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小三撩了……

第一頓飯就這麽波瀾不驚的吃完了,我正常的和平時沒什麽兩樣,照舊是一碗飯、一碗湯,并且完全忽視了對面還坐着一個別人。只除了,今天這條魚的刺好像比平時那些多了點,我統共就吃了不到十口,居然破天荒有三次差點被卡到,到後來幹脆直接氣急敗壞的一摔筷子:“行了,我吃飽了。你吃完就放着吧,過會兒我再來收拾。”

一臉淡定轉身走到沙發前的茶幾上,背對着身後的人端起水杯一陣狂飲,又敲又打的忙活了半天才把卡在喉間的最後一根細小魚刺咽了下去。

身後隐約傳來一陣輕笑聲,我置若罔聞,雄赳赳昂着頭進了卧室。

躺在家裏唯一的床上,我再次犯了愁:來之前可沒說我一定要把卧室讓出來給她住,沒道理為了這麽一個強行貼上來的女人委屈自己睡沙發不是?再說了,打擊小三人人有責,自己怎麽還能反過來唯唯諾諾供着她,借此助長某些人本來就不低的氣焰呢?

可轉念一想,好歹人家也是一身子骨嬌弱的孕婦,睡在沙發上會不會腰酸背疼感冒着涼先不說,萬一不小心半夜滾下來,再摔出個好歹來,自己也實在沒辦法交代啊。

翻來覆去正不知道該怎麽做決定時,季小三,哦不,是小嫂子,一步三搖扭着纖細的腰身進來了。瞧瞧這道地的狐貍精風騷樣,她就是用這一套成功把葉程一拐上床的吧?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季洛珏在床沿款款而坐,擡起的手有意無意落在了我正撐着床沿的腳背上。

我像被火燒了一樣“嗖”的擡腳就躲開了,眼神自以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下:“幹什麽?!”

“呵呵,”她輕輕一笑:“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純情,摸一下就吓的逃了……”

我純不純情關你什麽事?難道要像你,一個耐不住寂寞就爬上了男人的床?

“你有事說事,別總扯那些有的沒的。”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哦,好啊。”季洛珏出奇的配合,當真開始一本正經說事。

“我今晚睡哪兒?”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就是因為沒想好今晚你睡哪兒,才愁成這樣的。

“你……”

我話還沒出口,她緊接着又問了一句:“你今晚睡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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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床,一個沙發,不是你睡就是我睡呗,這個答案很難猜嗎?

“我……”

還是沒說完再次被打斷,季洛珏不知何時已經斜斜地躺到了床上,一手支着頭,眼角帶着笑意慢悠悠說道:“我是孕婦,不能睡沙發,所以必須睡這張床。”

心裏都有決定了還問個屁?一天不耍人玩兒你大小姐心裏難受是吧?

我帶着滿腔怒火“噌”的從床上坐起了身,伸手将被子枕頭扯過來抱進懷裏,面無表情說了句:“行,那我去睡沙發。”

“哎,等等。”她擡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那眼中百般風情流轉,差點把我這純情小白閃花了眼。

“你是這個房子的主人,當然也沒有睡沙發的道理。”她慢慢悠悠再次吐出了一句。

所以?我一臉蒙圈……你有必要,我有權利,那到底……這床該歸誰睡?

季洛珏慢慢移動身體挨近我,一手搭在我懷中的被褥上,一手擡起輕撫着我的臉龐,吐氣如蘭般在我耳畔呢喃着:“所以……我們一起睡最合适……”

我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随後條件反射般“啪”的一聲拍掉臉頰上的手:“你有病啊?”

季洛珏卻并不生氣,甚至脾氣很好的笑着再次将兩只手同時攀上了我的脖子。

“我們都是女人,同睡在一張床上,這有什麽不可以?”

這話說完,她眼皮上挑,微擡下巴對着我眨了下眼睛。

尼瑪……她這是在……勾引我嗎?腦海裏猛地就竄出了這麽一個念頭,低頭再看季洛珏時,發現她仿若無骨的身體緊緊貼着我,一腿擡高搭在了我腰上,身體還若有似無的輕輕扭動了一下。笑中帶媚的眼神輕輕一挑,當真是有無限風情。

那一刻,我的大腦仿佛當了機,居然不知道應該指揮身體作出什麽樣的反應。

再然後……就是恍惚。

這……真的是我認識的季洛珏嗎?上一秒才從別的男人床上下來,下一刻,就在這搔首弄姿的撩撥我?

是覺得我當真饑不擇食到了如此地步,還是,她真變得這麽……賤?

