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天子6

魏清剛想一腳踹上傅斯敏, “轟隆隆”,一道閃電滑過天空,吓得她腳一滑就要向後摔倒, 後面跟出來的內侍宮女見狀均是一聲慘叫。

然而魏清沒有倒在堅硬冰涼的雨地上, 她同上回一樣倒在傅斯敏堅實的懷抱中。

傅斯敏的眼睛已被大雨沖刷的幾乎睜不開,但仍憑感覺将他珍視的君主接住,兩人一齊重重地倒在地上,魏清望着他緊閉着的雙眼,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皇上, 你沒事吧!”傅斯敏一開口, 便被灌了滿嘴又苦又澀的雨水,但他仍然不停地喚道:“嘉彥、嘉彥,快回答我!”雙手顫抖不已。

朕有事,朕就是覺得你這個反賊俊得有點讓人心動。

魏清伸手替他遮住眼簾,好讓他睜開雙眼。

費力地眨眨眼睛, 将睫毛上的雨水抖落, 傅斯敏睜開眼睛, 就見到懷中的帝王向他溫柔一笑, “燕歸,是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了。”是世間絕無僅有的顏色。

四周的內侍宮女們跪了一地,戰戰兢兢,都跟傻了一樣, 一個也不敢靠近兩人,任由皇帝在他的寵臣懷中避雨。

傅斯敏喉頭一熱,“臣,罪該萬死。”竟對自己的君王起了貪念,心動如斯。

淋了一場暴雨的君臣兩人都傷風了。

魏清是一貫的身嬌體弱,病倒就病倒,一點不稀奇,但是傅斯敏這個在塞外歷練過幾年的人,完美演繹了病來如山倒。

他躺在床上,燒得面色緋紅,昏迷不醒。

魏清披着大氅愧疚地坐在龍床上,她身上環繞着前所未有的強橫龍氣,手上灰色的死氣幾乎散得幹幹淨淨,龍氣幾乎将混沌之氣都擠在一邊,而躺在龍床上的傅斯敏卻虛弱無比,身上只餘一絲淺的幾乎看不見的龍氣。

“因為擔心朕,所以昏迷中也如此嗎?”魏清摸上傅斯敏滾燙的額頭,你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登上皇位的?你真的是亂臣賊子嗎?

幾位太醫對傅斯敏的急病束手無策,眼看傅斯敏一病不起,越來越虛弱,魏清咬牙切齒,朕不是那樣的小人,今世朕尚未抓到你謀反的證據,朕不準你死!

“來人,宣工部尚書趙慶民之女趙沿晴進宮。”

趙沿晴在家中看古代的龍陽畫本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晴天霹靂,被召入宮。

挖槽,皇帝不會因為垂涎她的美色讓她入宮當妃子吧!不要啊!雖然聽說這裏的皇帝帥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憤,但她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既不想跟n多女人共用一個男人,也沒有那個宮鬥的腦子,在宮鬥劇裏估計都活不過一集,進宮就是送人頭啊。

趙沿晴打定主意:如果皇帝看上她,她就各種賣蠢,但是萬一皇上覺得,哇,這麽單純不做作的女人真是跟朕見過的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各種強取豪奪,對她這朵小白花醬醬醬醬怎麽辦啊!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趙沿晴跪在龍床外,還好明黃色的床幔給了她一點安全感。偷偷打量了一下,她看到了熟悉的王太醫正跪在一旁。

“趙姑娘。”床幔裏傳來皇帝的聲音。

哇,皇帝的聲音好好聽,聽得她骨頭都酥了。

不行不行,趙沿晴,你要清醒一點,默念三百遍公用黃瓜去去邪。

“朕聽聞你在京中有妙手醫仙之稱,連王太醫也對你贊賞有佳,想必你的醫術一定十分高明,勝過朕宮中的太醫許多了。”

趙沿晴忙謙虛道:“都是他人謬贊,臣女愧不敢當。”

“好了,”讓趙沿晴覺得酥酥麻麻的聲音突然威嚴起來,“自謙的話就不要多說了,朕要你治好傅卿。”說完,床幔中伸出一雙比女子還纖細嬌美的手,輕輕挑起,內侍們急忙拉起床幔,魏清肅道:“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是那天那個教書先生!那個又美又酷的受!他竟然是皇上!趙沿晴驚訝地長大了嘴,不由自主地往龍床上看去,床上果然是那天那個高個的美男子!

“還愣着幹什麽,上來替傅卿診治!”魏清喝道。

趙沿晴這才如夢初醒地上前察看,傅斯敏臉色緋紅,嘴唇幹澀,額上不停地出汗,散下的發頂都快冒煙了。

這是發燒了啊。

突然想起家裏的便宜爹爹曾跟她說起,傅斯敏簡直是個只知道讨皇上歡心的佞臣。

眼前這個傅卿,恐怕就是爹爹所說的佞臣傅斯敏吧。

心裏天馬行空地亂想着,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頓,仔細一把脈,心腎陽虛、精力耗竭、郁結于心,挖槽,這個皇帝真的搞強取豪奪那一套,不過不是搞女人,是搞男人!

趙沿晴心情複雜地看了魏清一眼,想不到皇上長得比女人還美,卻是個強攻,而且都快把人搞死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怎麽樣?”魏清見趙沿晴面色不佳,忙問道,“能治嗎?”

趙沿晴委婉地說:“皇上,請問您之前替傅大人清理過嗎?”

清理?魏清疑問道:“宮女替他擦過身子了。”傅斯敏不停地在出虛汗,魏清每隔一個時辰都會讓宮女替他擦身。

擦身管什麽用哦,古代人的生理衛生知識太匮乏了吧,趙沿晴看一眼跪着的禦醫們,或許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吧。

“皇上,有些地方需要您親自清理才行。”趙沿晴委婉地說到。

“荒唐!”魏清怒道,朕堂堂天子給他一個反賊擦身,妄想!

