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癢癢,喝酒助興回房幹什麽?

四人到目的地時,公司的大巴還沒有開到。

目及之處,大片的草原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蒙古包。這裏難道就是他們要住的“旅館”?

白林在微息部門群裏報告他們已經到了,很快就收到了主管的消息,讓他們去右手邊的屋子簽到辦理入住。

龔姚堯和禹周帶的登山包,一個是路上吃用的零食,另一個才是他們旅游帶的必需品,男生不需要帶那麽多零碎的東西,一個背包足夠了。現在拿不準會被分到哪間,東西就先留在了車上。

進了屋子,迎面是位豁達豪爽的大叔,一擡眼看到四位客人,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們來的這麽早,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大叔健談的很,給他們登記名字分房卡,順便還把附近可以玩的地方介紹了一番。

“騎馬你們可千萬別趕,雖然這馬都是家養的,可摔下來也不得了。”

“最近的草原在哪?”趁現在公司的人還沒有到,他們還可以盡情在草地上撒歡,否則,人一多很難拍到合适的角度。

“最近?這路上你們看到的不都是麽?”

這下輪到龔姚堯傻眼了。

他夢想中的草原,應當和網上查到的照片一樣,天高雲淡綠草飒飒,然後像芒果臺每逢節假日必播的明珠格格一樣,大家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可剛剛經過的路邊,那草不說到他胸口,也快到腰了,難道讓他拿着鐮刀去務農麽?

老板看他們不信,還來了句文绉绉的話:“沒聽說過,風吹草低見牛羊麽?這高度還是修剪過的呢,不然得更高!”

“是‘現’,不是見……”

現在糾正這個,沒什麽意義。

出發前的激動和欣喜打了折扣,本想到達目的地後就去拍些照片,就這樣被消磨了興致,龔姚堯拖着禹周回兩個人的蒙古包。

說是蒙古包,也不過是加了一個外形,裏面的裝潢和平日的快捷酒店沒有任何區別,兩張床吹風機熱水壺,該有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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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來了。”龔姚堯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一擡頭發現禹周站在了自己面前,“怎麽?”

“先起來,我看看卧具。”

龔姚堯莫名其妙之際,就被禹周抓住胳膊提到了一邊。只見禹周将床上的被子整個掀了起來,然後在床上摸來摸去。

龔姚堯好奇他這是在玩什麽時,禹周先行解釋了:“我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換了卧具。”

“結論呢?”

“是換了。”

這邊弄完,轉到另一張床,禹周邊整邊說:“出來玩,最重要的還是和誰一起,既然是公司組織,也會有活動安排。不用這麽沮喪。”

這不明擺給自己臉上貼金嗎?龔姚堯看着禹周忙碌的身影,稍感欣慰:禹周說得也對,去哪裏玩都是玩,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再漂亮的景點,如果只是他一個幹巴巴地逛,拍照還得找路人幫忙,才是最可憐的。

心情由陰轉晴,龔姚堯自告奮勇地和禹周一起開包裹收拾東西了。

草原的天氣晝夜溫差很大,禹周和龔姚堯各帶了一件厚外套。下午四點多公司大巴終于停在了旁邊的空地上,呼啦啦下來了近六十人。這次旅游除了公司的領導,還請了兩個當地的導游,所有人拉到一個微息大群,六點左右終于開始了第一次集體活動——吃晚飯。

除了米飯外,老板特意推薦了自家蒸的花卷。可惜龔姚堯吃不慣面食,盛完米飯回座位後,禹周夾了一個到他的碗裏。

“我不……”

“你先嘗嘗,他這個和學校食堂的不一樣。”

結果這麽一吃,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好不容易就着老板自家摘的野味和小菜消滅完米飯,龔姚堯花卷吃了一個又一個,肚皮都撐圓了。

嘴裏的還沒有嚼完,又伸手去拿:“真香!”

看龔姚堯這幅沒出息的模樣,禹周按住了他的胳膊:“一會兒的活動你還參不參加了?小心撐得走不動路。”

“唔,一會還有什麽活動?”

