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希望

第十二章

“喝什麽?”嚴鳳書依舊彬彬有禮的問。

“什麽都不喝。”唐小丫還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樣子。

“你的孩子……杜安善的?”嚴鳳書直接問,唐小丫算計他,他也并不想對唐小丫有什麽紳士風度。

“你介意?”唐小丫坐在沙發上,調整了一下角度。

嚴鳳書聳聳肩,“要是他不付贍養費,我可以幫你告他。”

“哼!”唐小丫冷笑了一下,摸摸肚子,“不是他的,我男人的。”

“既然不是他的,所以你來找我是什麽事兒?”

“我後悔了。”

“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她說的那麽幹脆,表情這麽冷,真的不像什麽後悔的樣子。

唐小丫沒說話,翻了翻包,從裏面拿出來一張紙遞給嚴鳳書。

嚴鳳書接過來一看,是一張雜志的插頁。

裏面有個人,擺着固定的姿勢,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旁邊還有每件衣服的品牌和價碼,那個人就是他。

“這是……”

“好幾年前,雜志上的你。”唐小丫說,“我們那幫人,都是從這兒認識的你。本來以為你還在當模特,誰知道你當了律師。”

“這跟你竄通寇老三綁我有什麽關系?”

“多少有點兒……”唐小丫像是下定決心似得,說,“本來我以為只要你不在了,我們老大就還能回到以前那種威風的樣子,跺一跺腳整條街都得震動。所以我找到了寇老三,讓他幫忙,因為不找寇老三的話,他肯定不會讓你離開他。我們約好的不是那個……我沒想到寇老三算計了我一把,我本來只想讓你離開他,誰知道……”

“現在說這個不晚麽?”

“晚了是晚了,我也知道我沒臉來找你,可是我還是……我現在才知道我錯了。”

“……”

“那頁雜志是老大最沒錢的時候偷偷從報亭的雜志上撕下來的,他都沒有錢買一本雜志。後來那頁紙就貼在他床頭,以前住公司時候的鐵架子單人床,就那個床頭。”

“後來搬了家那頁紙怎麽都找不到,老大以為打掃的人給弄丢了,其實是我偷走藏起來的。因為我太嫉妒你了!嫉妒到哪怕你只是在紙上存在。”

“為什麽嫉妒紙上的我?”

“我們老大……他每次跟我做的時候,都捂着我的嘴不讓我出聲,他一眼都不看我,就盯着床頭的紙跟我做,做的狠了能把我幹暈,就那樣都不允許我出聲……”

嚴鳳書聽着眉頭緊鎖,“他對着紙上的人發情?”

“嗯差不多吧,反正每次都是這樣,所以我特別讨厭你。”

“巧了,我也讨厭你。”

“随便吧,現在我是真的放棄了。就是之前看到老大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以前的威嚴全都不見了,因為你老大才變得慫,變得畏首畏尾,變得一點兒都不像他,我希望看到以前那個說一不二的老大,所以讨厭你。”

“跟我有什麽關系。所以你到底在後悔什麽!”

“前些天,碰到了以前的兄弟,才知道自從你離開老大之後,他并沒有幹回老本行。好像徹底跟老本行再見了,拼了命再困難也沒回頭……我走的時候老大給了我二十萬,我拿着那二十萬給老家蓋了房子,我也結了婚,現在都挺好的。”

“還有呢?你來是忏悔的?”

“差不多吧……我沒想到你并沒有跟老大供出來我,我以為老大得恨死我,那天問了才發現誰都不知道,你沒跟任何人說。我覺得我……我覺得我怎麽努力老大都不會看見我,他眼裏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

唐小丫說着,嚴鳳書腦子裏回想起來那天半夜的情形。

杜安善一身工地的衣服,很髒,很多灰塵。

如果他沒有做回老本行的話……

他想起來那麽多的錢,他好像一直都誤會了杜安善。

“你被綁了之後我害怕就躲在老家,一直沒跟老大聯系,到現在也不敢。要不是見了兄弟,我更沒有勇氣來你這兒。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要是你見了老大,也跟他說一聲。”

唐小丫走了,嚴鳳書卻感覺五味雜陳。

他還記得半年多以前杜安善被他攆走時的那種失落的神情,還記得那段時間他經常忙的只有晚上才能見一面。

那時候的杜安善,好像有很多話沒有跟他說,根本沒有來得及說。

是內疚還是疲累?

