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4.異地網戀enm

還沒回過神,消息又來了。

【C:溫和不失毅力,沉穩又不失熱情,絕品優質男免費送。要不要來一場永不過時的微信愛?】

【C:[圖片/]】

發來的自拍看得韓深直擰眉。

陳塵屈指給T恤下擺直接撩到鎖骨,露出腰腹大片的肌肉,人倒在沙發照片是現拍的,燈光暧昧,熱騰騰的性感身體。

“……”

很有寂寞.少婦重金求子內味兒。

關系進展還沒怎麽,陳塵就騷成了這樣。

韓深指尖滑走照片,想想又點開。

闫鑫一身酒屁臭氣從門裏擠出,就見他站獵獵風口上看手機,熒幕發亮,顯出肉.體的瑩白色。

闫鑫沒看清楚照片上的臉,吓了一跳:“被我逮住了吧,飯都不吃躲外面看小色圖,下流!”

操了。

韓深現在想把陳塵揪過來打一頓。

“好看嗎?讓我康康。”

“滾。”

韓深摁熄了手機,奈何闫鑫喋喋不休“不就一張小黃圖,咱倆誰跟誰啊?多金貴的腰和屁股我看不得?”煩不勝煩推了幾次,韓深沒忍住瞥他一眼:“想看他,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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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鑫:“……”

回頭往餐廳走,闫鑫跟在背後問:“不是這到底誰啊?人間絕色麽都不帶共享一下的?”

韓深沒好氣:“就是個對我性騷擾的傻逼。”

“……”

闫鑫尋思:“但我感覺你剛才看挺久啊!”

好像對這性騷擾挺喜歡。

陳塵等到深夜在沙發上睡着了,手機響了一聲,才看見韓深的回複。

【小韓哥哥:洗洗睡吧你】

冷漠無情。

陳塵睡意昏沉,莫名挑起點弧度。

小朋友是這樣的。

他不急,他可以慢慢等。

等到人不再擰巴,主動走到他身邊。

這次去國外的旅游攻略由闫鑫嘔心瀝血親手制作。

本着對沉浸他國傳統文化的需求,目的景點大多質樸古舊,第一天在神宮內閑逛,闫鑫十分享受:“淨手後于寺廟中看看花草,聆聽鳥鳴,享受遠離繁華都市難得的寧靜與虔誠,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樂你媽。”

謝之航蹲走廊下,一頭孔雀綠錫紙燙,眉釘、唇釘、舌釘和鼻環給整個人裝飾得就一敗類,剛才差點攔門口不讓進,現在興致恹恹。

韓深也沒勁兒,就闫鑫跟王野還挺熱鬧,跟翻譯問這問那。

“祖宗,來旅游的還是換個地兒玩手機?我看你手機盯一路了。”國慶後到現在謝之航都不太敢跟韓深說話,也算鼓起勇氣。

韓深沒理他,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

陳塵的消息。

【C:李斐釣了只大概八斤的魚,今天農家樂應該是煮魚湯,炸魚塊,炖魚頭。】

這些人放假了聚在一起興風作浪。

“跟誰聊天這麽專心?”謝之航又問。

發來張照片,人工湖畔,幾個人捧着大魚比手勢開懷大笑。獨獨白T恤的男生手裏捏了瓶魚餌,遠遠看着他們露出微笑。

韓深指尖從照片撫過,熄滅屏幕。瞟了走近的謝之航一眼:“關你屁事。”

謝之航:“……”

“幹嘛這麽死氣沉沉?”看大家對寺廟文化興致恹恹,闫鑫自覺失職,同時升起渺無知音的凄涼感,“跟你們幾個文盲沒話說,要是塵哥在,指不定還跟我賦詩酬唱幾首。”

韓深忍了一會沒忍住:“就你這文化素養還想跟他酬唱?”

“……“

闫鑫總記得以前,跟韓深分享陳塵在高中作文圈的煊赫地位,一直不屑一顧來着。

闫鑫只能得出結論:“你變了。”

韓深心說如果說實話也叫變。

不過考慮闫鑫針尖大小的心眼,韓深沒什麽誠意道了個歉:“我開玩笑,你別介意。”

“無事。我打包票,塵哥肯定喜歡這種文化氛圍濃厚的地方。”

闫鑫說的十拿九穩。

他會喜歡嗎?

逛完神宮和背後的代代木公園,回了租的房子。闫鑫開始往群裏發他今天拍的照片,攝像機裏導出了快上百張,令人應接不暇。

“你挺能拍啊?”謝之航翻了翻。

“那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韓深也掃了一眼。

不得不說闫鑫這直男審美,能入眼的真不多,好不容易挑出幾張清幽古樸的照片,轉發給陳塵。

洗澡回來看見回複。

【C:[圖片/]】

其中一張用紅筆做标記被轉發回來,韓深仔細一看,剛才還沒發現自己也在照片內。

穿黑色外套的背影,走在莽然幽郁的林間小徑。

【C:你真好看。】

手指甲大的背影能看出什麽?

