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子5

魏清心裏暗想:果然趙沿晴一見傅斯敏就兩眼發光, 這兩人之間吸引力挺強,瞥了一眼傅斯敏,這個反賊倒是挺淡定的。

“先生, 咱們回吧。”傅斯敏看也不看趙沿晴, 又催道。

裝,再給朕裝,魏清鄙視傅斯敏這個表裏不一的僞君子,喜歡就說嘛,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哼。

“走吧。”魏清對趙沿晴也不是很感興趣, 她是皇帝, 就算趙沿晴是女主,難道還怕她不成?

傅斯敏一見他翻身上馬,也毫無留戀地立刻也上馬跟着走了,兩匹良駒經過趙沿晴身邊時,還噴了個響鼻。

“啊!”趙沿晴慌忙一躲, 身邊的丫環連忙扶住。

看着兩人并排離去的身影, 趙沿晴心心眼, 都好酷哦~

魏清在馬上打趣傅斯敏, “上次聽你對那趙姑娘贊賞有加,今日見了,怎麽如此害羞?”

傅斯敏正色道:“臣是敬佩趙姑娘的醫術,沒有什麽非分之想。”

現在嘴硬,等着, 你很快就會莫名其妙愛她愛得無法自拔。

抖一抖馬缰,“來啊,燕歸,看誰先回城。”說完,魏清一甩馬鞭,絕塵而去。

傅斯敏在魏清身後搖頭,嘉彥還是那樣好玩,等到魏清的身影快看不見時,他才一夾馬肚跟上。

雖然二人騎得馬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俱是一樣的千裏良駒,但傅斯敏在戰場上練出來的馬術遠超魏清這個花架子,片刻間,就要追上魏清了。

魏清聽到身後噠噠的馬蹄聲,心中不服,想再甩一甩馬鞭,剛揚起手,身下的馬就突然嘶吼着停住,一抖就要把魏清摔下馬。

墜下馬的魏清腦子一片空白……朕……又要狗帶了嗎?

千鈞一發之際,後面趕來的傅斯敏飛身上前,将魏清拉入懷中,兩人跌落在地,傅斯敏後背朝上,打算用背部替她擋住馬蹄的踐踏。

魏清猝不及防地埋入傅斯敏堅實的胸膛,緊緊地被他摟在懷裏,閉目等待痛楚。

這千裏良駒原本要發狂地踩下,一見傅斯敏替魏清擋着,竟然倒退三步躺倒在地。

聽到馬倒地的聲音,傅斯敏才睜開眼,緊張地看着懷中的魏清,“嘉彥,你沒事吧!”

這破馬……也會挑人欺負,在傅斯敏懷中,魏清安然無事,輕輕一扭,沒掙脫,“我沒事。”傅斯敏松了一口氣,連忙松開魏清。

一站起來,魏清才發現不是沒事,腳扭了,“嘶,”魏清皮嬌肉嫩,受不了一點疼,苦着臉在那痛苦道:“腳扭了,好疼。”

傅斯敏急忙跪下,脫下魏清的靴子,一摸,松了口氣,說道:“骨頭沒事,只是扭傷。”

可是疼啊,魏清仍然滿臉痛苦,疼得淚花閃閃。

“嘉彥,我背你回宮,趕緊上藥,上了藥就不疼了。”傅斯敏蹲下,将魏清往背上拽,魏清順着他的力道趴上他的背,“快點。”

傅斯敏心疼地說:“別怕,很快就不疼。”說完,雙手鉗主魏清的雙腿,蓄力往前奔去。

魏清穩穩地在傅斯敏背上,“嘶嘶嘶”地叫疼,心裏一邊罵天道,她不過離開傅斯敏一會兒,就想整死她,一邊罵那些暗衛,帶了有什麽用,關鍵時刻全部神隐。

可叫着叫着,她發現腳突然不疼了。

探頭從傅斯敏的脖子縫隙中一看,腳上不知何時纏了一股龍氣,極其強勁。

魏清驚訝地看向傅斯敏,傅斯敏因為擔心背上嬌貴的皇帝疼得受不了,跑得極快,額上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緊皺的眉頭說明他心中的擔憂。

魏清突然心裏有一個想法。

“燕歸,我好像沒那麽疼了。”

傅斯敏聞言,鉗着魏清的手略略放松,但速度還是未減慢,“慢慢會不疼的。”

随着傅斯敏的回話,魏清肉眼可見地看到腳上纏着的龍氣淡了一些。

我屮艸芔茻!

原來如此!只有傅斯敏想保護她的時候,他身上的龍氣才會轉移到她身上!上回挑水泡時,她一直喊疼,傅斯敏怕她疼,所以不自覺地将龍氣轉移到她的腳上,這回也一樣。

但一聽她說沒事了,傅斯敏身上的龍氣就很自覺地回歸了。

魏清的心情很複雜,怎麽說,要開始自己的裝病之路了嗎?

