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困境(七)
‘溫潤’的死被警方判定為畏罪自殺,案子也草草的解決了,而真正的溫潤則被阿默帶離了這座城市,
溫潤被冤枉一事成為了觸發阿默心中沉默的黑暗的導火索,身為死神的阿默,他的能力不可估量。
‘本源’依舊存在,為了守護住這唯一能救治母親的解藥,崔信在安葬了父親後就帶着‘本源’來到了母親的病床邊。
“媽,你有救了,來喝下它就可以痊愈了。”扶起虛弱的母親,崔信拿着‘本源’遞到了女人的嘴邊,女人順從的張開嘴喝下那顏色渾濁散發着不詳氣息的液體。
‘咕嘟咕嘟’喝下‘本源’的女人有些疲憊的睡下了,她的氣色明顯好多了,崔信抹着淚扶女人躺下後靜悄悄地走出卧室帶上了門。
熟睡的女人卻開始皺起眉頭似乎覺得很不舒服,她感覺渾身發癢像有什麽東西從體內不斷冒出,黑暗中,只見一縷一縷的綠苗從女人的身體裏緩慢地成長,只一個晚上的功夫這間卧室就長滿了綠色植物,而女人就被這些植物所層層包圍。
齊可做護士也有兩年了,她正端着托盤往高級病房的方向走去,“咦,哪兒來的這麽多植物啊?”看着從病房內冒出的植物齊可疑惑地說着。
她一手舉着托盤一手拿着門把打開門,在打開門的一瞬間齊可被那些植物拉了進去,緊接着就是一陣慘叫,紅色血液流到了潔白的地板又很快被一截樹枝吸收殆盡,睡着的女人也因為齊可的血肉看上去年輕了很多。
女人嘴角泛着笑,睜開眼睛的她眯着眼收回了那些躁動的枝丫,擁有新生命的女人回複了年輕時的容貌甚至更加動人豔麗,穿上耀眼的衣裙女人窈窕的走出醫院,沿路的男人們紛紛被她的迷人所吸引。
不知道自己母親發生如此大的變化的崔信,在看望自己母親的時候才發現病床裏空無一人,而衣櫃裏也少了一件紅色的魚尾裙,那還是母親要求放着的最喜愛的衣服。
擔心母親的崔信急忙聯系醫院的人員向他們詢問,可沒有人知道母親的下落,只知道在此期間一位護士來過只是現在那位護士也消失不見了。
另一邊,阿默手中的死神記錄也發生了變化,原本應該死去的周芳華卻沒有死她的壽命反而增長了二十年,甚至還在持續增長中。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溫潤吃着三明治問道。
“沒事。”摸摸溫潤軟軟的黑發,阿默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很多是阿默選擇了隐瞞,他這也是為溫潤好。
“外面危險,別出去。”看着溫潤乖乖地吃着飯,阿默滿意地走了出去,打算處理最近死神名單上突然冒出來的那些人。
現在的溫潤已經沒有了太多的留戀,阿默的出現給了他希望與生活下去的動力,溫潤不愛走動,就算長期待在這個屋子裏他也不會覺得太難受,無聊了就看那些阿默下載下來的電視劇與電影之類的。這裏沒有電視也沒有任何可以與外界聯系的電子設備,但溫潤不在乎他現在已經算是個死人了,留在這兒他覺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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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在空中掠過宛如一陣風吹過,阿默可以感受到那股過于清新的草木香,這清香彌漫在整座城鎮,而男人的數量在這期間開始極速減少,阿默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做的,可只要死神名單上沒有她的名字阿默就不能随意殺了她,除非阿默不再是死神,那樣的話就不用再遵從這樣的規則。
隐身在暗處的阿默看着席夢思上翻滾的兩人,他微眯起眼死死的盯着赤身裸體的女人,似乎是察覺到阿默的視線,女人一口咬死被她的變化驚到的男人,然後悠悠然的轉過身舔着嘴角的鮮血挑釁地看着阿默。
“哼,蝼蟻罷了。”阿默對着女人發動攻擊,一陣陣強烈的氣流吹動阿默額間的碎發。
女人爬行式的閃避着,她美豔的面孔上水亮的眼眸開始像變色龍那樣朝兩邊看去,臉漸漸分裂成一張長成一張布滿尖銳牙齒的大嘴,那張大嘴張到讓人無法想象的程度朝着阿默撲了過去。
阿默靈活的躲開,女人撲了個空有些憤怒,阿默就像是在玩游戲般戲弄着女人,直到女人疲憊地喘着氣兇狠的盯着他時才真正出手。
屬于死神的力量直擊女人,女人也被他的攻擊成功擊中流着血倒在了地上,阿默站在女人身邊看着女人垂死掙紮又補上了幾道攻擊,女人受傷太重倒在地上沉重的呼吸着她看上去就快要死了。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阿默伸出手打算拿出女人體內的‘本源’,可在他伸出手的那一霎那,一直在儲蓄最後能量的女人奮力咬了阿默一口,‘本源’也随着血液進入到阿默的體內,做完這些的女人死去了,也恢複了之前蒼白無力的年老模樣。
