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我不知道怎麽來評價這件事,但是……唉,算了,你高興就好。"狄克推多才離開不到半個月,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因卡希羅身邊就有了新的召喚師,克羅克司尼看了其實心底是有些不舒服的。但他一直覺得神豪人很好,就這樣吊死在狄克推多這一棵樹上并且還永遠得不到回應,有時候想想也蠻可憐的。愛情裏沒有公平與否,輸掉的人只能人自認倒黴。就這樣也算了,神豪那麽好的條件也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愛他的人守一輩子,想通了找到新的人總好過被那個人永遠困死。這回小橋流沙滿臉茫然,因卡希羅倒是聽懂了。他一臉驚訝:"不是這樣,你誤會了司尼先生……""不用解釋,我寧願事情就是我想的那樣。"克羅克司尼包含着某種示意朝召喚師撇了一下嘴,說道,"你總不能就這樣等他一輩子,羅殿,這只是游戲而已,他離開去追求他的幸福去了,可你又有多少年能消耗得起呢?"因卡希羅看着他呆了半晌,忽然轉過頭微笑着對小橋流沙說:"抱歉,沙沙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和司尼先生商量。"小橋流沙點點頭,很聽話地使用傳送卷軸回了公會。森林裏只剩下他們兩人,因卡希羅終于露出了嚴肅的面容,注視着克羅克司尼:"司尼先生……"克羅克司尼擺着手,嘆了口氣:"你不用解釋其它什麽,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不是在責怪你。狄克推多本來就不愛你,現在他又走了,你應該放下他給自己自由了才對。""司尼先生,他……他和你說過,以後都不會回來了嗎?""沒有。"克羅克司尼回答,"但是以前我就一直有這種感覺,狄克推多不是很想呆在這個游戲裏,他留在這裏好像只是為了某種義務,被人強迫的感覺超過喜愛。""那次……就是被月耳彎彎和仙仙鏡裏輪到六十多級那次後,我覺得他狀态不對,就問他……我問他,你是不是要放棄了。""他怎麽說?""他什麽都沒說。"克羅克司尼看到因卡希羅臉上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殘忍的事情。但他認為自己必須繼續說下去,這事總得有個結束才行。"都說勸和不勸離,我也知道這些話不該說,但是羅殿,感情這種東西……是唯一你努力也可能得不到的。"克羅克司尼目光複雜地注視着已經垂下頭的金發青年,對方面孔籠罩在頭發的陰影下,看不清是微笑還是悲傷。"狄克推多追逐奧菲莉娅,和你現在一樣。"克羅克司尼輕聲說,生怕驚擾了面前的人。召喚師和法師搭檔的時候,他們曾是公認的神仙眷侶。他們彼此競争又一起并肩作戰,所有的公測玩家都見證了那一場純粹而偉大的愛情。那以後克羅克司尼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狄克推多之所以不耐卻仍不願離開,也許只是因為這個游戲殘留着奧菲莉娅的痕跡而已。但一件得不到回報的事堅持久了也總會累的,做夢的人總有一天會從夢中醒來。狄克推多離開,可能是到現實中去追尋愛人的足跡,也可能是他已經疲憊不堪再無力堅持,但無論哪種,他都是離開了。"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會開花結果,羅殿,讓自己活得輕松一點。""……謝謝你,司尼先生。"因卡希羅第一次有了迷茫,他不想就這樣放棄對狄克推多的感情,所以即使知道對方對自己沒別的意思甚至心裏有人也從未想過要放棄。因卡希羅從沒有談過戀愛,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名為愛情的感覺,他是認真地想和一個人過一輩子,想把能給的所有都交給對方。但現實給了他當頭一棒,克羅克司尼的話猶如冷水澆滅他心中的火焰。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會開花結果,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根本沒有所謂愛情,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他以為只要堅持就會等來奇跡,卻忘記了告訴對方給自己留一個表白的機會。連觀衆都沒有,戲唱得再好又唱給誰聽。感情上的事,再強大的工程師也分析不來。