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站在第一大陸Phoebe的Zoe之城,亦是人人所稱的帝溯學園的屬地,一個棕發少女面無表情的站在城牆邊,帶着宛如寒冰般的神情,慵懶的倚着城牆冷笑着。

「為什麽……我要跟你們一起來念書?」

「因為這是巫仙大人所下的命令。」伸手抓住闵初惟想要砸牆的舉動,羿語簫無奈的嘆氣。

誰知道那位大人在想什麽!不過……

擡頭看着這座巨大且繁榮的城市,人來人往,處處熱絡的人群,不免感到一陣興奮,整個Zoe城都是帝溯學園的屬地,此處占地遼闊,正中央有座宣稱全世界最美的湖──Asa。

而此Phoebe大陸的全貌,為十字架之形,而且剛剛好Asa就正好在正中央,所以整座島像極了鑲着水色寶石的十字架,而Asa以北的地區為帝溯的法技院,以南的地區為帝溯的武技院。

「看不起我們是嗎?居然要跟一群笨蛋念帝溯,而且還是武技院!你當我是武術太爛是嗎!?」發癫似的亂吼亂叫,闵初惟的美女形象,被扣二十分。

但是你的武術的确比魔法爛上百倍!!衆人看着她,不敢将內心話說出……

「巫仙大人這麽做是有他的用意在,初惟姊姊別鬧脾氣!」輕柔的聲音打斷闵初惟的發怒,一名用着淡黃薄紗遮住頭的少女慢慢的從暨初望的身後現身。

「怎麽連你都不站在我這邊?」垂下肩膀,一臉陰沉,闵初惟飄到剛出現的少女身邊。

「讨厭人多的地方的末望都不嫌了,你還嫌什麽?」白眼看着黏到少女身邊的她,暨初望手快的将闵初惟想要将少女的薄紗掀起的手打掉。

「喔!」摸着自己被打痛的手,她怒視着暨初望。

看看不行啊……自從他們上次回來後,就一直把她包的密不透風似的,就連頭發都挽起來,不讓人看見她的烏黑頭發,不給任何人看她的樣子……

「時候到了你就可以看見她的樣子。」受不了的看了一眼闵初惟,冀末望伸手輕敲她的頭,無奈說道。

不是他不給他們看,而是柳殘華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在前幾日那句他從未聽過的咒語從她口中說出的同時,一切都變的完全不一樣了,她的發色從烏黑變成淡粉紅将近白的色澤,那雙将近失明十八年的橙色眸子,居然在那次後變看的見,而且還變的更加的清澈美麗……

看來再不讓她知道柳殘華為什麽被我們包的密不透風的原因,他跟暨初望兩個人大概要一整天提心吊膽的保護柳殘華,才可以躲過闵初惟的鬼點子。

「先去報到,要談話等等再談。」伸手拉起闵初惟的手,羿語簫走向城內。

「嗯。」輕應一聲,暨初望挂起淡淡的笑容,牽着柳殘華便跟着羿語簫等人一同進入城內。

而慢一步跟暨初望進去城內的冀末望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小白狐,那只白狐似乎感染了城內熱鬧的氣氛,頑皮的不時的在冀末望的雙肩竄來竄去,一會兒探着頭看着來來往往的人,一會兒又伸出小腳玩着冀末望的黑發。

「思魅很喜歡末望欸!」暨初望彎腰對着他淺笑,臉上的溫柔讓人不自覺的感到溫暖。

「會嗎……?」愣愣的看着突然對着自己微笑的人,冀末望伸手輕摸黏着他不放的思魅。

「怎麽不會?那小家夥居然可以不怕你的冷,親近你、黏着你,還敢玩你,這……還不算嗎?」送了個白眼給冀末望,羿語簫的嘴角挂着有些詭異的笑容……

「語簫……」你不要笑的那個賊好嗎……?有損你的形象………看着羿語簫,暨初望心想。

「初望,那家夥常那樣,別理……啊!對不起……」走在前頭的闵初惟突然轉身面向他們,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讓她撞上了人。

「初望,那家夥常那樣,別理……啊!對不起……」走在前頭的闵初惟突然轉身面向他們,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讓她撞上了人。