一炷香之後,魏清拿着手裏的絲帕皺眉道:“你們都退下。”朕丢人的樣子誰也不能看。

等殿中的人全部退下之後,魏清才将絲帕浸濕擰幹,挂在玉盆旁,糾結地看着燒的緋紅的傅斯敏。

寬闊的肩膀很結實,想必是個女子都想躺上去感受一下觸感,她躺過兩次了,觸感很不錯。

朕是漢子朕是漢子朕是漢子。

做足了心理建設之後,魏清鼓起勇氣掀開傅斯敏的內衫,露出一大片肌理光滑的胸膛,傅斯敏顯然很痛苦,胸膛略微地起伏,呼吸之間很費勁的樣子。

輕輕擦拭過去,魏清臉不紅心不跳,一直擦到腹部,才見傅斯敏的小腹上一道不短的刀疤,魏清怔住了,這個反賊在塞外三年,遭遇過這樣的危險嗎?魏清伸手欲摸向那道疤,突然手被滾燙的一雙大手抓住了。

驚喜地擡頭一看,傅斯敏醒了,正雙眼通紅地看着她,“嘉彥,你沒事……”

“是是!朕沒事!”所以快把那頭蠢龍收回去!

龍氣果然如魏清所料,慢悠悠地打着轉兒從魏清身上回到傅斯敏身上。

若是有開了天眼的術士看到此景定會覺得神奇。

金黃璀璨的龍氣如霧一般籠罩着兩人,緩緩流動,宛如一體。

傅斯敏紅着眼睛笑了,“臣,沒有保護好皇上,罪該萬死。”竟讓如此嬌弱的皇上陪他一起淋了雨。

一巴掌清脆地拍在傅斯敏的胸膛上,魏清惡聲惡氣地說:“是啊,你如此膽大妄為,竟敢跪在殿外逼朕,朕要貶你的官,貶你為禦前帶刀侍衛,看你還整日鬧着出宮,朕對你不好嗎?”

魏清越說越感受到真實的委屈,将手上沾濕的帕子砸在傅斯敏臉上,委屈道:“朕還親自為你擦身!傅斯敏,你好大的面子!”

微濕的帕子從臉上掉到被子上,傅斯敏這才發現自己正衣衫不整地躺在龍床上,床邊的架子上一個玉盆裝着清水,皇上半坐着,顯然是如他所說在替他擦身。

“臣惶恐!”傅斯敏急得要下床,可是手腳無力,魏清見狀,一把将他按在床上,“三日之內,給朕好起來,否則不許下床,這是聖旨。”

皇上不再像前幾日一樣對他言笑晏晏,甚至有些兇神惡煞,可傅斯敏卻感受到了之前從未感受到的親密之意。

乖乖地躺在龍床上,傅斯敏咧嘴笑道:“臣領旨。”

頭上重新聚集起的龍氣又形成一條威風的金龍,高興地在頂上盤旋飛舞。

真蠢,魏清嗤之以鼻,哼,能在龍床上過過瘾有那麽開心嗎?反賊就是反賊。

沒想到趙沿晴的方法如此管用,她不過替傅斯敏擦了擦身子,他便又活過來了,看來男女主之間真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趙沿晴受到了皇帝的獎賞,她放下心來在宮中暫住,反正皇上是個基,也不用擔心入宮當妃子那麽慘,還有這麽多金銀財寶,真是美滋滋了,有錢真好!

不到兩日,傅斯敏已覺大好,但魏清下了口谕,是以他也不敢動彈,看着魏清在床邊與他一同用膳,如往常一樣自顧自地吃得高興,只是間或催他一下,“快吃,多吃點,你躺了好幾日,少吃了多少東西,吃這個百合酥,很甜。”

傅斯敏不吃,也覺得心中很甜,嘉彥是在意他的,是真的将他當作信任的臣子與朋友,即便只是如此,他亦無憾了。

用完膳之後,魏清兢兢業業地在床邊的小塌上批奏折,她批一本,傅斯敏替她收一本,兩人靜谧無話,氣氛溫馨極了。

“皇上,”福安輕輕喚道,魏清挑眉看他,“趙姑娘求見。”

“宣。”魏清側頭看傅斯敏,見他笑得溫柔,嘲道,“是趙姑娘救了你,你可該與身相許了吧。”

沒等傅斯敏回話,趙沿晴便來了,傅斯敏也不便說話,暫且按下。

趙沿晴行事有節,姿态有禮,向皇上表現了感謝之情和想回家的意願。

魏清沒多說什麽,又賞賜了一大堆東西,讓她回家。

得了賞賜之後,趙沿晴謝了恩,欲言又止,魏清見她遲遲不走,問道:“還有何事?”

趙沿晴為難地說道:“可否請皇上摒退左右?”

魏清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傅斯敏,傅斯敏點點頭,雙眼如鷹般銳利地看向趙沿晴,這女子,輕狂地很,不知要對嘉彥說什麽。

趙沿晴在那樣的注視下仍舊不慌不忙,一個受,怕他幹嘛。

等宮人們都退下之後,趙沿晴才大着膽子說道:“皇上,臣女鬥膽建議,您與傅大人在房事上還是要多注意些要領。”

作者有話要說:魏清:……喵喵喵?我跟那個反賊的什麽?

傅斯敏:房事

魏清:你這個身下受你閉嘴

趙沿晴:為了在古代科普生理衛生知識而奮鬥

作者菌:像你這樣的,別說在宮鬥劇裏活過一集了,片頭曲剛起調子,你已經死了

趙沿晴:嘤嘤嘤人家是早期最受歡迎的穿越弱智女主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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