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世紀的天翼界,是一個集繁榮、熱絡與堕落于一身的世界,它也是個極具傳奇性的新時代、新世界。

而在時間的轉動之下,當初的世界早已不複從前,許許多多的小島、小城市,也在曾今劇烈的天象變化下,不是沉入海底,就是火山爆發成為一片了無生息的劣土。

現在,天翼界有着三座大陸,分別是Phoebe、Lucien、Setlla,而三座大陸也代表着不同的意義,Phoebe,意指月之女神;Lucien,意指光芒與真理;Setlla,意指星星,而統治這裏的人,并非皇族或着領主,則是由生存在這世界上的全體人類所統治,表面上,這世界依舊與以前一樣擁有皇族,但那些皇族也只是空有頭銜,只有少數擁有實權與能力。

而在皇族的下個階級,是一位獨一無二的巫仙,他既神秘又危險,任何人都無法見到他,只能聽着他叫人傳遞的預言,得知未來與災厄。而僅次于巫仙地位之下的,則是漂泊不定,總愛東跑西跑的五位聖子,他們五人各司其職,為天翼界保持和平與繁榮,他們分別是下列五位──

龍聖子,二十三歲,五聖子之中的治愈,司職醫藥,為人冷峻、看起來十分不愛說話的樣子,做事英明果斷,只在特定某幾位人前,才會露出真實的模樣,人稱冷血華陀。

貘聖子,二十四歲,五聖子之中的練金,司職武器之制造,頭腦之好,自然不在話下,性子溫柔的很,在五聖子之中脾氣是最好的一個,但總是失蹤到讓人尋找不到,人稱浮雲公子。

虎聖子,十九歲,五聖子之中的術幻,司職召喚仙靈,不拘小節,容易和人打成一片,傳言中是位絕世美人,但事實尚未證明,因為五聖子從未出現在人前,人稱幻仙豔姬。

武聖子,十九歲,五聖子之中的咒術,司職保護人類安危,整天總是愛擺着一張人畜無害的溫柔笑臉,但事實上,本性卻狡猾如狐貍、魔魅如撒旦,人稱邪魅天使。

凰聖子,十七歲,五聖子之中的先知,司職預言未來與天象異變,傳言性子冷的足以媲美冰山,但有時又愛耍些惡作劇,任誰也難窺其她的內心世界,人稱冷顏仙姬。

雖然他們五位總是常常處于失蹤狀态,但是在天翼界也占有頗為重要的地位,而關于他們的傳奇與描述,卻不會因為他們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而間斷,反而是越傳越神、越來越奇。

從出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是不受人祝福、疼愛、背負着惡魔之子的稱呼的孩子。

因為她不會哭泣、不會笑更不會傷心,她沒有任何被稱作為『感情』的情緒因子。

而這樣的她,也注定了她今生,必須背負着一個沉重的重責,及那雙無法看見世間萬物模樣的眸子卻只能看見遙久未來後的命運之眼……

接近淡紫的天空,彌漫着一層看又看不清卻又不是厚厚一層的白霧,灰灰蒙蒙的灰紫天色有着一種幽美的脫俗,一顆顆閃閃眨眼的星子,為幽美的天幕帶來更為超然般的美。

漸漸的,黑暗取代了微光,深沉的黑暗奪去了光明的溫柔,為黑色的夜晚帶來孤寂與冰冷,今晚的雲層似乎比往常更厚、更多,明亮耀眼的藍緋雙月與閃耀的星星全被雲兒擋住了,只馀留一點縫細讓殘弱月光穿透雲層。

在一棟米色樓房裏,一名身着純白古服飾的黑發少女坐在晌開的窗邊,任由着散亂的秀發随微風飄動,少女失神的模樣精致的像個水晶雕成的琉璃娃兒,她愣愣的望着窗外的星空與弦月,似乎正思索着一些事,美麗的澄色瞳孔中帶着毫無情緒波動的空洞即令人發寒的冷意。

突然,一陣帶着淺金色的光芒緩緩的在房內形成,一名有着桃紅色長發的少女身影緩慢的出現在房內,直到身影完全清晰之時,那名少女才緩緩睜開自己血紅色的雙眸,但才當她睜開眼的瞬間,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立即傳遍整個樓房。

