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說的跟你有錢似的
一道道沒見過的菜端上桌,閩州的官員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李煦敲了敲桌子,大聲說:“今日請大家來,還有個目的,就是将豆腐介紹給各位,這豆腐是由黃豆制成的,一斤黃豆約莫能做三斤豆腐,做法簡單,普通老百姓在家就可以做,是門不錯的營生。”
懂物價的官員心裏算了算,就知道這豆腐是非常廉價的食物了,再看看滿桌用豆腐做出來的各種形态不一的菜肴,猜測順王是否想賣豆腐賺錢,他們暗暗決定,只要這豆腐不是難以下咽,他們肯定要支持順王的生意的。
雷鳴壯着膽子第一個下筷,夾了一塊三角形的金黃色的豆腐塊,他想着,如果這東西很難吃,他肯定不給順王面子,直接一口吐出來。
小小的咬了一口,咀嚼幾下,雷鳴皺着眉頭想,好像不難吃啊,外酥裏嫩,鹹中帶甜,非常符合當地人的口味。
大家見他這表情,還以為是菜太難吃了,心有餘悸,但礙于順王的面子還是紛紛下筷子嘗試了一口,一口下去,不敢說人人喜歡,但多數的官員都覺得味道不錯,豆香味濃郁,口感甚佳,算不上美味佳肴但足以令人回味。
等把十道菜都吃過一遍,大家發現,桌上的菜不知不覺都吃幹淨了,飯也吃了好幾碗,有幾個胃口大的官員正拿湯汁拌飯,大口大口吃的香。
李煦也很久沒吃到豆腐做的菜了,雖然覺得這裏的廚子做的味道不夠正,但因為調料有限,都是食材自身原滋原味的味道,也很香了。
吃完飯,李煦見每一桌飯菜都吃的幹幹淨淨心裏也就有了底,“大家覺得這豆腐的味道如何?”
衆人紛紛不吝啬贊美之詞,有人誇張地說:“這簡直是下官有生以來吃過最美味的食物了。”也有人含蓄地說:“普通百姓家,每日買上幾塊豆腐,換着法子做,一年也吃不膩的。”
李煦告訴他們:“因時間有限,今日只能做幾種,豆腐的做法有很多,而且豆制品還有更多種,豆皮、豆腐乳、豆幹、腐竹、面筋,只要給本王時間,能做出十幾種不重樣的。”
雷鳴吃得肚皮滾圓,打了個飽隔,說道:“南越的百姓窮困潦倒,有些人家一文錢也拿不出來,怕是買不起的。”他想,順王可能真的是身無分文了,竟然連這種廉價的食物也拿出來賣,丢人喲。
李煦瞥了他一眼,笑了起來,“無妨,沒有錢也可以用豆子置換,一斤黃豆換一斤豆腐,若是連豆子也沒有,就拿等價之物來換就好。”
衆人一聽,眼睛都亮了,豆子家家戶戶都有,平日裏吃法簡單,如果拿來換豆腐,可就能天天換口味了,而且他們很想嘗試一下順王說的豆皮豆幹之類的東西,想來味道也很好。
李煦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這生意有門,告訴他們:“明日開始,舊王府朝東的位置會開一家豆腐鋪子,大家要吃豆腐的盡管去那采買,等本王招到人,還會讓人挑着豆腐沿街叫賣,你們可以讓家人留意些。”
衆人紛紛表示,明天一定讓人去買,雷鳴巋然不動地坐着,絲毫沒有要支持順王生意的打算,心想這賺錢的是順王,錢又進不了我口袋,才不便宜他。
他哪裏想到,自家的兄弟已經是李煦堅定的追随者,家裏的人一個一個借出去幫李煦賺錢,等他知道以後,想收回來已經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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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結束,李煦回到寇府讓人去軍營看一看寇骁,他不信寇骁會無緣無故缺席他的宴請,果然,等人回來後,說寇骁昨夜徹夜未歸,今晨回去後醉的不省人事,睡了一整天才醒,醒了就坐在那兒發呆,也不知犯了什麽癔症。
李煦表情詭異地想:不會吧,難道寇骁昨晚剛開葷?這剛開葷的男人确實會有點激動,估計昨晚找到了可心的姑娘,食髓知味了吧。
李煦暗暗取笑了寇骁一番,不過想到自己大齡三十幾還是個雛,他又笑不出來了,也許自己改天可以和寇骁相約一起逛青樓。
都說酒色是友情的媒介,說不定他倆的關系還可以更進一步,有寇骁的支持,他在南越才能更快地發展起來。
寇骁踩着夕陽的餘晖回到家,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直奔李煦的住處,見到人了也不行禮,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李煦被看得心裏發毛,暗忖:難道寇骁不喜歡自己結交南越的官員,以為自己要和他搶權。看看這要吃人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扼住他喉嚨似的。
寇骁确實有這種想法,但并不是想殺人,而是他想掐住那截瑩白的脖頸,想咬上那脆弱的喉結,想撕開他的衣服,摸遍他的全身,讓他在自己身下呻吟。
寇骁吞了口口水,眼神越發放肆地掃着李煦,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他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他特意去喜鳳樓找了最美的花娘,也找了最嬌嬈的美少年,可都只能調動他身體的,卻無法讓他産生強烈的征服感。
唯有順王李煦,是他第一眼就看到心坎裏的人,想親想抱想上床。
李煦皺着眉頭問:“寇将軍這是何意?看着本王能多吃幾碗飯嗎?”
