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傅哲視角 ·
第一人稱/哥哥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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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開口，傅怿會把命都給我。
我曾經問過他為什麽會喜歡我，對哥哥像對有着男朋友一樣的喜歡。
他很天真，一如往常。
他告訴我，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麽。
我嘗試着去理解這句話，卻發現根本找不到源頭。
如果從我看見他喊着我的名字自慰那天開始，那麽這就是我對他感情産生的一個分界點。
但對他來說，或許從小就開始了。
我們的感情還算好，雖然比不上別人家的兄弟那麽濃厚，但還算過得去。
主動的那方從來都是他。
他時常把我被迫分享的食物和玩具在深夜偷偷給我送回來，會為我擦幹眼淚告訴我在全世界他最喜歡我，也常常帶着滿臉傷跑到我的教室門口和我撒嬌說哥哥，好疼啊。
在高考之前他就和我說要我留在本地上大學，我嘴上說着考慮一下，其實就等于答應了他，他的成績太爛，如果我在這裏，說不定還可以輔導拉他一把。
但事實往往不盡如人意。
我聽過班上的女同學說過一句話，恐同即深櫃。
我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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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恐同，如果那天他叫着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在打手槍我都不至于會那麽驚慌失措。
我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麽地方裂開了一條小縫，被不知名的毒液慢慢滲透進去，我對他食言了，第一次和他吵起來。
他的臉色很可怕，力氣很大，抓的我手腕都在泛紅。
可能這種樣子只有在他和別人打架時才會浮現。
畢竟他從來沒有對我發過火。
在大學的那兩年他常常發微信給我，最常見的問題就是問我什麽時候回家看他。
我對他冷淡他也不在乎，好像我只要看他一眼他就會滿足。
我想把我們是親生兄弟這幾個字拉個橫幅挂在他腦袋上，讓他看清楚。
但是他不在乎，他能夠罔顧人倫把我囚禁在家裏，不顧我的想法爬上我的床強暴我。
每次在他以為我睡着的時候都會悄悄地在我耳後說讓我不要離開他。
那是他重複最多的一句話。
我離開是因為我害怕，我能清醒地認識到我是他的親哥哥。
但是他不清醒。
他拍下我們做愛的視頻威脅我，為了能夠删除那個視頻，為了能夠順利出國。
為了離開他。
我配合着他的一切。
他很喜歡我聽話的樣子，但事實上，只要我下了床，不論我打他還是罵他，他都會一一接受，但是在床上，他很強勢。
他每次弄傷我之後都會在床邊拉着我的手，讓我聽話一點。
我接受不了，我不是個患有斯德哥爾摩的人。
但在我受到父母冷落的時候，他是實實在在照進我生活裏的一束光。
他給了我所有的愛，不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只要是他認為好的，統統都給了我。
他長大了，也學會騙我了。
他在書房用電腦放我們的視頻的時候，我承認我崩潰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對我用武力，變成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極盡手段的羞辱我。
他在感情和性上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想我真的對他狠不下來心，不過只是因為他是我弟弟。
他喝醉的那天晚上一整夜都在纏着我，昏昏沉沉的躺在沙發裏抱着我哭，淚水把我的肩頭都打濕了，只要我有離開的動作，他就會立刻驚醒，然後繼續哭…
我想起他醉了的時候，有幾分可愛。
那應該是我們幾個月當中唯一一次幾十秒內真心的相處。
他說他不會再傷害我，只要我不讨厭他。
他表現的确實也很好。
他學會了尊重我，聽求我的意願，不會再亂打翻醋壇子。（他自認為的）
很乖。
自從他來到我這裏之後，飯是他煮，衣服是他洗，衛生是他打掃。
他會在做完事之後厚着臉皮溜到我跟前要我親他一下，我不答應，他可以一個人躲在拐角默默呆上好幾個小時。
他會耍賴，在他叽裏呱啦不知道數到幾的時候就湊到我眼前和我說，不說話就當我答應了。
那也要我來得及。
他經常眼睛亮晶晶的對着我笑，然後像小時候一樣跟在我後面甜膩膩的喊着我哥哥。
如果能一直這樣相處下去就好了。
