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非常好！”小天狼星焦急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已經五天了，我只喝了一次魔藥，沒有任何發作的跡象，這一劑魔藥還能堅持很久！效果好極了，萬斯，告訴我，西弗勒斯在哪兒？”
“斯內普教授需要休息。”
“他都休息五天了！萬斯懷特！怎麽？他也立了個牢不可破咒？還是說那間屋子被施了什麽咒語，只把我攔在外邊？”
“他為了熬制魔藥那三天幾乎都沒有休息，布萊克先生，我們再做一個測試，也許你馬上就可以自如使用魔法了。”
“我要見到他——現在。”
“……”聖芒戈的治療師面露難色。
“他到底在哪兒！”
“……布萊克先生。”
“梅林……你們做了什麽……”
幾百英裏之外。
斯內普沉靜地向前踏出一步，傲羅扼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擰下面前沉重木門的鐵把手，咔噠一聲，鎖芯彈起，門向兩側移開，顯露出的石頭地面通往幽深昏暗的審判室，右側的階梯石椅上整整齊齊地坐着威森加摩的陪審團，他們穿着嚴肅的紫紅色長袍，胸前繡着精致的銀色“W”，左側則坐着大批的觀審巫師，兩百餘人的目光全數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坐下。”
傲羅命令斯內普坐在審判室中央的椅子上，鐵鏈叮叮當當地迅速纏住了斯內普的胳膊，将他捆得結結實實，不止胳膊，連腳踝也是。
他被這樣束縛太多次了，斯內普內心甚至難以激蕩起一絲不安，他擡眼朝陪審團看去，這些巫師或是嚴厲、或是驚詫，許多人忍不住扶着眼鏡掩飾自己的好奇——一個風頭正盛的名字，屢次被兩位部長候選人挂在嘴邊，一個巴不得他立刻死去，一個力争替他博取最大程度的寬限，威森加摩已經很久沒有提審如此具有争議的被告了。
坐在正中間的，是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尤金，兼任魔法部副部長，此時正值競選周期，不論是尼克爾還是金斯萊，誰來擔任首席都是不合時宜的。
尤金是個資歷頗深的官員，他長着一張相當陰沉的臉，削尖的下巴，幾乎退到頭頂的發際線，一雙圓眼鏡壓在細而窄的鼻梁上，看起來像個成天泡在大部頭裏的老學究，他為人就和他的長相一樣，一板一眼，一絲不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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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好了嗎？”尤金朝坐在最邊上的女巫喊了一聲。
“當然，是的，尤金先生。”回應他的是斯內普十分熟悉的腔調，第一排最右邊的位置，赫敏格蘭傑手裏正握着一只羽毛筆，她朝斯內普這邊投來關切的目光，注意力壓根不在羊皮紙上。
“6月4日審判，”法律執行司司長尤金敲敲木錘，所有人正襟危坐，在敲擊聲中挺直了腰板，“審理巫師西弗勒斯托比亞斯斯內普一案。”
尤金的聲音在安靜的審判室十分洪亮：“審問者：魔法部副部長、法律執行司司長奧利弗尤金，傲羅指揮部部長康奈肖，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伊芙克羅夫特。審判記錄員法律執行司實習生赫敏簡格蘭傑。
“被告方證人：哈利詹姆斯波特。”
斯內普身後響起木門推開的聲音，以及噠噠的腳步聲，波特在他身邊站定，陪審團和觀審席上一陣騷動，即便是位高權重的威森加摩陪審團，他們也不是天天都能見到鼎鼎大名的哈利詹姆斯波特，尤其這次，波特先生還是站在被告的身邊——恐怕這輩子難得見到第二次，波特先生為一名重刑犯辯護。
