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突然冒出的錢袋
趙雪見布莊掌櫃一臉煩惱樣子,看來今天這契約是定不成了。
可她還打算今天把契約簽好就找人把橋頭鋪子那兒桌椅搬過來啊。
她兩頭談着,時間都掐好好,這布莊掌櫃又喊她過兩天再來談,那些桌椅又該怎麽辦?難道又要到橋頭鋪子那兒和那兒老板說桌椅再那兒放兩天?
或者她現可以和這布莊掌櫃說,先把桌椅放店鋪裏,讓他把店鋪門打開?只是這布莊掌櫃現臉色很難看,和他說這事他未必會搭理。
趙雪一旁看着,只見兩個一高一矮兩個男子那兒争吵着,剛才想事那一會兒趙雪聽到他們說誰偷了銀子事,再看布莊掌櫃那黑可以當炭筆用臉,看來那倒黴失主就是布莊掌櫃了。
之前店裏夥計說布莊掌櫃去取賬了,剛取來銀錢就丢了,換誰心情都不會太好。趙雪也能理解布莊掌櫃心情,可她現不太想走,不只是她,布莊外也聚了一堆看熱鬧人。
那兩個男子都說銀子是對方偷,他們都看到了。布莊掌櫃站一旁看着直嘆氣,旁邊看熱鬧人吆喝着要送官。
“你們倆不管是誰把銀子偷了,給我拿出來就好。”布莊掌櫃沉着一張臉,道:“只要銀子回來了,我就不再追究這事。”
“柏老板,真不是我偷。”那個身形高大男子指着那身形矮小看起來有些縮頭縮腦男子,道:“是他偷,我親眼看到。我剛說是他偷了銀子,他就反咬說是我偷。”
布莊掌櫃想起當時情景,他從朱府收了銀子回來,正好看到有人表演胸口碎大石,他這人沒其他愛好。就愛看看雜耍表演,就停下來看了會兒。
看雜耍人多,一開始布莊掌櫃還記得捂着身邊荷包,可看到精彩處他忍不住鼓起了掌。看正入迷時他忽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地方,手往腰間一摸,那荷包被人偷走了。
荷包不,他第一反應就是遇賊了,遇到賊他當時就喊了起來。而他大喊同時,那個身材高大男子指着個子矮小男子說,是他偷了自己銀子。
矮個男子也指着身材高大男子說是看到是他偷銀子。他們倆互相指正着。布莊掌櫃腦子裏空空,只能聽着他們吵。
他們都說對方偷了銀子,那肯定有一個人說了謊。布莊掌櫃沒法子。只能把他們倆都帶回來。當時他們吵得太激烈,所有人都圍着他們看,布莊掌櫃注意力全都放他們身上。
可回來路上他就想,要是他們都撒了謊那該怎麽辦?真正偷銀子人早就他們争吵時候跑掉了。
矮個男子瞪着眼看着身材高大男子,道:“明明是你偷。你看着我指着你就說是我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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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争辯又一次開始,布莊掌櫃覺得加頭疼了,就這時,一個穿着青色長裙中年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年近四十樣子,臉上抹了脂粉顯得很白,只是她臉上不帶一絲笑。冷着臉樣子讓圍觀人不自覺給她讓了一條路。
這位夫人氣場很強啊,趙雪見她走到布莊掌櫃身邊,掌櫃唯唯諾諾看着她。小聲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能讓布莊掌櫃這樣解釋估計也只有一個人了,趙雪看着女子身上剪裁得體衣裙,猜這應該就是布莊掌櫃夫人——阮娘子。
趙雪和布莊掌櫃談生意時候,阮娘子都不鋪子裏。還是布莊掌櫃提起,她才知道他夫人是個裁縫。專門給人裁剪衣服。
當時趙雪就覺得布莊掌櫃很有眼光,他開布莊娘子是裁縫。夫妻搭配。合作不累,來這店客人也方便,要是自己會裁剪衣服就自己裁剪,要是自己不會就請阮娘子幫着做,指不定還能打個折少算點錢。
“你們倆都說銀子是對方偷?”阮娘子神情冷淡走到那一高一矮兩男子身邊,道:“那荷包肯定你們倆其中一個身上。”
那兩個男子都有些怕阮娘子,她走過來他們沒敢吭聲。
“這樣吧,你們跟我相公到後院去。”阮娘子道:“把衣服脫了,銀子哪個身上就能知道了。”
“我不去。”兩個男子異口同聲拒絕了。
“銀子就你們倆其中一個身上。”阮娘子道:“只有搜身,才能知道銀子哪兒。”
“憑什麽搜我身。”身材高大男子大聲說道:“銀子是他偷,你搜我身做什麽,要搜就搜他。”
“搜他身。”身材矮小男子道:“我沒偷銀子你們搜我身,那就說我是賊了,我不幹。”
那兩個男子又吵了起來,阮娘子有些為難看着他們倆。他們不能随便搜別人身,要找回銀子,除了讓他們脫下衣服證明銀子不他們那兒就只有送官了。
阮娘子走到柏掌櫃身邊道:“這事鬧成這樣,只有送官了。”
“那就送官吧。”柏掌櫃也很無奈,其實他很不想去縣衙。百姓都是怕官,能不見官私了是好,可這兩人都不合作。
“走,去縣衙。”身形高大男子大聲贊成着,那矮小個兒男子也附和着要去見縣官。
縣衙離這兒有一段路,一個來回再加上審案該走流程……只怕今天是白過來一趟了。
趙雪這般想着剛準備出門,就見高個男子和身材矮小男子扭打起來。本來準備去縣衙看熱鬧人全回來了,他們堵大門口趙雪想出去都困難。
就此時,不知誰大聲喊了一句:“柏掌櫃,這是不是你錢袋?”
