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子15

伍昱知被這問題直接擊中, 恍惚了半晌,才鎮定下來,他看着傅斯敏, 在這人面前, 他下意識地不想撒謊,“我不能。”

那樣高貴美麗的天子的誘惑,誰能抵擋?

“但我不會阻止皇上親近女子,”伍昱知補充道,“事情明明可以兩全, 傅大人為何執迷不悟?”

傅昱知收斂起了笑容, 不屑地說道:“這就是為何在皇上身邊的是我, 不是你。”

嘉彥想要的與他人一樣,不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傅斯敏走到寝宮前,就又看到了宮人全被趕出來了,他拍拍朝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準備進去挨罵。

果然進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滿意足。

“傅斯敏, 你以為你很聰明是不是?”

“他們個個都想你死你知不知道?”

“就算你沒有把柄落在他們手裏, 單單參你這一條, ‘惑亂君主’都夠你砍十次八次腦袋了!”

“他們逼你與逼朕有何不同?”

傅斯敏一直含笑不語, 乖乖挨罵,聽到魏清說“有何不同”時,終于點頭說道:“你我君臣一心,确實如此。”

魏清氣得無法發洩,打他, 銅皮鐵骨,只能打的自己手疼,撓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在宮中炫耀臉上的傷疤,罵他,朝臣罵得更狠,他也不當一回事。

小獸似的“嗷嗚”一聲,魏清在殿內轉着圈,撲到櫃子前掏點心,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吃,傅斯敏替她倒了杯茶,蹲在地上看她吃。

“嘉彥,你這樣吃下去,肚子圓起來,到時朝臣或許不會再有異議了。”傅斯敏調侃道。

魏清搶過他手裏的茶,一飲而盡,拍拍手上的點心渣子,果然感覺心裏平靜多了,“朕保你,”魏清堅定地說道,“朕會保你的。”

傅斯敏伸手替她撚去唇邊的點心渣子,“臣謝恩。”

朝堂之上傳得沸沸揚揚,就連民間都開始編排君臣二人的香豔故事了。

有人便假借古時君主來影射當今皇上與傅斯敏之間的隐秘關系,寫了話本子,內容豐富,語言生動,情節曲折,情感細膩,賣得脫銷,一本千金難求。

趙沿晴在家中思過,修閉口禪,一看到新的話本子,馬上兩眼放光,這人寫得太好了,真想認識認識這個作者,知音啊!

她就說她的gay達怎麽會有錯!那傅大人還嘴硬,這下他是不是要把天下人都關在家裏修閉口禪?不知這個作者大大會不會出事?

書齋的老板恭敬地向傅斯敏行禮,“大人,那些書都銷出去了。”

“反響如何?”傅斯敏翻着手上的話本子,懶懶地看着,他雖投身軍營,可幼時行文的底子還在,寫得倒是還算流暢。

“百姓們看了之後,深受感動,卻也憂心我朝無後。”

将手上的話本子一抛,穩穩地落到桌上,傅斯敏笑了笑,我朝會有後的。

午膳過後,兩人一起蹲在那看龜龜,魏清現在格外寵它,喜歡它已超過了喜歡那只黃白鹦鹉,每天不看它兩眼,就渾身難受。

為了讓它住的舒服,還把一方小池鑿開了些,可那龜龜實在乖巧,每次兩人來看它,都是在池子邊上,讓兩人能看得清楚方便的位置。

“龜龜真乖啊。”魏清感嘆地說道。

傅斯敏在一旁聽得與有榮焉。

“要是朕也能做一只無憂無慮的烏龜就好了。”魏清嘆氣。

傅斯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別擔心,嘉彥,一切有我。”

魏清偏過頭白了他一眼,繼續看龜龜去了,嘟嘟嘟,還是龜龜乖,傅斯敏就是個臭反賊,他不配做烏龜。

朝中今日終于沒有讨論皇帝的選秀問題,因邊塞傳來緊急軍情,宗朝邊陲的三個小國不知怎麽,竟聯合起來,進犯宗朝邊境,一時之間,邊陲的幾座城都亂套了。

幾位朝臣立刻把注意力從皇上的花邊新聞轉移到了國家大事。

這麽大的仗,宗朝久未打了,得找出個将領來帶兵平亂,找來找去也找不出個人選,老将老的老,死的死,肥的肥,一個都不頂用,小将,哪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到時匆忙挂帥,不知要造成多大的傷亡。

吵來吵去也沒個結果,魏清被他們吵得頭疼,以前覺得宗朝的官員都是傻白甜,怎麽現在看全都是鬥雞,每天“咯咯咯”地你一言我一語,沒多少實質性的內容,光用文绉绉的語言來罵政敵。

“好了,都給朕閉嘴!”魏清将手上的折子掼地上,怒道,“朕禦駕親征!”

朕腳踩龍氣,頭頂祥雲,左有朱雀(黃白鹦鹉)護身,右有玄武(龜龜)保駕,朕怕誰?!

魏清自信滿滿自己氣場全開,朝臣們面面相觑,一齊跪在地上哐哐磕頭,哭天搶地,皇上,不要啊,您可是宗朝的獨苗,別鬧,別任性啊!

