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霸總光環破裂中

光線幽暗的地下停車場, 工業風的裝修,充斥着油漆味的陰冷空氣。

蘇晚晴坐在橫梁上,靜靜擺弄着手中單反相機。

這是一個視線絕佳的好位置, 視野廣,還不容易被發現。

在沉寂若幹天後, 司昊天終于找到機會教訓奸夫。之前的熱搜,挂了這麽多天, 已經沒什麽熱度了。

司昊天願意獻上新素材, 讓蘇晚晴很欣慰。

鏡頭中,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鑽到一輛價值數百萬的豪華轎車下。

蘇晚晴順便按下快門,拍下黑衣男子在車底盤下動手腳的一幕。

沒有監控的地下停車場,果然是犯罪的風水寶地,還好有熱心市民小蘇及時檢舉曝光。

電梯處傳來腳步聲,男子貓着腰, 從另一條通道離開。

顧煦陽出現了!

蘇晚晴打起精神。

他戴着墨鏡,穿着休閑夾克, 身邊只跟了一個助理。

兔子出現, 守株待兔的人還會遠嗎?

停車場兩頭,同時出現四個穿西裝戴墨鏡的保镖, 八個人将固煦陽堵在中間。

助理有點兒慌,催促顧煦陽:“顧總,我們快上車。”

逆光處,沉穩的皮鞋聲, 不緊不慢的響起,司昊天一臉冷酷的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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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點金屬質感的BGM,蘇晚晴如是評價。

顧煦陽摘下墨鏡,臉上挂着淡淡笑容,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司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熟悉的眼睛,相似的臉部輪廓,司昊天的怒氣,在看到顧煦陽俊美臉龐時急速攀升。

全世界都知道,他被顧煦陽綠了,他竟然還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司昊天上前一步,冷冷的盯着顧煦陽:“動了不該動的東西,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顧煦陽眸光微斂,笑容淡了幾分:“如果你指網上的謠言,我只能說,我和筱柔是清白的。謠言止于智者,我和筱柔認識時,她已經懷孕了。別人不相信她就罷了,你作為丈夫,應該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邊。”

親子鑒定書發到網上後,司昊天第一時間辟謠,部分不明真相的人,信了司家的辟謠。

作為風暴中心的主人公之一,顧煦陽想當然的認為,既然他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網上列舉的事情就是謠言。

“混賬!”

司昊天帥氣的脫掉西服,一拳朝顧煦陽俊美的臉龐砸去。

他今天就要打爛這張臉,看他拿什麽勾引自己的妻子。

來了,來了,蘇晚晴打起精神,專注的為兩人拍打鬥特寫。

一個人狗血霸總文裏戰鬥力爆表的總裁,一個是背景強大曾一人激戰十幾人的男二。

劇情中,他們為女主握手言和。

劇情結束,蘇晚晴終于等到狗咬狗的巅峰對決。

顧煦陽助理吓得大叫:“住手,你們這是違法行為,我要報警!”

他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還沒按下撥號鍵,就被司昊天帶來的手下打落,并用腳踩得稀巴爛。

司昊天似乎恨透了顧煦陽,拳頭朝他臉上招呼,腳專門踢下三路。

要是被他踢到,顧煦陽就要改名顧昫陽了。

蘇晚晴認真拍攝,争取不錯過一個細節,遺憾沒帶一臺錄像機過來。

從司昊天攻擊人的路數,可以看出他除了跆拳道黑帶外,還學了一些格鬥技巧。

至于顧煦陽,面對司昊天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他應對的很輕松,格鬥技巧更偏地下拳場的招式。

十幾招下去,司昊天沒讨到好,失去了耐心,示意下屬:“抓住他的手,把人控制起來。”

“是!”

單挑不成改圍毆,蘇晚晴為霸總的堕落感到悲哀。

顧煦陽不愧是能一打十幾的狠人,四個保镖加入戰場,他依然應對的游刃有餘。

正當蘇晚晴以為,今天的地下停車場之戰,将成為顧煦陽的單人solo時,局勢發生逆轉。

顧煦陽臉色浮現不正常的潮紅,眼神變得兇戾,額頭沁出密集汗珠。

他的狀态不太對,蘇晚晴提起精神,将鏡頭對準顧煦陽。

身上突如其來的綿軟無力感,讓顧煦陽心頭燒起一把火,他咬破舌尖,視野仿佛被朦胧紅霧遮住。

司昊天一拳打到顧煦陽臉上,他身子後仰,肚子又被踢了一腳。

“不過是一個戲子,敢招惹我的女人,我讓你死!”