「殘華小姐───您、您怎麽穿的這麽單薄,還有您怎麽可以坐在沒有扶手的窗,要是不小心跌下去……我、我該怎麽辦啊!」擔憂的望着獨自一名坐在窗邊,看起來幾乎是要掉下去的柳殘華,桃紅發色的少女擔憂的忍不住大喊。

「珞凐……沒事的,我不會掉下去的……」聞聲轉頭望向在她身前緊張的女孩,柳殘華冰冷的橙色眼瞳中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彷佛現下高上五、六公尺的房子只是僅僅一公尺高似的,她并無多大的情緒變化的說道:「不過就算掉下去,語簫哥哥跟初惟姊姊也會馬上救我的。」

才當柳殘華說完話,一名少女便開了門,舉止慵懶的走了進來。她膚色雪白透亮,朱紅的唇瓣噙着一抹微笑,棕色的長發過臀,舉止落落大方,容貌十分的美麗,年紀看來約十八、九歲上下。

「殘華小姐,您把我倆當什麽啊?保母還是兼差?」望了窗邊的柳殘華一眼,棕發少女無力且習慣性的撥了撥自己的浏海,紫晶色的雙眸裏充滿着對柳殘華的無奈與寵溺。

「當然是當護衛啊……對不對?殘華小姐?」突然,一個聲音自三位少女的身後響起,低沉的嗓音如行雲流水般,令人感到輕柔安心。

而來者,則是散亂着一頭淡藍秀發的男子。

他英俊剛毅的五官,彷若是用刀般深深的刻畫在臉孔上,深遂而迷人。雪白色的瞳孔看來幹淨的宛若是雪融出的雪水般清澈。帶點嬉戲的意味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窗邊看起來宛若是尊冰雕般的少女。

「語簫少爺、初惟小姐,安好。」看着一聲不響突然出現的兩位護衛,段珞凐見怪不怪,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對着他們兩問好。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小姐有我們照顧。」

「是。」輕應一聲,段珞凐纖細的身影沾上光暈後便瞬間消失在這間房內。

待段珞凐離去後,羿語簫随性的走向窗邊的柳殘華,然後便一聲不響的将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裏,走向這位少女主人的寝室。

而跟随其後,闵初惟則是瞄了一眼窗扉,笑道:『風精靈……』

瞬間,一陣微風立即将敞開的窗扉輕柔的關上,待窗戶關上的瞬間,她轉身走向與羿語簫相同的方向走去。

而在寂靜又帶着冷清的走廊,羿語簫與闵初惟默默不語的并肩而行,其中羿語簫則是輕輕松松的将一名嬌小的少女抱在懷中。而舒适躺在他懷裏的少女則是愣愣的以自己無神且失明的眸子,放任自己看着遙遠的方向。

低頭看了看倒在自己胸膛前的女娃兒,羿語簫無法自己的望着她的側臉失神,而不知是否兩位護衛是否有心電感應,連一旁闵初惟也不自覺的看着柳殘華的側臉發楞。

「想說什麽?」感覺他們兩人都将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柳殘華非但沒有一般人該有的不自在或困窘,反而反應極為冷淡的詢問着,不斷看着她自己的護衛。

「您的心眼……又望見了什麽?」并不訝異懷中失明的少女能感到自己望着她不放,羿語簫反而在聽見她的話後,立即的說出他自己對于她現下身上所感到的紊亂氣息的疑惑。

無太大反應,她收回自己放遠且看不到任何東西的雙眼回望羿語簫,定定的想從自己的眼中看見讓何東西,但不管她凝視多久,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