有幾個胡子花白的老臣真的流下了熱淚,實在不行,我們這些老骨頭頂頂還是能上的,只要皇上您別去。

唯有傅斯敏仍背手站着。

伍三先皺眉,這傅斯敏,真是佞臣,平素帶着皇上胡鬧,今日皇上如此沖動,竟也不勸阻,有奸如此,宗朝危矣!

“皇上,”傅斯敏終于不緊不慢地行禮,“臣請挂帥出征。”

滿朝皆驚。

仔細一想,好像傅斯敏是挺合适的,他出身将門,在塞外歷練過三年,正是風華正茂,剛才沒想到他,是覺得他一個太尉,掌管京中禁衛軍,又受皇上寵幸,不可能跑去邊塞領兵冒險。

但現在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而且萬一他在塞外出了什麽事回不來,或者把那俊俏的臉蛋弄傷了,那豈不是一舉兩得?

反應過來之後,朝臣們都紛紛臣複議,皇上,決定就是他了,去吧,傅斯敏!趕緊把這事定下來。

魏清冷笑一聲,對着傅斯敏怒道:“做夢。”

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地下朝了。

傅斯敏站在殿下看着她怒氣沖沖的背影,臉上浮現出笑容,嘉彥真在意我,太高興了。

皇上走了,幾位朝臣将傅斯敏圍個水洩不通,這次對他不是明朝暗諷了,都在慫恿他,皇上如此寵幸你,你要出征,皇上卻不讓,傅大人,你這樣多沒面子,還是趕緊去皇上那讨個賞,趕緊出征吧。

得到同僚們春風般的關懷,傅斯敏拱手,笑眯眯地說道:“好說好說。”

第一次在衆朝臣殷切期盼的目光中拐進了後宮。

然後在皇帝的寝宮門口吃了個閉門羹,福安在殿外一板一眼地攔着傅斯敏:“皇上身體不适,不想見傅大人,傅大人請回吧。”第一次可以把這個寵臣攔在寝宮外,莫名的爽快是怎麽回事。

“我在這兒等。”傅斯敏知道魏清是跟他賭氣,老老實實地在門外等她消氣。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裏面已宣人了。

福安垂頭喪氣,皇上對傅大人的意志力太薄弱了。

傅斯敏笑笑,擡腳跨入殿中,殿中魏清正在拿着筆不知寫些什麽,身邊的宮人戰戰兢兢地替她磨墨。

“微臣拜見皇上。”有旁人在時,傅斯敏的禮數很是周全。

魏清低着頭,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不是請願出征的傅大人嗎?英雄啊。”

傅斯敏無奈地笑了,就知道嘉彥沒那麽容易消氣,他不敢反駁,只能跪着聽。

“來,跪着做什麽,傅大人,來看看朕新作的畫。”魏清頭也沒擡,招招傅斯敏。

“臣遵旨。”傅斯敏起身,慢慢走到魏清身邊,只見魏清在紙上畫了個大烏龜,這很平常,他知道,烏龜就是指他,這大烏龜長了一張奇大無比的嘴,嘴邊一個圓形的泡泡,泡中寫着“我天下無敵!”,可那烏龜的四周卻全是刀劍,馬上便要刺到烏龜的殼上了。

傅斯敏心中思緒翻湧,輕輕靠近魏清耳邊,“讓他們退下,臣要犯上了。”

魏清躲過他的唇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卻還是不情不願地吩咐道:“你們都退下。”

那磨墨的宮女急急地退下,吓死她了,皇上跟傅大人鬧別扭可不是她能看的。

一見宮人都走了,傅斯敏一把将魏清摟入懷中,找準她嫣紅的嘴唇,熱烈地吻住她,兇狠地啃噬着,一手緊緊地攬住她龍袍下纖細的腰肢,被野獸看中的獵物是逃不開的,魏清無力地在他懷中喘息,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傅斯敏終于略略松開她,他伸出舌頭細密地舔着她唇上的傷口,唇上些微的刺痛給魏清帶來一陣戰栗,他纏綿低語道:“嘉彥,我喜歡你”。

“燕歸,”魏清貼着他的薄唇呢喃道,“別去,別離開我。”

傅斯敏受不了誘惑,又重新吻上她,與她唇齒相依,漸漸地,這個吻變了質,傅斯敏不由低頭舔舐她的脖頸,魏清輕喘一聲,“啊!燕歸,別!”掙紮着向後推拒着他。

魏清一叫停,傅斯敏立馬放開了她,若是現在不放開,等會兒情難自已就放不開了。

魏清羞紅了臉攏攏衣領,“別以為你使美人計,我就會同意。”

“嘉彥,你相信我嗎?”剛才的纏綿讓傅斯敏的金冠淩亂了些,幾縷發絲散在頰邊,衣襟也被魏清抓得皺成了一團,只他這樣的人,就算衣着再浪蕩,渾身上下也是一身正氣,他認真地說道:“嘉彥,你要相信我。”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魏清氣憤地抓他的頭發,“那是戰場!戰場!會死人的!”

傅斯敏咧嘴一笑,“我上過戰場。”

“那不一樣!”魏清想也沒想的反駁道。

“哪裏不一樣?”

魏清拉一拉他的長發,他順勢乖覺地往魏清那一偏,他的君王在他耳邊羞道:“我會擔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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