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詞集
蘇州學院。
“陳兄，你聽說京城的名詩樓了嗎？”五個學子聯袂而來，表情很是鄭重。
“聽說了，青蓮居士一首《将進酒》誰不拜服？我挺想知道其餘四首詩是不是也是如此。”陳放感慨道，京城只流出來這一首詩，要看其他四首得到名詩樓去才可以，可惜他現在有事在身，無法動身去京城。
其餘人聽到陳放如此說，臉色倒是緩了緩，尤其是個頭最高的那個學子，忍不住開口說道:“不瞞各位，我前幾日剛從京城回來……”
個頭最高的學子叫趙臻，被衆人齊刷刷的目光盯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才繼續說:“嗯，我已經去過名詩樓了，也有幸到過三樓。”
衆人越發羨慕嫉妒恨，三樓，五首詩和樂安郡王的字！
另外一人則道:“我有一好友之前也去了名詩樓，不過他只到過二樓，還說三樓的詩章買不買的到全靠運氣。趙兄，你這運氣也太好了。”
“哈、哈，”趙臻幹笑了兩聲，發覺衆人的視線越發灼熱，仿佛要把他盯出個窟窿，連忙提醒為首的那個學子:“吳兄，咱們還是先說說這次來的目的吧。”
為首的學子名吳曉，“戀戀不舍”的看了趙臻一眼後，才終于說起此行目的:“陳兄，我們今日就是為這名詩樓來的。”
看着陳放一臉疑惑，吳曉繼續道:“這名詩樓開辦以來，吸引了衆多學子前往京城，樂安郡王以一己之力提升了整個京城的文學氛圍，簡直是我輩楷模。”得，又一個樂安郡王的粉絲，“但是最近，竟有流言說京城文風興盛，已經蓋過了蘇州城！”
說到這兒，幾人的表情都有些憤憤不平，另一人接口道，“京城現在的确是有很多人奔着名詩樓去，但說蓋過蘇州城也未免太可笑了。我們蘇州自古以來就是有名的文風興盛之地，文化底蘊之深厚豈是這麽容易就被蓋過去的？”
“你們來找我是為這流言問題？其實不必擔心，這也只是那些見識淺薄之輩的可笑之語罷了。”陳放不甚在意的說道。
“陳兄，話不能如此說，京城有了這名詩樓，只會吸引更多的人前去。就算現在大多數人把這流言當玩笑之語，但時間一長，這流言變成現實也不是不可能。”
那沒個幾十年是不可能變成現實的，陳放已看出幾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壓根不是因為什麽流言過來的，有些好奇他們的真正目的，于是配合着往下問:“那吳兄你們打算如何解決這次的事？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嗯——，這事，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樂安郡王得到的隐士詩集。”吳曉幾人對視一眼，見魚兒已經上鈎，幹脆表明此次來意，“我等得到消息，那隐士詩集其實是林奕林兄贈予樂安郡王的。”
“林兄？”沒想到幾人是奔着林奕來的，陳放為難的說:“林兄既然已把詩集贈予樂安郡王，應該就不會再借給我們了。”
“陳兄誤會了，我們不是為林兄手中的詩集來的，”幾人連忙解釋，“只是聽說，林兄手中還有一本隐士詞集，不遜色于那本詩集…”
“既然京城能有詩樓，那我們蘇州城也可以有詞軒啊。”
“聽說陳兄與林兄交情甚好，所以我們此行是代表咱們學院的人拜托陳兄幫忙向林兄傳達我們的意思。”
陳放聽到幾人竟是為此而來，便爽快答應了，“你們放心，我會幫忙轉達給林兄的。不過，還有一事我不甚明了，望諸位解惑。”
“陳兄請講，我等必定知無不言。”幾人見陳放答應，也松了一口氣，聽到陳放還有疑問，便積極回答。
“林兄贈予樂安郡王詩集一事是衆所周知的嗎？我這幾日研究算學，竟沒有收到消息。”陳放問道，以他對林奕的了解……，對不起，想象無能。
“怎麽說呢，這事大家私底下都知道，明面上倒是沒人說。聽說是樂安郡王與友人談話時，不小心說漏嘴了，說是林兄手裏還有本詞集，完全不遜色于他手中的詩集。後來麽，一傳十十傳百，大家也都知道了。”
“所以，林兄竟然真的贈了本詩集給樂安郡王？”陳放還是覺得自己想象無能。
“嗯，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要我說，林兄心性之堅定是你我不能及的，換了我，詞集也得贈出去了。”
