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引誘

原竟這話十分露骨,又下流得很,花蕊也不知她一個女子怎能說出這等下流之言,當即惱怒道:「我怎麽會不開心,我很開心!二少爺等着吧我去給你煮銀耳蓮子羹!」

其實花蕊的心裏難過除了原竟對她的忽視與淡然之外,說到底還是不能适應原竟的冷淡。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心情為什麽會随着原竟的情緒變化而變化?想不明白,還是去煮東西冷靜一下好了。

花蕊離開後,原竟也不再讀書,而是默默地看着書,書房裏一下子便安靜了起來,在窗外還能偶爾能聽見翻書的聲音。

忽然,房門被敲響了,原竟瞥了門口一眼,感覺敲門這個舉動很是少見。畢竟來她這兒會敲門的人很少,原烨不可能,他壓根不會做敲門這種事;也不可能是花蕊,花蕊一般會直接推門進來,就比如上次抱着被褥就這麽闖進房間了。原勵母子跟南蓮也不會踏足這裏,那麽最後只有兩個人,原覓雪和平遙。原覓雪不可能會在這種時候來她的書房,那麽只剩下一個了。

在一瞬之間,原竟便想了那麽多,并作出了回應:「進來。」

镂空雕木的書房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一道身影,又掀開珠簾,那身影正是平遙。

平遙披着鬥篷,将自己的身軀藏在了寬大嚴實的鬥篷裏了,而她臉上略施粉黛,我見猶憐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但是見慣了平遙時常以弱者的姿态來博取信任的原竟,對此再也起不了任何波瀾。

「二少爺……」

原竟忽地燦爛一笑,擱下書卷走了過去,親昵道:「瑤姐姐,我說了多少次你可以叫我竟兒的,也可以叫我原竟,為何就要這麽見外呢?」

平遙委屈道:「二少爺讓我不要見外,可是二少爺卻是見外的很。」

「此話怎講?」

「二少爺是真心對平遙的嗎?」平遙反問。

原竟扶着她的腰,道:「當然是真心的,無比真心。我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甚至是死。」

只是這些都是過去式的了。

「那你怎麽忍心這些日子這般冷落我?」平遙說這話時是真的委屈,想她盼着原竟來向她道歉,可她等來等去也沒見到原竟,聽人說才知道原竟要麽跑到外頭去要麽在書房讀書,對她一點也不關心。

都說男子都會喜新厭舊,可她自從跟了原竟,原竟也還沒碰過她,難不成原竟這麽快就厭惡了她?難道是因為張晉厚曾經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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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竟故作懊悔地道:「我的錯,我的錯!近來有些忙,以至于冷落了遙姐姐,我實在是該死!」

平遙對她這話半信半疑,只是眼下也只能選擇相信,她輕輕地靠在原竟的肩膀上,道:「我希望能走進你的心裏,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那樣對我。」

「嗯,我不會再做那種低級的事了。」

「竟兒……」平遙嘗試地喊了一句,原竟摟着她的腰的手臂緊了緊,平遙被她摟得喘不過氣來,道:「我難受。」

原竟這才松開她,瞧了瞧平遙,發現她鬥篷下竟然只着一層薄衣,隐隐約約地能看見她的亵褲和肚兜。雖然眼下的原竟不過十六七歲,但是前世跟平遙有過魚水之歡的她很快明白了平遙過來的意思,她擡手解開了平遙的鬥篷。

平遙心下一緊,緊張之餘又有些茫然和澀然,只是臉上仍然騰起了一層緋色。

鬥篷、薄衣順着平遙的肩膀、身軀滑下來掉在地上,衣料在他嫩白的肌膚上摩挲,引得她的嬌軀一顫。原竟摸了摸她的臉蛋,接着指尖順着脖子、鎖骨往下劃。

「竟、竟兒……」平遙有一絲絲後悔,可又強迫自己不要退縮。

「瑤姐姐這是準備好了?」原竟的聲音在平遙的耳邊響起,嗓音低沉而暧昧迷離。

平遙紅着臉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細若蚊蠅般應了一句。原竟咧嘴笑了笑,側過頭去聞着那熟悉的香味,又親了親平遙的耳朵,平遙只覺得耳朵癢癢的,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原竟卻因她的這聲吟哦而想起了前世,前世裏她們曾經的纏綿與恩愛,忽的便覺得從心口開始至手腳都被一股冰冷的溫度所覆蓋了。她的手停留在平遙的胸前,好一會兒她才艱難地将手收回來,并且掩飾地說:「瑤姐姐,我覺得你還沒準備好,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我會在你愛上我之後才會碰你。」

平遙擡起了頭來,難以置信地看着原竟。

「啊——」花蕊的一聲驚呼在門口傳來,平遙在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連忙躲到原竟身後撿起鬥篷蓋住自己的身軀。

原竟卻只是挑了挑眉:「你啊什麽?」

花蕊一手端着木盤一手捂住了嘴巴,慢慢地緩過神來,雖然這倆人經常有這些親密舉動,但是如此情況還是第一次。花蕊納悶,平遙不知道原竟是女的才會如此獻身,可原竟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也對平遙下手,這是怎麽回事?!