“該死。”阿默用着力打算把‘本源’逼出來,可是‘本源’反而越發的往裏鑽,它現在的位置離阿默的心髒很近,無法取出‘本源’的阿默看着女人的屍體擡起手把她四分五裂了。
事情解決了卻留下了隐患,随着‘本源’在阿默的身體裏呆的時間越長阿默就越發的覺得自己最近不對勁,他似乎對植物有些隐約的操控力,連性格都與以前不大一樣了,以前的阿默不愛說話沉默寡言,做事情一直是盡職盡責遵守原則。
可現在的阿默卻有些抑制不住內心的野心與黑暗,他的表象似乎被那東西打破了,原本的阿默只是一只最沒有存在感的死神,每天做的就是那些上司們交給他的小事中的小事,連接觸靈魂的機會都沒有,可在明白了一些人間的道理後阿默逐漸升職現在的他已經是冥界之主手下的一名大将。
也許是扮演好心死神扮演的太久了,久到阿默都有些不熟悉自己以前的樣子了,而他所埋藏的那些眼線也可以行動了,阿默受夠了那種被別人命令的感覺,他的能量已經足夠強大也該輪到他命令別人了。
溫潤無聊的翻看着那些熟的不能再熟的電視劇,看着門口嘆了口氣,“阿默怎麽還不回來啊?好無聊啊。”無聊的都快睡着的溫潤睜着無神的雙眼眼皮不斷往下耷拉着。
接着門在溫潤的期望中打開了,阿默捧着一大摞的書籍走了進來。
“看書。”簡潔的話語和關心的笑容讓阿默看上去還和以前一樣。
“嗯。”
看着溫潤絲毫沒有想要出去的想法後,阿默轉身出去了,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沒有多餘的時間陪着溫潤,阿默不舍的離去了。
範闫四處逃竄着,他帶着自己最重要的錢奔跑在無人的街道上,冷汗随着臉頰滑落,範闫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追着自己,他的右手臂無力的垂下很明顯是受傷了,範闫的體力已然不支他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眼看着那些奇怪的人就快要追上來了,範闫跌倒在地看着那些人的身影閉上眼等待着死亡。
十幾秒後那些人就來到了範闫所在的地方,他們疑惑的在這片區域搜索着,無果只能繼續往前飛奔。
範闫聽着那陣陣呼嘯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後才睜開了眼睛,他似乎被什麽人保護了。
“你...”
“別說話,他們還會再來的。”保護着範闫的是一位年輕少年,少年調皮的對範闫眨了一下右眼。
過了一會兒,那些人果然再次來到了這裏探查了一番後,之後才真正離去。
“好了,走吧。”拉着範闫的左手,少年沒等範闫回應就帶着他乘着風飛離了原地,來到了一處華麗的院落。
“謝謝你救了我,你是?”抓緊手中的黑包,範闫拖着自己酸疼的手臂問着眼前的少年。
“啊,抱歉抱歉,你好,初次見面,我叫衛威。”衛威溫暖的笑着,過于燦爛的笑容讓範闫有種奇怪的感覺,而這位衛威與溫潤夢中的那位好友一模一樣。
“你好,我叫範闫,這裏是哪裏?你剛才是在飛嗎?”範闫有很多疑惑想通過少年得到解答,但衛威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領着範闫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
“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卧房了,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前面的閣樓裏。其他的你以後就會知道了,但我奉勸你一句好奇心不要太過旺盛了,在這裏太過好奇會要了你的小命的,範闫。”衛威笑着說着,他的眼中充滿了對範闫的防備,可還是選擇保護範闫。
看的出衛威對自己的防範,範闫還是點頭應下,畢竟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眼前這人有着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了,範闫感覺的出少年對自己有些了解,但所知不多的範闫還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做多餘的事。
笑着走出範闫的房間,衛威收起笑容嚴肅着一張臉憂心忡忡的,他感覺到最近冥界要發生大改變了,想起被他藏在人間的溫潤衛威一陣頭疼,也許等事情到無法阻攔的地步時也隐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