司昊天嘲諷的話語,像蒼蠅一樣在顧煦陽耳邊嗡嗡響起。

和年幼時,“不過是一個雜種,打死也就是個樂子”重合在一起。

顧煦陽擦去唇角血,兇悍的盯緊司昊天,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和他年幼時經歷的場景重合在一起。

大笑聲,辱罵聲,皮帶抽打身體的聲音,以及戛然而止的——尖叫聲。

顧煦陽任由司昊天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趁他打自己的時候,一口咬住他的耳朵,用盡全力咬了下去。

“!”

戰地女記者蘇晚晴拍下這驚悚一幕,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猜想。

顧煦陽露出狐貍尾巴了!

他的狀态非常不對,有幾個人打架時,會咬別人耳朵。

司昊天耳朵被咬,痛的五官扭曲,他用力出捶打顧煦陽,大罵:“瘋子,你給我松口,松口!”

鮮血一滴滴落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顧煦陽一直沒松口,直到咬下司昊天半截耳朵,這才笑容詭異的松開牙齒。

還好,他沒變态到把半截耳朵吞下去。

顧煦陽将帶着鮮血的耳朵吐到地上,鮮血順着司昊天臉頰往下流,他用看瘋子的眼神看嘴角滿是鮮血的顧煦陽。

“馬上送我去醫院。”

耳朵被咬掉一半,去遲了就難再接上,司昊天不戀戰,命手下撿起被咬掉的半截耳朵離開。

他沒提報警,今天的事是他先挑起的,真鬧出去顧煦陽可以反告他故意傷害。

顧煦陽的助理吓得夠嗆,遠遠的躲在車後面,生怕他再度發狂。

司昊天留下的保镖,也對他萬分警惕。

在衆人灼灼視線中,顧煦陽踉跄的走了兩步,笑着倒在地上。

三分鐘後,顧煦陽助理帶着人離開,司昊天的保镖盡職盡責的用消毒液擦掉地上血跡。

看到保镖撅着屁股努力幹活的樣子,蘇晚晴感慨,霸總的體面全靠下屬的任勞任怨。

十分鐘後,停車場恢複平靜。

幾輛車默默從角落開出來,看來圍觀戰場的人,不止蘇晚晴一個。

她關上相機,打算留個紙條,給那位車底盤被動手腳的倒黴鬼,視線裏出現一個熟人——假裝是司機的狂上加狂。

鑽石袖扣,全套手工定做西服,價值數萬的領帶,貴氣的出場,配上隐隐發黑的印堂。

果然是逢兇化吉的好命格,遇到危險,便及時有人救場。

狂上加狂按亮被動手腳的轎車,蘇晚晴單手抱着相機,矯健的從天而降。

周元初嚴肅的看着突然空降在眼前的人,慢半拍的驚訝,和認出她身份的驚喜,合在一起,變成處變不驚的問好。

“天下墨客?”

他眼神還挺好,在背光情況下,都能認出她。

“好巧。”

周元初突然有點緊張,為了不崩人設,認真解釋:“我替我們老板參加一場會議。”

蘇晚晴嗯了一聲,朝他揚了揚手中相機:“剛才采風,拍到有人在你轎車底盤下動手腳。”

周元初神色凝重的點點頭,對蘇晚晴說:“能讓我看一下照片嗎?”

不用他提,蘇晚晴已經打開相機,把先前拍的照片調了出來:“就是這個人,你最好把車子送去檢修一下。”

是個陌生人,周元初想到今天的種種巧合。

臨走前,司機突然發病,他決定自己開車回家。

能精準掌握他行程的人不多,周元初心中有了猜想,鄭重向蘇晚晴道謝:“謝謝你,我會報告老板,讓他好好調查是誰動的手腳。”

“能告訴我,你的八字嗎?我懂一些風水相術,或許能算出一些東西。”

天下墨客還懂看相?周元初心中隐約浮出一絲尴尬,她是不是已經看出自己的身份。

尴尬歸尴尬,周元初依然為維護人設努力:“既然是針對老板的陰謀,算他的姓名和八字,應該更準确一些。”

“也可以。”

蘇晚晴取出紙和筆,遞給周元初:“順便寫下你的郵箱,随後我把今天拍的照片發給你。”

周元初寫的一手魏楷,筆法精簡,古雅渾樸,疏瘦勁練,沒有過度追求天書效果。

蘇晚晴看了八字和姓名,姓名周元初,今年三十二歲,比原主要小四歲。

她結合周元初八字和面相算了下,給了他提示:“提醒你們老板,對注意財務部的人。”

周元初懷疑的幾個人選裏,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財務部的,還是公司的元老,他點點頭:“謝謝你,我會轉告老板的。”

單單一句謝謝,不能表達周元初的感激,他替老板加了一句:“等處理完這件事,老板會備上厚禮。”

“厚禮大可不必,我只是投桃報李。改日見,我還有事要忙。”

蘇晚晴的确有事要忙,她回到家,把相機裏的照片導出來,簡單處理後發布到晚上,還不忘起一個驚悚标題。

《霸總被綠,怒打小三,被影帝咬掉耳朵》、《最強小三顧煦陽,咬掉情人丈夫耳朵》……

她取了若幹相似标題,都不忘把重點放上去。

吃瓜吃到打飽嗝的網民,看到标題還以為是标題黨,點進去一看竟然有現場圖。

“艹!真的不是在拍電影?顧影帝一打五牛氣成天啊!”

