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關培手裏舉着胡蘿蔔,一臉莫名其妙的被自己親哥拉到後花園,一到地方就被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句:“你對那個傻瓜的興趣啥時候能消下去?”關培一愣,有點搞不準他哥的意思。
關二哥比關培大了四歲,從小看着關培長大的,關父關母在他們小時候都處于事業的巅峰區,待在家裏的時間本來就少,所以關二哥就自然而然的接手了關培的照顧工作。
所以關二哥關朝可以說是整個家裏最了解的關培的人了,關培不僅早慧,而且通透,很多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因為能引起他興趣的東西簡直太少了,而像現在這樣把對一個人的興趣延續了将近兩個月,看起來還會繼續延續下去的樣子,簡直是前所未有的。
這讓關朝都快擔心死了,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害怕事情會朝着他無法預料的方向奔過去。
關培看着他哥一臉嚴肅的樣子,沉默了整整十幾秒後突然笑了笑,像很多次他做過的那樣對他哥扯出一個笑容說:“沒事的哥。我玩夠了,就回來了。”
然後關培就帶着他的胡蘿蔔回到了大廳,留下他哥糾結的不行,關培每次搞事前或者打架前,都會對他擔心不已的二哥說這麽一句話,然後搞一個大事情,擺平了,回來了,所以這次應該也是這樣。
關朝糾結着,到底沒有問他弟他最想問的問題,‘弟你該不會是一個戀童癖吧?’
關朝怎麽也問不出口,不是他過于敏感了,而是關培已經二十二歲了,感情歷史空白的可以,都到了讓他揪心的地步了,按理說從部隊裏那種臭男人一大堆的地方出來,怎麽也會想要找點漂亮妹子洗洗眼睛吧?關培就不,該咋樣咋樣,就像一座鐵城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也不是沒有妹子朝關培表白,但是關培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你有我姐漂亮嗎?你有我姐聰明嗎?你有我姐有錢嗎?沒有?沒有還想和我HE?’毒舌的不止一點兩點。
當然,自己姐姐當然是最好看的那一個,關朝想起自家姐姐,又把自己五味雜陳的感覺強行按了下去,又覺得關培不找妹子也是有原因的,看多了自己姐姐的美貌,普通妹子怎麽入得了眼呢?但是關培怎麽能不找一個妹子呢?
糾結的不行的關朝,只能強行給自己定了定心,回了房間,入秋了,真別說晚上還是挺冷的。
關家大宅裏的飛行棋熱潮只持續到第二天的早晨,不是因為大家都沒興趣了,而是因為戰火升級,戰場擴大了。
即使關家所有人【關朝關父也參戰了】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在飛行棋上贏過石磐一回,反而在陷阱越來越多的情況下輸得越來越慘,最後,回家的關大小姐一語驚醒夢中人,問他們怎麽不玩別的游戲?
對哦,可以在別的游戲裏找回場子!屢戰屢敗的衆人,自尊已經低到了只要能贏一場什麽游戲都無所謂的地步了。
他們就不信石磐的運氣能邪乎到所有的游戲上,說不定只是石磐骰子擲地比較好呢?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諸位關家人,這兩天簡直在家裏開了一間小小的賭場,石磐就是那最後的BOSS。每個人都捧着大堆的財寶【玩具】,争先恐後的去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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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磐以實力證明了自己,他的運氣就是那麽邪乎!就算他完全不明白游戲的規則,也能夠抽出別人死活都抽不出來的絕好的牌。一次次的刷着關家的經驗。
至于作弊?輸給一個傻子已經夠丢人的了,對付傻子要是還要到作弊的情況,那他們就太沒有臉了。
關大小姐:其實就是不服輸而已。
關家其他人:你閉嘴,有本事你來。
關大小姐聳肩,死魚眼看着衆人咬牙切齒,挖心撓肺地挑選游戲,想要贏過一個傻瓜,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她才不去參合呢?她已經看多了自家人不服輸的嘴臉了,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是關家每個人都有那麽一點好勝因子。
沒贏?那就攢着仇恨,下次再戰!至于她為什麽不下場,咳咳,她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要臉的,才不會暴露本性呢。
陳昕蓉到第三天來接自己兒子的時候,接陳昕蓉去關家大宅的汽車開的格外的慢,慢到陳昕蓉簡直都要懷疑自家兒子被拐賣了,然而司機還不斷給自己科普沿途的風景和歷史,試圖挑起陳昕蓉的一點興趣。
陳昕蓉:冷漠JPG。
陳昕蓉進關宅的時候,關父關母和關朝在一起喝茶吃點心,關大小姐早早去了公司,努力不讓自己也被拉進游戲的坑裏去,只有關培盤腿坐在地毯上,拿着游戲機咬牙切齒地看着大屏幕上出現的KO兩個字,石磐乖乖坐在一旁,手裏也拿着游戲機,表情無辜而迷茫,不明白關哥哥怎麽又生氣了。
關培:艹,這貨的運氣在回合制的電子游戲中也通用!馬上都要贏了啊擦對面居然出暴擊了!