「沒關系。」對于她撞上來的身軀,男子只是輕輕的穩住她的快跌倒的身軀,而他好聽的中性聲音,溫柔的從他口中傳出,修長的瓜子臉上,有着一雙似紅玉般赤紅的丹朣,又長又翹的眼睫緩緩的眨了眨,及胸的金色長發随意的綁着,是個标準的中性帥哥。

「呵……」輕敲自己的頭一下,闵初惟站在他面前可愛的笑着道歉:「對不起喔!不小心撞到你了……」

「我說過沒關系,倒是你是女孩子,沒撞傷吧?」淺笑着,男子非常紳士的詢問闵初惟是否有受傷,而一旁許許多多的女子們,早就被這位中性帥哥迷的不知魂都跑去了哪,在場女性似乎只有闵初惟及柳殘華兩人,并未被他迷惑。

「沒事,不過……你從帝溯出來,該不會是……」輕推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闵初惟小心的将他與自己保持距離,雖然他非常紳士,但是他的眸子卻不時的流露出淡淡的邪氣。

「我是帝溯的學生,我叫蔚幽煌,隸屬于帝溯北方法技院。」他丹紅的雙眸掃過在場的五人,蔚幽煌帶着淺笑恭敬的向他們介紹自己。

「你是紅紫術師?二級的?」不小心的掃過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子,羿語簫愣了愣。

怎麽我們一來就先遇到等級高的術師學徒?這算幸運嗎?

紅紫術師乃帝溯學園七級術師中的第二級,而其它等級依序由高往下的排列是,一級術師,二級術師,三級術師,四級術師,五級術師,六級術師,七級術師,而每個等級的術師寶石的顏色都不同,共有七種顏色,而顏色最相近的也只有一級跟二級術師,不過許多人大多卡在紅紫術師就無法再晉升紫色術師了。

而帝溯學園的武師等級少術師兩個等級,只有五級,兩者的最高等級都是紫色,不過在兩位等級最高武師或術師的面前,還有一個被稱為樂師的最高等級,樂師是修完紫色等級的武師與術師,在帝溯裏目前只有五位而已。

「是啊,你們想入學?」看着他們,蔚幽煌淡笑問着。

「嗯。」

「那麽先警告你們,這次的主考官很難搞,她來十個轟走十個,來百個轟走百個,今年尚未有新生入取,小心點……」聽到他們的目的,又想到那位主考官,他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帝溯的那些曾今當過主考官的人都沒她難纏,這下又有好戲可看了……

「呃……難搞?」不會吧?要是沒入學咱們五個不就會被巫仙大人抓去狠狠嘲笑一番?

「嗯!」看着羿語簫表情好玩的臉,蔚幽煌應和着他。

「對不起……我們似乎聊太多了……」突然,一聲冷冷又極為悅耳的聲音插入了他們,緩緩的走離暨初望的身邊,柳殘華伸手抓住羿語簫的衣角,微微擡起頭看着羿語簫的眼睛,她宛若寒冰的聲音冷冷的從紅唇中傳出:「語簫哥哥,該走了……」

「喔!說的也是……該走了……」伸手拍拍柳殘華的頭,羿語簫對着他淡淡訴說着該走了等等的話,然後就跟着其它四個人進入帝溯。

走進帝溯的瞬間,一種奇妙的感覺便占滿每個人的心思,擡頭觀望着與外觀幾乎是相差甚多的景色,衆人真懷疑自己是否走錯路。

迷幻的紫,充滿着整個空間,一望無際都是那迷人且虛幻的紫,其它東西一概沒有,這個空間虛幻的令人誤以為自己誤闖虛無世界,而就在衆人為此感到疑惑的瞬間,一道突如其來的光輝灑落在紫色空間之中,一大片七彩花海剎那盛開。

「這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冀末望難得的失神了起來。

“很美吧?很懷念吧?很像……『淩晶花』吧?親愛的孩子們……”

突然,一陣狂風吹起,花瓣順着氣流在空間中徘徊不去,在淡淡光輝的照映下,花朵美的虛幻且惑人……

「好美。」被眼前的景象所震住,闵初惟愣愣的看着,伸出手碰觸着飄蕩在空氣中的花瓣,她眯起眸子,微笑着。

「這是什麽花?」好懷念……熟悉又陌生……

“繼續想吧!努力的回想,然後尋回……自己……”

