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積分結算完畢,玩家可自行打開明細查詢。”
幾人一愣,然後立刻翻出了積分商城。
“兩百零三!太好了我有兩百零三!”龔述嘉咋咋呼呼地喊道。五十一張符,這就等于有四張符了。
其他人沒說話,龔述嘉尴尬地撓了撓臉,閉上了嘴。
大概知道財不外露的這個道理,除了龔述嘉外沒人把自己的積分喊出來。
“老大,我有一百七十二的積分,雖然少點,但能換三張符,您看您需要雷符多一點還是罡氣符多一點?”曾達成湊過去小聲地對斐垣說道,語氣谄媚,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叫着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少年老大有什麽不好意思。
曾達成雖然靠得近,但斐垣并不能看清他的臉。只是他看得清看不清,都不妨礙他發脾氣。
薄唇輕啓,斐垣說:“滾。”
曾達成有些懊惱自己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麻利地就滾了。
有曾達成的例子在前,其他人不敢再來到斐垣的面前晃悠了。
陸汾糖直接換了把她目前能換到的最好劍。剛才季淙茗手邊什麽也沒有,但陸汾糖看他拿着樹枝戰鬥的樣子也很有範兒,便懷疑他是練過劍的。
“可以,收下嗎?”陸汾糖知道自己不太會說話,情商不高,也沒什麽做人處事的本事。
但她在竭力地想要活下去。
季淙茗被她笨拙地讨好給震驚到了,連忙擺手。
“不用的不用的,我有積分,你換自己可以用的東西就好了!”
陸汾糖低着腦袋,因為哭得太久,她的眼睛只要一濕潤就針紮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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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努力不給你拖後腿的。”陸汾糖是真的害怕,她就是個什麽事兒都沒經歷過的小姑娘,家裏最大的事情也就是他爸出.軌和她媽離婚了。
生啊死啊的,以前她沒多大感覺。
現在遇見了第一反應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季淙茗不太會哄女孩子,看着她紅着眼圈一臉忐忑的樣子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忍。
“我教你揮劍吧!”季淙茗低垂下眼簾,小聲地說,“總不能指望靠着別人過一輩子吧?”
這個道理,陸汾糖也是明白的,她也明白季淙茗好意才和她說什麽,才會教她。
“謝、謝謝。”陸汾糖又哭了,只不過着一次感激地哭了。
“揮劍這種事情是要練的,一下子速成不太可能,但總比什麽都不會來得好,而且符紙是一次性的,積分多了可以多囤一些符紙,但再來一次蜘蛛潮的話,靠我們目前的積分是填不了的。”季淙茗說着,也從商城中兌換了一把劍。
季淙茗伸出手,流星尾巴似的光粒在他的手裏彙集,先是一個劍的輪廓,然後才慢慢填充起來。
出場的方式……和陸汾糖的劍完全不同。
不僅是出場方式,劍的外表看起來就不知道比陸汾糖的高級多少。雖然同樣是黑色的劍鞘冷色的劍身,但劍一出鞘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
陸汾糖下意識地去翻積分商城裏的頁面,在武器——劍這一欄翻了好多好多頁,視線落在了積分商城裏和季淙茗手裏模樣一樣商品下面的數字,陸汾糖就一點都不驚訝了。
8000的積分,再讓她來三十次這樣的夜晚都不一定能賺到。
她不知道季淙茗的積分有多少,但能肯定的是一定不會少,畢竟她都有幾百分,表現的最勇的季淙茗肯定要比她多很多。
另外就是——
陸汾糖往閉着眼睛休息的斐垣那裏瞟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季淙茗用手指在劍身上彈了一下,聲音清脆利落。滿意地點點頭,季淙茗對着陸汾糖說:“你之前沒練過劍,這劍是開過刃的,很容易弄傷自己,帶着劍鞘練就可以了。”
季淙茗不需要擺架勢,剛才在破廟裏那身手已經讓他們都無比嘆服了。
陸汾糖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但這也不能怪她,曾達成那樣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成熟男人”都鎮定不下來,陸汾糖的表現是真的不錯了。
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看着季淙茗。
季淙茗便說:“大家一起來臨時抱一下佛腳吧,不一定要花積分換劍,撿根棍子先用着,積分留着危急時刻反應也是好的。”
季淙茗一說,其他人馬上就跑了過來。
曾達成想拉拉關系,開口就是一串的稱贊。
季淙茗有些不好意思:“沒你說得那麽誇張,我就是跟着爺爺鍛煉過身體,跟老太太搶廣場舞地盤的太極劍老爺爺知道嗎?我爺爺就是其中的一員。”
其他人沉默了一下,然後齊齊說:“大隐隐于市,你爺爺那是隐士高人啊!”
