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顧宴照忽然開口道:“路先生,方便借一步說話麽?”
魏知叔面色一沉,“不方便。”
路人凡:“……”
顧宴照依舊微笑以對,路人凡不好意思僵持着,便道:“要不魏哥你等我兩分鐘?”
魏知叔睇了他一眼,“就兩分鐘?”
路人凡重重點頭,魏知叔擺擺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顧宴照走到幾米遠的地方,路人凡随之過去。
“有什麽事,說吧。”
顧宴照理了理行李箱的拉杆,聽到路人凡的話,他擡起了頭。
“你是一個月前才開始做魏哥的助理?”
這話在第一次得知路人凡是魏知叔助理時,從顧宴照的口中聽到過,不過當時他似乎還有後話沒說。
路人凡“嗯”了一聲,疑惑道:“有什麽問題麽?”
顧宴照輕輕笑了笑。
這聲笑讓路人凡倍感莫名,同時心中也略微有些慌,總覺得沒好事。
很快,顧宴照收斂了奇怪的笑容,他道:“我走之前,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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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身邊的人,有些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無邪,他可能是一頭蟄伏的猛獸,而你,是他圈養的獵物。”
顧宴照正色道:“總之你要小心,別像上一個那——”
嘀鈴鈴——
他的話音在手機鈴聲中戛然而止。
路人凡掏出嗡嗡直響的手機,掃了眼來電人,他愣了愣,扭頭向後方看去。
·
兩人一走,看完手機時間的魏知叔便掀了掀眼皮,裝作無意般問道:“你們和顧宴照是室友?”
簡單的問話,聽起來倒像是興師問罪。
戰戰兢兢立在邊上充當木頭人的兩人,一聽問話,齊刷刷點頭,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兩人低眉順眼,不敢多說什麽,目前來看,魏知叔是認識顧宴照的,至少是說得上話的關系,不然為什麽魏知叔的助理會跟顧宴照到一旁去。
想到魏知叔,他倆就後悔為什麽剛才要說那些作死的話,目下真是毀的腸子都青了。
說不怵魏知叔那是假的,除了他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以及壞脾氣名聲在外,更多的是畏懼他的家世,甚至畏懼魏知叔本人,他是一個一旦得罪就再也別想在娛樂圈混下去的人物。
魏知叔滿意的看着他倆怯怯的表情,他遠遠掠了眼遠處交談的路人凡和顧宴照,眉眼沉壓,眼底醞釀着寒意。
他定然看了幾秒,再次開口,“你們讨厭他麽?”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領悟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異口同聲表示:“不讨厭,以後再也不讨厭了!”
魏知叔嗤笑一聲,“不。”
黃毛青年&橘紅毛青年:“?”
兩人盯着魏知叔看了一瞬,見他精致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含着飛雪般的視線冷冷掃向遠處的顧宴照。
魏知叔緩慢道:“繼續讨厭他。”
雖說洞悉不了魏知叔的腦回路,但聽着準沒錯,兩人堅定點頭,表示着自己對大佬的臣服。
魏知叔拿出手機,摁開屏幕看了下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兩分鐘。
他直接撥出路人凡的號碼,對方沒有接,而是回頭看他。魏知叔揚了揚手機,示意時間到了。
路人凡又沖顧宴照說了什麽,接着快步跑到魏知叔面前,笑着道:“魏哥,走吧。”
魏知叔越過他的肩頭,看了眼遠處的顧宴照,他正拖着行李往出口走。
“你們剛才說了什麽?”
路人凡下意識覺得顧宴照說的事不要告訴他,于是道:“他讓我以後有空可以去那邊劇組找他玩兒。”
魏知叔擰眉,不大相信這個說辭,“就這些?”
路人凡點頭,“就這些。”
見路人凡面色無異,他也就暫且相信了。
随後兩人回了帳篷休息,距離盒飯到來還有一定時間,魏知叔就脫了外衣到床上小憩。
路人凡見他睡着了,偷偷摸摸出了帳篷,直接回別墅找何東西算賬。
何東西正巧往回走,兩人在半道撞了個正着,他見路人凡行色匆匆,笑着打招呼。
路人凡微笑臉,“何哥,你到底幾個意思?”
說着,他從衛衣底下抓出藏了老半天的玻璃瓶子,一道弧線劃過,瓶子砸在何東西手裏。
何東西樂呵呵走近,“小路路,我也是為了你好,不然受傷疼的還是你自己,知叔就不是個會心疼人的。”
路人凡聽得雲裏霧裏,“?”
他一臉“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的表情,而何東西将他這副模樣自動理解成害羞。
何東西給了路人凡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又把玻璃瓶子塞回路人凡的衣兜裏,并道:“好好收着,晚上你和知叔能用。”
路人凡:“???”
這瞬間,路人凡都要不認識玻璃瓶子上“潤·滑·劑”那三個大字了,什麽叫他和知叔能用???
何東西依舊以“我都懂”的表情看着路人凡,熱烈的眼神仿佛恨不得路人凡立刻馬上就去拆封試用。
好幾秒,路人凡才回過勁兒,“何哥,你弄錯了!”
何東西笑臉:“是的是的,是我弄錯了,你們什麽事都沒有。”
他嘴上說着自己弄錯了,實際上一臉“小樣還害羞了”。
路人凡:“……”
完蛋了,這下說不清了。
他倒是想和魏知叔有點什麽,關鍵人家是個直男,現在還不能跟他有什麽,說起來都心酸。
何東西:“小路路,記得用哦。”
語畢,何東西根本沒給他繼續解釋的機會,屁颠屁颠就溜了,就路人凡一個人在原地風中淩亂。
路人凡捏着那瓶燙手山芋般的玻璃瓶,在別墅區徘徊,徘徊了幾分鐘,忽然聽見了鳴笛聲。
他一瞬回神,仔細聽了會兒,聲音由遠及近,不是幻覺。
緊接着,一輛救護車駛過帳篷區,抵達別墅外的空地,車一熄火,幾個護士便擡着器具下車,直奔別墅內部。
路人凡正疑惑那邊發生了什麽,就見擔架擡着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出來,他心下一驚,又見一具擔架擡着頭破血流的人上了救護車。
距離過遠,加之對方還穿着戲服,路人凡壓根不知道是哪兩個人受傷了。
但就是這麽巧合,救護車的門栓突然将受傷者的假發勾落,一頭注目的黃色頭發吸引了路人凡的注意力。
受傷的,是那個黃毛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