他在公園裏問我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的時候，正确答案應該是沒有，但最後從我嘴裏說出來的卻是不知道。
變了。
有什麽東西改變了。
在他詢問能不能讓我給他獎勵的時候，我沒有想到自己會默許他。
他在做之前先為我口交，我知道他是因為上次那件事而在補償我。
在我和他沉淪在我一直覺得亂倫的性事裏，我的腦子裏萌生出了一種想法。
只有瘋子才會喜歡上自己的親哥哥。
但是那一刻，我好像和他一起瘋了。
我的理智把我拉了回來，在那段我們很和諧的日子裏，我找了人拍下我們所有在外面親密的照片。
我不能當着他的面走，但是我媽可以幫我。
寄照片的時候我猶豫了，但是道德和情理我還保持着，我看着快遞員把文件打包好放在一邊。
它會去到我媽那兒。
我媽也沒讓我失望，她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我勾引了我弟弟。
挺好笑的。
但我不管，我告訴她，送我出國，別讓傅怿知道。
就像他說的，我真的不會撒謊。
但也像他說的，他不會再傷害我。
只不過我沒想到，他會傷害他自己。
走的那天是他生日，10月25日。
現在想想，應該是我當時的反應出賣了自己。
有點不可思議，我居然在舍不得他。
親兄弟之間的血緣關系是割舍不掉的，不然怎麽一向身體好的我會在機場痛到跌下。
我冒着雨趕回家時，浴室已經一片狼藉，血液混合着熱水，裏面的鐵鏽味幾乎把我淹沒。
我突然後悔了。
我不應該這麽做。
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我用毛巾按着他的傷口，應該很疼。
他皺着眉躺在地上，微睜着眼看我，我一直在喊他的名字，希望他不要昏死過去。
他很虛弱，臉色蒼白的躺在血水裏，頭發和衣服都被浸濕。
他又在和我說。
哥哥，別走。
我坐在他病床的一角，等着他醒來。
他很擅長怎麽樣會讓我痛苦。
這個他十九歲的生日禮物，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像烙鐵一樣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在他淋着暴雨回到家的時候對他說我讨厭他。
即使我心疼他在發着高燒，傷口在不停的流血，懷裏抱着我送給他的星星燈。
我想結束這一切。
不論是時間還是距離，都可以。
我不知道他在哪個國家，爸媽沒有對我透露一點風聲，就算我知道他們每個月都要去一個地方，我也沒問。
從他走了之後，我房間的燈沒有再關過。
我好像真的喜歡他了，我的親弟弟。
溫霄拉着我去醫院，醫生七七八八給我開了一堆藥，我睡不好，準确的來說是我睡不着。
我閉了眼就會看到他，哭的笑的受傷的，我可以控制我的行為，可是我沒辦法控制我的大腦。
我很忙。
忙着學習忙着畢業忙着工作，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回家睡不着就吃安眠藥。
可是我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回來了。
甚至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進了我的家，身上帶了很濃的煙草味。
他又像以前一樣對待我。
但這一次，我更在乎他的語言。
好奇怪。
他抱着我，我就睡着了。
不過他體內暴戾的因子是一點都沒改變。
同樣都是我認識的人，我不明白他為什會對黎揚會有那麽大的敵意。
甚至因為這個他再一次傷害了我。
那應該是我遲來的叛逆期，居然發洩在了他身上。
我很成功的激怒了他，換來他對我的暴力。
只不過這一次，他居然說要我和他在一起。
我很想說我不知道為什麽那天在酒吧看到他轉身就走，但是我心裏知道。
我不喜歡那個叫尤菲的女孩子和他在一起。
盡管在我走出門之前看到他把那個女孩推在了黎揚懷裏。
我不喜歡他這樣的方式。
沒有信任。
好像操了我之後再說點好聽的就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主要是操的很疼狗崽子）
我來到海邊這個城市後，經常對着大海發呆。
有時候是靠在陽臺上，有時候是坐在沙灘上，溫霄就像無業游民一樣每天都來看我，确認我還活的好好的。
溫霄帶來的湯，我第一口喝下去就知道是誰熬的。
他們兩個可能以為我是傻子。
今晚溫霄和我說的話，我聽進去了。
逃避是沒有用的，我覺得挺對的。
發現他對我的感情時，我在逃避，以為這樣就可以皆大歡喜。
發現我對他的感情時，我在逃避，以為分開就可以心安理得。
就像人這一輩子都在圍着地球轉，兜兜轉轉還是會回到原點。
我做夢了。
好像夢到他把我接住了。
我迷迷糊糊不知道說了什麽，讓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很傷心，眼淚要呼之欲出了。
耳邊一直傳來他哽咽的聲音。
“哥哥，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