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豔星11

瞿致英正鬧着高心語的手一頓,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能瞬間喚醒他靈魂深處的記憶,那些折磨人的痛苦和甜蜜, 他艱難地偏過頭一看, 是她,真的是林舒年,他的眼神開始渙散,渾身又開始發僵,如墜冰窖。

“林小姐, 你好。”瞿致學看到林舒年也很意外, 但他一向內斂, 所以沒有把這份意外表現得很明顯。

倒是高心語不禁氣呼呼,瞿致學還跟她那麽親切打招呼,知不知道她會給你戴綠帽哦。

高心語上前,一手拉住一個瞿家兄弟,把他們分別按到座位上, “趕緊坐下來乖乖看電影, 站着不嫌累啊。”

瞿致英正是如同木偶的時候, 随高心語怎麽擺布, 瞿致學習慣了高心語的嬌蠻任性,也對她的動作消化得很好,乖乖地坐下,倒是一旁看着的林舒年心中震驚不已,高心語好随意的态度, 不像媒體寫的,在分手邊緣吧。

而且瞿致學和瞿致英來的時候,兩個人眼睛裏一模一樣地只看得到高心語,林舒年的心裏不禁湧上一陣危機感。

姍姍來遲的王澤一過來看到快填滿的座位,就壓力山大地賠笑,“不好意思啊,梁導,各位,路上堵車路上堵車。”

又看見高心語一邊一位瞿氏的少爺,正豔光四射地坐在中間沖他微笑擺手,他冷汗滴滴答,沒聽說今天這兩尊大佛要來現場發光啊,擺明了來捧高心語的場。

怪不得他壓軸出現的時候,主持人的眼神很同情他似的,早知道就不聽經紀人的了,搶什麽壓軸啊,這下得罪大佬了哭唧唧。

高心語湊在魂不守舍的瞿致英耳邊,輕輕地說:“回魂了,等會兒有我的激情戲,你要把持住哦,別發火哦。”

瞿致英僵硬的身體動了,他在暗下來的電影院中瞪大了眼睛,“你在開玩笑嘛?”

“是真的,別生氣哦。”高心語在他耳邊撒嬌,“為藝術獻身嘛,拍得很唯美。”

瞿致學注意到他們親密的交談,心裏陣陣刺痛,他放任那種痛苦,因為這是他應得的。

電影播到三分之一的時候,高心語出場了,作為影片中男主心中美的化身,她美麗又危險,天真又神秘,還帶着十足的獸性,一出場就抓住了男主和觀衆的心。

男主忍痛離開她時,觀衆也紛紛遺憾,在這樣的女人身邊,還要什麽雄心壯志,最後的那場訣別的激情戲,梁華一刀沒剪,做了很藝術的處理。

只看到畫面上,“玉琴”顫動的發尾和崩起的腳趾,足以讓人浮想聯翩。

瞿致英湊到高心語耳邊,低聲說道:“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在想你。”

“但他們只能羨慕你呀。”高心語甜美地說道,把瞿致英酥得心肝一顫,高心語把玉蔥般的手指往瞿致英手裏一放,“給你玩。”

瞿致英抓住她玩笑般的手,緊緊放在心口,像從她的手中獲取力量。

電影結束了,全場掌聲雷動,各種恭賀聲贊美聲向主創們襲來,尤其是媒體們,對梁華的拍攝手法和高心語貢獻的美人形象贊不絕口。

慶功會上,梁華“謙虛”地誇獎了自己的又一次成功,對男女主角提都沒提,反而感謝了身邊的林舒年。

“感謝林小姐給我提供了創作的靈感,她是我當之無愧的缪斯女神,今晚你是全場最耀眼的女人。”梁華深情地舉杯,林舒年葉在臺下優雅地回敬致意,“梁導才是才華橫溢,今夜屬于你。”全場掌聲雷動。

哎呀,好一對璧人。

高心語看着臉色又不好看的瞿致英,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瞿致英低頭看她,“他們這是商業互吹,明明我才是全場最好看的女人,對不對?”

瞿致英看着她像孩子一樣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捏捏她的鼻子,輕聲說道:“你好看。”

“哪裏好看?”

“哪裏都好看。”

“一點誠意都沒有,具體地誇。”

“嗯……你的眼睛更大更有神。”

“還有呢?”

瞿致英細致地誇贊高心語的五官,從她的眉眼到笑容,他發現自己說出的那些贊美的話,并不違心。

“既然我哪裏都比她好看,那你就不要愁眉苦臉地看她了,高高興興地看我呀。”高心語輕輕晃晃他的手臂,可愛的撒嬌模樣引來許多人的側目。

他知道她是在努力把他從那個泥淖中拉出來。

他領情了,在她身邊,他不會沉溺于痛苦的過去,挽起她潔白如玉的手臂,“我們去陽臺休息一會兒。”

兩人親密地挽着手走向無人的陽臺,慶功宴的人們都竊竊私語,懷疑高心語這次要修成正果了,畢竟這樣漂亮的女人,要嫁入豪門也不是很困難。

梁華舉着酒杯看着兩人相攜離開的身影,冷冷地對身旁的林舒年說道:“你不是說,他心裏還有你?我看他現在心裏只有那個要人命的高心語了。”

看了一晚上高心語與瞿家兩兄弟的互動,原本自信滿滿的林舒年也躊躇了起來,這些年,她變了很多,她變得更好了,努力學習努力往上爬,成為了有資格能跟他們比肩的存在,只是,她原以為瞿致英會等她的。

她原以為,回憶是足夠有力量的。

可在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面前,曾經的那些過往仿佛不值一提。

林舒年,你就這樣放棄了嗎?你在國外吃的那些苦,就這樣毫無用處嗎?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還要這樣輕言放棄的話,自己豈不是一個笑話嗎?