又或者是根本沒法開口。

嚴鳳書抽了個空,他去了別墅那裏,希望見到杜安善,跟他談一談,化解一些誤會。

但是別墅裏面住的卻是陌生人。

“這是我的別墅,請問你……”嚴鳳書以為別墅裏住的是杜安善的親戚,或者借住在這裏的人。

“你的?”裏面的人立刻防備起來,“來騙錢的吧!我買了多半年了,怎麽成了你的!過戶手續房本都能證明,你要是還在這兒待着我報警了啊!”

嚴鳳書立刻退後幾步,擺明了他是無害的,“您誤會了,這房子以前是我一個朋友的,我來找他,不知道怎麽才能找得到。”

“那我不知道,他賣房子的時候很着急說家裏人需要錢看病,後來賣完了就聯系不到了。”

“這樣……那謝謝您!”

嚴鳳書假裝離開,卻躲在別的樓旁一直看着這個別墅。

以前別墅裏很熱鬧,總有嘻嘻哈哈的笑聲,也有大音量的争論聲。

進進出出的人們看起來都很開心,就連他也是,那段時間其實特別的開心,比他自己住着都開心。

杜安善不在這裏,那他們一大幫去了哪裏呢?

往屋子裏散錢的時間後來每一次都不一樣,周期也起了變化。

就好像故意不讓他摸準規律似得,有的時候他上庭回來,會發現地上一灘錢;有的時候外出超市買點兒吃的,回來也會發現一灘錢;甚至早晨外出買個早點,回來也能發現一灘錢。

只是杜安善卻沒有任何消息。

他試着快到日期那幾天在門口貼紙條,寫着想要見一面,那紙條就在門上孤零零的能貼好幾天。直到屋裏散滿了錢,紙條也沒有變化。

車庫裏的那輛奔馳已經放了半年多,車上滿滿的一層灰,還有人在上面寫字。嚴鳳書摸了摸把手,一條手印出來了。

看來得抽個時間去保養一下。

他經手的案子經過一年的審理,就快尾聲,數次庭審,無數次交鋒,就快要收尾的時候,嚴鳳書發現手裏還是缺一樣最重要最有力的證據。

如果有了相關的證據,他可能贏面更廣。

要是沒有那些東西,雖然能贏,但是贏得不夠痛快。

他跟顧先生談過幾次,顧先生安慰他說:“贏多贏少沒關系,現在對我來說,錢不重要,贏了的這個名聲更重要。”

話雖這麽說,嚴鳳書知道産業再大那錢也不是白來的,所以他想做到盡善盡美。

這段時間嚴鳳書像是要脫層皮,他整天都泡在圖書館查相關的資料,從早到晚。

恨不得差點兒誤了倒數第二場庭審。

眼看着還有兩個小時開始,嚴鳳書扔下手裏的書就往出跑,順手約了一輛專車。

專車很快到了他面前,“先生您是去法院對麽?”

“對對,盡量快一些不然會遲到!”

“哎!好嘞!”

司機說完,沉默了。

嚴鳳書也沉默了。他看到司機白白胖胖,穿的襯衫整整齊齊,還帶着白手套。看外表的話他不敢多嘴,但是聽聲音他感到很緊張。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

嚴鳳書跟他對眼……

“小白……茄子?”嚴鳳書突然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小白茄子!是你真的是你!怎麽會是你!你怎麽來開專車了?”

白挈的目光躲閃,盡管方向盤很明顯的因為緊張晃了一下,但他很快恢複了鎮定,“乘客請您坐好坐穩。”

“哦……小白茄子你怎麽開上了專車?”

白挈沒有答話。

“小白茄子你什麽時候開的?”