“沒有沒有,大家多練練也都能厲害起來的!”季淙茗趕緊讓他們站好,把手機綁在樹枝上權當路燈,給他們演示。
“筝——”劍出鞘的劍鳴聲讓斐垣睜開了眼睛。
季淙茗的下盤很穩,手握着劍柄腰一扭手一抖,反複地給他們演示了一下淩厲地帶着風和劍鳴的出鞘方式。
“沒聲啊,我咋弄不出聲呢?”龔述嘉也換了把劍,他舍不得把所有的積分全花在劍上,只換了把價格最低的劍,什麽屬性也沒有,來來回回拔了好幾次,有些後悔。
他覺得自己的這劍差了,剛才應該要狠狠心換把好的。
陸汾糖沒覺得是自己劍差的原因,她和成天沉浸在“金丹遍地走,大羅金仙不如狗”的龔述嘉不一樣,她更務實,說白了就是更有社會常識。
哪有人能随便一拔劍就弄出劍鳴聲的?她家附近小廣場那麽多練劍的爺爺都沒有一個的呢!
能把拔劍這麽一個動作做出這麽炫酷的招式,季淙茗一定特別厲害!
斐垣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将注意力重新投入積分商場。
他心中有個猜測,這個積分計算,應該是按照他們殺蜘蛛的個數和貢獻來的。和游戲打怪升級一樣。積分就是經驗和掉落的金錢。
同樣的,蜘蛛群,是不是就只是小怪呢?boss是什麽?在哪裏?殺了就能出去嗎?
另外,系統是憑什麽來認定他們的貢獻和計算殺敵個數的呢?
活蜘蛛和死蜘蛛有什麽不同?
為什麽死去的蜘蛛能當成燃料來用?
對視的蜘蛛又為什麽會消失?
是進入人的身體了嗎?所以中招的人才會被燒成那副樣子?
為什麽針對鬼的符紙會對蜘蛛起作用呢?鬼成了蜘蛛?還是蜘蛛被鬼控制了?
斐垣心裏有很多的疑問。
有些答案已經想到了,等着去驗證,而有些答案還要做很多的延伸。
我不喜歡被人控制。
敢于控制我的,那就要做好被毀掉的準備。
斐垣的目光落在積分餘額上的五位數,冷笑。
山上的夜晚有些詭異,大波的蜘蛛群退去後,竟然沒有其他的動作,甚至連野獸的動靜都沒能聽到。
斐垣休息了半晚,季淙茗那麽練了半晚,天亮之後稍作休整便要去尋找下山的路了。
斐垣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後面,其他人走得戰戰兢兢,又是逃命又是連夜練習,他們的精神和身體都已經很疲憊了,但依然不敢有半點的放松。
與之相比的,是殘了半條腿的斐垣,雖然沉着一張有些陰郁的臉,但衣着整潔,眼神明亮,說是神采奕奕也不為過了。
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傷,哪怕是季淙茗,身上也是糊了一聲的蜘蛛汁液,看起來不僅髒,而且稍微一靠近就能聞見一股腥臭味。
季淙茗倒是不怎麽累,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時候,他有常年鍛煉的習慣,身體素質是他們這隊人裏最好的,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麽好。
走一步回兩次頭,陸汾糖被他這頻頻向後望的樣子都弄得神經緊繃了。
“淙茗,是不是昨天那群蜘蛛跟過來了?”陸汾糖猶豫了一陣,最後決定問出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都是刀,與其在這把自己弄得神經兮兮,不如快些給個痛快。
“沒、沒啊。”季淙茗回過神,搖搖頭,否認了這個說法,還勸她,“心态放輕松一點,咱們這麽多人呢,積分裝備比昨天好了不知道多少,遇上了也不要太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季淙茗:斐垣他這會兒一定又累又疼又渴又害怕,唉,好想去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