對,他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回了心神,易揚淡淡道:“我和他更沒有可能。”

“我不是問有沒有可能,易揚,別逃避。” 陳帆輕輕的說道。

易揚最終還是挪開了目光,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他才如同嘆息一般說道,“我不知道。”

接下來的空氣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都沒有再說話。

好一會兒,陳帆才開了口,還帶着無可奈何的笑,“他始終是你心裏的一個瘤,你不剔除,就永遠都好不了。”

易揚沒有接話。

“你不是剔不掉,你是沒有想過要剔。”

易揚輕輕的閉上了眼。

剔掉?怎麽剔?

那個他愛過的人,那些他犯過的錯,都根植在他的生命裏,融進他的血肉裏,是折磨他的利刃,也是保護他的盔甲。

“易揚,就算不是我,我也希望你從你的殼裏出來”,說道這裏,陳帆停了停,随即笑笑,“熟人就這點不好,說的我好像特別聖母,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當然,最好還是我,自家的白菜也不能就這麽便宜別人。”

易揚最終還是被他說笑,擡起頭,“怎麽說話呢,誰是豬啊?”

陳帆笑着乜他一眼,嘆了口氣,佯裝無奈道,“诶,你要是願意,豬就豬吧,多可愛。”

“我還不想做白菜呢。”

兩個人開玩笑的你一言我一語,氣氛也就活躍了起來。

他們都沒有再談論那個話題,但彼此心中卻都明了,這麽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他堅持不會愛上,陳帆堅持要追,看誰先動搖。

蕭鳶……蕭鳶那個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意思,易揚想,我的愛情為什麽都是這種模式?要是早幾年,或者再晚個幾年,會不會就不會是這樣的狀況了?

我現在,沒有勇氣愛上別人。

不過還好,這麽好的友情依然在。

晚上陳帆在易揚家裏做了飯,他說要俘獲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從他的胃下手,所以撸起了袖子,穿上了圍裙,打算大顯身手,但奈何易揚家說不上甘淨糧絕,但冰箱裏的糧食也的确所剩無幾,天已經黑了,現在去超市也不方便,陳帆也只好将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随便炒了兩個小菜作罷。

吃完了飯,兩人又東扯西拉的聊了一會,等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想着明天也沒什麽要事,就打算一起去陳父陳母家,那裏離易揚的家也近,陳帆今晚也就住下了。

異鄉他國本來熟人就不多,他家很少有人拜訪,後來父親住了院,來他這裏的也就只有陳帆了。

以前沒有什麽,但現在總歸是不一樣了,他也不想兩人尴尬,洗完澡就直接輕車熟路的去了次卧。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驅車去了陳父陳母家。

陳媽媽又是一頓大張羅,易揚和陳帆以前和她說過很多次,說不用那麽麻煩,就算不出去吃也可以點點外賣,或者由他們來做飯,您就歇着吧。

前一種情況陳媽媽看都不看,後一種倒是考慮了一次,只是等陳帆易揚做完一道菜後,她嘗了嘗,又是一頓嫌棄,推推搡搡的就把他倆趕出了廚房,自己親自操刀了。

天地良心,忽略易揚,那道菜可是她的親傳弟子陳帆炒的,味道不說是玉盤珍馐,但好歹也是色香味俱全吧。

陳父在一旁說, “你們別管她,她就是手癢癢,天天等着你倆回來露一手呢,你炒的禦膳房炒的她都覺得比不上自己。”

陳媽媽在廚房裏喊到,“陳志烨你說什麽呢!你今天還想不想吃了?!”

陳父如臨大敵,連忙大聲回道,“吃吃吃,你炒的最好吃!”

陳帆和易揚都無奈的笑笑,再也沒有說過這話了。

兒女都已長大,不在依靠家庭和父母,但老人家總想為他們做點什麽,哪怕是一頓飯也好。

晚上易揚稱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吃了飯後,也沒要陳帆送,自己坐地鐵回家了。

站在地鐵裏,望着窗外快速閃過的模糊剪影,他想着剛才陳帆送他出來時說的話,。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這麽生活下去。”

多麽有誘惑力啊,他想。

有這樣一個家,多麽幸福啊。

回到家,走到樓道口,他看見,蕭鳶又一次站在了他的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好像有點抽了,沒發出去。

……最近沉迷學習,所以更文慢了點。

然後看見收藏漲了一個,那就說明有人看那就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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