寇骁舔了舔嘴唇,揚起個放肆張揚的笑容,“是啊,王爺秀色可餐,看着您吃飯肯定能多吃幾碗飯。”他看了下時間,問:“王爺還未曾用晚膳吧,不如一起?”
李煦開了句玩笑:“看本王吃飯,可是要收費的。”
“好啊,多少錢我給。”
李煦暗笑說的跟你很有錢似的,不過他只是開開玩笑,不至于真要寇骁的銀子。
寇骁讓人去傳膳,自己魂不思蜀地先去小餐廳裏坐下,一屁股坐在主位上,見李煦跟進來才意識到自己忘了尊卑,趕緊挪了個位置。
李煦更加确認他是因為中午的事情和自己打擂臺了,于是不動聲色地坐到主位,把玩着桌上的白瓷茶具,“這套茶具價格不菲吧,本王一路南下也很少見如此細膩的白瓷。”
寇骁朝着他的手看去,只覺得那根根分明的指頭比什麽狗屁白瓷好看上千倍,“是啊,價值連城呢。”他想,聽說順王還會做菜,要是能吃到這雙手做出來的佳肴,那必然是異常享受的。
只不過,這種高等待遇以後由他一人獨享即可。
“這南越可有出産白瓷的瓷窯?”
寇骁想了想,“靠西的萊州似乎有一個,不過燒不出如此細膩的白瓷。”正巧下人端着瓷盤瓷碗來上菜,他指着其中一套彩釉的瓷盤說:“這套餐具就是那個瓷窯燒出來的,也是南越每年進貢最得陛下青睐之物。”
李煦這幾天都用這套餐具,看着其實并不怎麽好看,所謂的彩釉也并非是煅燒出來的豔麗的彩色,而是一些雜亂的顏料塗抹上去的,而且手感也粗糙,陶瓷燒的不夠幹淨平整,摸着有凸起,瑕疵多,在現代人眼中,這種等次的餐具連殘次品都算不上,應該回爐重造的。
寇骁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看不上這樣的餐具,自嘲道:“南越貧瘠,也沒什麽好物,殿下怕是看不上眼的。”
李煦故意氣他說:“是差了些。”
寇骁嘆氣,“那可真是委屈殿下了,可又有什麽辦法呢,您如今落魄着呢。”
這話可夠紮心的,好在李煦心理強大,還點頭自嘲說:“可不是,本王現在空有王爺的名頭,卻一無所有,還好有寇将軍收留,給房子住,給口飯吃,否則本王要流落街頭了。”
寇骁眼神一轉,湊到他面前問:“那王爺可願意給末将一點獎賞?”
李煦見他态度認真,不由得仔細想了想,“寇将軍想要什麽?”
寇骁把那句“我想要你”在嘴裏轉了幾回,到底沒敢說出口,笑着回答:“想要什麽都可以嗎?王爺有什麽呢?”
李煦思考着用利益吸引寇骁的成功率有多大,他知道不少練兵的方法以及一些這個時代沒有的武器,光是火藥,就足以震撼這個時代任何一個軍事家。
但他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地送給寇骁,于是打算送他一點蠅頭小利,“羽林軍中有一種可以連發的弓弩,小巧輕便,一次可以連射九支弩箭,南越有嗎?”
寇骁笑容擴大了,“沒有,王爺如今是南越的主人,南越越強大,您也就越強大,想必很樂意給南越添磚加瓦吧。”
李煦喝了口湯,淡淡地說:“前提是南越的軍隊能為本王所用才行,否則,他日這箭頭對準了本王,本王豈不是自食其果。”
“您真會開玩笑,南越的一切都是您的,軍隊自然也是您的。”寇骁默默地加了一句:我也可以是你的。
如果李煦帶了王妃或者侍妾來,他可能還不會打他的主意,但李煦單身一人,他也無妻無子,兩人湊一湊也是可以過日子的嘛。
如果那樣,那自己的東西自然就是李煦的,寇家軍自然也可以聽李煦的調遣。
李煦卻不知他在心裏腦補了多少不可訴說的情節,“先用膳吧,飯後再把圖紙給寇将軍。”
寇骁立馬給他夾了一塊肉,殷勤備至地說:“忘了您規矩大,食不言寝不語,我懂。”
李煦斜了他一眼,不作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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