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歷年好像完全被吓傻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火急火燎的開門下車,他走到路邊撿了石頭往狗群裏丢。

然後就見歷年又撿了根葉子繁茂的樹枝朝狗群沖了進去,一只狗的肚子被捅破,腸子流了一地,可那狗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盯着周大龍咬。

此時的周大龍已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了,場面血糊糊的一片。

歷年拿着樹枝靠在車頭,拿出手機撥電話,說了幾句電話一只狗突然從他面前經過,吓得手機突然從他手中滑落,沈木知道,這是他接到的第一通報警電話。

然後歷年就繞到了車後,又撥通了電話,也是沈木接到的第二通報警電話。

狗群朝四面八方散去,就像收到了某種指令般迅速離開,就連被捅破肚子的狗速度都不見減慢。

大概十分鐘後,沈木騎着警用摩托到了。

葉隊将視頻暫停,盡管沈木心裏早有準備,可還是覺得震撼,特別是那些狗頭也不回時離開那種速度,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看,這不就是流浪狗傷人至死的事件嗎?”副隊敲了敲桌子,“沈木,你覺得還有什麽疑問嗎?”

沈木看了眼葉隊,“你們不覺得這狗就像被人指揮的嗎?”

葉隊說,“是,我也看出來了,可是這能說明什麽?群狼有頭狼,流浪狗中應該也有,案發點連個垃圾站都沒有,那些狗個個瘦骨如柴……”

“那會不會是有什麽傳染病?”沈木皺眉,除了傳染病,他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

“很可能,等法醫那邊做出屍檢報告再說吧!現在,你們找人去抓流浪狗送到疫控中心去,如果真是疫情疾病具有傳染性的話,那就麻煩了!”

“是!”副隊領命,沈木聽見自己回答的這聲是只覺得莫名其妙,自己為什麽那麽聽話?

于是,這個案子也沒有移交給別的部門,縣局刑偵大隊自告奮勇的去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抓了一晚上狗的同事突然來報說在郊區發現了大批死亡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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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收到消息的時候正拿着套狗工具穿梭在大街小巷找狗,聞言立即趕往郊區。

一個醋廠旁邊死了幾十只流浪狗,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全部僵硬,其中一只肚子敞開大半,腸子直接鋪在地上。

葉隊已經在指揮将狗運往疫控中心,如果這真的是疫病,很可能會引起群衆恐慌,還好在場的全是他們自己人以及報案人。

“應該是吃了廠附近的耗子藥,警官,你們也知道,小本生意不好做,倉庫堆的都是糧食,耗子經常光顧,養了貓都不頂用,只能用耗子藥了。”

沈木倒是理解,也沒多話,反正他們也不可能把耗子藥混在要吃的糧食裏不是?

快八點的時候,那些狗的屍體才全部搬上車運往疫控中心,葉隊好像也不需要他了,直接讓他回了鄉鎮派出所。

沈木:……

過河拆橋要不要這麽快?

他回到觀音鄉派出所,林蕭當即湊上來問是怎麽回事,沈木不多說,這案子縣局給出什麽結案報告,他也沒問。

可是過了兩天,沈木就收到了縣局的電話,讓他去一趟縣裏。

觀音鄉派出所所長極力希望沈木能有一個好的發展,屢次申請調職也不折不撓,其中也有他們所長的努力。

他一直覺得沈木有抱負,不該屈居于他們一個鄉鎮上的派出所,現在有機會,當然希望沈木能好好把握,表現好了指不定就能調職成功呢?

沈木在衆同事祝福的目光下,去了縣局。

到了縣局,沈木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遇上他。

顧沉舟一身警服站在辦公室裏,身姿挺拔,旁邊的位置上還坐了幾個人,看到沈木進來,齊齊把目光轉向了他。

顧沉舟在看到沈木的時候,渾身氣壓猛降,熟悉顧沉舟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而且還不輕。

葉隊顯然沒感覺到這不動聲色的怒氣,朝他介紹道:“沈木,觀音鄉派出所的,我覺得能力不錯,能代表我們縣局跟進這個案子。沈木,這是市局刑偵大隊一隊的顧……”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顧沉舟竟然不顧衆人反應,一把拉過沈木的手臂就朝外走,直接到了廁所。

他把沈木往廁所門的方向猛地一甩,沈木被撞的肩膀發麻,看着顧沉舟怒吼,“你他媽有病吧!”

“沈木,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吃這碗飯,你當耳旁風?”他聲音裏有着壓抑的怒氣,沈木靠近他,“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這麽管我?我爸吃這碗飯,我繼承他的意志怎麽了?顧沉舟,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顧沉舟只是冷着眸子死死的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沈木認識他十幾年,從來沒見過他這麽生氣的樣子,不由也火了,“你能當,為什麽我就不能?”

