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自制神仙糕
“小趙，今天下午教小姐們做點心，你可想好做什麽了？”張師傅一邊指導着趙雪捏面團，一邊問道。
“就教她們做神仙糕吧。”趙雪道：“好看又好學，主要教她們學着搓揉面粉。”
“這倒不錯。”張師傅之前見過趙雪做過這神仙糕，賣相好做起來也簡單，就是有些材料準備起來有點麻煩。
“對了，豆沙什麽都不用準備。”趙雪笑道：“讓我們自己來 做。”
“都自己準備？”張師傅道：“那可費事啊。”
“剛開始學總是熱情不怕麻煩。”趙雪道：“這些東西就是要自己動手才有意思。”要是什麽都備好了，小姐們就沒事做一旁幹候着，還覺得自己敷衍她們呢。
張師傅見趙雪已經打算好了，就沒再為這事兒操心。其實教小姐們做點心什麽都不是大事，只要不把她們惹生氣就行，至于她們能學到多少，就得看她們自己是否有興趣學了。
“師父，你看我捏這小鳥怎麽樣？”趙雪把捏好小鳥遞給張師傅看，張師傅看了會兒，道：“沒有小順捏好，但和以前捏比，算是有進步。”
張師傅把小鳥遞還給趙雪，卻見她一臉躊躇站那兒，像是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一樣。
“師父，我這兒可能待不久了。”趙雪猶豫了許久，終于說道：“我想離開寧家莊。”
“離開這兒，你要去哪兒？”張師傅見趙雪神情中有着愧疚，想起昨天她和黃連一起出游。莫不是黃連拒絕了趙雪，她覺得羞愧難當，不想再這兒做下去了？
“是不是因為黃連？”張師傅道：“這事成不了也就算了，以後頂多不要再搭理他，犯不着離開這兒。”
“不是。”趙雪搖頭又想起她和黃連确沒能一起。與其瞞着張師傅，不如坦白和他一次性說完。
“黃大廚對這事倒沒什麽看法，是我覺得我和他不合适。”趙雪道：“我離開寧家莊廚房也不是因為他，是因為我自己想離開。”
“你到底想幹什麽？”張師傅皺眉看向趙雪，道：“這兒待着不挺好嗎？”
趙雪剛想回答，就見劉大娘走過來道：“小趙，剛才窦老爺子讓人過來給你帶話，叫你別忘了把打回來雞給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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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答應下來，劉大娘見張師傅神色嚴肅好像有話要和趙雪說，就不好再多和趙雪交談。把話傳完就離開了。
“我想靠自己多掙些銀子養活自己。”趙雪道：“寧家莊雖好，但我不想一直這兒待下去。”
“掙銀子，靠你自己？”張師傅揉了揉眉心。道：“銀子不是那麽好掙，指了條明路給你你偏不走。”
趙雪垂頭聽着，她清蒸音聲部還沒學好就想着離開，張師傅費苦心撮合她和黃連那一番美意也被她拒絕了，他肯定不太高興。
“一個兩個都不聽勸。”張師傅嘆了口氣。從桌邊拿出一把裹了布刀交給趙雪，道：“這個你還給黃連，李東不肯回來，這刀還是還給他吧。”
趙雪接過刀手中看着，待會兒她還想請黃連幫一個忙，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等到中午吃午飯時候。每端上來一盤菜窦烨宇就會伸頭過去看一眼，直到所有菜都送上來了，他才有些失望問端菜丫頭道：“今天中午就這些菜了？”