白挈專心的開着快車。

嚴鳳書好不容易碰到了以前的熟人,他感覺馬上就能見到杜安善一樣。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這麽緊張和激動,要不是碰到了白挈,他根本不知道他再見到他們會這麽開心。

“小白茄子你怎麽不跟我說話?”

“司機開車過程中規定不讓和乘客聊天。”白挈規範式的回答。

白挈很快把他送到法院,然後開着車離開了。

嚴鳳書愣了幾秒,就錯失了追他的機會。

“客服請你幫個忙,因為十萬火急!”嚴鳳書給客服打電話,“我剛有個重要的文件落在了剛約過的那輛車裏,我等着開庭,那個文件太重要了。馬上就要開庭請你幫忙聯系到司機,請司機幫忙送來一下。還有從現在開始計費,我要約那個司機等我開完庭送我回家,從現在就開始計費!”

說完沒十分鐘,白挈開着車回來了。

“……,我車裏沒有你的文件。”白挈下了車,嘟着嘴。

“叫我嚴鳳書就行,”嚴鳳書說,“我約了你的車,就在這兒等我。”

“好。”白挈無奈的嘆了口氣。

晚上嚴鳳書成功的約到了白挈,并且把他帶到家裏,兩人買了很多的啤酒。

“今天庭審完有些壓力,你陪我喝點兒酒。”

“司機不能喝,我還得等活。”

“我繼續約你的車,你計費不就……要是包你一天多少錢?”

“沒問過。”

嚴鳳書只能再次給客服打電話,之後交了24小時的費用。

“行了,喝點兒吧。”嚴鳳書給白挈打開一聽,“怎麽做了這行?”

白挈幾口下肚,解開了白襯衣的扣子,松開了領子,“自從嫂子你出來以後,我們老大就把我們都散了。”

“散了?”

“嗯,給了我十幾萬買了個車幹運輸,就是專車司機。給了辣條二十多萬盤了個店面做麻辣燙,早晨順便還賣豆漿油條包子之類的早點,現在好像做的還不錯。其他也有兩個有能力單幹的,都分了錢走了,剩下十來個沒能力的,還跟着老大幹呢……我也好長時間沒見他了。”

喝了酒白挈話開始多。

嚴鳳書跟他碰了酒瓶繼續喝,“現在他在幹什麽?在哪裏?”

“呃……我也不知道。”白挈吞吞吐吐的,“不過解散我們之前,老大哭過一次。”

“為什麽?”

“他說自己太慫了……你被綁了之後他慫的不敢跟寇老三正面杠,就怕你受欺負。要是給以前肯定帶着兄弟們操着家夥就打過去了,老大說慫的不敢跟寇老三說一句不行,他要什麽給什麽,能給什麽給什麽,只要你安全就行。”

嚴鳳書想起來他被關的那一個月,确實沒有受到任何的欺負。

“就連你辛辛苦苦給要回來的西街那個活兒,又被寇老三要回去了。而且那個賊人,還公認了轉讓手續,反正--法律上是做的一點兒漏洞都沒有。又要了我們老大一筆錢。老大拿不出來,只能把給了你的那個別墅賣了,把那一千多萬給了寇老三。”

“後來呢?不是報警了麽,怎麽還能被寇老三坑這麽多?”嚴鳳書記得最後救他的是警察啊。

“什麽報警,沒報警!寇老三不是威脅說要是報警就撕票麽,老大哪敢報警啊!他都跟寇老三私下裏解決了之後,寇老三撤人,他才報的警,警察才過去的。”

“然後呢?”嚴鳳書的聲音有些發啞。

“然後?然後老大說他對不起我們,但是這麽慫他不後悔,只要你平安回來了就什麽都好。後來不是送你回來這兒了嘛,我們老大就已經把我們都散了。他還有一些存款沒給寇老三,都給我們分了,他還說,我們任何人,不論誰都不能再提這事兒,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誰都不能私下裏去找寇老三尋仇,要是那樣做了以後一輩子別當兄弟。誰都不許跟你說這件事兒,要是說了就……”

嚴鳳書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就……反正是不能說。前段兒時間遇到了唐老鴨,她比我們走的早,見到她後我就一直惦記着……”

後面白挈說的話,嚴鳳書幾乎沒有聽進去。

他唯一聽得見的只有自己的心跳,一聲比一聲重。

錯的太離譜了……

雙眼被蒙蔽的太嚴實,以至于任何事情止相信他看見的,卻沒有懷疑他沒看見的……不對,這不叫蒙蔽,這是自私!