就這樣時間過了幾秒,她終于移開視線再次将自己放入無窮的黑暗裏,然後一聲冰冰冷冷的話語,從她平板毫無弧度的嘴唇裏傳出:「語簫哥哥,為何……如此問?」

「您讓我們覺得,您的氣息在浮動、焦躁……」兩人對看了一眼後,又同時看像柳殘華,一同異口同聲的說道。而兩人的默契則是好之又好,日以漸增……

「呵……果然是從小看我看到大的人。」聞言,柳殘華冷冷的笑了。

是啊!那些嘴上說擔心我的人,不管是任何高階、中階的貴族亦或者是府上的傭人,人人都是為她所擁有的心眼而感興趣和妄想……而不是單純為她這個人感到憐惜珍視……

不管他們多想知道未來,終究無法逃脫天所給的命運,因為人不管多麽的進步、多麽的努力,終究只是南柯一夢、過眼雲煙……

「殘華小姐……?」對于突然安靜下來的主子,兩位似乎感到疑惑。

但他們也知道,即使自己再怎麽保護這位心猶如玻璃般易碎的小女孩,依舊無法令外界的一切遠離她,人是自私的,所以人心為此更加的自私且無情……

「對,我是在浮躁,因為……『紫臨大地。』這句預言,一直在我腦中徘徊不去、揮之不去……」緩緩的閉上空洞的雙眼,柳殘華輕聲底語的訴道。

『紫臨大地。』這句話……不斷的出現在她腦子裏,而伴随着言靈出現的是一片片沾血的透明花瓣,及一雙令她感到畏懼、害怕且又心疼的……丹紅眸子……

察覺懷中的主人突然安靜了下來,但她氣息卻更加的冷冽且帶殺傷力,緩緩的低下頭在她臉頰邊輕吻,羿語簫低聲滿腹自責的柔道:「對不起……讓您浮躁了……」

「不……沒關系的,我很高興你們關心我……」瞬間,她周身的氣息平穩了下來,小心的在羿語簫懷中移動自己的身軀,柳殘華伸出她纖細白皙的指腹,撫上羿語簫的臉龐給予安慰。

「殘華小姐,時候不早了,您該睡了。」淡淡的露出笑容,闵初惟伸手輕拍柳殘華的頭,然後踅身頑皮的擡起手,纖細的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宛若天之音般的嗓音訴訟着咒語:『地系連接術──虛幻之間。』

同時一道與羿語簫同等身高的漂亮且精致的白銀拱門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望着眼前的景象,闵初惟露齒笑道:「翠廊這個長,要用走的要走到什麽時候啊!用魔法比較快!」

「是是是,闵大小姐最厲害了。」羿語簫抱着柳殘華越過僅僅讓時空出現扭曲而高興不已的闵初惟,走進拱門後,不見闵初惟跟上,羿語簫懶懶的聲音便催促似的從門後傳出:「還不跟上?」

聽到他的話,闵初惟立即随後走了進去,而拱門也在她進去後,倏然的消失在翠廊。

跟上已到達柳殘華寝房的兩人,闵初惟站在床邊看着早已将柳殘華放在床上的羿語簫。

「啧,語簫真沒情調。」突然的縱身從羿語簫的背後抱住他,闵初惟頑皮的嬉笑着,窩在他溫熱的背部,她似乎想起來當初她似乎也有這麽做過,只是那個人是誰呢?……她好像想不起來了……

「情調?你是要我表現給你看嗎?……惟兒……」轉個身,羿語簫将背上的八爪章魚連同他自己身上的披風丢到柳殘華的床尾處,同時伸手不着痕跡的輕托住闵初惟的臉蛋。

捧着她精致的臉蛋兒,羿語簫帶着溫柔的笑容直直望入闵初惟紫晶色的瞳孔裏,而這笑容帶着淡淡的邪氣。而看着他的笑容,闵初惟不由得一陣寒意從腳竄上頭頂……

「呃……不了……」我還要活命啊!

匆匆的推開羿語簫制止住她的手,闵初惟抱着他的披風從床上跳起,然後急速的逃離他的視線。

帶闵初惟離去後,坐在床上的柳殘華僅是挑起她纖細的柳眉,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微轉頭看向站在床沿正為她調着照入窗內的月光明亮度的男子,她難得的露出小小的溫柔微笑。

「這樣玩初惟姊姊,好玩嗎?」

「你不也一副看咱們兩演的戲嗎?」轉身看向少女,羿語簫淺笑。

「嗯,那……晚安。」微淺笑,柳殘華點頭說道。

「晚安,乖女孩。」低頭在她額上烙下親吻,羿語簫露出微笑後,便瞬間消失在她的面前。

「望……你在做什麽?」溫柔的語音,似輕風般令人感到溫和、舒适,身着深紫古式衣飾的黑發男子,帶着輕笑問着前方蹲在樹下的黑衣男子。

「初望……不要叫我望……」并沒有轉身,黑衣男子只是冷冷的說道,但他并沒有停止手邊的工作。

「呵呵……叫望比較親近嘛!」無所謂的笑了笑,紫衣男子緩緩的步向他的所在。

但,回應他的是冀末望,面無表情的冷瞪。

嗚……好冷喔!