“這麽多菜你還不滿意。”寧選似笑非笑看着窦烨宇道：“果然是京城裏來貴人。排場都比一般人要大。一同來做客，老沈什麽話都沒說，就你這兒挑三揀四。”
窦烨宇從沈溫彥面前夾了塊雞肉，看着那沾滿辣汁雞肉，他眉頭微微一皺。也許這雞肉內有乾坤？
窦烨宇咬了一口，麻辣味從舌端竄上他心頭。這麽辣也就沈溫彥吃高興。這麽一想，窦烨宇将那塊雞肉放到一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窦兄從不吃辣，何必勉強自己，給自己找不痛？”沈溫彥說完，夾了一塊雞肉放入口中，吃完之後頗有些自得說道：“這辛辣美食也不是誰都享用了。”
“這辛辣美食也不是誰都想享用。”說完，窦烨宇端起身邊酒杯，将裏面酒水一飲而。
廚房裏，趙雪正和黃連讨論刀法事，今天那道香辣雞肉塊是實驗失敗處理品。張師傅見她和黃連讨論那麽起勁，心中有些失落。明明兩人那麽般配合來，趙雪非說不合适，他就看不出來哪裏不合适了。
趙雪和黃連說了一會兒，黃連拎着刀又往院子裏去。苗嬸子走到趙雪身邊，道：“小趙哎，你們到底想做什麽啊。今天一天黃大廚都殺了六只雞，這都第七只了。”
趙雪陰測測一笑，道：“看看那種殺法，能讓雞死痛苦些。”說完，趙雪拿手自己脖子上一抹。苗嬸子打了個寒顫，這兩個人今天都不正常，她要離他們遠些。
過了會兒，黃連将去了骨雞拿到趙雪面前，道：“成了。”
趙雪仔細看着那雞，只見雞肛門處已用繩子紮住，那周圍皮也用刀旋開向前向外翻，雞身架骨、頸部、嗉袋和半個雞頭都已經被剁掉，其他地方骨頭也照她說全都抽取出來了。
“不虧是黃大廚，刀法了得。”趙雪豎起大拇指贊了一句，黃連聽了倒沒什麽反應，只是皺眉問道：“這雞做出來真能像你說那樣？”
“應該可以。”趙雪道：“這菜我沒做過，能不能成功還是另一說。”
黃連把那雞放到一邊，走到張師傅身邊道：“張師傅，你和趙雪說這布袋雞是從哪兒聽來，怎麽我以前都沒聽說過？”
“布袋雞是什麽雞？”張師傅一臉茫然，他想起剛才黃連提到了趙雪，含糊說道：“我也是聽人說。這事都過了好久了，記不大清了。”
張師傅見黃連還欲問，指着一旁泡香料水趙雪道：“你不清楚就問她，我上了年紀好多事記不清了，随口說說就她還一直記着。”
黃連見張師傅一臉不耐煩樣子，索性轉身再去問趙雪。趙雪聽了黃連問話倒不擔心，提起這雞做法時，她就說這是張師傅和她說，而且她知道，張師傅會替她把這事瞞下。
此時趙雪以為張師傅還有虛構老婆婆會是她百用不爽擋箭牌。卻不知這兩位不久之後會給她帶來一些意想不到麻煩。
趙雪心思還那雞上打轉，黃連和她說他已經知道如何照她說處理雞了。看着黃連那胸有成竹樣子，趙雪覺得這專業總比她這業餘要靠譜多。就算他做失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這麽一想，趙雪就放下心來，收拾好東西到小廚房等三位小姐過來做點心。
把小廚房裏東西收拾了下，陶瑾就帶着另外兩位小姐一起過來了。
“趙師傅今天打算教我們做些什麽？”陶瑾笑吟吟望着趙雪問道。
“神仙糕。”趙雪道：“小姐們應該吃過。”
“中間夾了豆沙餡那種點心？”寧康和淺笑着問道：“那點心是不錯。可是為什麽叫它神仙糕呢。”
趙雪見寧康和一臉好奇，其他兩位小姐也一臉想知道神情，都不忍心告訴她們這神仙糕并無特殊之處。