【水木:我讓你看風景的不是看我的。】

片刻對面回。

【C:你是最美的風景。】

【水木:別說了我吐了。】

【C:這點甜言蜜語都受不了,以後怎麽跟我過日子?】

韓深盯着手機倒回榻榻米,感覺陳塵這個人真是不要臉得很,不要臉得理直氣壯——不要臉到了一種天下無敵的閑散境界。

闫鑫和謝之航他們光腳推門,盤腿坐下,取出撲克牌:“長夜漫漫,不如打牌消遣時光?說你呢,網瘾少年,別看手機了來打牌!”

網瘾少年懶洋洋卧着,對打牌興趣也不大,似乎若有所思。等闫鑫給牌都發下去,他盯着牌面閉了閉眼,應該糾結了挺久。

“我想問件事兒,假如有個人表現的很喜歡你,想跟你談戀愛,該怎麽辦呢?”

闫鑫一時懵了。

懵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韓深為什麽問出這個問題。

敢情以前那些想跟他談戀愛的追求者都白死了,經驗值都沒給刷上一層?他斟酌道:“不就直接拒絕?還得,立個牌坊?”

韓深捏了捏鼻梁。

“哦哦哦,你不想拒絕?那你是……”他明白過來了,瞳孔逐步散大:“想跟人家談戀愛?我的天哪!”

謝之航聽見這話就煩:“操,特麽誰啊?這麽惡心。”

“對啊,誰?”

說出陳塵指不定一陣腥風血雨,闫鑫這逼絕對提着三挂鞭炮去找他,這畫面得多惡心?

韓深想編造個虛拟人物,沒想到闫鑫已經豁然開朗:“是不是塵哥?!”

韓深:“不是。”

“——為塵哥默哀三分鐘。”

謝之航感覺他不夠兄弟:“你怎麽不為我默哀?”

“你?想想自己配不配。”

“……”

“男的女的,身高三圍體重,你喜歡他嗎?”

一只花孔雀而已。

愛情總是酸甜兼半。以前韓深看見這話覺着特別傻,不過他現在感覺到酸了。

承認喜歡陳塵那花裏胡哨的狗逼,簡直是對三觀的踐踏。

“必須,說喜歡嗎?”韓深暴躁地揉着頭發,眼神消去了不近人情的冷淡,只是單純的茫然。

這個表情讓闫鑫挑了挑眉。

啧。

陷入戀愛苦惱的少年。

這可是他韓爹的初戀啊,也不知道便宜了誰。

“算了算了,我們換一種問法。你有想和那誰親熱的欲望麽?增進關系,互相更加親密。”

韓深說:“之前我生病他來照顧我,趁我發燒,親我了。”

“那你還說不是陳塵?!”

“……”韓深一把按住他頸子往下壓:“行,是他。”

還以為會淡忘,但那晚的事随回憶越發清晰。陳塵怎麽撫摸他的耳朵,怎麽哄慰着親吻将他的抵抗消弭殆盡,怎麽在他不舒服時調整力度和姿态,親到他舒服。

伏在他耳側的喘息,充塞感官,将兩個世界強行相撞。

那天晚上,一切都在發酵和變質。

“兩次,第一次大概半個小時,第二次兩分鐘。”

“…………”

一片死寂。

連自閉堵住耳朵的謝之航也擡起視線。

“多,多久?”

闫鑫嗓子發幹,以為自己聽錯了。

第一次就被陳塵摁在枕頭裏,吻到胸口升起喘不過氣的失重感,好像晴朗的夏天坐搖搖船,有種熱而暈乎的舒服。

第二次比較重,又濕又熱,能感覺到肌膚下血管之中的律動。

“咔嚓。”

闫鑫聽到陳塵在他心中形象崩壞的聲音。

第一次,還在他韓爹沒表态的情況下,親了半個小時。

這他媽是畜生吧?

闫鑫全想明白了:“前幾天給你發黃圖的也是他?”

韓深覺得這也不能算黃圖,但懶得解釋。

撩騷,發小黃圖,善用甜甜的話語趁人之危,手法如此熟練,闫鑫尋思半晌:“這不是渣男,海王嗎?”

“?”