“自由活動,白林說想去酒吧,你沒聽到?”

龔姚堯還真沒聽到。

四人組團的活動,他當然不會缺席。吃過晚飯後,導游考慮到大家一路舟車勞頓,所以活動第二天再開始,晚上什麽都沒有安排,可以回房間休息,或者去附近風味酒吧逛逛。

龔姚堯還穿着白天出發時的衣服,跨着大步像淌水一樣穿越草叢。出門沒多遠,就在大風中抖得像篩糠一樣。禹周實在看不下去,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龔姚堯肩上。

龔姚堯剛想逞強拒絕,禹周來了一句“都說傻小子火力壯,你卻這麽怕冷。”

“我不傻當然不壯!”

進了小酒吧,裏面的裝潢雖然比不上B市酒吧,卻用了不少木樁做家具,配着當地獨有的裝飾風格,倒別有一番風味。

約是其他人太累了回房間休息,酒吧裏沒有多少人,四個人找張桌子坐下,龔姚堯搓着手取暖:“我要點一杯!度數高的!”

“喲吼,看不出來啊,你身板不大,酒量不小?”白林從服務生手中接過酒單,向身邊的陳喬取經,“你看看,這些酒灰燼有麽?”

龔姚堯正想趁着現在的機會觀摩一下對面這對“情侶”,好奇提問:“灰燼是哪?”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家酒吧。”陳喬大致看了一下酒水單,“酒類不多價位不低,在這種景點壟斷正常,你們想喝什麽口味的,我可以給推薦一下。”

龔姚堯還是嚷嚷着要喝辣酒取暖,禹周好甜口,再加上有個不靠譜的同居人,一會估計還得扛着人回去,索性就點了一杯瑪格麗特。

龔姚堯體質比較特殊,喝了沒多久臉就開始發熱發脹,他兩只眼有些睜不開,直愣愣盯着唱臺上的歌手晃啊晃,直到咚地一聲,一頭磕在了桌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把其他三個人吓到了,禹周扶住他肩膀擡起來,确認他頭沒有撞出傷,才松了口氣:“龔姚堯?”

龔姚堯腦袋晃得跟沒脖子支着似的,嘿嘿傻笑:“一個禹周,兩個……三個……呼,哪個都帥……”

對面兩個人忍笑,陳喬招手叫服務生:“他都這樣了,結賬回去吧。你能背得動麽?”

“沒問題。”

背着人不方便走草路,幾個人就走了繞遠的大路。龔姚堯醉了也不老實,趴在禹周背上胡亂撲騰,一會撓撓耳朵,一會抓抓屁股,多動症犯起來還哼哼唧唧的。

禹周原來只覺得龔姚堯話多,沒想到還是個多動症。

終于把活祖宗駝回房間,禹周将龔姚堯放到床上去開燈,再回頭才發現龔姚堯像條蛇一樣在床上扭來扭去,而且臉頰和脖子紅得仿佛能滴出血,甚至還有些泛紫。

禹周覺出不對,他走近龔姚堯拍了拍他滾燙的臉:“龔姚堯?!”

“幹嘛呀!”龔姚堯先是揮了一下胳膊,可碰到禹周手後就抓住不肯松,緊緊貼在臉上,“好涼快啊……”

然後又哼哼着扭扭扭。

禹周看龔姚堯的狀态不太對勁,他用沒被抓住的手,解開龔姚堯衣服的下擺扣子,挽起袖子——眼前是整整一塊白色的微鼓的肚皮,沒什麽紅點,胳膊卻有大片的蚊子包。

禹周懸着的心放松下來,幸好只是被蚊子咬的,他還擔心龔姚堯是酒精過敏。

費了好大的力氣把手抽出來,禹周去背包翻出提前買好的花露水,順道開了熱水燙好毛巾給龔姚堯擦擦身。

熱毛巾敷到身上,龔姚堯終于舒坦了許多,手腳不由自主地纏着禹周,喝過酒後呼吸都熱了許多,綿長地噴在禹周臉上。正面擦完擦背面,可喝醉酒的人一點力氣都用不上,禹周翻了兩三次,人不僅沒翻過去,他也不小心被帶着壓在了龔姚堯身上。