這詞紮的我心裏微微一疼,随即想也不想把幾乎要纏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推,抱着被子頭也不回出了門。

這注定了要是個不眠夜,之于我,或許也之于別人。

一分鐘前葉程一剛發了條信息過來:“我已安全到家,勿念。好好照顧洛珏,多謝。”

不愧是語文老師,發個短信也要注意文字工整。我從鼻間嗤笑一聲:那怎麽摟着妻子之外的女人偷腥時,沒有一點為人師表該有的基本修養和道德呢?

此刻的心裏是有一點小小扭曲的,雖然我實在不願意承認。

這世上有的人,少年得志、意氣風發,一路順風順水、處處均遇坦途,在家有賢妻美眷,兒女環繞,外面還總有不知名的崇拜者飛蛾撲火般不求回報的往上湊。可偏偏過往對你而言重之又重的東西,到了人家眼中,卻變得一文不值了。

這反差……你說可笑不可笑?

沒有開燈的客廳裏,我無聲笑着,擡手抹了把不知怎麽滑到耳畔的水滴。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就去了不遠處的建材市場,婉拒了送貨小哥提出的幫我将東西擡上樓的美意。我推出搬家時特意置辦的金屬小推車,坐着電梯輕輕松松将一小車板材拉回了家。

開玩笑,家裏還有個不知道有沒有睡醒的風騷孕婦,萬一推門進去,正巧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那……別說送貨小哥了,自己有沒有命在,那都是未知之數……

還好,走時幫她關上的卧室房門依舊緊閉,季洛珏還沒醒。

我到現在才開始覺得,她昨天下午那句“懷了孕就是嗜睡”也許不是趁機要勾搭我的借口,而是實話了。

早上九點,比平時吃早飯的時間晚了一點,但探頭在毫無動靜的卧室旁邊聽了聽後,我最終選擇溜溜達達去了陽臺擺弄起新買來的板材。

與其過後還要重新幫別人弄熱飯菜,倒不如等她睡好了再做飯得了。反正……也不是很餓……

我裝作沒聽見肚子裏傳來的“咕咕”叫聲,拿起盒尺走到陽臺角落量起了尺寸。

季洛珏過來的時候,我正蹲在地上,一臉全神貫注的在牆腳畫橫線。

“幹什麽呢?”

身後有聲音突然想起,我吓得全身一哆嗦,直尺和鉛筆雙雙掉落在了地上。

“你走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知不知道?!”我轉身,怒氣沖沖擡手質問她,微微顫抖的指尖完美的表達了此刻心裏洶湧而來的火氣和餘韻未消的小小心悸。

季洛珏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一個二十多歲的大齡女青年,即便是素面朝天、長發披肩、睡眼惺忪、滿臉清純無害的天真,但你難道真能把自己當成懵懂可愛的三歲小孩兒?還撇嘴?

好吧,雖然我承認這表情此刻出現在她臉上竟然tnnd毫無違和感。

“怎麽不說是你膽子小?”她習慣性的倒打一耙。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種這才是真正的季洛珏的錯覺。

沒有誇張的裝扮、沒有看起來仿佛是渾然天成的媚态、更沒有刻意為之的撩撥或勾引,現在站在我面前,因為起床氣的關系明顯心情不好,正煩躁的扒拉着微微有些淩亂的秀發的人,好像才是真正的她,以前的她。

“哎?傻了?”

一雙白皙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我急忙回了神,不怎麽自然的移開視線,故作鎮定重新從地上抓起了直尺和鉛筆。

“你才傻了。一覺睡到這個時候,就算是正常人也該睡傻了。”

季洛珏後知後覺回身看挂在客廳牆上的鐘。

“還真的是,都這麽晚了?”她嘟嘟囔囔說了一句,随即彎腰湊上前來帶着抹熟悉的媚笑,嗲聲嗲氣問了句:“那,請問有沒有早飯可以吃?”

我渾身立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死女人,變得還真快。

“沒有。”我硬邦邦回了句。

季洛珏絲毫不介意,緩緩擡起右手食指,沿着我耳邊的輪廓細細描繪着,帶來絲絲瘙癢,就像突然有小貓的爪子在心口撓了一下。

我躲閃着縮了縮脖子,放下鉛筆拍開她的手。

“行了,你去洗漱吧,我現在去做飯。”

“沒關系……”她聲音甜膩的湊了上來,雙手勾上了我的脖子:“我不着急。”

算了吧,你不着急我着急,急着趕緊躲開你!

我手忙腳亂的把她從身前扯開,站起身頭也不回朝着廚房去了,身後傳來季洛珏帶着笑意的調侃聲:“怎麽總是這麽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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