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兩人出了別墅大門,撞上正往這邊走的何東西。
何東西遠遠便瞧見了站在屋檐下的兩人,他嘴角抽了一下,硬着頭皮上前,在懷裏掏了掏,徒然摸出一樣東西塞到路人凡的手裏。
路人凡莫名的看着他。
何東西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路路,別委屈自己,該做好的措施還是要做,哥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路人凡:“???”
魏知叔嫌惡的拍開他的胖手,拽着路人凡退遠距離。
何東西給了路人凡一個“苦了你了兄弟”的憋屈表情,紅着眼圈進去別墅。
路人凡:“???”
路人凡滿臉問號的攤開掌心,想看看何東西給他塞了個啥。
不看不要緊,一看路人凡差點沒心肌梗塞。
這這這......
何東西怎麽給他送這種東西!!
卧槽卧槽!是何東西瘋了,還是他瘋了!!
這東西實在是——
太羞恥了!!
那一瞬間,路人凡心頭萬千草泥馬在奔騰,恨不得把何東西拽回來捏成球,順便問問,他整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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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率先就範,趨于身體本能,他火速攏起五指,在魏知叔看過來的剎那,擋住他的視線。
路人凡的動作太快,舉止也太詭異。
魏知叔挑眉,“手裏是什麽東西?”
路人凡嘴角狂抽,“沒沒沒......沒什麽。”
見他這副反常的模樣,魏知叔信他就有鬼,面上一派雲淡風輕,轉身就探手來搶。路人凡早有預見,如泥鳅般矮身從他胳膊下鑽過,一溜煙兒往前跑了。
魏知叔氣笑了,這人倒是會鑽。
他提腳不慌不忙的跟上,路人凡心虛得不得了,捏緊手裏的玻璃小瓶,步子甩得飛快,企圖躲過魏知叔。
魏知叔幾步追來,大手一揚,輕松抓住了路人凡的後領,輕輕一提,路人凡如同玩偶一樣被魏知叔拎到身前。
緊要關頭,路人凡來不及細想,迅速将小瓶子往領口裏一扔,冰涼的玻璃順着脖頸往下滑,激得他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就好比寒冬臘月往脖子裏塞雪花似的,兩個字——賊冷。
路人凡渾身扭動着,試圖躲避這塊冰涼的玻璃瓶貼在肌膚上,很顯然,他失敗了。
他跟個猴似的原地亂跳,“嘶嘶”吸着涼氣。
魏知叔:“......”
終于适應了,路人凡沖着魏知叔尬笑,雙手攤開,“魏哥,你看,我就說沒什麽吧。”
魏知叔微笑臉:“你是覺得我眼瞎,還是覺得我不會伸手進去掏麽?”
路人凡雙手抱胸,笑容漸漸消失。
魏知叔伸手勾住他衛衣帽子的繩結,拉近兩人的距離,在路人凡蒙圈的表情中,撩開領口。白皙的指節帶着幾分秋日的涼意,悄無聲息的靠近,路人凡緊張得咽了口唾沫。
他喉結滾動,脖頸的肌膚忽然觸到了魏知叔的指腹。
魏知叔一驚,竟觸電般極快收回手,把手藏在身後,他被假發遮擋的耳尖微微發燙,白皙俊美的臉頰卻毫無異狀。
見路人凡目光詫異,他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哼,我現在沒興趣知道是什麽了。”
路人凡:“???”
他前後反差過大,路人凡不得不滿心狐疑。
路人凡的腹诽言簡意赅刻在臉上,魏知叔一目了然,他抿了抿唇,找不出好的措辭,只能強行轉移話題。
“我要回去帳篷睡會兒。”
路人凡點頭,秒懂他這是轉移話題,便道:“行。”
魏知叔理直氣壯:“你陪我。”
路人凡:“......行。”
要不是魏知叔站起來高他好大一截,路人凡簡直要懷疑魏知叔才三歲了,睡個覺都要人陪。
魏知叔不清楚路人凡腹诽的九曲十八繞,得到滿意的回答,唇角不由向上勾了勾,神色如撥雲見霧重見暖陽。
兩人沉默着往帳篷區走去,沒走幾步,恰巧遇見拖着行李箱從帳篷內出來的顧宴照。
魏知叔剛上揚的嘴角徒然下降,低到谷底,怎麽上哪兒都能碰到顧宴照這煩人精。
三個不大熟的人面對面,不打招呼又說不過去。
顧宴照打破僵局,率先沖路人凡禮貌性的笑了一下。
路人凡回之一笑,看他提着行李,就随口一問:“這是去二組拍攝麽?”
魏知叔臉色黑了一分,他竟然這麽關心姓顧的,小本本記上一筆。
聞言,顧宴照神色閃過一絲訝然,目光不着痕跡掠過路人凡身旁的魏知叔,繼而笑了笑,“工作行程改了,我現在去其他劇組。”
魏知叔察覺對方看了他一眼,不禁皺了皺眉。
路人凡倒是面露詫異,“這都開拍了,突然讓你換劇組?”
顧宴照整理着行李箱的拉杆,狀似無意的說:“得罪了人,沒辦法。”
得罪了人?得罪了誰?
路人凡正欲開口,帳篷內忽然傳來一道大嗓門的叫嚷聲。
“顧宴照,還不快走啊!”
顧宴照并未理會,哪知那人不依不饒,“這次又要勾引誰啊?一個大男人也不害臊,成天巴望着爬別人床,不要臉。”
似乎有人勸了說話那人,這人毫不避諱,“你拉我做什麽,我難道說的不對,他這個角色怎麽來的,他自己心裏有數。”
路人凡見顧宴照的臉色逐漸鐵青,卻是隐忍着不發一言。
魏知叔挑了挑眉,神色莫名有些幸災樂禍。
說話者慢步走出帳篷,邊走還邊道:“人家出道才兩三年,都拿男二的戲了,我們熬了這麽多年,還是沒幾句臺詞的炮灰,誰知道他怎麽拿下這個角色的,啧啧,髒死了,我說——”
那人鑽出帳篷,驀然對上路人凡和魏知叔,整個人愣在門口,”魏魏魏......魏哥!”
說話的,是個高瘦的青年,染了一頭黃毛,耳朵挂滿閃瞎人眼的朋克風耳釘,各式各樣,他穿了一身藍色的民國戲服。路人凡記得,這是飾演仆人角色需要穿的戲服。
路人凡看着他滿耳朵的耳釘,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這得多疼啊。
緊随黃毛青年身後出來的,是一頭橘紅色短發的青年,他也穿着民國戲服,與黃發青年一樣,估計兩人有戲,這會兒正準備着。
兩個頭發染成調色盤的青年面面相觑,一時間都噤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