“什麽……啊……”被這一通折騰,龔姚堯閉着的眼居然緩緩睜開了,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簾下,眼珠也顯得格外的濕潤,他看着近在眼前的禹周,慢慢說,“禹周?唔,還說你不喜歡我,都投懷送抱了啊……”

禹周愣住,他喜歡龔姚堯?

“來來來,夢裏什麽都有……”

還沒等禹周反應過來,龔姚堯雙臂一擡,攔在他的腦後,使出吃奶的力氣,偏頭嘴唇印在了禹周的左臉頰。

“……”禹周呆住。

“乖,親完可以睡了吧?”反觀事主,親完後嘿嘿一笑,倒頭就睡了過去。

“…………”禹周看着面前睡得毫無防備的龔姚堯,摸了摸被吻的位置,雙眸漸漸暗了下去。

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一陣刺耳的音樂,把龔姚堯從睡夢中吵醒,他頭疼欲裂地猛地坐起,還是抵不住萬千睡蟲,再次倒回被窩母親的懷抱。

他睡意朦胧地抓了抓頭發,向四周一看,才想起他不是在學校,而是在壩上的旅館裏。

記憶停留在酒吧,他只記得臺上的人唱歌一點都不好聽,怎麽回的房間都不記得了。不過昨晚做了個好奇怪的夢——他好像親禹周了?

對啊,禹周去哪裏了?

龔姚堯起身,身上一股涼意。

“啊?!!我上衣呢?!”

龔姚堯這聲大吼終于驚動了衛生間的禹周,他端着牙刷杯探出頭:“昨晚蚊子可是吃了頓大餐,我幫你擦了一下身體。”

“哦。”龔姚堯又縮回被子,“禹周,幫我拿衣服,外面好冷啊。”

禹周頭大,龔姚堯平時在寝室也是這樣吆五喝六的麽?

“诶呀,真的好癢啊……”蜷在被子裏等人伺候,龔姚堯突然覺得腰後面酥酥癢癢的,還以為是昨天的包沒有散,可伸手一摸,卻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抓住拿出來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禹周嘴裏還有泡沫,就被剛剛還說冷不敢出被子的龔姚堯抓住了手拽出去,龔姚堯一腳穿着拖鞋一腳光着,在地上瘋狂亂跳,邊跳邊喊:“我R,蜘蛛啊!那麽大一只!成精了!”

地上一只草莓大小的蜘蛛也被龔姚堯的尖叫聲吓得四處竄逃。

“……”禹周擦了擦嘴邊的泡沫,“你身為一個南方人,居然怕蟲子?”

“南方人怎麽了?南方人就必須什麽都吃啊!啊啊啊,禹周,你快點把它扔出去啊!”

折騰了許久,龔姚堯坐在被子已然扔到地上一幹二淨的床面上瑟瑟發抖。

禹周不想再刺激龔姚堯:“你先洗漱,我去食堂拿點早飯回來。”

“別別別,等等!”龔姚堯撓胳膊撓腿,“我脫褲子,你幫我擦一擦風油精啊,感覺好癢啊……”

禹周深深地看了龔姚堯半晌,可從嘴裏擠出兩個字:“忍忍。”

“哈?”龔姚堯猶豫之際,禹周已經出門了,他憤怒地拿起手邊的枕頭朝門打去,“你說啥?!忍忍?我褲子都脫了,你卻說這個?!”

【作者有話說:堯堯:昨晚的夢好真實喔

禹周:是的呢。

堯堯:??你知道我做的什麽夢?

禹周:我不知道。

禹周:我只知道我做的什麽夢

堯堯:是喔,诶,我嘴巴怎麽還有點腫?蚊子還叮我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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