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小姑娘，請吃糖
“你看我這葫蘆做怎麽樣？”趙雪把捏好葫蘆包遞給小順看。
“真像葫蘆。”小順看着趙雪手中包子，只見那葫蘆狀包子白嫩嫩，看起來就有食欲。
“這一盤是豆沙餡。”趙雪點了點分好兩盤葫蘆包道：“這一盤是白菜餡，等把這包子蒸好了，給他們系上面團絲就可以分開了。”
除了葫蘆包，趙雪還做了黑色和綠色面團絲。黑色面團絲是用黑芝麻調出來，綠色則是用青菜葉汁。
小順贊了趙雪兩句，将包子端到張師傅面前讓他看，張師傅看了會兒，道：“不是每只葫蘆都一樣大。”
趙雪無奈攤了攤手，張師傅拿起趙雪用過面團，捏了一只小白兔給他們看，趙雪手裏端詳了會兒，問出沉積心裏多時疑問：“師父手那麽巧，為什麽平時裏做糕點都那麽……樸素？”
“做點心，重要是味道，樣子倒是其次。”張師傅道：“再花俏點心也有看厭一天，我是做糕點師傅，不是捏面人師傅。”
趙雪總覺得這理由有些牽強，可張師傅講這麽義正言辭，她只能順着張師傅思路想，也許面點師榮譽感都很強吧。
張師傅看着手中兔子，剛才說那些話是他不肯捏各式點心原因之一，還有重要一個原因他沒說。
三十年前他師父曾做了一次素蒸音聲部，做完那次點心，他師父就不見了。
他師父走後，他就去京城一家酒樓應征做糕點師傅，可那酒樓掌櫃時不時會他身邊轉悠一下，話裏話外都試探，問他會不會做素蒸音聲部。
若之前師父和他說那些話他沒怎麽放心上，那師父那次失蹤可以說給他下了劑猛藥，他酒樓只做樣式簡單點心，時間久了，掌櫃也不再用心試探他了。
直到後來他來到了寧家，又跟着寧選來到寧家村，這些年裏他都是做着簡單點心。他似乎忘了自己還捏一手好面，直到那日三小姐退回了他點心。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願做出素蒸音聲部之前露那一手。而且捏面點手藝一出來，以後他天天就要想着法子捏各種巧妙點心給小姐們吃，這樣很麻煩。
趙雪出現打破了這種僵局，可看到她做出那些花巧點心，他對做點心又有了不同看法。
酒樓和寧家莊待了那麽久，一開始學做點心熱情早就沒了。可從趙雪那兒知道點心還要那麽多種做法，他就覺得自己目光太淺了，淺只能看到自己會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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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師傅想這些趙雪無從得知，她只知道張師傅是個很好師父，教導他們很責用心。至少過年時，她已經能把面擀薄薄，也能随意把面團捏圓或捏方。
“府裏腌魚每年都是這麽做嗎？”趙雪一邊給魚鰓和魚腹裏塞着放了川椒、茴香炒鹽一邊問道：“之前不是腌了一次，我還看你給魚撒鹽來着。”
“嗯，腌過了。”李東道：“再腌一遍才入味。”
好幾天前趙雪就見李東開始腌魚了，她見廚房腌魚，回家之後就叫寧燕買了魚肉回來，開始着手腌魚腌肉。
她腌魚方法就比較簡單了，把魚放了鹽、蔥姜、花椒水裏泡了一晚上，然後放陰涼處風幹即可，不像這兒，之前那一次腌魚過程只是熱身。
李東吩咐趙雪多塞些作料進去，趙雪又用鹽擦了一遍魚，才拿紙把這魚包裹起來，然後麻皮裹了一層，紮成一個放一邊，等這些魚全處理好了再放陰涼處風幹。
趙雪想這樣做出來鹹魚肯定味美，雖說這魚做兩次有些麻煩，也費鹽和時間，可做出來魚味道好些，這些也算不上什麽。
可一想到裹魚那些紙，趙雪就猶豫了。有錢買紙裹魚做鹹魚吃，不如把那錢省下來給寧燕買紙練字算了。
除了寧家莊廚房幫忙，趙雪也會抽時間準備家裏過年要用東西。鹹魚鹹肉腌上了，米酒也做好了，趙雪想着過年總得辦些年貨，就向張師傅告了半天假，做完那天早飯就和寧燕一起去縣城辦年貨了。
“這麽出來好嗎？”寧燕看向趙雪，道：“其實我一個人去縣城也可以。”
“等你再大些就讓你一個人去。”趙雪道：“你現年紀小，買東西都不會砍價。”
趙雪帶着寧燕往縣城裏走，寧燕看着趙雪手上拎着小籃子問道：“我們是先把東西給那蕭大娘送去，還是先買年貨？”
“把東西送去吧。”趙雪道：“拎着一堆東西去人家家裏也不方便。”
趙雪手上拎着籃子裏有一盤蜜仁糕，張師傅聽趙雪說下午要去縣城，就做了這盤糕點讓她捎去。
“張師傅家不是住縣城嗎？”寧燕不解問道：“為什麽還讓你送去？”
“他說他老是忘了這事。”趙雪想起張師傅那恍然想起樣子，那模樣不是裝出來，“畢竟上了年紀，記性不好也是有。”
“所以當時就做了這糕點讓你帶來。”寧燕目光落那籃子上，怎麽她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呢？
張師傅說那蕭大娘住七星街轉彎處門口有一棵柳樹地方，趙雪很找到了那兒，然後敲響門扉，和寧燕外面等着。
很門就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很和藹大娘開了門，她看到趙雪先是一愣，确認自己沒見過她之後問道：“你們找誰？”
“您是蕭大娘嗎？”趙雪問道。
那大娘點了點頭，趙雪一見找對了人，臉上笑甜了：“我是張師傅喊來送點心。”
“張師傅？”那大娘想了好一會兒，道：“是寧家莊做點心那個張師傅？”
“嗯。”趙雪把籃子遞給蕭大娘道：“這是張師傅讓我帶給大娘，說是謝謝您之前送來棗泥蓮子糕。”
蕭大娘接過趙雪送來籃子，打量了她一會兒，才道：“進來坐會兒吧，一直門外站着怪累。”
趙雪婉拒了，可蕭大娘熱情很，她和寧燕就進去做了。
看着蕭大娘又是泡茶又是端點心，趙雪有些過意不去，道：“大娘，您別忙了，我們一會兒就走了。”
“唉，客人來了就該好好招待。你也別急着走，陪我老婆子說會兒話。”蕭大娘說完，又把一碟豆米糖端到寧燕面前，笑眯眯道：“小姑娘吃糖，這糖是大娘做，可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