于是杜安善來說,他太自私了。

回想一下,杜安善恨不得把所有家當全都給他,只給弟兄們留口飯就可以,他給過杜安善什麽……杜安善為他舍棄的,為他付出的,他又做到了什麽……

他只遵循着自己的原則,完全無視了別人的立場。

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安靜了一星期之後,嚴鳳書發現他想見到杜安善的念頭更強烈了。

“小白!你專車一個月能賺多少錢?”一天他給白挈打電話。

“啊?七八千吧,努力點兒九千。”

“月薪一萬二,做我的助理來不來?”

“呃……”一萬二真誘人,“可我不懂法律。”

“幫我開車,然後幫我處理雜事兒,接待一下訪客就行,很輕松,其他時間你可以自由安排,我不幹涉。”

“我去!”白挈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給白挈專門用的桌子上,擺了三臺電腦。

“我新租的辦公間,這也是我新的工作室。以前就想着一個人就夠了,但是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忙,小白!”

“我能幫什麽……”白挈環顧了一圈辦公間,三個屋子,門口是他的地盤兒,負責接待,但是他的桌子上的三臺電腦挨着擺,顯得特別裝逼。

還有一間屋子是會客廳,擺着沙發茶幾。

另外一間就是嚴鳳書的辦公間。

環境都布置好了,就差進來人。

“現在手頭有個案子,但是以後來咨詢的人肯定多,所以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特別需要你的幫助。尤其是外出的時候需要你當司機,加班費另算,非節假日三倍工資。”

“沒問題你指哪兒我打哪兒。”

“好好好,”嚴鳳書把白挈拉到他的座位旁,說,“現在就有事兒需要你幫忙,就是手頭的案子,半個月以後是最後一審,我手裏還缺點兒東西。雖然能贏,但是贏面兒太小……”

“你是說我再黑進去幫你找東西?”

“嗯。”

“行!誰讓我是助理呢!”

有了白挈的幫忙,嚴鳳書壓力小了很多。

經過幾天幾夜的奮戰,嚴鳳書拿到了最讓人興奮的內容。

“顧先生十天後我想把這些交給法官,因為來路不清楚不能用作證據,所以需要你配合一下,蓋點兒章簽點兒字。”

他把東西遞給顧先生。

顧先生戴上老花鏡仔細看,嚴鳳書卻發現,這棟大樓的對面是個建築工地。

那棟樓已經蓋起了輪廓,裏面還有不少工人來來回回的施工。

“什麽時候有的工地?”嚴鳳書問。

“一年以前吧……你沒怎麽來過所以肯定不知道。”顧先生說。

嚴鳳書眯着眼睛看下面螞蟻似得工人。

“我這兒有望遠鏡,你可以用。”

通過望遠鏡,看的清晰多了,但是卻沒有他希望看到的那個身影。嚴鳳書堅信,就憑一個背影他都能認出來。

連着幾天嚴鳳書都來顧先生的辦公室,随便找個借口之後就趴在窗戶旁拿着望遠鏡看下面。

“你好像最近來我辦公室來的比較勤,下面有你在意的人?”

“嗯……沒有,”嚴鳳書笑了笑,“我就是好奇。”

顧先生沒有在意他不自然的笑容。

開庭那天,嚴鳳書從脖子裏摘下來那個戒指,認真的套在無名指上。

那個戒指在脖子裏戴的太習慣了,以至于不論什麽時候他都忘了它的存在。

今天特地戴手上,對着鏡子吻了一下戒指,“最後一次開庭,保佑我勝利!”

