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突然變卦了

今早寧家莊廚房氣氛很詭異，趙雪量低着頭做着自己事，偶爾一擡頭就會看到各種詢問探究目光向她掃來。

“餃子遞過來。”張師傅說完，趙雪立刻把手邊那一大盤生餃子全遞給張師傅。

“以後手腳麻利點，學着看點眼色。”張師傅道：“不要等我說了再把東西遞過來，李東幫忙都不用我說，我想要什麽他就立刻拿過來了。”

張師傅說完，心裏覺得舒暢不少。昨天這個趙雪不是會說很嗎，現跟他身邊，就跟焉了茄子一樣，任由他說教一句話都不敢頂。

還是夫人英明，想到這兒，張師傅嘴角胡子不自覺上翹。

昨天趙雪那兩句話讓他心裏憋悶，回到家心裏還是不痛，後忍不住和自己夫人說了。當然，他沒說趙雪是個女，只說是廚房打雜小夥計幫了他忙。

他本以為自己夫人也會和自己一樣，把趙雪罵一頓，說她不識擡舉。誰知，他夫人居然站趙雪那一邊，說這事是自己做不地道。

張師傅聽她這麽說，心裏有些動搖了，正他猶豫是否要遵守原先諾言時，他夫人說道：“你答應那個打雜把他調到你身邊做事，那調來就是。要是做不順手就把他趕走，誰也不能說你做不對。”

張師傅一聽，夫人說很是有理。那道點心畢竟是趙雪和他說怎麽做，要是她嘴巴不緊外面亂說，自己聽到那些話後也不舒服。不如就照原先說把她調到自己身邊，至于她事情做好不好，那還不是自己一句話？

張師傅誇了夫人一通，然後決定明天就調趙雪來做事。

趙雪也不知發生了什麽，怎麽過了一個晚上這張師傅就變卦了？

昨天回去想清楚這事她也不生氣了，張師傅是拿好話哄了她，但她風涼話也說了，氣也生了，實沒必要再為這事浪費感情了。其實沒資格要求別人守信人應該就是她了，因為她存本身就是大謊言。

不過能到張師傅身邊幫忙倒也好，趙雪這麽想着，又走到張師傅身邊，接過他那盤剛出鍋油煎餃子。

油煎餃子是早點裏後一道，餃子一做出來，趙雪喚了一句，紅娟她們就立刻過來分盤準備送點心了。

張師傅用白布巾擦了手一邊凳子上坐下，趙雪正那兒分着點心。時間久了，這趙雪就該知道自己身邊做事不是那麽輕松，有些事不是看着簡單就會做。

張師傅冷哼一聲，将白布巾揉成一團往桌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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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點心分好，趙雪就不知該幹什麽了。張師傅是休息，可她不能也跟着休息吧。

想到這兒，趙雪就端起一份托盤，道：“大老爺早點我去送吧。”

紅娟她們要先去給老太爺老太太送點心，接下來要送應該就是大老爺。她話說完，紅娟和子葉都沒看她，而是互相對視一眼，端起那托盤就走了。

氣氛真很奇怪，趙雪端起托盤面色如常走了，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送完早點之後，紅娟子葉忙着洗碗洗菜。趙雪原想過去幫忙，可她還沒走到她們身邊，就看到紅娟朝她看來，那目光裏很耐人尋味，原先敵意已淡了不少，可趙雪卻覺得很不舒服。

她眼角餘光掃到一邊堆放柴堆，那裏只剩下幾根柴木了。趙雪拿起柴木堆邊上麻袋，轉身出了院子去搬柴木。

趙雪到柴木房時，王陽正那裏砍柴。無論是砍柴手法還是砍柴動作，他都比原先利落專業了許多。

看到趙雪過來，王陽笑着招呼了一聲，又繼續和那些柴木奮戰。

趙雪往麻袋裏丢着柴木，丢到一半時她忽然轉頭朝一邊王陽喊了一句：“大少爺近招書僮，你可以去試試看。”

“我已經知道了。”王陽放下手裏斧頭，沖趙雪露出一個笑容，道：“昨天我大伯就和我說了，今天下午就過去，大少爺要親自選。”

“那你還砍柴。”趙雪驚訝看着王陽。

“砍，怎麽不砍。”王陽道：“我現不砍柴還能幹什麽，回去看書？”

聽到王陽這麽說趙雪也笑了，又不是背書考試，現看書也沒多大作用。

“而且，要是選不上我還能回來砍柴。”王陽道：“要是我今早不來砍柴。少爺又看不上我，我只有回家了。”

趙雪見王陽考慮這麽周全，笑道：“你挺執着，還留條後路回來砍柴。”難道是砍柴砍久了，砍出感情來了？

王陽又笑了，他看着牆角外天空，淺藍明淨天空與他心中那一片一樣，澄澈無憂自有任年少夢追逐餘地。

“只要能留這兒就好。”王陽自言自語道：“就是留下啦砍柴我也不乎。”

趙雪見王陽這樣子，忍不住樂了。別說，這人傻乎乎還挺可愛。

她是不知道王陽為什麽這麽執着非要留寧家莊，不過他願意留，寧家莊願意收，她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

搬完柴木，趙雪吸取經驗，廚房裏事她見縫插針能做就幫着做些，時間不知不覺也消磨過去了。

等吃完午飯，紅娟和子葉将要做點心材料放置好就拖着長椅去院子裏聊天了，勇安媳婦和苗嬸子還那兒打着絡子，唯一不同是以前坐她們身邊趙雪現張師傅身邊打下手。

趙雪張師傅身邊打下手，真只是打下手，偶爾端點面粉遞給盤子，多也就打兩個雞蛋，像揉面粉做點心這樣事張師傅是不勞煩她動手。

張師傅那兒做點心，趙雪就一邊看着，不愧是做了幾十年點心老師傅。無論是揉面手法還是做點心速度，都娴熟讓她這個業餘愛好者嘆為觀止。

趙雪一旁睜大眼看着，張師傅就不樂意了。他是讓她來幫忙，不是讓她來看自己做點心當戲法來看，雖然以前趙雪也常偷瞟他做點心，可這感覺是不一樣。

張師傅将分好面團包上豆沙餡丢到蒸籠裏去蒸，然後對趙雪道：“我身邊不留沒用人，把你留這兒不是讓你幹看着。”

趙雪聞言立刻四周搜索着看有沒有事做，可該揉捏揉捏好了，該上蒸籠也上蒸籠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些什麽。

“你再給三小姐做一道點心吧。”張師傅沉吟道：“上次點心三小姐雖滿意，可那點心是我做，你再做一道出來，我看看你手藝到底如何再決定你能幹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