“果然是地表最強小三,被霸總司昊天打上門臨危不懼,落下風後還咬掉了對方耳朵。”

受打擊最大的,要屬顧煦陽粉絲。

她們眼中的偶像,俊美溫柔,又常在影視劇中,表現出高冷、邪魅的一面,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就是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偶像,不但跟有夫之婦勾搭一起做了小三,還像潑婦一樣,咬掉了對方丈夫的耳朵。

顧煦陽方遲遲沒發微博辟謠,司昊天人在手術室,更沒辦法發微博。

“嗚嗚,支持阿顧這麽多年,他被人黑時,我沒動搖。他被人污蔑出軌葉筱柔時,我也沒動搖。但看到他像野獸一樣,咬掉司昊天耳朵時,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阿顧,我多希望,你永遠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

也有鐵杆粉絲,在這時候發言力挺顧煦陽。

“那些嚷嚷着脫粉的人有毒吧。阿顧無緣無故,被司昊天暴打。他根本就是想廢掉阿顧,他只是在自救!你們這些嚷着要脫粉人,都是傷害阿顧的劊子手!”

真.劊子手蘇晚晴,浏覽各方網友回帖,見似乎還沒人注意到顧煦陽的異常,她披着路人馬甲發帖指了出來。

“你們沒發現,顧煦陽狀态很不對嗎?我懷疑他有狂躁症,或者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這次出現咬掉人耳朵的瘋狂舉動。”

發完帖,蘇晚晴退出登錄,默默看着評論熱度上升,大家提出各種陰謀論,還真有人猜顧煦陽是不是在吸違禁品。

耳朵被咬掉的司昊天,在海市最好的醫院,接受耳朵重接手術。

醫生表示,他耳朵完全恢複正常的可能性很小,會留下永久性畸形或損傷。

在醫院休養的三天,司氏家族名下企業的股票狂跌不止,和小三打架被咬掉耳朵的司昊天,成了全網笑料。

從被綠到被咬掉耳朵,司昊天的霸總光環搖搖欲墜,被網友戲稱為年度最慘霸總。

他将一切都算到傅家和顧煦陽身上,決心向他們複仇,對葉筱柔更是又愛又恨。

暴雨之夜。

司昊天頭上纏着繃帶,一臉陰沉的走進三樓房間。

他沒收了葉筱柔和兒子的通訊工具,替司文星在學校請了長假。

算下來,葉筱柔已經被關了小半個月。

“昊天,你受傷了?”

葉筱柔被關在房間中,雖然沒受什麽折磨,但對女兒的思念,讓她日漸憔悴。

丈夫連續三天沒出現在眼前,讓葉筱柔格外忐忑。

被囚禁在家的日子裏,葉筱柔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司昊天非要糾纏于女兒的血脈問題,她就帶着女兒和他離婚,就當這麽多年滿腔真愛錯付于人。

他要是願意放下偏見,将女兒接回來,不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葉筱柔願意原諒他。

畢竟,他們已經有了一雙兒女,葉筱柔不希望孩子們失去完整的家。

司昊天面上浮出冷酷笑容,俯視葉筱柔,一字一頓的說:“你的戲子情人,咬掉我的耳朵,讓我淪為笑料,滿意了嗎?”

他眼中的冷意,讓葉筱柔心如刀絞:“昊天,你被人咬掉了耳朵,痛不痛?顧煦陽不能受刺激,你見他時要小心一點。”

她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顧煦陽的舊疾還未痊愈,她被關在家裏半個月,上次送他的藥,應該已經吃完了。

司昊天一把抓住葉筱柔的手,眸中閃耀着熊熊火焰:“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你迫不及待的盼着我死,給你們這對奸夫Y婦騰位置。”

葉筱柔淚流滿面,一臉痛楚的搖頭:“我沒有,昊天,我只愛你一個人。”

“虛僞!最近傅氏因為你的緣故,不斷狙擊司氏名下産業。你說,我該不該休掉你,平息傅氏怒火。”

葉筱柔與世隔絕半個月,才知道傅新誠還在針對司家。

在她看來,不管自己和司昊天未來關系怎樣,司家都是兒子未來的産業,瞬間急了。

“昊天,我有辦法讓傅家收手。”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不知為何,總感覺葉小綠比司小綠聰明一丢丢?猜猜這家夥又想什麽壞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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