「誰在說話?」仔細聽着空氣中飄邈的溫柔女音,羿語簫突然覺得好想伸出手抓住那聲音的主人,抓住仔細的看着她。

“澄……好想、好想你……”

「誰……」

「Under cold hue de blue’s moonlight.Like at dark in grope emphasize pile up de disarranging memory.Under warm color de red’s moonlight.Seem to talent deep believe your existent animal heat(在冷色調的藍色月光下,如同在黑暗裏摸索着重疊的紊亂記憶,在暖色調的紅色月光下,似乎才能深深的相信着你存在的體溫)……」突如其來的歌聲,打斷羿語蕭說話,如水晶般透明的音質輕輕的從她紅潤的唇溢出,清澈中帶着嚴謹,溫柔中帶着凜冽,如夢似幻虛假不實,卻又熟悉的令人難以忽略……

「殘華……」看着唱着歌的少女,被她拉回意識的衆人,目不轉睛的看着不知何時頭紗不見蹤影的她。

誘惑人心的橙色美眸,帶着不同以往的溫柔,鮮紅欲滴的紅色朱唇微啓輕訴着歌詞,盤在頭頂的淡粉紅的長發,留下一些些在背後,留至腰際的長發在這不自然的空間中順着風向小小的飄動着。

「Already can not go back de promissory place.Let what this tear apart pain roam at dyed purple world between.Please you changes into kylin.Step your foot, clap Chen your winge seek I!(已無法回去的約定的地方,讓這撕裂的痛苦徜徉在被染紫的天地間,請你化為麒麟,踏着你的腳,拍振着你的翅膀,來找尋我吧!)」輕輕唱着令衆人熟悉的曲調,她不加理會另外兩個對她容貌大變的吃驚,語末,她收回自己清澈的歌聲,一如往常的冷語:「主考官,您這游戲似乎玩的有點過火。」

「哎啊啊……被發現啦!」突然現身在衆人眼前,銀白短發的少女可愛似的搔搔頭,看着柳殘華不受任何影響的樣子,少女興奮的說着:「姊姊好厲害喔!居然沒被若幽創造的空間迷惑,姊姊叫什麽名字?告訴我好不好?」

「柳殘華。」看了眼可愛至極的女娃兒,柳殘華口氣溫和的說道。

「你們好,我是這次的主考官?若幽?薩迪斯亞,恭喜你們全部入取。」帶着俏皮的神情,若幽恭敬的九十度鞠躬。

「你是主考官?」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羿語簫皺起眉。

雖然他們應該比這女娃兒還早得到稱號,不過跟他們相似的人應該就只剩那五位樂師了,該不會……她是其中之一?

「哼,若幽可是世上僅僅一位才十三歲就拿到樂師稱號的人!」不悅的瞪視着羿語簫,她帶點稚嫩的小臉上表示『你又多強羅?』的神情:「當本姑娘取得樂師的時候,你搞不好還在跟別人哈拉嬉鬧呢!不要小看我!羿語簫大?哥?哥!」

「果然如此……」嘆了口氣,羿語簫難得失落。

能拿到樂師應該是來頭不小的人,沒想到竟是這種小女娃?唉……虧人家想看美女……

突然一聲聲笑聲傳入紫色幻境之中,同時這聲音也消散了若幽的魔法,将衆人安穩的放到了帝溯的內部,在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腳确定踏上土地之時,一身紅衣,雪發的少年現身笑道:「怎麽?你終于肯讓人入學啦?幽幽小親親……」

「藍藍,你來啦!」見着眼前出現的人,若幽高興的撲上前去,似只貓兒窩在他懷中,她呵呵的笑着:「我跟你說喔!殘華姊姊一唱歌就把人家的魔法破解了,很厲害對不對?對不對?」

「是是……不過幽幽小親親應該給他們資格了吧?」淺金眸子微微一眯掃過在場衆人,被稱作藍的少年微笑着,笑中帶着邪佞。

「啊……若幽太興奮忘掉了。」一蹦一跳的跑到他們面前,她伸手一揮,每個人其中一手的無名指上便被套入了一顆清澈透明的寶石,設計簡單大方的戒子,卻因不同的主人表現出不同的風格。