“就算你喜歡他,也不要跟他在一起,否則追悔莫及,悔不當初。”

要不是看在是自己主動咨詢,聽見這種勸離不勸和的話韓深能給他頭打爆。所以現在置若罔聞,點開手機查看陳塵的消息:“哦哦哦謝謝建議。”

闫鑫:“……“

陳塵的語音。

嗓音笑過一陣低下來:“什麽時候回來找我,小韓哥哥,想你了。”

闫鑫:“嘔。”

花言巧語,這輩子遲早被你們渣男惡心死。

他嘔完就看見韓深捧着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唇角不住上揚,猛地起身拉開排門往外走。

冷風沿門縫抖落進來,東京正在下雪。

“你幹嘛去外面啊?”

韓深:“我吹風冷靜會。”

“……”

***

“将軍。”

陳塵在棋盤上敲下一子。

“不錯不錯,你這小孩聰明。下象棋要有全局觀念,搶先入局而運籌通徹,心穩,臨危不亂;謀詭,能制于人。我今天輸給你了。”

眼看勝負已定,公園大黃果樹下看棋的小老頭紛紛交頭接耳,嚷嚷“該回家吃飯了”,卻沒人散去。

陳塵微笑道:“爺爺你讓着我的,不然我怎麽能贏。”

“沒讓沒讓,後浪推前浪,你是可塑之才。”

這片公園離成大近,有些老爺爺看似平平無奇,說話文绉绉的,很可能是退休養老的教授。

“爺爺你們玩兒,我回去做飯了。”

陳塵拎起地上的菜退出人群,漫無目的在公園中走了一會。

過年的時間開始倒數,樹上挂起醒目的紅燈籠,一路張燈結彩。

陳塵給圍巾拉到下颌,放慢腳步,擡頭看了會天空陰沉的鉛雲。

成大校門口也拉起恭迎新年的橫幅,但學生大部分過年回家,門庭冷清。年邁的保安看見他:“小塵,也沒買點排骨啊?一個人在家也要多吃點,雖然這段時間豬肉漲價。”

陳塵給袋子展開:“買了,排骨,牛肉,鲫魚。還有面粉,過年打算包餃子。”

“要不到我家來團年?”

“那挺好,我正好白吃白喝蹭一頓——開玩笑開玩笑,真的不麻煩了。”

保安面色有些遲疑:“你媽今年還是不過來,讓你一個人過?”

陳塵轉身往裏側走,邊走邊點頭,聲音模糊如一團霧。

“她啊,她很忙,我自己過挺好的。爺爺再見。”

樓上各家裝上紅燈籠,底側往往影印成大的校徽logo,瞧着挺滑稽。鑰匙插進鎖裏擰開,陳塵進門,“啪嗒”開燈。

白光冰冷地照入視線中。

陳塵眯了眯眼,意識斷節,有一瞬間感覺不認識這個地方。

深呼吸強行擠出低落的情緒,陳塵脫鞋,摘圍巾,外套在沙發坐下。

手機上四小時前給韓深發的早安還沒回。

韓深在國外的旅行充實忙碌,每天都有安排,昨天預告今天要去山上滑雪,應該忙的沒時間回。

朋友圈都設置的三天可見,沒什麽能看的了。

把相冊存的圖翻出來看了一會。

陷入熟睡時毫無防備,被敲門聲吵醒,開門見收拾房子的家政阿姨等候在外。陳塵肚子開始餓了,但已經過了午飯時間,習以為常吃了點面包。随後幫着阿姨給屋裏打掃,一邊聊天。

阿姨不住打量:“這麽大房子只有你一個人住啊?”

陳塵點頭:“是的。”

阿姨面露悲憫。

晚飯結束送阿姨出門。

萬籁俱寂才看到韓深的回複。

【Baby:早。】

-早安。

-早。

乏善可陳的三言兩語。

陳塵盯着手機屏半晌沒說話。

記憶中的熟悉感穿透至眼前,初三後他開始一個人吃飯睡覺生活,每天跟莊念莺的日常問候大概是這樣,早安,午安,晚安。

多問一句,沒有回答了。

陳塵早明白,沒有期待就不會産生從高處跌落的失重感。所以他一直挺懶撒。

剛放寒假時自以為能平靜地遠望韓深。

雲山遙遠,等他回來,并不難。

反正這麽多年習慣了等別人回複。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的修煉遠遠不夠。

這幾個字,不夠。

僅止于文字的交流完全不夠。

徒增的欲望只會徒增折磨。

讓人心力交瘁,白晝孤寂,黑夜如焚。

——為什麽小朋友不在自己身邊?

他好想跟這個人在一起。

***

韓深邊推門邊拿出了手機,暖氣一瞬間撲到臉上,讓滑雪時摔傷被包紮的手臂更為陰冷潮濕,他撩起額上的頭發,第一個點開微信。

有條陳塵的語音消息,還沒坐下韓深就點開了,第一遍沒聽清,按指重新聽了一遍。

對面聲音很低,混着沙啞的風聲。

“你是不是忘掉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5-2621:02:47~2020-05-2721:1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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