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盛天清把敖楚送回到他原來的牢房,管嘉白他們一看敖楚胸口紅了一大片,這慘遭虐待的模樣,吓了一大跳,陸舒更是氣紅了眼,“怎麽會這樣?”

敖楚見盛天清也不替他解釋一下,只好自己拖着虛弱的氣息說:“別慌,是這具身體的傷,不是我本人,我也不痛,只是原身體力跟不上了。”

聽他這麽說,他們才放下了心。

盛天清這個時候沒心情跟他們開玩笑,公事公辦地說:“接下來我不會再插手,需要你們自己合作。抓緊時間,越快越好。”

“那牢房外其他關着的人的記憶呢?”敖楚問。

盛天清說:“也跟着改成了已經打完你的狀态。”

傅明還想問什麽,盛天清起身就走了。

他轉頭問敖楚:“咱校長怎麽不對勁?”

“不知道,”敖楚背靠着牆坐着,開着玩笑說,“估計要不是這地方留給我們做任務,他早一下子端了這裏吧。”他不怎麽在意地看了看傷口,又擡起頭來跟他們說:“我們該幹活了。陸舒,會撬鎖嗎?”

陸舒說,“能是能,可連根鐵絲都沒有。”

傅明從隔壁昏睡的女人頭上順了根發釵,妥妥的道具掉落。

他們問,現在是要越獄?

敖楚喘了幾口氣,“不急,等着那個所謂的創造者過來。”

陸舒問,“是那個打你的人嗎?”

“不是,不然我早動手了。”敖楚說,“當主人的是不用自己親力親為的,我猜是當時在對面牢房觀看的囚犯。”

管嘉白一手扒着一根木樁,問,“那他等下要過來幹什麽?”

敖楚沒有回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到時沒力氣。我的清白,可仰仗各位了。”

呆若木雞的傅明:“……”

“啊,口味真夠重的,這誰吃得消啊?”管嘉白心有戚戚然,跟敖楚保證道:“我們會接應你的。”

陸舒二話不說就要開鎖,敖楚說,“不急,先确定目标,我方才也沒能看仔細。你這時候開只會打草驚蛇。”

他們三言兩語通完了氣,各自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靜寂的監獄走道上傳來緩慢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來人是剛才在斜對面觀看動刑的囚犯,也就是這個任務世界的創造者類妖靈,其貌不揚,氣質猥/瑣,走到關着敖楚的牢房前,停下腳步。

他打量着牢房裏虛虛坐着的受傷的人,呼吸明顯加重了,自言自語道:“這樣剛剛好,欺淩美。”

類妖靈難以自抑地抖着手開了門,幾步逼到敖楚,蹲在他身前貪婪地端詳着,伸着他的髒手就要去碰敖楚的衣服。

敖楚适時露出一臉驚慌的樣子。

牢房兩左右兩邊,管嘉白和傅明各據一半,一人說軟話求情,一個破口大罵,分散類妖靈的注意力。

以前都是一群鹌鹑,沒有今天的能吵,吵得他興趣減了幾分,擡手想要先料理掉兩個煩人的。

陸舒在後面專心撬鎖,打開的一瞬,那人似有所覺,正要扭過頭,後頸就遭到了一記重重的手刀,類妖靈當場昏過去。眼看就要往敖楚身上栽,陸舒一把掀開他,“滾一邊去。”

敖楚有些勉強地站起來,陸舒連忙扶住他,問,“接下來呢?”

他簡明扼要地說:“綁了,通知後勤部,收工。”

他們從區域世界出來後,整個班的第一次升級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新建的微信班群裏面一片熱鬧,提議一起慶祝一下,邀請盛校長是重點。

管嘉白一回來就鑽進房間研究情書去了。

陸舒接了杯水經過他房門時搖頭嘆氣道:“我說,真正喜歡你的人,你哪怕寫得狗屁不通,人家也會高興得上天。不喜歡的吧,管你寫得多優美多動情……”

一個抱枕從裏面飛出來,順帶着一句歇斯底裏的“滾你丫的”。

陸舒聳聳肩,看了看敖楚房間緊閉的門,對着管嘉白添火道:“你寫?還不如小楚哥來的有勝算,哦不,小楚哥要是有心,根本就用不着你那伎倆。人家上神上次都親昵地喊‘小楚’了。”

管嘉白氣憤道:“我不信!”

“你就自欺欺人吧。”陸舒說完繞回沙發去。

他至今還記憶猶新,跑步那會兒盛上神那盯在他小楚哥身上的眼神,總覺得有戲。

傅明任勞任怨地出來撿起抱枕,拍了拍,走近陸舒,點了點他肩膀道:“你少說兩句吧。他說這次要放大招,所以話別說太死。”他頓了一下,“雖然我也覺得不可能,但作為朋友我得支持一下。”

陸舒不信邪,興致勃勃地問道:“什麽大招?”

“保密。”傅明扔下倆字,進了房子去。

陸舒摸着下巴一想,不知腦補到什麽狗血劇,回過頭“好心”地對他們大喊一聲,“冷靜啊兄弟,那可是犯法的!”