「這個寶石會代表出你們的最弱的性質,然後将你們分配到武技院或法技院,而其它不強也不弱的性質,你們可以自行修練或者找我們修練。」跟着若幽發放『煉戒』,澟藍禮貌的訴說它們的用途,雖然不用說他們也懂,但這是例行公事。

在他說完話的少頃,每個人手指上的戒子馬上就起了變化。

「呵呵,真有趣……好少有人一入學就在四級以上的了。」半眯起眼笑着,澟藍一副玩味的樣子:「羿語簫,四級藍術師;柳殘華,三級紅術師;闵初惟,四級綠武師;暨初望,三級藍武師;冀末望,二級紅武師。」

「你們的活動範圍是Phoebe大陸的北半島及南半島,若想出城或者到東、西另外兩個半島請通知帝溯的人員或者我們,還有上課時間因老師而異,請各位皮繃緊一點,武技院的宿舍是晝軒,法技院的宿舍是夙軒,兩者的意味都是早上,因為我們都希望你們的未來擁有光明,住宿的房間有單人及雙人房,至于分配就看你們自己了,不過不允許男女同房。」大剌剌的說了一大串,若幽根本不理會他們是否聽的懂。

「等……」說一大串話她不會口渴嗎?

朝着闵初惟一臉還未吸收的模樣笑了笑,若幽二話不說直接打斷她:「好了,現在到你們所屬的地區吧!」

「喂!我說……」”等等”兩字尚未說出口,一到不疾不徐的咒語再次打斷闵初惟的話。

『光系速移術──玄幻之頌。』

「搞什麽鬼啊!也不聽人把話說完~啊啊啊啊~~~~」

「唉……這樣欺負新生不好喔!」在柳殘華等人消失後沒多久,一名俊朗的黑發男子帶着一名裹着黑鬥篷的女子出現在若幽兩人的後方。

「嗯?翔翔什麽時候變好心啦?」轉身帶着可愛笑容面向飒翔,若幽眨着她獨特的碧藍眸子奸笑着。

「看起來幽幽很喜歡他們,不然怎麽會整他們呢?要是讨厭他們,幽幽早就把他們掃地出門了。」而跟在飒翔身邊的女子甜甜一笑,銀紫雙色的眸中盡是狡黠的笑意。

「我看啊,我們就多多關照他們吧!等他們修完現在的修練,咱們樂師的夥伴又會多了五個呢!」飒翔頑皮一笑,同時順手扯下他身邊女子的鬥蓬,瞬間她漂亮的金銀雙色長發傾洩而下。

「不,翔說錯了,會是七個。」不在意飒翔的舉動,她反而整理了下自個柔順的長發,一舉一動中,都表露着屬于她個人的優雅。

「七個?」聽到她的話,飒翔誇張的叫道,伸手把玩着女子獨特發色的頭發,他笑問:「琋……沒想到你的判斷也有錯的時候。」

「我錯?你不問問幽我哪錯了?」伸手摟住飒翔的脖子,那琋笑的令衆人毛骨悚然。

「呵,琋沒錯……澟藍跟那只小白狐啊!」直接趴向那琋的背部,若幽将自己與那琋的重量送給飒翔當禮物:「而且……那小家夥來頭似乎不小呢!真想看看它幻化成人型的模樣!!」

陽光灑落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映入寬敞冷清的房間內,頃刻,點點熒光輕柔飄在空氣之中,然後兩道身影漸漸的出現在房間內。

