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醫女虐渣奮鬥記 十一
姜晚鶴以為,對方用這種手段将自己請來,肯定是病情嚴重,醫者父母心,他心裏惦記的很。可是他們父女倆被關在這小院子裏三天了,對方一點表示都沒有,只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
姜晚鶴好生納悶,也有些焦慮。
姜小樓對此倒是坦然的很,将既來之則安之這句話發揮的淋漓盡致。在姜小樓的感染下,姜晚鶴也放下了心裏的焦慮。
終于,他們被關進來的第四天,院門開了,這次進來的不再是送飯的侍女,進來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
正在澆花的姜晚鶴順着聲音看了過去,對方向他走來,恭敬的彎腰行禮,“姜神醫,我家主人有請。”
姜晚鶴放下水壺,擦幹淨手,笑容滿面,“好,我去換身衣裳,馬上就好,稍等。”
姜小樓正坐在廊下看書,見對方向她看來,故作不解狀?“我也要去?”
中年男人笑了,“姜姑娘不是姜神醫的助手嗎?”
姜小樓微微一笑,将手裏的書卷塞到袖子裏,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也是。”心裏卻有了些想法,這次生病的人,很大可能大概是女眷。所以,即使對方不相信她的醫術,還是讓她留下了。
恰好姜晚鶴出來了,看向姜小樓,“走吧,你需要帶什麽東西嗎?”
姜小樓搖了搖頭。
在院門口,姜晚鶴和姜小樓又被蒙上了雙眼,七彎八繞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在一處房舍下停了下來。
姜小樓更加确定了病人是女眷,除了空氣裏的淡淡花香外,還有些脂粉香氣,且這脂粉香氣也不是一般的俗品,似乎是齊芳齋出産的顏如玉,小小一盒,價值百金。且是限量出售,齊芳齋每月只賣十盒,故而價格又被擡高不少,不少世家官宦小姐皆以擁有一盒顏如玉為榮。
姜小樓向來不關心這些的,只是之前她去府城為人治病,那家嫡出小姐恰好有那麽一盒顏如玉,特特拿出來炫耀過。
姜小樓那是第一次得知,原來做脂粉,還能這麽賺錢,所以舉一反三,研制出雪白如玉膏,想要效仿。可惜,還沒來得及開始,就發生了這出。
這顏如玉價值千金,一般人就算僥幸擁有一盒,那也是奉若至寶,除非出席重要場合,平時是絕對舍不得拿出來用的。可這一家,空氣中顏如玉的香味稍稍有些濃郁,可見平常是經常用的,故而家具陳設等也沾惹了顏如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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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家的家世,不是不俗,而是十分顯赫。
二人被人牽引着進入了內室,蒙在眼上的黑布被拿了下來。
“姜神醫,因為生病的是女眷,您就不好直接入內了。原本為您準備了兩個醫女,不過如今有姜姑娘在,想必是用不到了。”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這種情況,姜晚鶴見多了,笑了笑。
姜小樓則被人指引着進入了屏風後面,一靠近,她就皺起了眉頭,這股腥臭的味道,連顏如玉的香味都遮蓋不住。看來,這家女眷是得了嚴重的婦科病啊!不過不是什麽大事,幾服藥調理一下就好了。
這家之所以搞得這麽神秘,大約是諱疾忌醫吧。只是,到底生病的是女眷,這年頭對女子十分苛刻,她得的又是婦科病,這般諱莫如深也是可以理解的。
“姜姑娘!”旁邊的侍女見狀,輕聲提醒道。
姜小樓走到床前,看着層層遮擋的床帏,翻了個白眼,“把床帏掀起來。”
侍女臉上有些慌亂。
姜小樓見侍女沒有動靜,幹脆自己動手了,床帏一掀開,那股腥臭味愈發濃烈了。床上躺着的女子原本已經用面紗遮住臉了,床帏一掀開,她又用帕子蒙住了臉。
姜小樓在床邊坐了下來,“大家都是女人,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望聞問切,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把面紗拿下來,讓我仔細看看你的臉。另外,待會我會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那女子半天不動彈,裝作沒聽見姜小樓的話。
姜小樓也不以為意,坐在一邊靜靜等待。
旁邊的侍女見狀,小聲提醒了一句,“小姐!”
那女子渾身一顫,然後忍羞帶怯,伸出右手,同時,将頭扭了過來,侍女趕緊摘下她臉上的面紗。
姜小樓伸手給她把脈,然後去看她的臉,嘴角微微抽搐,脂粉這麽厚,哪裏能看到她本來的面色啊!