蘇州正月十四那兒有廟會，他們認為那是八仙中呂純陽生辰，人們一起看廟會擠來擠去熱鬧，這位神仙喜歡湊熱鬧。會人群中擠，一同去人都能沾到他仙氣，所有人們都過去軋仙氣。
那一天買賣東西都和神仙有關。人們認為吃了這神仙糕能延年益壽，讓人步步高升，能取好兆頭。
趙雪把知道這些都和寧康和她們說了，只是故事中呂純陽被她用不知名神仙替代，蘇州這個地名也沒被她提起。只說是某個地方有這樣習俗會做這種神仙糕。
“這糕點名字是這麽得來。”陶瑾看着那些糯米粉道：“那一天吃不吃神仙糕倒不重要，能一起去看廟會才真有意思。”
寧康雅點頭附和。趙雪見她們聊着聊着就聊到哪一天去廟裏拜佛了，趕緊截住了這個話題，道：“小姐，我們來做點心吧。”
趙雪先讓她們拌白糖水，再加糯米粉攪拌搓揉，這糯米粉既不能成糊也不能成團，只能是松散狀幹燥濕粉。
陶瑾她們揉了會兒糯米粉，揉出來粉不太合格，趙雪讓她們添水或加粉，過了好一會兒那糯米粉才搓揉好。
趙雪讓她們把搓好糯米粉篩過撚開之後，就放一旁饧制，這糯米粉還要再饧半個時辰。寧康雅看着一旁糯米粉，問道：“我們現要幹什麽，坐這兒等嗎？”
趙雪指着一旁泡好紅豆道：“可以做豆沙，小姐們應該還不曉得豆沙是怎麽做出來吧。”
“這也要我們做？”寧康雅皺眉，道：“廚房不是有現成嗎？”
“只要小姐們想吃，點心也有現成做好。”趙雪道：“但這和小姐們親手做出來不一樣。”
寧康雅還欲說話，就見陶瑾截住她話頭道：“我們跟着趙師傅學做豆沙，學做糕點就得從簡單學起。”
“學寫字你還得先學握筆呢。”陶瑾看向寧康雅道：“既然要學，就從頭學起。這面粉你都揉了，做些豆沙又算什麽？”
寧康雅見寧康和也一臉贊成樣子，只得妥協道：“不就是豆沙嘛，我學着做就是了。”
豆沙鍋裏煮着，趙雪将切好猕猴桃幹片交給三位小姐，讓她們把它切成絲等會兒灑做好神仙糕上。
“之前吃神仙糕上，撒就是這個。”陶瑾拿着猕猴幹片手中看着。
寧選還是很受寧家村民尊重，去年秋天時，村民送了一大堆楊桃過來。廚房裏送了些給小姐老爺們吃，剩下全被曬成幹存着了。
“我記得那上面沒黑籽。”陶瑾将猕猴桃幹片遞給趙雪道：“這要挑掉嗎？”
趙雪點頭道：“挑去好看些，不挑也沒什麽事。”
“那我們還是把黑籽都挑了吧。”陶瑾臉上笑意深了些，趙雪這是試她們吧，看她們到底是誠心想學，還是過來湊熱鬧玩。
“趙師傅有什麽事情只管吩咐，我們都會聽得。”陶瑾說完之後，就把寧康雅姐妹找來挑果幹裏籽。
紅豆沙很就制好了，此時糯米粉也已饧好。
趙雪拿來一個盤子盤底刷了些油，然後讓她們把糯米粉灑盤子裏，然後又加了豆沙上去，後又撒上糯米粉，然後把盤子放加了水鍋裏蒸。
等蒸差不多時候，趙雪讓她們把猕猴桃幹絲灑神仙糕上，後又撒了一層白芝麻。
“這和我們上次做糕點有些像。”寧康雅如是說。
“其實做糕點很多步驟都是相似。”趙雪笑道：“只是糕點種類多，全學會做不容易。”
等神仙糕出鍋後，寧康雅她們把糕點切好就端走了，說是要拿給祖母嘗嘗。趙雪看她們臉上帶着喜意，想起自己以前第一次學着做炒飯時，也像她們這樣高興滿意。
她之所以喜歡做吃，就是喜歡食物做出來時那種難以言說滿足感。
送走寧康雅後，趙雪就回了廚房。她和黃連又琢磨了會兒，終于晚飯前把為窦老太爺特制雞給做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