「呵,沒想到跟末望住一起。」現身的瞬間,紫色身影的主人便開了口。

「是啊……」又住一起……唉……

「嗯?你好像很不高興?!」聽到他無力的應答,暨初望皺起眉看向冀末望的側臉。

「沒有。」受不了的轉過背向暨初望,冀末望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致。

「咦……?」原本皺着眉瞪着冀末望的背影的暨初望,突然想到什麽的咦了一聲後,便東張西望了起來,最後他走到冀末望的眼前擋去他的視線,問道:「思魅……哪去了?!」

「啥?」明顯聽到他的話而愣了一下,冀末望思索了一會。

他記得……他們要被送走前,那個主考官好像很『賊』的看着思魅……

該不會……

思索了一下,冀末望下了定論:「可能……被主考官『拐』去玩了……」

「呃……不會吧?!她『拐』思魅去玩作啥?」聽到他的定論,暨初望整個人跳了起來。

「誰知道。」冀末望聳聳肩,表示自己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在看到某人像無辜小狗的眼神時,便馬上改口:「不過思魅那家夥應該會偷溜回來,所以不用擔心。」

「你好像懶的管它……」可憐兮兮的看了他一眼,暨初望喃喃自語說道。

「……」不是懶,而是已經沒辦法管它了……

那小家夥,還能管的話,他早該謝天謝地了……一只活了上千歲的雪狐,還需要他保護嗎?

這……應該不需要吧!?

而在另一頭。

在淡色的光暈之下,粉色長發的少女逐漸現身在綠茵的草原之上,微風輕輕掃過少女的臉龐,被風吹起的蒲公英,似小雪花般輕盈的在空氣中舞動,略為接近黃昏的陽光溫暖的照在她的身上。

而接着少女出現的,是一只小小雪白色的小雪狐,他可愛似的歪了歪頭,一臉疑惑的看着眼前景象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頓了頓小小的身子,他突然躍上少女的懷裏,輕舔着她的臉頰。

「魔法失敗?」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景象,柳殘華滿腦子疑問。

從柳殘華懷中躍下,思魅立刻化成為六歲孩童的模樣,伸手扯住她的衣角,思魅笑道:「不是,是這裏沒錯。」

「是嗎?」低頭略微的思索,柳殘華正想着為什麽的同時,一道低喃宛若天籁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在衆神降世之刻……”

「誰!!」

突然間,前方一抹銀紫色的身影映入柳殘華的眼簾。在綠茵當中,銀紫總是最顯眼的顏色,而在一片橘紅中銀金的發色卻是最亮眼的。

“世界将陷入混亂。”那人迷蒙的身型似男又似女,輕巧的在樹林裏穿梭活耀,那人淡淡的噙着微笑,看不清臉龐,只能看見那若有似無的悲傷淺笑:“雖早已明白會變的如此。”

要去哪裏?你要去哪裏?說這些話……又有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哀傷?

“但吾等能做的是……”彷佛聽到她的心語,身影的主人對着她露出溫暖的笑容,悄悄的牽引着她,引入深深的林子之中。

“将一切……以『沉睡』之名庇佑。”

帶着這樣的疑問,柳殘華悄無聲息地跟在那人身後。為什麽要跟着他,要是他對自己不利的話,要是這又是場主考官弄的鬧劇呢?但是……他的悲傷……

“……再也,無法得救。”

「誰……無法得救?」為什麽聽不清楚他說的名字?

“永眠将『降臨』于他,別無他法……”像是沒聽到她的疑問,她只是繼續訴說着言語,而這一板一眼的話語,像極了人們演戲時的僵硬臺詞。

他輕輕地攬住柳殘華的身子,拉低,唇輕輕地印在她的額上,湊到她耳邊輕語:“孩子……跟我走吧,這回……”

「不行!!」同時在他大聲制止的瞬間,擁住柳殘華的人影突然消失。聲音的主人輕輕地踏在湖面上,在湖面留下了一圈圈的漣漪。

愣愣的看着站在湖上的人,柳殘華失神的望着眼前散落着金發的男人,精致清秀的臉龐不似人世般的人,反到像神話之中的神只,火紅如焰的雙眸,冰冷,高傲,不曾見過的他,卻讓她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對,曾今見過的感覺……感覺,好熟悉………

「你……是誰?」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柳殘華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他,越走一步,熟悉感越是強烈。