“是啊是啊。”幾人見陳放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便舉了個例子，“若是陳兄你手中有兩本算學新法，孫老正好對此感興趣，你能忍住不獻上嗎？”
“那是我的榮幸，”陳放脫口而出，孫老是如今算學界的泰鬥，但凡研究算學的學子，誰不推崇？別說是兩本算學新法，十本也願意給啊。
“這就對了，樂安郡王驚才絕豔，誰不心生仰慕？林兄贈予詩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衆人雖對林奕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從不與哥兒、姑娘交往，加上京城之外樂安郡王才名更盛，容貌方面的傳言倒是寥寥，所以下意識的就認為林奕是拜倒在樂安郡王才學之下。
但陳放不一樣啊，他比衆人了解的多些。但看衆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只能微笑說道:“嗯，确實是我大驚小怪了。”
臨府。
因為賈毅被留在了吳家村，所以林奕把邴翌（丙一）調了過來。
“公子，已經準備好了。”
“好，現在就看是我哪位同窗會上門了。”
……
“大哥，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林奕看着臨寧過來找他，不由問道，“東西收拾好了？”
臨寧如今考過了童生試，馬上就要到蘇州學院入學了。
“嗯，收拾好了。大哥，我突然想起你還沒從蘇州學院結業呢，但是卻沒怎麽去過學院，是怎麽做到的啊？”臨寧好奇道，他可以照做請下假來做實驗啊。
“我這麽長時間沒回去了，你現在才想起來問？”林奕反問。
“嘿嘿，”臨寧不好意思一笑，“我這不是忘了問嘛，大哥，你快告訴我吧。”
“你知道蘇州學院的入學和結業要求吧？”林奕首先問道。
“知道，只有考過童生才有資格入學，考中舉人便可結業。”
“對，不過還有一種方法，能讓你在考中舉人前也可以離開學院，就像我這樣。”
“是什麽？”
“首先，你要考中秀才，其次，你要拜得老師，最後，你要通過離院考試。考中秀才不必多說，你還要有自己老師寫給學院的離院申請，學院證實後，你便能參加離院考試，通過後就可以走了。順便說一句，離院考試的試題難度與鄉試相當。”
“啊，那我豈不是還要在書院待很長時間？”臨寧很崩潰。
“其實也不用，”林奕欣賞完臨寧抓狂的樣子，才慢悠悠開口道:“以你現在的水平，考上秀才是別想了。但是，你若能讓墨院提前錄取，直接從蘇州學院結業都可以。”
“可是，大哥，你之前讓我研究的電燈，等我研究出來，說不準我秀才都考過了。”臨寧有些沮喪。
“可是研究中遇到什麽難題了？”林奕關心的問。
“走，大哥，我帶你到我的實驗室看看你就知道了。”
林奕跟着臨寧到他的實驗室，一眼就看到了臨寧放在桌上的簡易版電燈。
“大哥，你看，”臨寧握住裝置一端的手柄，轉動起來，随後，另一端的玻璃燈，慢慢亮了起來。
“小寧，你這已經做的很好了啊！”林奕有些激動，沒想到臨寧連簡易的發電機都弄了出來。
臨寧停下動作，沒過多長時間，玻璃燈就滅掉了。“大哥，我做的這個電燈不僅需要人一直轉着手柄，而且用的材料價格高昂，無法用來替代現在的油燈，拿出去別人也只是當新奇的玩意兒而已，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小寧，這裏最有價值的并不是電燈，而是你做的這個發電機。”林奕正色道。
“發電機？是說這個裝置嗎？名字倒是挺貼切的。可這發電機只能供的起一個玻璃燈的電，而且它提供的電也只有玻璃燈能用的到。墨院的人看得上嗎？”臨寧有些忐忑。
“絕對看得上。你說的那些問題都沒關系，只要有這個裝置就夠了。相信我，墨院一定能看出它的價值，阿寧，你現在就可以準備，提前被墨院錄取了。”林奕肯定道。
“可是之前提前被錄取的那些前輩都是做出來有明顯成效的工具……”
“你做的這個不比他們遜色。小寧，這發電機既然能供得起一個玻璃燈，就能供得起千個、萬個，它提供的電既然能被玻璃燈用到，那肯定也能被其他事物用到。只是，這些還需要你去探索。”
“最重要的是，小寧，你能制造出電！而且還能用電照明！這就跟用火取暖、用水清潔一樣，遲早會成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