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豔星9
瞿致學手上的鋼筆掉在了桌上, 咕嚕嚕地打轉,他怔怔地看着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孩,她像是在逗他, 絲毫不知道她漫不經心的玩笑, 會給人心裏造成多大的波瀾。
“不見你,我都沒法安心,”高心語撅了撅嘴,十足嬌氣地把雙手在胸前一抱,“今天瞿致英看見一個女的, 跟丢了魂似的, 問他嘛, 顯得我小氣,”她眼睛滴溜溜地一轉,“所以得當面來問你才安心。”
是這樣……瞿致學覺得從剛剛開始停滞的空氣又開始流動了,他随手夾起鋼筆,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等晚上我問問致英。”
切, 怎麽繼續不擡頭看她, 她今天這麽好看還不看, 虧他還是做生意的,不知道吃虧嗎?高心語長長地“哦”了一聲,“但是因為不開心,所以我都沒吃飯。”
瞿致學有些失笑,他放下手中的文件, 看着興趣盎然的高心語,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還沒吃晚飯,要共進晚餐嗎?”
高心語一聲歡呼,“就等你這句話呢!”
瞿氏的員工目瞪口呆地看着剛剛那個超級大美人跟他們的工作狂老板,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下了電梯,老板的眼睛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雖然說瞿老大一直很溫柔,但是他對其他來訪女性是客氣的禮貌,哪像這個,要不是年齡擺在那,他們都懷疑大美女是老大的私生女了。
前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卧槽,高心語吊炸天了吧,這才上去幾分鐘,就把工作狂瞿老大帶下來了,這不科學!她在瞿氏工作了三年,除了應酬,從來沒見過瞿老大這麽早下班。高心語她不是花花二少的女朋友,為什麽看起來跟大少更有一腿的樣子???
瞿致學親自開車,沒有叫上司機,現在還不到他往常的下班時間,他讓秘書通知司機別來了,而且,他下意識地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與高心語吃晚餐。
開車的時候想到這個,他不禁嘲笑自己:瞿致學,你在做什麽,為什麽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與弟弟的女友一起吃晚餐,難道你心裏有鬼嗎?
他心裏有鬼嗎?
側頭看向正在調車內音樂的高心語,她的長發往下滑落,露出雪白的肩頸,閃耀着誘人的光芒,瞿致學收回了眼神,不,他心裏很坦蕩。
高心語調了老半天,終于調到一首她喜歡的歌——“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when im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高心語輕輕哼唱,語調纏綿憂郁,手指在車窗上慢慢地畫了一個問號,微微一笑。
坐在餐桌前,瞿致學的耳邊仍然回想着她輕輕的哼唱,她好像有許多的心事愁緒,看着她現在快樂點餐的樣子,恍如隔世。
這一餐仍然像他們第一次吃得那餐一樣,吃得很高興。
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聽,聽她說娛樂圈的八卦,點評這裏的菜品,還批評了他的着裝,“瞿先生,你家裏是不是只有西裝?”
瞿致學微微一笑,“也有休閑裝,只是上班穿西裝。”
高心語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我應該在你休息的時候再約你。”
瞿致學啞然失笑,他本想說,休息的時候可以到家裏來,跟致英一起吃個家常飯,這句話,他好像每次跟她見面的時候都會說,不知怎麽,這次他沒說出口,只是微笑地點頭,同意她休閑時間的邀約。
最後上的甜品是一道岩漿巧克力,把熱巧克力澆在甜品球上,慢慢地,這個球化開,露出裏面香甜的冰激淩,高心語驚嘆地看着球化開的過程,她神秘地沖瞿致學挑挑眉,瞿致學困惑地看着她。
“一般來說,這種化開的冰激淩裏面,應該有一樣特別的東西。”高心語期待地說。
特別的東西?瞿致學想了想,“再來一份?”
“哈哈哈哈。”高心語大笑,還好他們訂的是包廂,沒有引來別人的側目,“瞿先生,我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
瞿致學笑了笑,放下手上的刀叉,他沒有開玩笑,“特別的東西,是什麽?”
高心語眨了眨眼睛,“不告訴你。”
高心語想自己打車回去,瞿致學堅持要送她,“讓女孩子一個人回家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車上,高心語饒有興趣地看着瞿致學,“瞿先生,你的紳士風度是哪裏學的,為什麽瞿致英跟你一點都不像呢?”
瞿致學抓住了重點,疑惑地問:“致英對你不好嗎?”
“哇,”高心語誇張地說道:“好,好的要上天了。”配上一個雙手振翅的動作,把瞿致學又逗得不禁失笑。
下車的時候,高心語在車裏給瞿致學鞠了一躬,把瞿致學吓了一跳,“對不起,瞿先生,一直在麻煩你,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以後不會再讓你感到困擾了,再見,瞿先生。”
說完,她幹淨利落地下車,像是不給他留詢問的機會,瞿致學愣了一下,也立刻下車攔住她,“高小姐,你怎麽了?”為什麽說得好像再也不見了一樣。
高心語低着頭,悶聲說:“我可能快要被甩了,以後我不是瞿致英的女朋友了,瞿先生也不會幫我了吧。”
只要你有困難,我會的。
“瞿先生,你真的是個大好人,我特別感謝你幫助了我,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你的。”
你的人生還這樣長,你會忘記我的,我有什麽值得你記住的呢?