剛喊完,敖楚的房門打開了,管嘉白也氣沖沖地從裏面彈出來,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陸舒的後頸,警告道:“我就宣告一下主權怎麽了?”

陸舒也不在意他動手,接着調侃道:“喲,情書寫完啦?拿出來兄弟們幫你點評點評?”

管嘉白沒鳥他,在另一邊的單人小沙發坐下。

敖楚一挑眉,饒有興致地問他:“怎麽宣告主權?”

管嘉白扭捏了一下,耳語似地說:“當衆親他。”

敖楚還沒說什麽,陸舒先炸了:“可拉倒吧你!你當上神站着不動讓你……哎喲,我都說不下去。”

傅明用看透生死一樣平淡的語氣說道:“你別說得這麽絕,讓他垂死掙紮一下吧,萬一見鬼了呢。”

陸舒瞪大眼睛看着傅明波瀾不驚地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問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麽?”

傅明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接着說:“我說過了,我是不信的。”

雖然知道這計劃行不通,但敖楚覺得像被冒犯,這孔雀精居然還有這想法。他不鹹不淡地問:“要是失敗了呢?”

管嘉白憧憬地說:“賺一個吻也值得。”顯然,他以為敖楚問的是表白失敗,而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指連親也親不到。

陸舒看管嘉白一臉神往,忍不住抖了一抖。

管嘉白繼續說,“‘慶功會’他會來的吧?”又問傅明,“是明晚對嗎?”

這個時候已經麻木不仁的傅明機械地答道:“對,明晚,他剛剛在群裏答應過來了。”

管嘉白又低頭劃了下手機,開心道:“正好,明天情書節。”

敖楚他們幾個無奈地對視了一下,實在想不明白,這孔雀精為何如此孜孜不倦,怎麽勸怎麽打擊都沒用。只能說明他對盛上神美貌的渴望,超過了他的羞恥心。

第二天早上,盛天清在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收到了一沓傳說中的情書,那是于秘書幫他收進來的。

他端着咖啡,姿态放松地站在桌邊,看了一眼那少說也有二十封的書信,“怪不得今天咱院校一派粉色。”

坐在辦公椅子上、還在幫他整理的于秘書對他笑道,“是啊,咱們這邊有過這個節日的傳統,學生們調動的氛圍。我早上剛到,這邊還沒開門,就看到好幾個學生往信箱裏塞呢。”

盛天清喝了口咖啡,想了想,說,“我也不怎麽露臉。”

秘書笑出标準的八顆牙齒,“驚鴻一瞥就足夠了。”她又說道,“往年您不在這邊,也有情書送過來的,我以您不便接收為由,原封退回了。今年的,是交給您親自過目,還是?”

盛天清放下杯子,轉頭笑道:“你想個緣由,照常原封不動退回去就行了。”說完拿走剛脫下不久的西裝外套披在身上,又出門去了。

秘書望着騷氣滿滿的盛校長那男模一樣的背影,默默為這些送信的同學們同情了一番,從抽屜裏拿出便利貼,挨個給人回複寫上無法看信的原因。

管嘉白等了将近一天的回複,神游在外,以至于下午的射擊訓練打得差點被留堂,即使他本身的實力也不怎麽樣。

直到盛天清悄悄出現在練習室窗外,他才超常發揮,大概是感受到愛的鼓勵吧。

一排人握着槍一起打靶,別人自然不會東張西望,管嘉白站在最外邊,眼角餘光瞥見個人影,心想事成來了個盛天清,當場差點開屏。

他眼神一直往窗外飄,出于禮貌,盛天清回以微微一笑。實際上他是閑着沒事又出來瞎逛看兒砸……兄弟了。

敖楚站在管嘉白旁邊,聽講認真,操作的時候聚精會神。

怪不得人家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盛天清看着他那颀長筆直的背影,還有一點若隐若現的側臉,如果那孔雀精不瞎晃的話。

盛天清看着就覺得欣慰:總算長成個男人了,繼承他那龍王親爹的英俊,五官又像極了他那六界八荒第一美人的母親。

他安安靜靜地在這邊看了幾眼,等敖楚打完一輪,盛天清已經走了。

傍晚回到宿舍,管嘉白拿着他那封被退回來的信,反複看着便利貼上的字,好像看不懂字一樣,“還可以這樣回複的?”

“涼了吧?”陸舒問。

管嘉白把信一收,自我安慰道:“沒消息就是好消息。”見陸舒又要嗤之以鼻,他自己又挺起胸脯道:“說出來你們別不信,今天下午上神在窗戶外邊偷偷看着的。我吧,就不說他是專門來看我的了,但是,他對着我溫柔地笑了。”

如果少男懷春身上會冒粉紅泡泡,那麽他們宿舍這會兒肯定被那玩意兒淹沒了。

其他人不置可否,要麽是他看錯了,要麽……還是他看錯了,都沒有要問下去的欲望,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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