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可以聽話了嗎
球賽最後以A大的勝利告終,梁宇明在整場比賽中發揮出了超常的水平,和隊友擁抱歡呼之後,梁宇明走到李擇期面前,不等他說話,李擇期便率先開口,“梁哥!我要加入籃球隊!”
“你剛才真的超級帥!帥爆了!”李擇期完全不違心地稱贊完梁宇明,又說,“我也想變得和你一樣!”
梁宇明被他說的一愣,他與李擇期對視,望着那雙仿佛時時刻刻閃爍着小星星的眼睛,心髒似乎也稍稍加快了跳動。
為了掩飾情緒波動,他用骨節分明的大手蓋住李擇期的腦袋,狠命揉了揉,“你小子終于想通了,看來帶你看籃球賽是對的。”
李擇期去抓他作亂的手,嘴上說,“對,我也要……”
“李擇期。”
李擇期的話沒說完便被人打斷,他直覺後背發涼,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轉頭一看,卻正和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顧安身對上了視線。
他幾乎條件反射地一把推開梁宇明,往後站到顧安身旁邊,“顧爺,你怎麽來這兒了?”
李擇期覺得奇怪極了。
顧安身這個人喜靜,平時也不怎麽去人多熱鬧的地方,現在竟然親自跑來S大的體育館找他,簡直見鬼了。
不過一想到對方這是重視自己的表現,他又覺得有那麽點開心。
然而開心之後他又猜測顧安身這行為可能只是因為重視沈遇,心情便又下沉了兩個度。
腦內小人在激烈地打架,李擇期站在邊上等顧安身答複。
低垂着頭的他沒有發現,顧安身的目光停在梁宇明身上,鳳眸裏寒光盡顯,身為上位者的氣場讓梁宇明感覺到了威脅。
“你就是梁宇明?”
“對。”梁宇明眼睛不瞎,顧安身那張曾被印做財經雜志封面的臉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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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就是李擇期名義上的監護人,于他而言是長輩,他該尊重,可對方看李擇期的眼神卻讓他極其不舒服。
他們的關系不簡單。
這是他的判斷。
然後,他聽到顧安身表情淡漠的說起了他的家庭,“父親是A大物理系的教授,母親在任北城一中的數學老師,書香門第,家境不錯。”
“你調查了我?”任誰突然被翻出家底評判一番都不會感到高興,梁宇明覺得眼前的男人言談詭異,讓他不能理解。
可李擇期聽出來了別的意思。
他去拉顧安身的衣角,“顧爺,我們回去吧,回去再說。”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任由顧安身和梁宇明交談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談不上調查,只是多少想了解了解到底是什麽人在……”說到這兒,顧安身突然一把拽過李擇期,大手死死扣在他的腰上,力道重的讓李擇期咬住下唇才克制住痛呼,“招惹我的擇期。”
坐上顧安身的車,李擇期扒開自己的衣服去看腰側,果不其然發現了清晰的手指印。
他的皮膚很容易被留下痕跡,每次做的時候,顧安身要是下手重些,一個禮拜都不見得能好。
剛才的顧安身下了狠手,不留印兒才怪了。
這次張弛沒有跟來,車內只有他和顧安身。
顧安身坐在了駕駛位,他卻不敢坐在副駕駛,在體育館裏的那一幕他還記着。
顧安身那語氣那表情真的像要把梁宇明吃了一樣。
再聯想這個人的手段,李擇期想了想,開口說,“顧爺,梁哥是我的朋友,我答應了看他的球賽,這些我都寫在了便條上,你應該看到了。”
顧安身不答話,李擇期便接着說,“我想明白了,我不是你養的寵物,我也有自由權,周六日和朋友出門這件事本身就很正常,所以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生氣。”
顧安身還是沒有說話,李擇期心裏多少有些忐忑,但是他還是說,“還有,我不是沈遇,我也永遠不可能成為他,以後不管你怎麽懲罰我,我都不會再去聽你的話扮演沈遇。”
李擇期把想說的話都說完,車裏便回歸了安靜。
良久,顧安身終于說了話。
他問,“都說完了嗎?”
李擇期咽了口唾沫,道,“嗯,說完了。”
然後他聽到顧安身笑了一聲,聽不出情緒,卻讓他感到心裏發毛。
之後,顧安身沒有再說話,他只是沉默着系好了安全帶,發動了車子,駛出校園,開上公路,穿過一條條街道,來到了城南的孤兒院前。
這是李擇期從小時候開始,一直住到17歲的孤兒院,李擇期不明白顧安身帶他來這裏幹什麽。
顧安身下車,李擇期也不敢在車裏多待,跟着下來,便見對方鎖了車,對孤兒院的大門指了指,“你很久沒來了,可以去看看。”
李擇期更疑惑了。
但能來到這裏,他也挺開心的,确定顧安身是真的想讓他去看看,他便和門衛大爺打好招呼,進入了院內。
這次來的匆忙,他也沒來得及給孩子們買東西,但顯然買不買東西一點都不會影響他的受歡迎程度。
被孩子們簇擁着,李擇期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他感激的看了眼顧安身,便和孩子們玩起了游戲。
顧安身就站在遠處看着他,目光意味不明。
兩個人再坐進車裏的時候,李擇期已經完全放松了身體,開開心心地坐在了副駕駛。
顧安身打開半截車窗,抽了根煙在手裏,李擇期便習慣性地拿過車子內的打火機給他點燃。
氣質清冷禁欲的男人抽煙時,鳳眸微眯着,整個人透出一股慵懶淡漠的味道,李擇期偷瞄顧安身,心裏又暗嘆一聲顧爺長得确實好看。
顧安身靜靜地抽着煙,半晌,把目光轉向李擇期,嘴角上揚露出個笑容來,他說,“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地方。”
李擇期一愣,不知道如何接話。
顧安身也不需要他接話,繼續說道,“所以我兩年前資助了這裏,讓他們可以提供給孩子們更好的條件學習生活。”
李擇期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男人對他的不安視而不見,自顧自地說道,“我帶你來是想讓你明白,我可以讓這個地方變得越來越好,自然也可以毀了這裏,所以……”
他笑起來好看極了,眸子裏卻沒有半點溫情。
“你可以聽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