因卡希羅兌好了準備許久的那九十九個"天長地久"煙花,就像曾經計劃中的那樣,他甚至申請了臨時職業玩家的證件,把游戲在線時間延長至十二個小時。他生怕錯過了對方的上線時間。但直到情人節最後一天,狄克推多仍舊沒有出現。沒有奇跡。因卡希羅一個人坐在流星坡的山崖上,望着星河密布的夜空思考人生。流星坡是傳說中離天空最近的地方,狄克推多說這裏風最大,放藥的話能藥翻半個服務器的人。然後那晚召喚師就不停讓獨角獸釋放技能"光之晨曦",治療技能的光芒仿佛照亮了整個游戲的天空。最後他們如願以償用最簡單的方法捕捉到了一打任務需求的夜精靈。他永遠忘不了那個陪着狄克推多捕捉夜精靈的夜晚。呼嘯的山風、亮如白晝的夜空,仿佛披上星輝的純潔獨角獸,以及帶着嘲諷笑容的召喚師。情人節的夜晚四處都有人燃放煙花,因卡希羅的位置統統可以看見,或遠或近,那些明亮而美麗的愛情。因卡希羅又吹了半個小時冷風,然後把包裏的煙花都拿出來,在地上擺出形狀。但是準備放的時候,系統提示無對象煙花點燃失敗。他又點了狄克推多的名字。『天啓：該好友不在線上，請重新選擇。』因卡希羅就把好友列表上所有亮着的名字都點了一遍。煙花升上夜空炸開,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繁麗的色彩在空中鋪灑。成群結隊的夜精靈聚攏過來,圍繞那些缥缈的星火飛舞。所有在線的玩家都看見了那煙火開出的字,在夜幕裏無比恢弘壯麗,即使色彩隕落也在視網膜上留下了震憾的痕跡。——三生有幸遇見你。因卡希羅對一瞬間炸開鍋的世界頻道和幾乎爆炸的私聊請求一概無視。九百九十九個煙花沒用完,他打算再來一遍。在他蹲在地上擺了一半的時候,有人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因卡希羅心髒漏跳了一拍,然後他回過頭。是一個臉生的騎士。『天啓:陌生人四海為家請求添加您為好友,是否同意?同意/拒絕』因卡希羅低頭看了看,點擊确認。四海為家:"你剛剛那什麽表情,看見我很失望?"因卡希羅十分誠實地:"嗯。"四海為家:"……這種時候你可以不那麽老實嗎?"因卡希羅:"我不喜歡說謊。
【SEC.二十五】
四海為家在踹翻對方然後被砍腿還是老老實實不作死之間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選擇坐在了岩石上。他拍了拍身邊:"過來坐啊哥們!"因卡希羅看了看手裏的煙花,走過去在騎士旁邊的草地上坐下。高地的風呼啦呼啦吹得亂響,騎士拍了拍他的肩,咂嘴道:"真可惜啊,我好不容易等天啓鬧點妖蛾子和你分一個區了,結果你媳婦兒就跑了。""不過你也別太難過,那什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做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因卡希羅:"……"他看着地上的煙花發呆,壓根不想理身邊的逗比。兩個單身狗一起在高坡上吹了一宿冷風,遠方天際線隐隐升起了白光。四海為家不知道因卡希羅心裏都想了些什麽,反正他一直覺得這人就是個悶騷,倒是他坐了一晚石頭屁股都快給坐沒知覺了。游戲時間和現實不一樣,在四海為家準備下線吃晚飯的時候,因卡希羅突然問他:"如果他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你說我的愛還有價值繼續嗎?"四海為家站起來拍拍屁股:"愛不愛和有沒有價值都不受控于你。能說不愛就不愛的那叫過家家不叫愛情,如果愛他會對你好那就算有價值,如果沒有那就是一坨狗屎。至于他愛不愛你,那是隐藏獎勵。""兄弟,沒聽過一句話嗎:我愛你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因卡希羅想了想,"求而不得還會有善性的一面麽?""當然有啊!"四海為家仗着自己現在是知心哥哥就狠狠給因卡希羅腦勺上來了一下,"你看看我!本棟梁!我當年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就暗戀我女神,發誓以後一定要幹大事娶女神當老婆的,到了現在雖然還是和女神是兩條平行線,但是沒有對女神的愛我就不可能走這麽遠,還成為國家的棟梁!所以不是所有喜歡的東西都一定要得到手才算回報你懂嗎?""好像有點明白。"因卡希羅說,"但你女神不是今年都六十多了嗎,我上次好像在哪個新電影裏看過她,雖然胸圍還是很符合你的品味,但趕近年這些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