可憐似的看了看他,暨初望走近他便跪在他身旁,帶着溫柔的笑容,他問道:「好啦好啦……末望,你在做什麽啦……」

「自己不會看啊……」似乎不想理會他似的,冀末望的視線已不再看向他,反倒是略帶無奈的盯着樹根的其中一點。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暨初望如黑檀般的黑眸瞬間從平淡轉為興奮:「嗚……好、好可愛唷!」話才訴出口,他毫不預警的往冀末望撲去,窩在他的懷抱裏,暨初望以臉頰磨蹭着某個白白像個小球的小東西。

「哇!暨、暨初望,你不要給我撲過來!」眼看暨初望就要這麽撲了過來,冀末望來不及閃人,就被他這麽一撲,重心不穩的連帶着暨初望一起跌坐在地,冀末望可憐的背就這麽硬生生的撞到樹幹,疼痛的摸着自己的後腦杓,冀末望受不了似的看着撲在自己懷中玩着小白狐的暨初望。

「呵呵……末望好可愛喔……」順勢依在冀末望的懷抱中坐起,暨初望雙手捧着一只雪白約二十公分大小的小白狐。他嘴角上揚,深遂的黑眸随着笑容眯了起來,像月兒般彎彎的。屬于他暨初望的氣息一直都是散發着愉悅與祥和,可是也是一直那麽的詭谲與難測。

「喂喂!說話請斷句……什麽末望好可愛……」受不了的看着坐在自己懷裏的人,性子還這麽像一個孩童,冀末望實在很懷疑他是否是弱冠加四的男人了……

「呵呵……這小白狐好可愛唷……哪來的?」不理會某人無奈加懷疑的眼神,暨初望只管着玩着那只小小可愛又黏人的小家夥,絲毫不在意現在兩人的姿勢是何等的暧昧。

「剛剛你在湖邊時,黏上來了……」一手托着自己的下颚,另一手适當的将暨初望與自己隔開,冀末望看着已經跟白狐玩起來的暨初望,臉上難得的露出微笑。

但很快的,笑容再次被面無表情所取代。

「末望……」轉頭看向冀末望,暨初望帶着半是撒嬌半是懇求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冀末望散發着金屬獨有的冰冷光澤的銀眸,黑檀似的烏黑眸子,有着令人受惑的哀求。

「嗯?」不知是否是看慣了他這種神情,冀末望只是冷冷的輕應一聲,對于他的一副像是可憐小動物的模樣,無動于衷。

「可不可以……」睜着大大的黑眸,冀初望滿是懇求的望着他。

「你高興就好,但是要照顧好它。」打斷他話,他似乎早就明白他會說出什麽話。不過讓這只小家夥跟着也不錯,這樣樂趣也多了不少。

「嗯嗯!我會好好照顧它的。」得到了應許,暨初望抱着小白狐快樂的手舞足蹈的玩了起來,而那只小家夥似乎也通人性的,舔吻着他的臉頰,不是還應着暨初望,發出一聲聲低鳴。

「吶,小家夥……你要叫什麽呢?」愛玩似的倒坐在淡藍色的花海裏,暨初望捧着小白狐在臉上磨贈,臉上所感到的柔軟觸感,令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許多。

「嗯……」突然的,他輕抱着白狐安靜了下來,窩着小家夥的頸肩,他微微阖上的黑眸帶着令人深不可測的思維,淡淡的勾起微笑,他和煦輕語宛若遙不可及的聖音,幽幽的從他的嘴中從出:「……叫,思魅……好嗎?」

「!!」聽到暨初望說出的話,冀末望明顯的一愣。

「怎麽了?末望……」而似乎冀末望的反應過大,暨初望只是滿臉疑惑的望着僵住的冀末望,溫柔和煦的眸子擔憂的望着臉色刷白的他:「你臉色怪怪的……」

「不……我沒事……」迅速的回複自己一零一式的面無表情,冀末望站起身順勢将自己的披風輕輕的拍了拍,随後便擡頭将自己的視線與暨初望對上,看着還在嘻玩的他,他冷道:「該走了……我們在『Abel』停留太久了……」

「嗯……說的也是。」抱着懷中的小家夥站起,暨初望輕輕的一蹬,瞬間就來到了冀末望的眼前。

燦爛的笑着,暨初望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上半顆頭銀眸男子笑着,輕輕的眯起如星辰般散發着獨特光輝的黑眸,他溫柔祥和的輕語:「該回去『Eden』了……不然小公主可會擔心的……」