柏掌櫃趕忙走上前,只見一個墨藍色錢袋掉地上,柏掌櫃将錢袋撿起來打開,只見一張十兩銀票還有幾塊碎銀子都裏面。
“找到了。”柏掌櫃将錢袋緊緊握手裏,滿是感激看着外面藍天。
“掌櫃,別謝天了。”趙雪走到柏掌櫃身邊,道:“把他們倆拉開,再打就該出事了。”
“兩位好漢,別打了。”柏掌櫃走到兩個男子身邊道:“錢袋找到了,兩位都是清白,都可以離開了。”
“混蛋,你說離開就可以離開啊。”那個身材高大男子滿臉憤懑看着柏掌櫃,道:“你不說到底是誰偷了銀子,老子白給你背這個黑鍋啊。”
“就是,這事不說清楚,掌櫃你這生意也不用做了。”身材矮小男子放開拉住身材高大男子衣襟,往店鋪門口一坐道:“這事沒完!今天必須說個明白。”
柏掌櫃只覺得頭疼,早知如此,他一開始就不把這兩祖宗往店鋪裏帶直接往縣衙送了。這樣縣令直接搜他們身,是誰偷不是誰偷,縣衙走一趟就明白了。到時候頂多送些謝禮給縣令,該回來還是會回來。
現可成無頭公案了,要是現再把這兩祖宗送縣衙,且不說案子一時半會兒斷不出來,他還可能會被日日被傳上公堂。
身材高大男子也往門檻那兒一坐,柏掌櫃苦着一臉看着阮娘子,道:“夫人,你說這事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阮娘子也覺得頭疼,她朝四周人看了會兒,道: “要不問一問,有沒有人看到那錢袋是從誰身上掉下來。”
剛才場面太混亂,錢袋掉下來之後才有人發現。人群裏有人開始嚷嚷,說是矮個子丢錢袋,那矮個子男子瞪着眼道:“禿頂,你說話要摸着自己良心。這錢袋要不是老子偷,你祖宗十八代墳都要被人挖了。”
那頭發有些稀疏男子都要沖上來打矮個子男子了,柏掌櫃趕緊攔着,這些人是嫌現還不夠亂是吧。
矮個子男子站起身道:“你不是說錢袋是從老子這兒掉出來嗎,那你擔心你家祖墳幹什麽?你敢不敢發誓,你剛才要沒看見錢袋是從老子這兒掉出來,你就折壽十年。”
“用不是我偷錢袋,我才不發誓呢。”那發頂有些稀疏男子這般說着,柏掌櫃低聲問他是不是真看見錢袋從矮個子那兒掉出來,可他又不确定了。
又有人說錢袋是高個子偷,高個兒男子倒沒詛咒人祖宗十八代,他直接沖上去就要打人。
柏掌櫃只覺世界都黑暗了,他好悔啊,沒事看什麽雜耍。現銀子回來了,麻煩也來了。
“就沒人看見那錢袋是從哪兒掉出來嗎?”柏掌櫃哀求看着衆人,大家都搖着頭不能給出準确答案。
趙雪走到阮娘子身邊道:“阮娘子,也許我能幫你們。”
阮娘子有些不相信看着趙雪:“小娘子,你看見錢袋是從誰身上掉下來了?”
“要是你能把他們倆弄到後堂,我應該就能找出是誰偷錢袋。”趙雪笑道:“只是,我不能打包票一定能把人找出來,但信我總比現這樣僵持着好。”
“要是你找不出來人怎麽辦?”阮娘子還有疑慮,她有些懷疑看着趙雪,道:“我為什麽要信你?”
“要知道幫人就是幫自己。”趙雪嘆了口氣道:“這種事鬧起來就沒完,我還想早些把你家對門那店面租下來,把他們弄到後院總比前面讓人看熱鬧要好吧。”
阮娘子覺得趙雪說有道理,這兩個人坐店門口鬧,外面人再一扇動,指不定真鬧到縣衙那兒。到時候可真就麻煩了,把他們請到後院,也許這事還能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