一步又一步,直到兩人距離剩下不到三十公分時,她才停了下來,困惑的伸手摸上他飄逸的金發,柳殘華的眼眶突然的落下了淚。

「咦……為什麽?」非常訝異自己為什麽會落淚,她只是怔愣愣又有些害怕的看着他的赤眸。

哭?為什麽?但是……她更加害怕的是他會直接消失……因為,她一看見他就哭。所以,她好怕……

「……」無言的拭去柳殘華不斷滑落臉龐的淚珠,他緩緩的或着不自覺的皺起眉。

對了!她想起來了……預言中出現的眼睛,丹紅的眸子……

「還是想不起來了嗎?亦或着……是不願想起?」輕輕的低喃似自言自語般從他的嘴中傳出。

「我……不懂……」輕眯起眼,柳殘華思索着他的話語的意思。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伸手輕撥柳殘華肩上的頭發,慢慢的綻開帶着溫柔淡淡的笑容:「漂亮的孩子,告訴我,你的名字……」

「殘華,柳殘華……」柳殘華看着他的笑容,一陣恍惚,驚覺自己失态,小巧的臉蛋上不免刷紅了些。為什麽……會心動?她不是沒有感情嗎?她不是只擁有無情嗎?

「殘華,殘落的花,是嗎?不過,櫻花在凋零之前是最美的,你……知道嗎……?」他低低地笑聲響起,溫柔的訴說着他的思維。

「櫻花?」重複着他的話語,他是第一位說出自己名字的意義,殘落的花……也有在凋零前是最美的?有嗎?

「你就像是櫻花,在凋零前為衆人展現自己最美的一刻……」伸手輕摸她的頭,他笑的溫柔卻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冰冷。

「我……」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他很可怕?為什麽……

「怎麽了?」悄悄的靠近她,他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退開。

「我……」

「殘……殘華……」

「誰在叫我?」誰……是誰……

就在柳殘華開始倉皇失措的同時,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聲突然的竄入她的耳中,眼前的翠綠森林、清澈湖畔,以及那名陌生男子,都在那一聲又聲的鮮明呼喚中,變的模糊,然後消失。

「殘華!醒醒!」

「什──!?」猛然被人喚起的柳殘華額上泌着薄汗,不停輕喘着氣,散亂的橙色瞳孔裏有着害怕也有着迷網。

「你沒事吧?怎麽突然昏倒,你知道我們差點被你吓死!」見着她害怕并且失神的模樣,暨初望張開雙臂将她擁入懷中,而一旁的冀末望則是伸手溫柔的為她拭去額上的汗珠。

「沒事……」似乎是突然安心了下來,柳殘華無力依着暨初望的懷抱滑落在他的腿上,埋頭趴在暨初望的大腿上,此刻,柳殘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做了惡夢後,想要撒嬌的孩子,難不曾……那只是夢?

「真的沒事?」看着她幾乎是無意識中做出的舉動,羿語簫與闵初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嗯……語簫哥哥、初惟姊姊,我沒事……」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裏,柳殘華半睜着眼呆呆的看着前方。失神的模樣可愛極了。

「不過……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呢?親愛的樂師大人們可以為我們解答嗎?」在看見柳殘華溫馴下來之後,暨初望擡頭朝着在場五位樂師露出微笑,乍聽之下該是溫和的語氣在柳殘華不自覺得更往他身上窩時,越來越冷,越發越寒。

「呃……我、那只是一個小失誤,我并沒有惡意将她剛好傳送到『夢魅』出現的時段……那只是失誤,是我的錯……」被他的氣勢這麽一吓,若幽愣愣的看着他,嗚……她又不是故意的,幹麻這麽兇嘛!

終于,名為暨初望的火山在看到若幽?薩迪斯亞呆愣的表情時,頓時爆發:「失誤?說一句失誤就可以了事了嗎?虧你們還知道『夢魅』對預知師之類的人特別喜愛,要是一個不小心!她被『夢魅』勾走魂魄的話,你們要怎麽還我們一個寶貝?!說啊!」

「喂!!你怎麽不講理啊!幽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你發什麽怪瘋啊!」看不下去一向嘻皮笑臉的若幽被人罵的回不了嘴,有着火紅長發的男子朝着曁初望回罵着。可惡!把他們當成什麽了!?居然瞧不起他們……