「嗯……」輕輕的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話,冀末望輕揮衣袖,嘴裏輕訴着言語。

『風系翔空術──風翔羽翺。』

剎那間,兩人跟一只白狐的身影消失無蹤,遺留下來的是,一片綠意、氣息幹淨的的翡翠世界。

風,無聲無息的吹着。

水,平靜緩慢的流着。

高挂的雙月,一紅一藍的照着湖面,将平靜如鏡的湖面照得如水晶般明亮而光滑,空曠的湖面不被任何遮蔽物所擋住,翠綠的樹木與嫩草柔和的生長在大約離湖五公尺的圓外,而在湖岸與樹木之間空下的地方,則是長滿着一大片彩色的半透明花兒,有黃、有紅、有藍、有綠、有黑、有白、有紫、有澄,各種顏色代表着各種的意思、各種的思慮。

突然,一聲清脆的水聲打破了寧靜,湖面中心飄着一名美麗的澄衣少女,而四處美麗的祥和景象,似乎讓她相當的開心,緋櫻般的唇勾出一個賞心悅目的弧度,綻放的微笑即使是絕美的花朵似乎也比不上,只是她眼中有着淡淡的傷感與憂心。

櫻唇微啓,少女玩樂似的開始在湖面上嬉玩,她纖細的裸踝在碰觸水面的瞬間,留下了一圈圈的漣漪……

少女有着一頭淡粉紅似近白色的發色,而在月光的滋潤下,那頭長發耀眼的讓人似乎睜不開眼,突然地,她停了下來,溫柔的笑容頓時消失,轉變之快,快的令風都停頓下來不知所措般的輕撫少女的臉龐,彷佛詢問着少女:您怎麽了?

但少女只是靜靜停伫于湖面上,不說話也不再笑,斂下那雙橙色略帶傷感的眸子,她精雕細琢的美麗臉蛋,現下只有一張稱得上是冷酷無情的神情在上頭。

「怎麽了?」突然,在少女與四周安靜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溫柔的嗓音。

從樹蔭下現身,來者是一名身着淡黃長袍的男子,他有着一頭不比陽光遜色的耀眼金發,一雙不比赤月失色的火紅丹瞳,修長高挑的身形有着屬于成年男性的穩重與溫柔。

「剛剛……有看到什麽?」似乎不想回答他的話,少女只是開口詢問着令人模不着頭緒的話。

「沒有,我才剛到不到幾秒鐘。」而他似乎很習慣少女沒頭沒尾的詢問,只是帶着柔笑回答着她。

「嗯……」輕輕的點點頭,少女緩緩從湖面緩慢的走到湖岸,而每當她碰水面,水面就會蕩起漣漪,緩緩的,她終于走到了岸邊,微擡起腳碰觸花海,少女則是馬上半浮在空中。

飄到男子的面前,她輕降至于男子打開的雙臂之中,低頭半眯着眼躺在男子的懷裏,她輕聲問道:「他們叫你帶我回去?」

「既然你知道,就不需要我多說了。」輕應少女的問話後,男子摟着少女開始邁步,離開。

而在途中,少女與男子沒有開口,兩人只是靜靜的離開這片美麗的花中湖。

穿過綠茵的樹林,涼爽的清風直直撲上前來,好奇的風似乎是玩起兩人的長發玩出興致,總是将兩人的長發交纏在一起又松了開來,而對于風的調皮,兩人則是已經懶到不想再管了。畢竟它,會不像她的主人頑皮搗蛋,才是天大的奇事呢!

輕輕的閉起眸子,她宛若沉睡般依靠在他胸前,微啓嘴,帶着不肯定的語氣緩緩的輕輕的細語從男子胸前,幽幽的虛幻的傳出:「吶……你會不會…………」

「什麽?」而那聲音是貼着他的胸膛響起的,既模糊又不清楚,令男子為皺起了眉,想問清楚少女究竟在說什麽。

「沒……沒事……」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少女略帶懇求的語氣詢問着男子:「你……可以,讓我自己走嗎?」

「不行。」看也不看少女一眼,男子立即打斷少女的請求,睜着赤紅的眸子男子望着遙遠的彼方,那視線是多麽的虛無、多麽的飄渺。

「因為,他們說不可以讓『你』受半點傷害。」而就當少女位他所說的話感到一絲高興的瞬間,男子反而帶着平時極少出現的冰冷語氣,冷冷的無情的打破少女的好不容易,想露出唯一一次的真心笑容。