尤金等待大家伸長脖子看夠了，他推推眼鏡，将面前的羊皮紙雙手拿起來，他目光灼灼地看了一眼斯內普，随後念道：“被告西弗勒斯托比亞斯斯內普被控犯有如下罪行：一、一戰期間是神秘人邪惡組織食死徒成員之一；二、作為食死徒期間，将重要預言告知神秘人，造成鳳凰社波特夫婦身死，斯內普本人對此負有間接責任；三、1997年，涉嫌謀殺阿不思鄧布利多；四、涉嫌參與1978年前後赫德森莊園針對麻瓜的大規模謀殺一案，此項罪行在一戰審理期間因證據不充分被撤銷，但近期傲羅通過探訪麻瓜方面的卷宗有所收獲。以上行為，嚴重違反《國際魔法師刑法法典》第七十二條、《國際巫師聯合會麻瓜權利保護法》第三條以及《禁止動植物培養實驗令》第五段。”
斯內普目不斜視地看着尤金。
波特的橡膠鞋已經開始不安地在石頭上磨蹭起來。
“斯內普，據一戰後鄧布利多為你保釋的卷宗來看，1980年起，也就是一戰結束的一年前，你自願脫離食死徒，成為鳳凰社安插其中的間諜？”
“是的。”
尤金從羊皮紙的字跡中擡起眼睛，他盯着斯內普：“因此從你加入食死徒組織到你成為間諜之間，仍有兩年時間，即1978及1979年，你的身份在那時仍是食死徒，這一點你承認嗎，斯內普？”
“是的，尤金先生。”
“好的，另外格蘭傑小姐，請你好好記錄，這樁案子的卷宗不會像以前那樣只要一兩張羊皮紙。”尤金朝右邊看了過去，格蘭傑明顯心不在焉，她過于認真地在聽尤金對案件的解說了。
“那麽第一項罪行是毋庸置疑的，這一點稍後我們根據具體所掌握的你做為食死徒時違反了什麽條例再做論處。”尤金拿開一張羊皮紙，把它放在一邊。
“下一項，關于預言，這一點我相信波特先生也有些想說的。”尤金看了一眼斯內普身邊的大男孩，司長臉上的表情明顯再表達他對于波特卷入其中的不滿，很快他的重心會到了斯內普身上，“你是否在1980年于豬頭酒吧外偷聽到西比爾特裏勞妮所做的關于神秘人和一個男孩的預言，并将這個預言告訴了你當時的主人？”
“尤金先生！你不能問這樣片面的問題！”哈利大聲反對。
“這是符合規範、公正尋常的庭審詢問過程，波特先生。”傲羅指揮部部長康奈肖提醒道，“斯內普，繼續回答你的問題，你是否告知了預言。”
“斯內普教授，我可以替你解釋。”
“是的，尤金先生。”斯內普的聲音稱得上波瀾不驚。
波特在一旁瞪圓了眼睛，他訝異地看着他，随後轉身面對唏噓一片的陪審團：“斯內普教授當時并不知道預言所指的是誰，他沒有打算——”
“波特先生。”一直保持沉默的伊芙克羅夫特高聲說道，她眯起了眼睛，朝前探着身子，瘦削的臉顯得她顴骨更高，她的頭發用一條紅色束帶束在腦後，非常不好對付的一位女司長，“不知道預言所指的是你的母親——莉莉波特——以及你——哈利波特，并不意味着他就和事件結果無關。按照你的說法，假若這個預言指的是其他任何一個女巫以及她腹中的孩子而不是莉莉和你——斯內普先生絕不可能在1980年倒戈，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陪審團先是一片寂靜，幾秒鐘後，所有人唧唧喳喳地和旁邊的巫師讨論起來。
伊芙克羅夫特擡高音量，繼續說：“這更加證明了西弗勒斯托比亞斯斯內普的窮兇極惡。其他任何人就可以了嗎？”
波特聽見陪審團表示贊同的聲音，可怕的是，他甚至找不到字眼去反駁。
“讓他們繼續，波特。”
斯內普輕輕的聲音，穿透審判室雜亂的讨論聲，字字敲擊在哈利的耳朵裏。
“讓他們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斯內普倒戈應該是1980年，前文幾章寫的1979，此處修正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