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豔星10

葉萌聽到高心語直白的羞辱, 臉色當場就綠了,眼淚瞬間充盈在她的大眼睛裏,看上去可憐極了, 可是在場的工作人員一個都沒有注意她的, 都在忙不疊地跟高心語解釋。

“哪裏還能找像心語一樣漂亮的,”工作人員拍了個真心實意的馬屁,“只是拿來做背替,有一場鞭打戲要露後背的。”

高心語挑剔地又看看葉萌,“轉過去我看看。”

葉萌屈辱地轉身,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有幾個演完戲份的群演好奇地往這兒張望, 在那竊竊私語、議論紛紛,高心語脾氣挺好的啊,這個替身怎麽得罪她了?

“她後背一點身材曲線都沒有,能替我嗎?”高心語慵懶地撩動頭發,“露個後背我還是自己來吧, 免得觀衆一看, 呀, 高心語的背怎麽平的跟熨鬥燙過似的, 一點女人味都沒有,我丢不丢人。”

工作人員傻眼,導演說這個有些激情戲和露身體關鍵部位的戲,能不讓高心語拍,就別讓她拍, 這才找的這個長得有兩分相似的替身。

只聽過明星要他們一定得按着拍攝需求找替身,找得越細越好,上次段姐來拍戲,找了三個文替四個武替呢,這還是同一回聽到明星說,她不要替身,嫌替身難看,要自己上的。

財神爺發話,他也沒轍,只好先在高心語這邊應下來,回頭再向導演彙報情況。

哭哭啼啼的葉萌被工作人員拉到邊上,結了一天的工資,就要把她趕走。

“給你結一天的錢也就不錯了,你就在高心語面前轉了一圈,給你兩百塊錢不錯了,走吧,啊,以後還得在這圈子混呢,長點眼色,別鬧騰。”

葉萌還是個大學生,縱使心裏有百般的委屈,也沒辦法,只好氣憤地回學校了,她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比高心語爬得更高,到時候她要将今天所受的屈辱千倍百倍地還給她,走着瞧!

高心語伸長了脖子,遠遠地看到葉萌怨氣的背影離開,高興地躲在帽子下面偷笑,太爽啦,叫你讓瞿致英封殺我。

“你又樂什麽呢?”瞿致英剛走過來,就看見高心語在那笑得像偷了腥的貓,眼裏眉梢都是做了壞事的喜悅,讓他莫名地也想跟着笑。

最近這個瞿致英隔三差五地就來她身邊報道,屁事特多,不是吃飯,就是逛街,看音樂會,打高爾夫,把她累得半死,好不容易她要拍戲了,他還膩在片場。

還好沒把他那四大天王八大金剛帶上,她現在在片場已經是螺旋式走位了,所有人都跟供祖宗似的供着她,比上輩子誇張多了,再來那麽大的牌面,得上天。

“剛看到一個你的菜,要不要介紹給你啊。”高心語沖瞿致英擠眉弄眼,“清純女大學生哦~”

又來了,那種拉皮條一樣的語氣,瞿致英無奈地說:“你真的是我女朋友嗎?”

“娛樂周刊說我們馬上要分手了啊,”高心語把帽子放下,起身準備下一場戲,“我覺得它說得對。”

瞿致英對她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很無奈,但也只能在她身邊留下,這幾天,除了在她身邊,他哪也沒法去,總是想起林舒年,想起那段痛徹心扉的過往,而高心語像一針麻醉劑,只要在她的身邊,你就不由自主地輕松、愉快,無法再去想別人,眼裏都是那個肆意天然的她。

她美麗驚人又風趣可愛,最重要的是,她跟林舒年完全不像,在她身邊,他不用裝作完美情人,也不用去“借物思人”,只是很舒服很自在地,當那個還沒長大的瞿致英。

就連她演的角色,也大多天真嬌蠻,讓他看了有一種發洩的快感,比如這場戲,高心語把男主角連扇帶踢的追得雞飛狗跳。

他知道他現在臉上一定跟別人一樣,挂着忍俊不禁的笑容。

“卡!”導演一拍大腿,“心語演得很好,你今天工作結束可以下班了。”

高心語禮貌地擺手鞠躬,“謝謝導演,同志們,我先下班啦,走之前請你們喝下午茶,瞿少爺,過來買單啦!”高心語在嘴邊作喇叭狀,大聲招呼着瞿致英,把在場的工作人員都逗笑了。

被點名的瞿致英無奈地攤了攤手,“想點什麽,大家随意。”

工作人員們都忙不疊地感謝瞿致英和高心語,片場其樂融融。

高心語款款走向瞿致英,不滿地說道:“每次你一來,導演就讓我下班。”

瞿致英摟住她的肩膀,調笑道:“那你還不快謝謝我。”

收獲了高心語一個大大的白眼。

今天瞿致英玩的夠古典,兩個人搭着烏篷船游夜湖,湖面上的烏篷船裏到處都是親密的小情侶,誰能想到,現在風頭正勁的小花和瞿氏的二少爺也在衆多小小船只中的一條上。

高心語脫了高跟鞋,長腿随意地屈伸在船板上,一頭長而密的卷發披散在她的臀邊,她這樣惬意地一躺,華貴而誘惑,小小的烏篷船瞬間旖旎了起來。

絕代佳人,蓬荜生輝,瞿致英欣賞地說道:“你應該去演妲己。”

高心語沒有回答,她透過船蓋,側頭仰望着漫天星鬥,她喃喃地說道:“瞿致英,你有沒有真的喜歡過一個人。”

