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訂婚禮(中)

張遠還真是青春可愛。

我伸手掃掃他衣領,他卻往後退了一步。

我只好對他笑了笑。拂袖離去。

臭小子。

待我回到艾沫兒身邊,便抓住護士的手,輕聲問她,“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麽?”

護士搖搖頭,“不知道。”

我随手推開她。并且聽到她心裏說,這古怪又富貴的女主人可不要炒掉我才好。

身邊也圍着不少登徒子。可是不太願意碰他們。自從變成魚,便覺得人有些髒。

還是走回去張遠那裏。大喇喇的抓住他。

“躲什麽啊,我又不吃人。”

他左躲右躲,我緊緊抓住不放,小子還挺倔,“我在工作呢。”

“你別裝了。”

“我沒有裝什麽。”頓時身姿一挺。

我也正了正身,“我知道這游輪是你們家的。而且還在你名下呢。”

張遠終于詫異了一下。

“其實你知道我知道這些。”從他手端的盤子裏取了一杯酒,然後肩膀靠着他的肩膀,“你也知道,只要我身體觸到你,便可取用你腦袋裏的詞彙,還可以捕捉你心裏的念想。”

“我們是同類麽?”我繼續問。

張遠搖頭,“你是外星人?”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是外星人?”我發出一串好聽的嘲弄的聲音。人魚的聲音這麽動聽,不知那個住在珊瑚底的巫婆要了艾沫兒的聲音去要做些什麽。

“我當然不是。”張遠想要走,我只好又拽住他。

“不要騙我。我們第一次在海灘碰面,我就聽到你在心裏喊艾沫兒的名字。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

“她告訴過我。”

“我覺得她從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她當然有,那時候她問我,知不知道周鲂在哪裏?”

我看着他的眼睛,聽到他心裏說,這姐妹倆一樣美,但明顯艾沫兒更加可愛一些,這個姐姐,多麽容易令人緊張。

我禁不住笑出來,在他耳邊輕聲說,“我知道你喜歡艾沫兒。”

張遠一下子臉紅了,并且不由自主的彈開一步。我只好上前又把他抓回來。

“你別再想試圖知道我的任何想法。”這孩子開始默默背誦聖經。

“這麽膽小,不配得到艾沫兒的愛情。”我嗤笑,施施然走開。

不到五步,張遠就不甘心的追來了,“要果汁麽?”

我回頭對他笑笑,“來杯猕猴桃汁。”

“那人叫百川。大家都叫他百川先生。”

“姓百?真少見。”我咕哝道。

“他是舊船廠廢品回收起家的。現在投資了幾個項目。有時候幾年不露面,有時候天天趕場子湊熱鬧。大家都說,富豪榜上沒有他的名字,是因為沒人知道他身家幾何。”

“就這些?”

張遠生氣,“你何不過去給他一個擁抱,這樣你就什麽都知道了。”

“我不過意外知道你的心事,何必那麽惱羞成怒?我正準備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呢。”

張遠氣的簡直要跳腳。且偷看了一下艾沫兒。

“想得到艾沫兒很容易。第一,把周鲂給我約到甲板上。第二,把那位百川先生引薦給我。艾沫兒今晚就會在你床上出現,怎麽樣?”

張遠漲紅了臉,“你怎麽可能是艾沫兒的姐姐,她是小仙女,你,你簡直就是巫婆。”

“噓,”我捏捏他的臉蛋,“在深海裏才有邪惡的巫婆呢,她不僅得到了艾沫兒的聲音,還會讓她化成泡沫。”

張遠更氣,“你說的莫不是童話吧。”

“誰說我們不是活在童話裏。只不過,這個童話不是那麽美好就是了。”回眸一笑。

回頭,大名鼎鼎的百川先生已站在我面前。

很好,很符合童話。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你好呀。”

百川握住我的手,笑了笑,“你的那顆珍珠在哪裏買到?”

“呵呵,”我捂住嘴巴笑,“自家生産。”

“哦,太好了,”他拍拍我的手背,“那個成色最是讓我喜歡,我先要十條。”

“呃,呵呵,這種珍珠産量很低很低。”

“哦,價格不是問題。”他看着我,一副要流出口水的樣子。

“哦,百川先生喜歡,送你便是。說錢多傷感情啊。呵呵。”

百川又是大笑,順便擺頭與周圍人對視一圈兒,“這個妹子多懂事啊,啊?叫什麽名字?看你氣質迥然不同于衆人,不是哪國來的公主吧?”

“嗯。”我做出威嚴的樣子,想抽自己的手卻是抽不出來,只好正色道,“不瞞您說,這的确不是一個玩笑。先生叫我琶沫就是。”

男人低頭看我,忽然單腿跪下去,吻我的手指。

我雖然吓了一跳,但衆多人面前當然不能失了氣勢,遂另一只點他肩膀,并點頭致意。

一開始周圍人以為不過是有錢男人同漂亮女人搭讪。況且這個有錢男人又帶點神秘傳說,所有也多看幾眼這幾天在船上高調進出的女人。但是他突然鄭重其事跪下,周圍人便略有奇怪加稍稍的惶恐了。

當然這情緒我也是有的。

不過佯裝鎮定而已。

等到百川站起身,境況已不由我控制。但見他煞有介事的護着我走去主位,又吩咐身邊人幾句。

過了一會兒,周鲂匆匆趕來,百川仍然煞有介事,且鄭重把我介紹一番。周鲂面色稍有忌憚,明明對我一副信你才有鬼的眼神,但也順遂着百川的意思,瞬間對我各種禮儀周到。

當然,不得不提的,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沒放開。

這感覺就好像是,他決意要開一個玩笑,所有人明知不好笑,且都附和着哄堂大笑一般。

豎子小看我。

我盯着他眼睛,試圖探知一二。哪知他微笑看我,看似坦蕩,我卻絲毫無法探知他內心。

“公主,上船之前就聽聞游輪上有善舞者,可否為諸位舞一曲。”他笑說。

我想拂去他的手,卻又不得不借助他說幾句人話,“我族女兒善舞,但只為情人而舞。”

“舞者何人?所為者何人?”

“舞者舍妹。”我答,然後盯着周鲂故意放高音量,“所為者,周鲂。”

周鲂明顯眼神一顫,淡定的掃視周圍一眼,“今天是我和未婚妻的訂婚禮宴,還請賞光。”

我一手拽着百川,一邊靠近點他,“當然賞光了。艾沫兒可是為你們跳了幾個月的舞。”

周鲂臉色沉了些。

“你對她說:你如此美,可惜我心裏只有那個救了我的姑娘,假如我永遠也找不到她,和你永遠在一起也是好的。”

“請自重。”他眼神雖疾,臉色卻淡,“我心裏只有菀晴一人。我自岸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她。雖然後來我被家人帶走,但我永遠沒有忘記她的臉。上天眷顧,我們重逢。對于小可,我一直當她是妹妹。”

“是麽。你卻忘記你在月亮下熱情親吻她稚嫩甜蜜的紅唇。”我笑着輕輕說,聲音放到極低極柔,“希望你至少今晚可以對艾沫兒好好說再見”。然後拂開百川的手,并給他高貴的一笑,走回艾沫兒身邊。

姐姐,草莓汁真好喝。艾沫兒臉色蒼白的說。

“小寶兒,晚上帶你去個好地方,好不?”我親吻她的面頰。

好啊。她快樂的回答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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