最後一次庭審,顧先生也到場了。對方的重要人物全都到場旁聽。

顧先生很快注意到了嚴鳳書手上的戒指,“你什麽時候結婚了我都不知道。”

嚴鳳書尴尬的笑笑,“愛人跑了。”

“跑了?”顧先生八卦的看着他,“剛結婚夫人就跑了?跟人跑的?”

“被我氣跑的。”

顧先生拍了拍他的肩,無聲的表達着自求多福。

最後的庭審果然贏得痛快淋漓,這全都歸功于白挈查到的及其隐秘的關鍵部分。

一走出審判庭,記者們全都圍上來,顧先生去開記者發布會,嚴鳳書簡單的說了幾句,就鑽進了白挈開的車裏。

“案子已經完了,你還蹭我的辦公室?”顧先生給一直站在玻璃旁的嚴鳳書端去一杯咖啡。

“我還想給您起草一些以後用得着的合同。”

“怎麽收費?”

“免費!”

“只要讓你來看工地就行?夫人怎麽會藏到工地裏。”

“……沒準兒。”

官司打完了,嚴鳳書名噪一時。

不停的有委托過來,白挈一一幫他抵擋過去。

“嚴哥……”他換了個稱呼,“那麽多給錢多的案子怎麽全都不接啊?有的看起來穩贏。”

“你也知道穩贏?要麽你去考個資格證你去打怎麽樣?”

“不是啊哥有錢不賺那不是跟錢過不去了……”

“對了小白上個月的額外獎勵,跟這個月的工資一塊兒發給你。那個案子結了,尾款全都付清了,一筆不少的錢,你也有份兒。”

白挈不停的嘿嘿笑。

“最近打來電話或者登門的你還是替我回絕,我還有事情要辦,辦完了再接新的。”

“哥,你來紀檢委幹什麽?”白挈按照嚴鳳書說的,把他帶到紀檢委大門口。

“別問。”嚴鳳書夾着公文包低頭戴着口罩走了進去。

白挈說不問就不問,還不到一個月,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嚴鳳書指着網絡的新聞給白挈看,“過來看看,過瘾不過瘾?”

白挈湊過去一點一點看,“我操……哥這是你幹的?”

“嗯!”嚴鳳書得意的說,“我也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麽快,這下就報仇了!”

“我操不是吧哥你也開始報仇……你不是嫉惡如仇麽……你還給我們報仇?”

嚴鳳書聳聳肩,“人嗎總有走錯路的時候,別那麽在意。”

新聞裏的圖片,說車站西街的一個黑幫組織被端掉了,跟這個組織有牽連的部分官員也被撸下去了,這條街的新物業要重新開始招标,嚴鳳書問白挈,“你們有沒有興趣?”

白挈看着寇老三被押上警車的照片,說:“太他媽解恨了!不過我得問問我們老大再決定……”

“你果然知道他在哪裏!”嚴鳳書突然逼問。

問的白挈措手不及。

嚴鳳書只能繼續去顧先生的辦公室監視工地。

他也試圖闖進去過,結果還沒有走進去十米就被工人攔了出來。裏面根本看不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嚴鳳書有些失落。

所以監視這個工地的同時,他也趁機去其他的工地跑着。

白挈總是什麽都不說的給他開車,嚴鳳書也不再逼問。

“我打算簽訂新的股東協議,麻煩你起草一下,重點內容是……”顧先生在辦公室裏跟嚴鳳書談事情,有人敲門進來。

“哦,是我們新合作的保潔團隊,聽人介紹的,來過兩次做的特別好,”顧先生打斷了談話,給嚴鳳書介紹。

嚴鳳書擡了下眼就收回視線。

保潔的人看起來還算很正規,一身藍色的工作服,戴着帽子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雙眼睛。手裏的工具倒是很齊全,人也看起來特別的專業。

“麻煩您我要收拾後面的書架頂部。”那人架了梯子,顧先生邀請嚴鳳書去茶吧小坐片刻。

作者有話要說:

都沒人看的嗎~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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