「啊,啊,啊二少爺,銀耳蓮子羹煮好了……」花蕊吞吐了一會兒,說道。

「你送到瑤姐姐的房間去吧,我不想喝銀耳蓮子羹。」

原竟的話很明顯是讓花蕊送平遙回去,而她要一個人呆着。平遙知道原竟說一不二的性格,她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可能會輕易改變主意,便也只好不甘地攏緊了鬥篷,率先離開了。

花蕊想了想,平遙此刻的模樣一定不能被別人看見,她送平遙回去也能讓平遙有所保障,就同意了。

等她們走後,原竟撿起平遙遺漏的薄衣,嗅了嗅。眼眸漸冷,将它揉成一團,放到燭火上,等火勢蔓延,她才扔到地上。火光在她的眼眸中倒映着,如同在她的心裏燃燒起來的一把火。

不一會兒,書房裏又響起了她的讀書聲。

在鄉試之前的一個月,原府都進入了十分緊張的備考狀态,不過,在原府上下看來,他們的二少爺還是一如既往地活得自由自在,似乎對這次的考試一點也不緊張。

過兩日便是七夕了,這對于男女而言是個十分重要的日子,少女、少婦們會拜織女,而不少求取功名的讀書人都會拜魁星。

原府往年都不會置辦七夕節的東西,只因當時原覓雪還年幼,原竟和原烨關系也不好,只有原鹿氏會為了原勵而拜一下魁星。這一年就大為不同了,因南蓮的下嫁,帶了一些丫鬟過來,原府的女子一下子便多了。而且下一個月便是鄉試了,所以原烨也默許了原鹿氏大肆操辦。

南蓮自然是欣喜,讓人到各府送上邀請帖,拉上自己的朋友、原府的一些女眷,十來個人圍成一桌,嗑瓜子聊聊天。一些未曾婚嫁的女子,對于初婚的南蓮婚後的生活甚是感興趣,拉着她直問些隐晦的事情。南蓮能答則答,不能答的則一笑置之。

平遙和花蕊也來湊了熱鬧,只是外人對她們不是很熟悉,只從平遙和花蕊的走姿看出她們的身份并不相同。

南蓮掀開眼眸看了平遙一眼,介紹道:「此乃原二公子屋裏的。」

原竟還未成婚這是衆所周知的,衆人當下便明白這是妾侍的身份,妾侍的地位在她們看來與通房的丫頭差不多,便也不把她當朋友看,各自聊開了去。

平遙很是尴尬難堪,想當年,她何嘗不是這些女子中的一個,可……

思及這些傷心往事,她別過臉去偷偷抹淚,南蓮将她的舉動瞧在眼內,卻也不曾言語。

這裏偌大的院子只有她們這些女子,男子則都回避了,沒有約束,所以顯得氣氛很活躍和熱鬧。

而另一邊氣氛則大為不同了:原勵被原鹿氏拉去拜魁星,原竟則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只有他一人要進行着這煩悶的儀式。他雖然在拜魁星,可是聽見隔壁傳來的歡聲笑語,他的心思都飛到那邊去了。

等原勵終于能輕松一下了,他打算去偷窺那些女子,在他看來,南蓮是他的妻子,他看一下也無所謂。可他沒走到院門口便被丫鬟攔了下來:「大少爺,這裏頭可不許有男子進去。」

「本郡馬來找郡主的!」原勵神氣地說。

「郡主有命,哪怕是老爺來了也不行。」

原勵瞪着眼珠子,左右擰不過南蓮的命令,便悻悻然地離去了。可他也不打算就此作罷,便打算翻牆過去!

當他去到牆角的時候便看見一堆亂石上面站着一個人,腳踩亂石堆,兩手扶着牆頭,看得是一臉平靜,而這人便是一點也不合群的原竟了!

原勵又要忿忿不平了,也湊過去要趴在牆頭偷看,原竟側過臉去看他:「拜完魁星了?」

「哼!你這無恥的家夥,竟然敢偷窺!」

「你說的你現在不是在偷窺一樣!」

「我是來保護郡主的,別把我和你這種勒索偷窺都做得出來的人相比!」

原勵說的正氣十足,反倒顯得原竟是真的無恥似的。原竟懶得理他了,再看向那些女子,依舊談笑得十分開心,不過似乎少了一個人。等原竟察覺到是少了誰的時候便從牆頭下來,準備要離開了,可是卻仍是遲了一步。只見南蓮帶着一群丫鬟款款走來,她雖然瘦弱,氣勢上卻壓倒了一切。

「你們這麽想看,何不光明正大地看,進來吧!」南蓮仰着頭看着他們道,她一發聲便把原勵吓得從牆頭摔了下來,他「哎喲」叫道,引得圍牆後面的一群女子笑得花枝亂顫。

原勵看見南蓮面無表情便想起夢魇一般的過去,慌張地隔牆喊道:「啊,郡主,我只是路過的,我還要準備考試,我就不去了!」說完便跌跌撞撞地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郡主知道,原竟就死定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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