瞿致英愣住了,他驚愕地看着一臉憂郁的高心語。

“我好喜歡他,第一次看到他就喜歡,那天他穿的很普通的校服,你知道嗎?我們的校服像麻袋,難看得要命,但是他穿着真的好帥氣,溫柔地跟我說話。我偷偷地跟在他後面,看他會去哪個教室。”高心語捂着嘴笑了一下。

“那個時候我爸爸去世了,一整個月,我每天晚上只要想到爸爸,眼淚就止不住,但是遇到他的那天晚上,好奇怪,我哭的時候竟然想到他,好想他抱抱我,明明我們只是第一次見,甚至他根本不認識我。”

“我好喜歡他,一直喜歡,堅持了很久很久,堅持到他有女朋友,堅持到他分手,又有女友,我從沒有說過,像演了一場獨角戲。”

“但還覺得自己很偉大,哈哈,”高心語側過頭看瞿致英,她的眼睛裏淡淡淚光比天上的星星還閃耀,“你說,我是喜歡他,還是喜歡那個那麽認真喜歡一個人的自己。”

瞿致英沒有回答,而是心疼地湊過去,輕柔地把她抱在懷裏,輕吻她額邊的碎發,“瞿致英,你也試試看喜歡我,好不好?”她在他懷裏低低地說道,“我好羨慕你看那個女人的眼神,也想被這樣喜歡一次,我人很不錯的,你考慮下喜歡我吧。”

在這個小小的烏篷船裏,瞿致英回想起他的青春年華,漫長的愛慕和痛苦,每天在自欺欺人中悲歡離合,一個人演完了整部劇集,是愛她?還是愛上了愛情?

他不知道。

也許,是時候,嘗試真正的重新開始。

高心語以一個半真半假的暗戀故事成功打開了瞿致英的心房,這個瞿致英真是個戀愛腦,想事情不考慮考慮基本法,像她這樣漂亮的女人,用得着暗戀別人還求而不得?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排着隊舔她的腳趾。

方法不在乎卑不卑鄙,老不老套,有用就行,像瞿致英這樣外熱內冷的人,只要能撬開一個角,裏面柔軟的內在很快就會無所遁形,像這樣在別人面前展示脆弱可是很危險的。

瞿致英,麻醉劑很好用吧,會上瘾哦。

梁華的戲終于上了,他前期沒有做任何的宣傳工作,這是他拍電影的風格,拍完,一個首映會,把所有媒體炸成煙花,然後浩浩蕩蕩上映收割票房和獎項,王者風範,就是這麽騷的操作。

作為本劇的花瓶擔當,高心語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襲淡藍色的仙女裙,長發半盤,既高冷又複古,她像希臘神話中那位冥王的妻子,面容極豔,神情如水,令哈迪斯愛上她的美貌,才處心積慮地把她留在黑暗中。

這種鬼魅的氣質讓在場的媒體發瘋。

“高心語!看!這裏!”“高心語,看我!”“高心語……”

獨自行走的高心語像壓根沒聽到媒體的狂呼亂吼,大步流星很快地走完了紅毯,利索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甚至吝啬回答主持人的一個提問。

太踏馬拽了,男主持人默默腹诽,可是帥炸了,想舔女王的腳嘤嘤嘤。

帥炸的高心語一看到自己的位置就愣住了。

梁華已經坐在離她三個位置的地方坐好,“怎麽不坐?”

高心語指指她左邊的位置,上面寫着名字——瞿致學,又指指她右邊的位置——瞿致英,“梁導,這不好吧?”

“有什麽問題?”梁華交叉着的手指抖了抖,“一個是投資商,一個是男友,你都要兼顧到吧。”

高心語抽抽嘴角,我為什麽要兼顧到投資商?

而且梁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旁邊這個沒寫名字的座位是留給誰的,想幹嘛啊?來來來,誰怕誰,今天這門都給我焊死,誰也別想安生走出首映式了。

高心語一撩裙擺,優雅落座,坐等好戲開場。

這一排座位中,先坐下的是梁華和高心語,他們坐下之後,幾分鐘不到,林舒年來了,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裙,顯得優雅知性,她坐在梁華的身邊,與隔着兩個位置的高心語驚喜地打招呼:“高小姐,真巧,又見面了。”

高心語笑眯眯地道:“哇,真的好巧哦,林小姐沒想到會在我主演的電影首映會,竟然會碰到我吧。”

“噗。”梁華面無表情,裝作不是他笑的樣子。

林舒年沒想到高心語是個炮仗,一時語塞,這尴尬的時候,瞿家兩兄弟終于到了。

瞿致學和瞿致英兩張完全不一樣的英俊臉龐同時向高心語展開笑容,高心語看也不看瞿致學,起身嬌笑着挽上瞿致英,“真讨厭,你來得好晚,害得人家都沒心情走紅毯。”

“不是你自己說要一個人走紅毯,做全場最閃耀的那個嗎?”瞿致英無奈地摸摸高心語的頭發,“今天很漂亮。”

“瞿先生,”高心語躲開瞿致英還想摸耳朵的手,對着瞿致學撒嬌道,“你看看他,對女人的心思一點都不懂,我說一個人走,他就真的讓我一個人,你說他是不是很笨?”

瞿致學很久沒看到她,原以為那些不該出現的情緒已經平複,今天見到她,他才發現那些心潮起伏依然澎湃,澎湃到他的心口都隐隐作痛,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高小姐今天很美,一個人走紅毯,依舊光彩照人。”他在遠處看着她像一陣風走過,抓也抓不住。

“瞿大哥,”林舒年忍不住出聲,“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梁華(修羅場十級愛好者):我今天就是要在座的各位給我撕!

高心語(修羅場百萬級愛好者):承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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