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哥哥,再見
“哥哥,你睡覺打呼嚕哎。”
癢癢笑眯眯地看着張口笑,還捏了捏他的鼻子說,“爸爸都從來不打呼嚕的。”
張口笑看着沙發上穿戴整齊的管嚴肅,心想丫頭,你爸最厲害好了吧。
“睡得還行吧?昨天你喝醉了,就沒送你回去。”管嚴肅走到張口笑床邊說。
笑爺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頭,“對不住啊管律師,害你只能睡沙發了。”
管萌像樹袋熊一樣黏着張口笑,聞了聞他的嘴巴說,“臭臭,哥哥我們刷牙洗臉去。”于是張口笑就抱着癢癢進了衛生間。
管嚴肅特意在水池前放了個小凳子,管萌站着正好,張口笑瞥了一眼臺面,只見父女倆都是自帶的牙刷,心想這個律師還真是蠻講究。
癢癢熟練地接水擠牙膏,還幫張口笑倒了一杯漱口水,笑爺邊拆着一次性牙刷包裝,邊誇獎小丫頭,“癢癢真能幹!”
“是爸爸教的。”
管嚴肅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衛生間門口,看這一大一小開開心心地刷牙,癢癢像個小老師,教笑爺上刷刷下刷刷。
衛生間橘黃色的燈光很溫馨,張口笑通過鏡子看着父女倆,想到昨晚管嚴肅說的話,感覺他倆還是挺不容易的。
張口笑上午就得走了,父女倆陪他吃了個早飯,癢癢還很乖巧地幫笑爺剝了個水煮蛋。
“癢癢,幫你爸爸也剝一個。”張口笑提醒她。
小丫頭搖搖頭說,“爸爸自己有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笑爺看着無奈的管嚴肅哈哈笑了兩聲,心想小丫頭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明顯了。
臨近分別時刻,張口笑剛要走的時候,卻看見酒店大堂裏匆匆忙忙奔進來一個胖小夥。
“喲!燒貝殼,小小個,好久不見你這都發酵成大饅頭啦。”笑爺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好夥伴,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臉,問道,“你怎麽來了?不是在外地嗎?”
“想你了呗!”燒貝爺也抱住笑爺,說,“走!我送你去機場。”
燒貝爺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挽住笑爺,卻只見身邊的人沖着前方的小女孩招了招手。
癢癢去了個衛生間回來找不到張口笑正着急呢,這下立刻樂開了花,拍了拍爸爸示意他快點抱自己過去。
卻見着笑爺站在原地,做了個STOP的手勢,對管萌說,“癢癢,自己走過來。”
管嚴肅也覺得很奇怪,管萌似乎特別聽張口笑的話,只見小丫頭歪着腦袋猶豫了下,邁出了第一步。
大堂是四面通風的,清晨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花香。張口笑就這樣靜靜地站着,看着癢癢抿着嘴一拐一拐努力地走着,慢慢靠近,鼻子突然酸了一下。
“哎,我們癢癢真乖!”張口笑抱起小丫頭親了一大口。
“哥哥,我會想你的。”小丫頭親昵地蹭了蹭笑爺的臉,又貼在他耳邊輕輕說,“爸爸應該也會的。”
這時管嚴肅走過來,接過管萌對張口笑說,“路上小心。”
“嗯。”
“酒醒了吧?”
張口笑嗯了一聲,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說,“有事電話聯系哈。”
“哥哥,再見!”
“再見!”
飛機在空中一點點爬升,張口笑揉了揉太陽穴,看着下空積木似的樓房,突然覺得生活還真是一個圓,宿醉着到的三亞,又宿醉着離開。
不過,不是因為同一個人醉,還好。
“猴哥好!”出了機場,張口笑熟練地上了猴哥的車,整個人癱在副駕駛上,“麻煩猴哥了。”
“假客氣。”猴哥瞥了他一眼,熟練地倒車。
猴哥人高馬大,就因為腿上生來毛多,一年四季跟穿了條毛褲似地,被張口笑“猴哥猴哥”喊了三年。
“上哪兒去?我下午還上班呢。”猴哥問他。
張口笑揉了揉眼睛,車裏空調打得有些高,一陣困意襲來,“先上你家吃飯,下午我在你家睡覺。”
“靠。”
“不行嗎?”笑爺撩起眼皮看了猴哥一眼,手敲着車窗說,“我得找許秦談下房子的事,我兩合買的。”
猴哥一腳油門超了輛車,餘光裏看着張口笑說,“你有啥打算?”
張口笑把腦袋緊貼在車窗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影子說,“你說,他也夠神的,談戀愛得約會吃飯看電影吧?結婚得拍婚紗照訂酒席吧?我都不知道他那老婆哪兒冒出來的?”
“那是你傻。”侯哥猛地踩了下油門,震得張口笑腦袋疼。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說,“我是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