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跳舞
童倦也沒想到能有人來,還是萬望舒, 趴在他懷裏動都不敢動, 動了動嘴唇有點慌。
顧松言指尖按在他唇上,“別出聲。”
萬望舒站在簾子旁, 自作主張的猜測, “裏面是有人嗎?是不是女生啊?”
顧松言将人嚴嚴實實護在懷裏,“相信我”童倦不敢出聲,只好輕輕點頭。
莫名的相信他。
萬望舒撩了下頭發慢慢向前,“顧同學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裏頭是女生嗎?你一個男生跟她在同一個簾子裏不太方便吧, 萬一被人看見了要說你的。”
顧松言只對童倦脾氣好, 其實脾氣極壞,對別人連三秒鐘的耐心都沒有。
“我再說最後一遍,滾。”
萬望舒從來沒被說過這個字,被刺的臉色難看。
“我只是想幫你。”
顧松言低聲跟童倦說:“自己把衣服換了, 別出來。”一把扯過簾子将人護的嚴嚴實實連手指尖都沒露。
萬望舒剛想上前就被顧松言攥住手腕, 聲音和眼神同樣冷厲, “我對你沒興趣, 撿筆是順便, 聽懂了嗎?聽懂了就滾。”
“你抓疼我了。”
萬望舒眼圈通紅,手腕被掐的血液幾乎斷流, 泛着白青。
今天的晚會外面一群妖魔鬼怪, 她仍舊穿的像個白雪公主, 露肩繡花蓬裙烘托出雪白的天鵝頸,但絲毫沒入顧松言眼底。
“我沒有不打女生的原則,也沒有那麽多耐心告誡你不要探究我的事情。”顧松言将她扯近,眼神裏的陰翳能将人切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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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顧同學。”
顧松言和平時那個冷漠的樣子判若兩人,好像觸到了他的逆鱗般充斥着陰暗的狠戾,萬望舒被吓壞了。
“班長。”辛亦瑤在門口喊,小聲指了指外頭,“那個……我剛看到七班的同學在找萬同學。”
顧松言松開萬望舒纖細白皙的手腕,“滾。”
萬望舒白着臉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加恐吓,小臉挂滿淚。
辛亦瑤不自覺給她讓了下,“你沒事吧?”
萬望舒一把将她推開,“滾開啊。”
辛亦瑤被她推到門上,撞的有點疼,皺皺眉沒說什麽走近了換衣間,小心打量了下顧松言的表情。
“那個……”
“說。”
辛亦瑤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小聲說:“我在門口幫你們守着,不會讓別人進來的,那……你們快點,一會要開始了。”
顧松言微微皺了下眉。
童倦等沒聲音了才抓着簾子探頭出來,“學委來的真及時,我還真怕你揍萬望舒,不過你還不錯,沒讓我暴露在她眼前,勉強誇你一下吧。”
顧松言回頭,“你衣服怎麽還沒穿好?”
“……不是我不想穿,實在是這尾巴影響了我,鼓在那兒,而且我待會不還要跟你跳舞嗎?不能穿我自己衣服啊顧少爺。”
“不跳了。”顧松言将衣服扔在桌上。
他穿上那套兔女郎的衣服簡直就是行走的春藥,從骨子裏散發勾人的媚意,除了他誰也不準看!
“我就是為了讓你不給人留笑話才回來的,不然我這會都在家睡覺了。”童倦四處瞟了瞟,“這衣服我也覺得不能穿,跟他媽情趣似的,你再幫我看看有沒有哪個大姑娘多準備了服裝沒穿的,給我拿一套借用。”
顧松言環視了下,劉眀意桌上還放着一個盒子,包裝挺精致的,上面還紮了綢帶。
他打開盒子看了眼,黑色帶蕾絲的高開叉旗袍,雖然看起來也挺勾人,但好歹比那套兔女郎要好很多。
“這個穿嗎?”
童倦心說我一個直男為什麽要為了顧松言的面子跑回來穿女裝,“穿吧,比剛才那個兔女郎強多了,起碼還是件衣服。”
旗袍的料子是真絲,穿在身上柔軟貼合輕盈地像是沒穿,童倦有些不習慣。
他印象裏穿旗袍的女人都是凹凸有致的,類似年代劇裏大上海那種漂亮姐姐扭腰擺臀,性感勾人。
“顧松言,我尾巴怎麽辦啊?”
他也凹凸了,凸的地方不太對。
“你晚上跟人打架了?”
“沒有啊,我也不是一天到晚跟人打架的好不好!”童倦氣,“哎幫個忙,杵在那兒沒點眼力,拉拉鏈啊。”
顧松言喜歡聽他支使自己,伸手幫他把身後的拉鏈拉上,指尖在他頸後捏了下又捏到耳垂,“既然沒打架,那尾巴怎麽出來了?”
