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手疼不疼
【37—逆天】
聽聞冷傾衣命不久矣,拓跋瑞仰天大笑:“謀士,你的卦不準!”
他掀起外袍,在一旁坐下:“他是本王看上的人,怎可能如此命薄。我漠北王的王妃之位非他莫屬,他死了,誰來當我的王妃?”
趙淺昆恍若未聞,踉踉跄跄地步出書房。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拓跋瑞得知,趙淺昆命人火速撤離長安沿途約三百名殺手回城。
“姓趙的,怎麽回事?你給本王交待清楚!”拓跋瑞暴躁難耐,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陸子游……陸子游是冷傾衣命中的恩星,唯有他能救冷傾衣于苦厄劫難中,唯有他能改動天象……”趙淺昆呆滞的望着頭頂的天空,手中握着萬年歷。
拓跋瑞沒完全聽懂,繼而他聽到趙淺昆背對着他喃喃自語:“是我錯了,竟瞎了整整十六年。”
“如若不是代表冷傾衣的白虎星即将隕落,我恐怕終這一生也不會知曉,原來白虎星之所以明耀非凡,乃是因為他與陸子游這顆恩星重合。一旦二者長久分離,或一方性命不保,另一顆也會随之暗淡隕落。”趙淺昆難以接受的合起眼皮,猶如萬箭穿心。
生長在漠北,自小殺狼養狼,一路争權奪位的拓跋瑞,本身就不太相信他這一套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的玩意。此番白虎星和恩星的說法,他更是嗤之以鼻。
見趙淺昆大反常态,他倒注意到另一方面:“趙謀士,冷傾衣命不久矣,你該高興才是,為何現在一副如喪考妣之狀?”
“……”趙淺昆收回視線,陰恻恻地緩緩轉過頭來。
拓跋瑞按着腰間套着牛皮的彎刀,含怒道:“你敢觊觎本王的人?”
“大王不覺得可惜嗎?”趙淺昆調整了神态,克制住感情,又開始忽悠他,“冷傾衣冷将軍,乃大安百年難得一遇的文武奇才,失去他,大王難道不痛惜嗎?”
眉心稍松,拓跋瑞側目:“你還真是個愛才之人。”說完,他冷哼一聲,邁出前廳,走遠了。
趙淺昆凝視着他的背影,瞳孔發出妖異的藍光。他深知拓跋瑞沒如此好打發,他不拆穿他這般極為牽強的說辭,是為大局考慮。日後,拓跋瑞登上皇位,要怎麽殺他,豈不是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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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閃身進了西邊廂房。
廂房的所有門窗都被鎖住,是宰相府裏趙淺昆規定的禁地,平日裏無人輕易靠近。
“好妹妹,是否依然惦念着陸子游的安危?”他揮手,令床帳旁的五六名婆子退下。
趙合桃躺在床榻上,面色紅潤,衣着整齊,全無了地道裏那般狼狽的模樣。她四肢酸軟,幾乎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睜開眼,迷茫好一陣,才認出眼前人是誰。
趙淺昆喂她吃下一粒續命丸,把白虎星和恩星那番話對她說了一遍。
趙合桃笑出聲:“兄長,還要逆天而為嗎?”
“我已撤回長安所有殺手。”趙淺昆平靜道。
“兄長對冷将軍果真癡心一片,殺人之箭竟還有回頭的一天,叫小妹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趙合桃笑着笑着就咳嗽起來。
趙淺昆扶起她,拍撫其背部:“我何錯之有?”
“你沒錯,錯的是冷将軍和陸子游。錯在他們被你羨慕,被你嫉妒,再被你殘害。兄長大概以為假若當初不研毒,或許也能如冷将軍般名震四方,舉世無雙。又或,憑你的才情和相貌,遠勝過陸子游,足以匹配冷傾衣……”趙合桃字字句句不留情。
“是啊。”趙淺昆毫不否認,“陸子游他當真有我好嗎?他哪裏比得上我?他若和我一樣的醜陋不堪,冷傾衣還會喜歡他嗎?”
“那你為什麽還要殺他,你毀了他的容貌,不就是想知道冷傾衣還會不會喜歡他。”趙合桃為他感到悲哀,“因為你怕,因為你心底早就有了答案,你知道哪怕是連毀了容的陸子游,冷傾衣他都會要。”
趙淺昆沒有說話。
“跟容貌有什麽關系呢?醜陋的是你的心!”趙合桃最後一字落音,人便倒了下去,重新沉睡過去。
盡管長安沿途的殺手皆被召回,但距離長安城頗遠的梁州沿途,仍埋伏着幾名殺手。他們接到消息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晚一些。
馬車駛離官道,進入小路。白羽飛瞧着駱秋滿臉不舒服的表情,建議道:“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停下暫歇,吃完飯再繼續趕路。”
田棗頭一個跳下車,嚷着:“憋死俺了,憋死俺了!”就匆匆跑進了草叢中。
“甄迦,你也下去吧。”駱秋柔聲對陸子游道。
陸子游抱着二狗子,點頭哈腰,“好勒,掌櫃。”
待他們倆都離開,白羽飛攬過駱秋的腰,貼着他的臉道:“駱掌櫃對那位姓甄的夥計,關照的很?”
駱秋惱怒地推他,罵道:“輕浮!”
“我不光輕浮,還輕薄。”白羽飛壓着他,抵着車框,不容拒絕地吻上了他的唇。
“唔……”駱秋牙關緊閉,扭動頭部,在他懷裏使勁掙紮。直被親得面紅耳赤,眼角泛淚光,白羽飛才放過他。
啪,一聲脆響。
白羽飛右臉上多了個通紅的巴掌印。
氣得渾身發抖的駱秋,紅着眼狠狠瞪他。
然而躲在草叢裏看好戲的兩人,萬萬沒想到,白羽飛,白暗衛的下一句話居然是:“你手疼不疼?”
偷窺者一號田:“……”
偷窺者二號陸:“……”
剛剛被強吻又賞人巴掌的駱秋:“……”
沒出息的白羽飛小心的拉起他的手,吹了吹:“疼吧?下次想打我,你提前說聲,我找鞭子給你。用鞭子打我可爽了,還不會手疼。”
田棗的下巴幾乎要掉地上了。
陸子游撸着狗,心情複雜。
“……滾。”駱秋抽回手,紅着兩只耳朵下了馬車。
草叢裏的田棗和陸子游慌忙爬起來,貓着腰後退。
偷看人家打情罵俏,親親熱熱這種事,實在太不恥了,絕非君子所為!陸子游一邊這樣想,一邊惋惜駱秋逃得太早了,好戲還沒看夠啊啊啊!
“你們幹嘛呢?”撥開草叢,駱秋愣了愣。
只見田棗和陸子游蹲在一塊,沖二狗子露出癡漢般可怕的笑容。
駱秋:“……”
二狗子,快跑!
作者有話要說:
論冷家男人都是妻奴怎麽破?
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