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蓮克星
司昊天願意娶葉筱柔為妻, 一是她清純美好不做作,二是她旺夫氣運好,三就是因為她聰慧且多才多藝。
雖然心裏對她有氣, 司昊天仍然願意聽她的想法:“你有什麽辦法,讓傅家收手。”
“傅家并不是鐵板一塊, 傅新誠手中掌握傅家大部分産業,但性子刻薄寡義, 不願照顧其他房子侄, 一門心思把家業傳給女兒。”
葉筱柔眼神閃過一絲譏诮:“傅樂晗一個大學都沒上過的人,在大山裏待了二十年, 腦子不太清楚。将傅氏交到她手裏,別說其他三房人不樂意,就是傅氏的元老股東也不願意。”
司昊天不以為然:“傅樂晗不足為懼,難纏的是傅新誠。這個老頭子是非不分,又記仇的很。”
他很看不上傅新誠的死腦筋, 正值壯年時,死了前妻, 不盡早娶個名門閨秀生兒子, 反而一門心思培養女兒。
一個丫頭片子而已,只有拿去聯姻還有些價值。
後來女兒失蹤, 傅新誠硬是花心血找了近二十年,還真給他找到了。
葉筱柔親媽在傅家的逼迫下進了監獄,她本來打算,請徐律師幫葉寶珠安排保外就醫, 現在也無限耽擱了。
“傅新誠身體不好,他若是倒下,傅樂晗必然孤立無援,我們可以和傅淵交好,給傅新誠使絆子。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法子,對付他們父女二人。”
葉筱柔眸中閃爍着慧黠神光,司昊天不自覺放緩了語調:“制造車禍?或者幹脆放火?”
“這樣太極端,女人做了母親,就多了軟肋。據傅淵調查,傅樂晗被拐賣時,在山裏生了兩個兒子。她壞了身體,這輩子都不能再生其他孩子了。”
提到孩子,葉筱柔心情有些黯然。
被關禁閉這半個月,兒子時常在門外陪她說話,女兒卻一直未曾出現。
S省不是好地方,她怕女兒在那裏吃虧。
等司昊天消了氣,葉筱柔想把女兒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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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昊天眸中露出精明光芒:“照這樣說,那兩個男孩,就是傅新誠的嫡親外孫。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兩個孩子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葉筱柔笑着點頭:“法律是這樣規定,不過兩個山裏的孩子,接過來還不是任人擺布。我想,我們司家以贖罪的理由,将兩個孩子接過來。傅老頭可能死鴨子嘴硬,不認兩個外孫,傅樂晗絕對忍不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司昊天被葉筱柔說動了心,拍板做出決定:“你說的沒錯,不過是兩個孩子,多添兩雙筷子的事,讓傭人多照看一些就行。”
他就不信,自己将傅家未來繼承人捏在手裏,傅新誠不會投鼠忌器。
見司昊天做出決定,葉筱柔又加了一句:“昊天,我懷疑傅家請了非常厲害的黑客。你在做重要決定的時候,最好不要通過網絡。最好避開視頻和手機、電腦,指派不熟悉的人,到Y市孟永縣接人。”
她的話讓司昊天想起,自己剛才地下停車場被顧煦陽咬掉耳朵,不出三個小時現場照片就被傳遍網絡。
他原本以為,是跟蹤顧煦陽的狗仔隊,拍下的照片。再次系統無法删掉照片時,才知又是黑客動的手腳。
接二連三的吃虧,司昊天也留了心眼,他冷聲點頭:“我會注意的,我再問你一遍,顧煦陽究竟是不是奸夫。”
葉筱柔蹙眉,痛苦中帶着幾分深情:“我和顧煦陽是清白的,昊天,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拿他的血樣和文月做親子鑒定。雖然我不知道,醫院為什麽會鑒定出那麽荒唐的結果。但我堅信,文月就是我們的女兒,也許她就是千萬分之一的DNA變異特例呢?”
到底上過大學的人,葉筱柔在房間裏悶了不到半個月,就想到了合适的借口。
司昊天見葉筱柔如此篤定,心下也有些懷疑,難道他真的誤會了妻子?