“不一樣,沈木,不一樣,你去辭職,馬上辭職!”顧沉舟指着另一邊的樓道走廊,刑偵隊的辦公室此時齊齊露出了好幾顆腦袋。

沈木不想跟他在這裏吵,走到顧沉舟身邊,“我媽也同意我當警察,顧沉舟,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前幾年你都沒管過我,現在想擺出一個大哥的姿态管我?誰給你的臉?”說完他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刑偵大隊辦公室門口的幾顆腦袋當即縮了回去,沈木心中有怒氣,暗暗吐槽: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們湊熱鬧。

沈木回到辦公室,那幾個不認識的人立即湊了上來,“小兄弟,你跟我們老大認識啊?怎麽認識的啊?”

衆人七嘴八舌,沈木此時一點都不想聽到顧沉舟的名字,只是冷冷的回道:“不熟。”

顧沉舟那個白眼兒狼,枉費他爸把他從狼嘴裏救下來,就連他爸死的時候都沒回去看一眼,他對他有好臉色才怪了。

衆人聽見他這語氣,只覺得有奸/情。

畢竟他們顧隊出了名的冷臉冷心還冷情,平時不茍言笑的好像誰都欠了他千二八百萬似的,他們跟他共事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顧隊主動跟誰有過肢體接觸,更別說把人直接往廁所帶了!

多久沒見啊就這麽迫不及待?

等顧沉舟再來的時候,他又成了那張面癱臉,只是眼神陰冷的看着沈木,沈木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顧沉舟長得本來就挺嚴肅的,生起起來更吓人,好像全世界都跟他有仇似的。

這人從小就這樣,長了一張足夠欠扁的臉。

葉隊以為兩人只是敘舊,畢竟誰都不了解兩人的關系。

他揚着笑臉貼上來,“那這個案子就有勞市局了,需要縣局協作配合的盡管說!”

“好好好,資料什麽的你交給我就行!”一個帶着眼鏡的男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葉隊道。

“資料這些我都收拾好了,來,這個箱子裏都是!”葉隊将一個箱子抱出來放在辦公桌上。

沈木只得皺眉,周大龍的案子竟然驚動市局了?看樣子是直接交接,可是交接要他一個小派出所的小警員幹什麽?

他掃視了一圈辦公室,沒看到副隊!

“嗯,好!”顧沉舟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沈木,沈木想無視都做不到。

說是讓他協助調查,怎麽都沒想到現在這個案子當着他的面交接給了市局,跟市局就算了,竟然還是顧沉舟這個殺千刀的。

顧沉舟冷冷的看着他,顯然也知道沈木的脾氣,固執的要死,以前他說要但警察的時候顧沉舟就沒同意,兩人小時候沒少為這件事情吵。

後來在顧沉舟十八歲的時候,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就走了,一走就是好幾年,連個消息都沒有。

沈木感覺自己都快氣瘋了,偏偏那個罪魁禍首看起來比他還生氣。

“那我們就先回了!”眼鏡朝葉良道。

葉良恭敬的把他們送出了縣局,路上幾人的視線都來回在顧沉舟跟沈木身上來回瞟。

沈木落後幾步,跟在那個眼鏡身邊,“周大龍的案子交接給了你們市局,那那些流浪狗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什麽流感病毒傳播什麽的?”

眼鏡看了一眼顧沉舟,見他沒反應才朝沈木道:“疫控中心檢查過那些流浪狗的屍體了,體內有老鼠藥的成分,還檢測出了周大龍的DNA,是流浪狗傷人事件不假。”

沈木聞言沉默了,他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可是證據又實實在在的擺在面前,他要繼續問下去,這眼鏡很可能回他一句“狗為什麽咬人,你去問狗啊!”

“那我現在是協助市局調查,我能做什麽?”

“你們所長沒告訴你?”眼鏡奇怪的看着他。

沈木就更奇怪了,所長不就是讓他來縣局幫忙嗎?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跟市局。

“昨天你的調職令就出來了啊,今天開始你跟我們市局,以後就正式是市局刑偵隊一隊的一員了!”

我操,沈木忍不住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他的調職令早就下來了竟然沒人告訴他,他們所裏那幫人究竟是想給他個驚喜還是驚吓?

“你們顧隊都不看調職成員的資料嗎?”沈木現在只覺得市局的調職操作有點騷。

“除了個別的之外,這種事一般都是我們副隊決定!”

沈木:……

所以顧沉舟根本就沒看過他的調職資料,完全不知道有他這麽一個入職新成員?

出了大門,眼鏡問沈木,“調職令已經下來了,你有什麽東西要收拾的嗎?還是你想在西洪縣跟市局兩邊跑?”

鬼大爺才想兩邊跑,他朝眼鏡道:“說實話,你要不說我是被調去了市局我都不知道,他們告訴我是來協助你們調查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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