“跟你在一起吃飯很開心,你是我見過最沒架子的有錢人了。”
跟你吃飯我也很開心,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漂亮姑娘。
“如……如果,我跟瞿致英、真的……分手了,我還能給你發短信嗎?”
可以,想跟我聊什麽都可以,不止短信,見面也可以。
“瞿先生,再見哦。”
瞿致學攔住了她,想說些什麽,但那些想回答的話卻一句也沒說,不知道該以什麽立場說話,只能任由她低着頭離開,上樓。
他站在公寓樓下,擡頭,一直看着屬于她的那間屋子亮起了燈,好亮的燈光,在黑夜裏,亮得都有點刺眼,要不然,為什麽他的眼睛會被刺痛呢?
轉身走到公寓的拐角,一個記者正拿着相機目瞪口呆地看着瞿致學,“瞿……瞿先生……”
瞿致學随手拿起他手上的相機,“還有嗎?”
“沒、沒了,我、我就拿相機拍了。”記者戰戰兢兢地說道。
“嗯,你是哪個報社的?”
記者吓得腿軟,哭喪着臉說:“瞿先生,我沒打算拿出去播的。”
“你告訴我是哪個報社,我讓秘書賠你一部新的相機。”瞿致學收起相機,“這部給我了。”
回到家裏,管家彙報今天二少爺不太對勁,回到家就進房間,沒出來過。
瞿致學疲憊地點頭,“知道了。”解開領帶,拿起手上的相機也上樓了。
管家:完了,今天大少爺也不太對勁。
瞿致學沒換衣服,只脫了西服外套,脫到一半他突然想到,高心語曾說過“每次見你,都要穿你的西裝,還要用你的手帕。”,脫下外套,他輕輕摩挲了一下外套裏的手帕,今天你沒有擦她的眼淚,很好。
他穿着白天的衣服倒在床上。
這對于平常恪守規則,一板一眼的他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可他就是做了,像一個突然失去鬥志的角鬥士,他的雙手和思想都是如此的無力,仰躺着打開了相機,記者拍的是視頻。
視頻裏還可以聽到記者在拍視頻時候還在不斷小聲調侃。
“卧槽,高心語真漂亮啊,太漂亮了吧,這腿,這胸。”
“什麽情況,這兩人在鬧分手嗎?”
“終于分了啊,明天的頭條是我的哈哈,等我調近點拍。”
“草,怎麽是瞿致學不是瞿致英啊我屮艸芔茻。”
“瑪德太刺激了,三角戀嗎?”
“卧槽,高心語好像哭了。”
一直冷靜地聽着記者胡說八道的瞿致學瞪大了眼睛,翻身而起,暫停了畫面,相機裏拍的很清楚,記者拉近了鏡頭,緊貼着高心語的側臉,眼淚從高心語低着頭的下巴滑落,也許是因為他心緒不寧,所以沒有注意到她竟然在哭。
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痛。
瞿致學,你踏馬的就是心裏有鬼。
第二天,兄弟兩個頂着一對一模一樣的黑眼圈面面相觑,兩兄弟不知道對方是因為同一個女人而失眠。
拍了梁華的電影之後,高心語的資源一路飛升,不知道是瞿致英在背後給的,還是那些人賣瞿致學的面子,不管怎麽樣,高心語是平地起飛,每天在微博黑紅黑紅的,她沒接受瞿致英安排的經紀人和保姆,還是自己一個人闖江湖。
專挑妖豔賤貨的女二劇本接。
工作人員點頭哈腰地說:“心語姐,有幾場戲需要替身,我給您過目下?”
高心語嗔怪地說:“別叫我姐啦,我才二十二歲,叫我心語就好啦。”
“好好,”工作人員笑得高興極了,這麽漂亮的財神爺,見到能不高興嗎?自從她要接這個本子,投資商加了一倍的投資,整個劇組都願意供着她,“小葉,過來。”
高心語擡頭一看,差點沒一口鹽汽水噴出來,葉萌???
這楚楚可憐的眼神,清純動人的外表,不就是那個黑心蓮葉萌嗎?天道好輪回啊,竟然讓你落我手裏了,你這個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女人。
前世,她沒見過瞿致英的白月光林舒年,現在看,這個葉萌跟林舒年長得還真像,一樣的清湯寡水,跟她比差遠了,那兩人難道不是什麽失散多年的姐妹嗎?怪不得後面把瞿致英能迷到結婚。
葉萌忐忑地站在那讓高心語上下打量,像看菜市場裏的大白菜,心裏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也要像高心語那麽紅,讓別人給她做替,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有人捧嗎,總有一天,她也會有人捧。
“太醜了,”高心語漫不經心地說,“不是給我找的替身嗎?這麽難看,哪裏像我?”
作者有話要說:瞿大少頹廢靠床:老婆,你跟他分手,我偷西裝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