網上輿論鬧得風風雨雨,顧煦陽發了條致歉微博,向司昊天道歉,并承諾會付醫療費後,再度銷聲匿跡,始終沒露面。
外界猜測,顧煦陽最近負面新聞纏身,此舉是為了避風頭。
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顧煦陽因為故意傷害罪,被抓到了牢裏。
事實上,顧煦陽正窩在別墅健身房中揮汗如雨,強行忍下心底的渴望。
他對着鏡子,拼命的撸鐵,線條優美的肌肉高高隆起。
鏡中人,擁有着俊美邪肆的五官,眼珠微紅,顯出幾分妖異的豔色。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須見到葉筱柔,從她手中拿到藥。
根據私家偵探調查,司昊天将葉筱柔囚禁在了別墅中,禁制她外出。
一個愚蠢的男人,身懷寶藏自知,若不是葉筱柔,以狂傲、霸道和強勢,司氏企業早就走下坡路了。
想到司昊天,顧煦陽胃部犯惡心,嘴巴裏似乎還殘留着半截染血耳朵的味道。
複仇計劃剛執行十分之一的蘇晚晴,對于目前局面還算滿意。
顧煦陽和葉筱柔想用輿論戰,将她打落塵埃,蘇晚晴反手一個離間計,讓他們三人鬥成一窩蜂。
和焦頭爛額的,滿地冒煙的司家不同,傅新誠尋回女兒後,氣色一天比一天好。
傅樂晗想通之後,開始每天按時塗抹蘇晚晴給的藥膏,喝藥膳泡藥浴,半個多月下去,臉上刀疤顏色變淺了一些。
稿費到賬,蘇晚晴打算實地考察,在小區附近開一家私房菜。
傅樂晗得知她要開飯館的消息,主動提出:“晚晴,我能和你一起出門嗎?也許我們可以先嘗嘗其他私房菜館,再根據市場需求選店址。”
她說話時,表情明顯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捏着衣角,等待蘇晚晴的反應。
“當然可以,你也可以順便看看,有沒有想做的生意。”
見蘇晚晴答應的這麽爽快,傅樂晗臉上露出歡喜笑容。
她對蘇晚晴有一種莫名的雛鳥情節,被困在大山時,傅樂晗曾以為她這半輩子,再也沒回家的希望。
就是死,她的屍骨也會被繼續困在山裏。
父親帶着人救她離開,讓傅樂晗的人生,多了一線希望,也産生了更濃烈的絕望。
當得知,是蘇晚晴算出被她被困的地點時,傅樂晗就忍不住對她多了幾分關注。
越關注她的人生,傅樂晗就越羨慕她的豁達和開朗。
三十六歲也可以是人生的開始,自怨自艾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為了已故的母親,為了尋找她二十年的父親,傅樂晗決心振作起來。
這件事說來容易做起來難,但是邁出自家別墅,已經耗費她許多決心和力氣。
直到現在,傅樂晗也沒做好準備,召開宴會,重新出現在上流社會交際圈。
她不敢想象,別人看到她的臉,會如何揣測過她過去的生活。不敢去聽,那些可能出現的冷嘲熱諷。
兩人一起戴着口罩出門,有蘇晚晴在,傅樂晗舉止大方了許多。
她悶在家裏沒閑着,每天都在看各種電腦視頻,感受近二十年來華國的變化。
傅爸爸更是寵女無度,各種高尖端電子産品,不要錢似的往家裏搬。很多東西,傅樂晗拆開看個款式,就直接放到了倉庫裏。
最近海市天氣轉涼,時常飄起冷雨。
蘇晚晴提前做了功課,撐着傘和傅樂晗一起,走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中。
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據說這裏的灌湯包特別有名,皮薄餡兒大,選用的都是最新鮮的食材。從山珍到海味,應有盡有,堪稱包子裏的絕品。”
傅樂晗過了近二十年吃糠野菜的生活,聽到蘇晚晴講美食,眼神瞬間變得亮晶晶:“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這家店只賣包子嗎?”
“也賣湯羹和茶點,做的很精致有南方風韻,你可以每種都點一些嘗嘗。”
蘇晚晴預訂了雅間,兩人收起雨傘,坐在環境清幽的雅間中等上菜。
先上的是蟹黃包子,近乎透明的包子皮,包裹着蟹肉和蟹黃,熱騰騰的冒着白氣,看起來分外誘人。
傅樂晗提起筷子,試探着挾起一只,包子像提籃一樣往下墜。
“湯汁燙,慢點吃。”
蘇晚晴話音落,房門被人推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包間裏。
她微微蹙眉,來人已經自來熟的落座,并一臉驚喜的向傅樂晗打招呼:“好巧,沒想到姐姐也喜歡這家店。店裏不送外賣,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開車送到景園。”
傅樂晗的好心情,在看到傅淵的一剎那煙消雲散。
她不傻,世上哪兒有那麽巧的是,她難得出門一趟,就跟傅淵碰到一起。
對于這個比她小十一歲的堂弟,傅樂晗心情很複雜。
他小時候聰明可愛,兩歲時走路還不穩,一搖一擺的像小企鵝,喜歡追在她身後喊樂樂姐姐。
如果不是發生了,二叔雇人拐賣她這件事,也許他們會是感情很好的堂姐弟。
但沒有也許,只要看到傅淵,傅樂晗就如鲠在喉,想到正是他的父親,将自己推入深淵。
傅淵十分擅長察言觀色,他看出傅樂晗心情不虞,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聲音中帶着哽咽:“姐,你是是永遠不會原諒我了?”
他聲音顫抖,眼神中充滿孺慕,一個大男人三言兩語紅了眼圈。
傅樂晗心裏也難受,她別開臉;“你回去吧,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二房,不想見到二房任何一個人。”
“姐,從小你就待我格外好。別人都嫌我笨,兩歲多還走不好路,說話大舌頭。每次家族聚會,你總是牽着我的手,親昵的叫我小六子。樂樂姐,我爸他不是人,你罵他是畜生都行。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怎麽忍心對樂樂姐你下手。”
蘇晚晴手中蘸了醋的包子,在傅淵聲淚俱下的表演中,似乎沒那麽香了。
這是個狠人,為了求得傅樂晗的原諒,連自己親爹都能罵畜生。
遙遠的過去,朦朦胧胧的浮現在傅樂晗的眼前。
在被苦水浸泡,充滿絕望的二十年裏,讓她撐下去的就是十六歲之前的幸福時光。
可那時的她,又怎麽會想到,害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二叔。
傅樂晗一言不發,眼角微微泛紅。
傅淵見狀,再接再厲:“樂樂姐,我不求你原諒我。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五歲時,我說過長大後要做你的騎士。現在,我還有這個資格嗎?”
他步步緊逼,一面說不求傅樂晗原諒,一面又拿小時候的感情說事,擺明了是以退為進。
蘇晚晴放下熱騰騰的包子,一句話終結傅淵的真情告白:“既然你那麽想補償樂晗,不如把自己名下股份轉給她作為補償。”
“……”
傅淵想掐死蘇晚晴,這個女人天生就是克他的。
為了證明誠意,他不得不順着蘇晚晴的話說下去:“樂樂姐,只要你願意原諒我,別說是我名下股份,就是我的命,你也能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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