咳,為了贏過石磐,關家把所有的方法都想遍了,比如洗手啊,拜大神啊,恩,古今中外都拜了一遍,然而沒有用,今天的關培提出新的論點:石磐的運氣是通過身體的接觸才生效的,我們給他來一個沒法作弊的。
關父關母:恩!阿培你發現了盲點!
沒法作弊的石磐抱着游戲機,茫然地搭配着裝備和陣容,他是看哪個好看才往上面放的,各種屬性都慘不忍睹。
然後慘不忍睹的各位關家人,暗搓搓興奮了起來,以為終于可以看到某位幸運女神的私生子的馬失前蹄。關培冷笑着搭配了一套極品,表示來吧寶貝,來戰!
然後,恩,被動觸發,加血暴擊,眩暈百分百命中,瑪德這游戲人能玩?
關培精良的裝備就像是假的一樣,冷笑着打出了第一擊之後,就被石磐一個反擊死了輸出,然後控制被控制,坦克就像是活靶子,命中永遠無法命中,關培抓狂了。
關家人:切!果然還是辣雞!那麽信誓旦旦,還以為終于可以贏一把了。
關培表示我就不信了,然後以石磐為BOSS,搭配了無數陣營,無數種極品不要錢的買買買,然而,在絕對的運氣面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氣的關培差點給游戲公司打電話,咳。
然後就是陳昕蓉打來了電話要來接兒子,關培笑容滿面表示歡迎之後,立刻打電話給了司機讓他能有多慢跑多慢,一定要把高級車開出小破三輪的速度來,司機抽搐着嘴角應了,然後就在陳昕蓉懷疑的眼光中走了一路,臉都差點笑僵了。
司機: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
陳昕蓉到關家大宅之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和挽留,關家衆人心理是标準的賭徒心理:萬一下一場阿培就贏了呢?
然後直到陳昕蓉在衆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帶走石磐為止,關培都沒有贏一局。
關母關父:啧,阿培你真沒用。
關培氣得不行:有本事你上啊。
咳。沒人搭這茬,四個人都輸了無數遍,分不清楚誰更丢人。
石磐榮譽歸來,帶回一大堆戰利品。陳昕蓉:……總覺得被寶貝兒子比下去了。
陳昕蓉這一次回去果然沒有得到什麽好的結果,她像是她所不知道的上一次一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一個人給她開門,那扇代表了古老和迂腐的大門,像上次石磐父親病重的那樣,殘忍地關着,直到常青急匆匆趕了過來,把等待的幾乎絕望的她帶回了旅館。
常青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陳姐,為了石頭,你也不能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
陳昕蓉低着頭,過了很久才回到:“當然的,為了石頭,我拼命也會多活一段時間的。”
再怎麽艱難,該走的路還是要走下去的,陳昕蓉收拾好心情,帶着笑容接回了自己的珍寶。
陳昕蓉一回到這邊,其實沒能第一時間去接自己兒子,而是被常青帶到了醫院,認真檢查了一遍,改了一些藥之後才回去,本來陳昕蓉是不想費這個事的,但是對着常青盛滿了血絲的眼睛,她卻實在說不出什麽重話來。
常青的心意是那麽純粹真摯,就算陳昕蓉不接受,它也會長久地留在那裏,亘古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