打起精神,鼓足勇氣,林舒年端起酒杯走向小小的陽臺。

陽臺上兩人正在有說有笑地談論着什麽。

“黑色當然要配粉色的領帶了,你今天就沒聽我的,戴一條粉色波點的領帶,保證騷爆全場。”

“高心語,你……”

“致英,”林舒年打斷正要笑着說話的瞿致英,“我們可以談談嗎?”

瞿致英放松的身體僵住了,那種如同墜入冰原的感覺又來了,他下意識地抓住高心語的手,卻抓了個空。

“有什麽事嗎?”瞿致英告訴自己冷靜,不要再那樣輕易地動搖,你已經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你的人生有了新的開始。

“致英,我真的有話跟你說,可以出來跟我單獨談談嗎?”林舒年懇切地說,如水的眼眸裏帶着期盼和請求。

那是以前瞿致英從沒見過的脆弱。

心裏的掙紮只有一瞬,不管是解釋也好,了斷也好,他們該好好談談。“好,我們談談。”瞿致英鎮定地說道。

林舒年松了一口氣,欣喜地說道:“我們去酒店的花園談,好嗎?”

瞿致英點點頭。

“不準去。”一直不做聲的高心語在瞿致英要擡腳離開的時候說道,“瞿致英,你當我是死人?”

林舒年尴尬地說道:“高小姐,我跟致英……”

“你閉嘴,沒跟你說話。”高心語冷冷地說道,手上緊緊攥着酒杯,盯着瞿致英,“瞿致英,我再說一遍,你不準去。”

這段日子,高心語表現得簡直就像全世界最好的女友,關心他,支持他,幫助他,瞿致英對她縱容了很多,這或許給了她一些可以把控他的錯覺,但瞿致英願意讓她這樣放肆,寵着她的感覺不錯,于是他難得好脾氣地解釋道:“只是說說話,很快就回來。”

“你如果去,我們就分手。”高心語步步緊逼,毫不退讓。

林舒年驚呼了一聲,游移不定地看着瞿致英,以她對瞿致英的了解,瞿致英絕對不會低頭,他不是那種會對女人的威脅動搖的人。

她想得沒錯,瞿致英沒有受高心語的威脅,但他的表現還是讓林舒年有些吃驚,他仍然沒有發脾氣,甚至笑了一下,為女友的撒嬌鬧脾氣,他覺得很有趣,緩解了他沉重的心情,“別鬧了,只是說話,乖。”

“嘩啦”一聲,林舒年尖叫出聲。

宴會廳的人聽到尖叫,紛紛過來注意這個小小的陽臺角落。

只看到瞿二少滿頭的紅酒,滴滴答答狼狽地順着西服外套往地上滴,他驚愕地看着女友,仿佛不敢置信發生了什麽。

始作俑者的高心語把手上的酒杯砸在地上,惡聲惡氣地說道:“瞿致英,我們完了!”

說完,在滿廳人八卦的議論聲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宴會廳。

林舒年緩過神來,連忙拿起包裏的紙巾替瞿致英擦頭發和臉上的紅酒,“致英,你還好吧?”

擡起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紅酒,瞿致英愣愣地看着手上的鮮紅,還是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

高心語大步流星地走出宴會廳,一路上她低着頭捂嘴狂奔,躲閃的人紛紛驚訝,這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有幾個八卦消息靈通的,已經開始互相議論。

“聽說是分手了。”“被甩了吧。”“啧啧,真可憐。”“捂着嘴在哭吧。”

一直跑到宴會廳外面,離宴會廳五六十米無人的地方,高心語才拿下捂着嘴的手,輕松地撩了撩頭發。

哈哈哈哈或或,真是爽呆啦,“嘩”的一整杯紅酒往瞿致英頭上一倒,他估計做夢都想不到這輩子還會被女人潑滿臉酒,他的表情像活見了鬼似的,簡直太好笑了,害她不得不捂着嘴,要不然會笑出聲。

可惜那個場面沒有記者拍,要是拍下來瞿致英狼狽的畫面的話,她一定把那本雜志買下來當作珍藏!

哎,心情舒暢啊!

高心語開心地想唱歌,這個辦慶功宴的地方十分私密,在半山腰的地方,人跡罕至,反正也沒人聽見,高心語清了清嗓子,鬼哭狼嚎起來。

“浪奔~當當當~浪流~~”

“萬裏濤濤~江水~永不休~”

“咳咳……”瑪德,起高了。

開車跟在後面的瞿致學看着高心語瘋癫的搖晃背影,心疼的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瞿致學:老婆失戀很傷心吧,都發瘋了,快來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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