大概摸清了龍氣的轉移模式,魏清抱着腳在床上裝模作樣了好幾天,一直沒召見傅斯敏,果然龍氣一直不散,即便傅斯敏不在身邊,她也過得十分安全舒服。

被冷落了的傅斯敏在宮中反省自己的過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哪裏做錯了,只能說天威難測,伴君如伴虎,一時是寵臣,一時可以是棄子,想來也很平常吧。

于是,他決定去拜別皇上,既然皇上不需要他随侍左右了,他也應該出宮,重新把宮外的事情抓起來,不能做一個屍位素餐的閑人才是。

魏清正在禦花園逗鳥玩,她特別喜歡這只黃白色的鹦鹉,機靈活潑,長得不俗,嗓音也悅耳,不過這鹦鹉今天一點都不識逗,任憑她怎麽拿吃食逗,都蔫蔫的。

悻悻地收回手裏的松子,沒想到小家夥突然歡快起來,昂着脖子叫着“皇上吉祥”、“皇上吉祥”。

魏清大喜。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背後傳來傅斯敏的聲音。

好啊你這個臭鹦鹉,原來不是在叫朕,而是在叫那個反賊,等着朕把你的毛全拔了做烤雞,魏清涼涼地掃了一眼鹦鹉,傻鹦鹉還是梗着脖子叫的歡快。

“平身吧。”你叫吧,反正現在朕才是皇帝。

傅斯敏起身看魏清,見他面色紅潤精神煥發,腳應當是好了,瞧見皇上如此自在,他心中也落下了一塊大石,“臣今日是來拜別皇上的,請皇上準許臣回府。”

魏清已經沒心思聽他說什麽了,從傅斯敏擡頭的那一刻起,腳下聚集的龍氣就散了,看來是他認定魏清已經沒事了,龍氣也就自然消失了。

這個人真是的,在皇宮裏好吃好喝地呆着有什麽不好,外面有什麽事要讓他操心,魏清已發現宗朝簡直是理想國,上下一心,官員百姓都是傻白甜,根本沒她發揮的餘地。

想了想,宮外能讓傅斯敏挂心的無非兩件事,要麽是趙沿晴,要麽就是造反。

反賊兼淫賊。

“朕不準,”魏清嚴肅道,“愛卿為何要出宮?在宮中有什麽不便嗎?”

“臣是男子,長居宮中實在不妥。”

“朕宮中又沒有什麽妃嫔美人,有何不妥?”

傅斯敏很無奈,很想說但宮中有許多宮女,這樣說又有點自污的意思,讓他說不出口。

“皇上若不需臣随侍,何不讓臣出宮,為皇上獻一份心力呢?”傅斯敏誠懇地實話實說。

原來是怪朕近日冷落了你啊,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魏清聞言,忙溫柔笑道,“燕歸,你胡說什麽呢?明知道朕沒了你不行,”将手心在傅斯敏面前攤開,“來,燕歸,吃松子。”

哄鳥一樣的哄他。

看着如玉蔥般的手指上顆顆圓潤的松子,傅斯敏心中嘆了口氣,怎麽覺得自己像宮中的妃子般,應受皇上冷落,不甘寂寞,特意矯揉造作地來邀寵。

見他遲遲沒反應,魏清直接将傅斯敏的手拉起,将手上的松子全塞在他手裏,“燕歸,別生氣了,快起來,朕帶你去珍寶閣玩兒。”

這種深宮怨婦邀寵的感覺更明顯了!

而且邀寵還成功了……

傅斯敏心情複雜地起身,将手上的松子攏緊,“皇上,臣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好了,”魏清拍拍他的肩膀,哇,真硬,不動聲色地摸了兩把,“朕知道你的心思,走吧,你就當陪朕玩兒。”

被硬塞了一堆珍玩寶物,傅斯敏稀裏糊塗地又回到宮中了,他看也沒看一眼桌上各種寶貝,攤開手心,盯着那幾顆松子發呆。

嘉彥,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呢?

今夜的晚膳,又是君臣二人同食了。

原先每日與魏清同食,傅斯敏只覺得備受榮寵,現在被冷落了幾日,再一起用膳時,他細細觀察體會下來,發覺魏清雖與他同食,待他卻并不親密。

好似飯桌上他這個人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吃得很高興。

偶爾察覺到他的目光,會沖他微笑一下,容色逼人,毫無喜意。

傅斯敏捏緊了手中的玉箸,胃口全無,為何以前一直沒發現呢?

是因為太高興了,忽略了種種自己不願去想的行為。

接下來的幾日,傅斯敏一直沉默寡言,魏清不以為意,她只要傅斯敏在身邊就行了,至于這個反賊高不高興,就不幹她的事了。

魏清的不在意,更确定了傅斯敏的猜測。

皇上不過當他作玩物一般。

也不知他哪裏可笑有趣,讓皇上要留他在宮中賞玩。

自尊心受挫的傅斯敏跪在大殿外,鐵了心要離宮。

“臣自請回邊塞,為皇上鎮守邊陲。”

在殿外隔一個時辰,便喊一聲。

殿中的魏清氣得砸奏折,“反了他了,朕待他不好嗎?如此不識擡舉!”

殿裏的內侍宮女跪拜在地,吓得瑟瑟發抖,不敢觸天子之威。

“轟隆”一聲,殿外傳來滾滾雷聲,瞬間,大雨傾盆。

小半個時辰後,暴雨打濕了傅斯敏深紅色的朝服,雨勢太大,将他的眼睛都要打的睜不開。

朦胧中,傅斯敏看到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從大殿中沖出來,“傅斯敏,朕非要砍了你的腦袋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傅斯敏: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姐妹我跟你說,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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