「段……算了!」睨了一眼火爆當頭的段鳳,若幽難得的低頭表示自己的錯。說實在的……她是有點『小故意』的把她跟雪狐扔到『夢魅』就快要消失的時段,因為她很想看看那只雪狐會有什麽反應,但是哪知道他還沒有反應,反倒是柳殘華先被『神的思念』牽走……

「幽!」

「段!你不明白就不要妄下定論!」而就在段鳳想在反駁的同時,裹着黑色鬥篷的那琋便斥責似的打斷了他。

「琋……」

「對不起!這的确是我們樂師的失誤,我們會好好檢讨的。」而在一旁都沒說上半句話,有着一頭淡栗色短發的冷戒以他湛藍的眸子掃過在場的五人一狐後,略帶着嘻笑說道:「現在請你們好好休息,明天正式開始上課,而由于我們的補償,殘華小姐可提出一個要求。」

「不過請你仔細想過之後,在說出你的要求。」伸手抓過若幽,那琋帶着笑意說道:「因為這是非常難得的一個機會。」

而在她說話的同時,五位樂師已經站在一塊,其中,冷戒只是一臉無奈的拎起正要開口的若幽,取代她訴出魔法之咒:『光系速移術──時空漣漪。』

而在衆樂師離去前,段鳳獨特的低沉嗓音透過還未消失連接魔法處傳出:「還有,就寝時刻雖然沒有時限,但是兩所技院的學生必須在晚上十點前回到自己所屬的技院,請武技院的學生盡快回去。」

「好的……」闵初惟看了看柳殘華的模樣後,才小聲回應他。

看着暨初望将柳殘華溫柔的放在床上蓋好棉被後,冀末望望向闵初惟的所在,說道:「初惟你先回去,我跟初望随後就到。」

「喔……那我先走羅。」睨了他們一眼後,闵初惟伸手着他們揮揮後,才轉身懶懶的開口:「幹嘛每次咒語都這麽長,下次一定要跟巫仙大人抱怨,叫他改改咒語……『光系速移術──玄幻之頌。』……」

語畢,闵初惟的身形消失在這個空間。

「思魅,留在這照顧她,有事的話馬上來找我們或着找語簫。」伸手将又再次霸在他肩膀上的思魅放在床上,冀末望吩咐着,然後又伸手拉住暨初望的手,帶着他離開。

「喂!等等……末望,你走太快了……哇……等等啦!慢點慢點……」而被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就拉走的暨初望似乎是還反應不過來,就這樣半走半跑的跟在冀末望的身後。

「末望……他怎麽啦?」呆呆的看着急急離去的兩人,羿語簫有點不明白的思索着冀末望的舉動。

「發火羅!」

「問題是……」似乎沒發覺另一個聲音,羿語簫繼續自言自語中。

「沒有什麽問題,是你想太多了。」

「什……?」突然定格住,羿語簫轉身看向床,一看呆了半敞後,驚呼聲立即脫口而出:「哇啊啊啊……你、你會說話?!」

「唉……你白癡啊!這麽慢才發現……」理都不理他,思魅在他眼前化為人型,漆黑的眸子裏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麽事。

「你……」指着眼前的六歲娃兒,羿語簫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況。

「安靜!!」瞪了羿語簫一眼,思魅坐在床沿邊,看着冀末望他們離去的方向發呆。

希望……您可以制止住自己的脾氣,畢竟……初望殿下并不記得……以前的記憶……

雷神殿下,我的主人……請您仔細的好好想想吧!!

一路上被冀末望拉着跑的暨初望有些不适的跟在他的身後,原本平穩的呼吸慢慢的開始紊亂了起來,紅潤的容顏在一陣又一陣不舒服的沖擊下刷白了許多。

「末……哇啊!」暨初望正想要開口阻止冀末望的行為時,卻在冀末望突然的停下腳步,而整個人撞了上去。

「閉嘴!」轉身朝着暨初望冷冷說了兩個字後,冀末望伸手劃過他的臉頰抵在牆上,将他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低下頭與他的視線對上,冀末望銀白的金屬色眼瞳中,帶着深沉的怒意。

「你……怎麽了?在……生氣嗎?」苦笑的看着眼前壓迫感極深的男人,說實在暨初望并不怕他,但是仔細看着他的眼睛後,他突然感覺,他……想開溜。

「喔……你也知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