“打盆水來,替你家小姐把臉上的妝卸了!”姜小樓吩咐道。
那女子一聽,柳眉倒豎,抽出手來,雙手捂着臉,“你要做什麽!”她臉上滿是斑,平日裏就連睡覺都要傅粉上妝的。這女子好大的膽子,竟敢要她卸妝。
“你想不想治好你的病?如果我沒猜錯,你臉上應該有不少斑點,所以你才整日上妝,試圖遮住斑點,可是你知道嗎?你臉上的斑點是因為你的病引起的,只要治好了你的病,斑點自然就會消掉。”姜小樓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那女子急切的說道。
姜小樓點點頭,“你的病都不需要我爹出手,我就可以給你治好。但前提是,你必須要配合!配合,你懂嗎?”
那女子低頭思索了一陣子,她這病由來已久,也看過不少大夫,只是但凡有點名氣的大夫大多是男子,她這病,病在那處,每每發作,奇癢無比,因為病在那處,實在難以啓齒。雖也有醫女,不過醫術一般,看了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來。
這是第一個斬釘截鐵告訴她,她的病可以治好的。
她身為嫡長女,卻因為得了這病,不得不長年累月住在別院,雖然一應待遇一如既往,父母兄長疼愛如前,經常前來看望安慰,也不用擔心庶妹們會奪了她的寵愛和地位。可她心裏還是很不忿,明明她才是蕭家嫡長女,卻不能享受屬于她的榮光,只能偏居一隅,連外出看看風景都不能。
她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好,我信你。只要你能治好我,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女子堅定的說道。
姜小樓微微一笑,“很好。既然如此,你先讓人将我爹送回去吧!這裏反正也不需要他。”
女子點點頭,“可以。”然後招來侍女,吩咐了幾句。
侍女點了點頭,從屏風後繞出,對那中年男子耳語了幾句。那中年男子雖然不解,畢竟,他們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将姜晚鶴請來的。不過這是大小姐的吩咐,他們只能照辦。
女子在姜小樓的要求下卸了妝,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相貌不俗,皮膚不是很白皙,臉頰上多了幾塊黃褐斑,零星還分布着一些痘痘。
那女子見姜小樓盯着她,還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難看?”
姜小樓笑了笑,“會治好的。在我給你治病的期間,希望你不要再塗脂抹粉,日後康複了,白日罷了,晚上這些脂粉是必須要洗幹淨的。這些脂粉雖然可以讓你變得更白,可長時間塗抹,會給皮膚帶來負擔。”
“好,只要能治好我,我都聽你的。”
“現在你好好躺下,我給你把脈。”姜小樓說道。
那女子依言躺了下來。
姜小樓給她把了脈,又悄悄問了她一些十分私密的問題,那女子羞得滿面通紅,但還是忍羞帶怯回答了姜小樓的問題。
姜小樓點點頭,轉身去桌上開方子,“這個是內服的,按方抓藥,每日三次,先吃三日,三日後我再根據情況,修改藥方。這個是用來洗浴的。每日一次,連續泡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再改藥方。”
侍女接過方子,立刻遞了出去。
而姜晚鶴那邊,糊裏糊塗的被請了來,又糊裏糊塗的被送了回去。
姜晚鶴糊裏糊塗的下了馬車,還未說上一句,馬車就離開了。姜晚鶴剛要說話,就被人攔腰抱住了,他低頭一看,是阿廣。
“阿廣,你怎麽還在這啊?小樓不是讓你去梨花谷等着嗎?”姜晚鶴見阿廣眼底都紅了,忙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後試圖往客棧走去。
阿廣卻摟着姜晚鶴的腰,寸步不離。
“你一直在這裏等着嗎?”姜晚鶴問道。
客棧的小二見到姜晚鶴,也十分驚喜,“姜大夫,你可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哥兒一直待在門口守着,天黑了也不肯去睡覺。對了,姜大夫,有不少人來找您看病,可您不在,他們就回去了,如今您回來了,是不是還在老地方啊?”
姜晚鶴聽阿廣一直在等他,笑着拍了拍阿廣的頭,“這個是自然。我待會就去。”
“可別。您啊,先好好休息休息。他們也不知道您回來了啊,明日再去吧!我給您準備熱水和飯菜,您用過之後,好好睡一覺啊!”小二笑着說道。
“勞煩小二哥了。”姜晚鶴笑道。
“姜大夫您客氣了。”
姜晚鶴牽着阿廣的手回了房,阿廣忽然在他手心裏寫了幾個字,“她呢?”
“你問小樓啊,她說那病她來比較合适,就讓我先回來了。放心吧,這樣的情況她能應付的。”姜晚鶴說道。
可阿廣卻還是固執的看着他。
姜晚鶴無奈,只好将路上發生的事,事無巨細都和阿廣說了,最後說道:“放心吧,小樓肯定沒事的。你也好些天沒好好休息了,待會吃完了飯,回房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要開始忙了。”
耽誤了這些天,他很擔心那些前來求醫的百姓,希望不要耽誤他們的病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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