「……是嗎?……真抱歉,我這雙只能用來裝飾卻無法看見東西的眼睛,總是給你們添麻煩……」擡起頭,她睜着失明的雙眸,以自己空洞的眼睛望着男子,細柔的言語中,帶着難以察覺的悲傷,與自卑:「不過,還是讓我自己走,老是麻煩你們抱上抱下也不好……而且,我也早就習慣了這裏,應該是不會再跌倒或撞到東西了……」

「不要任性。」伸手略帶強硬的将少女埋于他胸膛的頭擡起,男子直視着她無神卻每每都讓人誤以為她并無失明的橙色眼瞳,因為她那雙世上獨一無二的橙色眼瞳裏總是帶着很淡淡的憂慮,常常讓人忘卻那雙眸子是無法看見任何東西,就連男子也常忘記,少女的眼裏永遠是一片黑暗。

「我……」我沒有任性,只是……不想被你抱在懷裏罷了……「我只不過是……想自己走嘛……」心,好難過;淚,卻不能流……感情的宣洩,會造成萬物的毀滅,所以……我,只能永遠冰冷……

「為什麽……不能施舍一些些溫柔……給我呢?」小聲的訴說着幾乎是無法聽見的話語,少女也不管他是否有聽見自己說的話,直接伸手猛然一推。

突然被她這麽一推,男子整齊的步伐瞬間紊亂,但很快的他馬上就回複了剛剛原有的整齊,停伫在原地,他對于少女的危險動作,略感不悅的怒道:「你……這樣很危險!」

「放心……沒事的,而且也已經到了,已經不需要再抱了啦!」懸浮在空中,少女面無表情的輕道。

「下次不準在這麽做!」半眯起丹眸,他以帶着警告的口氣說着。

「我又不像『澄』受傷會讓大地震動、崩壞,別老是小心翼翼,好嗎?」她搖搖頭,神情漠然的看着他,然後踅身,入大殿。

望着她離去,他也跟在她的後方,走進了大殿內。而進入大殿的剎那間,他第一眼所見的,便是少女被另一名水藍長發的男人,牢牢的抱在懷中,而少女原本該是冰冷的神情,卻在藍發男子的懷抱下,變的無奈……

「你啊!眼睛無法看見,還愛亂跑,別老是讓大夥擔心死。」讓少女坐在自己的腿上,藍發男子半眯着他好看雪白瞳孔,伸手扯着少女的雙頰以示小小的懲罰。

「人家不失故依的啦(人家不是故意的啦)……」被扯着雙頰少女說話模糊不清,而她的好笑發音也讓在一旁的黑發少女笑的嘴都快阖不起來了。

「你……」而就當粉色長發的少女想開口叫她不要在笑時,一聲打人的聲響伴随着哀嚎聲各從一男一女的口中傳出……

「唉唷!」

「嗚……」

「不準欺負她!」伸手将藍發男子腿上的少女拉進自己懷中,淡綠長發的女子睜着金眸瞪視着小欺負少女的兩人,可想而知,剛剛打人的,就是這位女子。

「很痛欸,用不着打人吧……」一副我是無辜者的黑發少女,可憐的望着将少女抱在懷裏疼的像個寶似的綠發女子。

她只不過多笑幾聲就被打了,那其它那幾個笑的不也應該打嗎?

「反駁免談!」帶着賊笑,女子道。

「哪有人這樣子啊……偏心!」微嘟起嘴,她瞪着女子不放。

「怎樣?我就是偏心,來打我啊!來啊!」裝起鬼臉嘻笑着,女子又再一次伸手偷襲成功。

被她一打,她頓了一下,才知該回過神追人,但人卻早已跑到遠遠去。輕輕一蹬,黑發少女半浮在空中後,開始一邊追起女子,一邊放狠話:「你……可惡!不準逃……」

「你說不準我就不逃,你當我是白癡啊!被追當然跑啊!」回頭望着緊追不放的她,女子馀刀有刃的嬉笑、打哈哈,而她的舉動,更搞的黑發少女火氣飙到最高點。

「可惡!不要小看我~~~~!」怒吼一聲,加速追了上去。

「哈哈哈……」而望着眼前上演的你追我逃的免費搞笑戲劇,在場諸位大笑着。而這份合諧與安詳的氣份,總讓人心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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