“就剛才看……”童倦咬住舌尖打住,“你管我呢,讓你揉就揉……等會,你每次幫我揉完都手腳無力,那我待會不是更丢人?”
顧松言收回手,“他們會不會嘲笑我不在乎,怕的話就不去跳舞了,餓不餓?”
“不行,我都回來了。”童倦自己伸手揉了下,好像不太大,也就兔子大小,燈光暗一點的話應該也沒事。
“你待會護着我啊,要是暴露了我就殺了你!”
“張口閉口就威脅,作的你。”
童倦沒聽清,只顧着欣賞自己這新衣服了,大概是經歷過了兔女郎的洗禮,他接受度變高了。
“這旗袍還挺好看。”
顧松言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雖沒有凹凸有致,但腰纖細腿修長,雖然他個子高但骨架卻不粗壯,偏清瘦秀氣。
旗袍包裹住的身子,單薄卻不幹柴,平白讓人想撕爛這件衣服。
顧松言喉間滾燙,不自覺動了動。
“你這麽看着我幹嘛?很難看嗎?”童倦微微皺眉,“不然還是換掉好了,咱倆一塊走,明天你就把鍋全甩我頭上。”
顧松言拿過一邊的白毛領披肩給他搭在肩上,“好看。”
童倦略微一怔。
“像是軍閥寵在手心兒裏的姨太太。”
顧松言笑聲很低很近,直接敲在童倦的心上,讓他的尾巴又往外鑽了一點,抖得厲害。
“你才是姨太太!老娘……不是,老子才是把你頭都擰掉的軍閥!”
顧松言又笑。
童倦輕輕呼吸壓下自己心底的悸動,他不知道是不是對軍裝有執念,做夢都想穿,看到顧松言穿他都能心跳失衡。
他一定是太喜歡軍裝了,不是因為顧松言!
辛亦瑤一直守在門外,她早知道裏面的是童倦,但沒想到顧松言為了護住他居然對萬望舒那麽兇。
她聽着聲音生怕真的動手,下意識推了門。
七班沒人找萬望舒,是她胡說的。
她在孤山就懷疑顧松言喜歡童倦了,但一直想着童倦是直男,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對男生有意思的傾向,便一直默默喜歡他。
她自認長得一般卻也不醜,成績也不錯,性格雖然并不強勢出彩但也從來沒有傷害欺壓過別人,童倦說不定有一天能對她有點好感。
即使沒有也沒關系,她從來沒想過占有,默默喜歡就很開心了。
顧松言喜歡童倦的事她看在眼裏,也比別人更能看出童倦一點一點的細微變化,從跟他針鋒相對見面就掐再到被顧松言氣的耳朵紅,沖他踹一腳,過會又找他說話。
童倦現在上課也不太愛睡覺了,多半會跟顧松言聊天,笑眯眯的撐頭看他,有時候還會自然的接過顧松言給的東西。
上次大休回來,童倦喊牙疼,吃完藥很自然的吃了顧松言喂的糖。
雖然她不确定童倦是不是已經喜歡上、或者是他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但辛亦瑤直覺覺得自己沒機會了。
門從裏面打開,辛亦瑤下意識站直身,拿出手機裝作接電話的樣子,“樂于,我馬上來了,你等一下啊,我剛才去衛生間了。”
辛亦瑤沒回頭。
如果裏面是童倦,顧松言寧願那麽狠的恐吓萬望舒也要護住,一定不希望任何人看到。
童倦探頭出來,深吸了口氣。
“哎學委走了啊?”
顧松言:“嗯,好像是陳樂于找她,走了不好嗎?你不想讓人看見在換衣間裏的是你。”
童倦:“我不是怕人看見在裏頭的是我,就是剛才穿成那樣還是還有個尾巴在那兒,萬望舒本來就跟我有過節。學委人挺好的,看到是我也沒事,她不會往外說的。”
顧松言眯眼,“這麽信任她?”
“對啊。”童倦沒發現身側人聲音壓低了,自顧說:“學委我跟她高一就一個班,我班女生受欺負我一般看見了都幫,大家估計也挺習慣我當這個保護者,就學委每次都跟我道謝,還擔心會不會連累我,回回歉疚。”
辛亦瑤性格很好,雖然膽子看起來有點小又怕惹事,但人是真的善良。
顧松言“嗯”了聲。
童倦笑了下,“其實學委也蠻好的,就是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我都裝不知道,不然真明擺着拒絕她多難受。”
“萬一你以後談戀愛了她不是更難受嗎?”
童倦:“啊?我沒要談戀愛啊。”
“以後。”
“哦,反正高三還剩一個半學期了,這段時間我又不會談戀愛,沒喜歡的人。”童倦說着一回頭,傾身壓近顧松言,“哎?你好像有個喜歡的人,說她長得特別好看,比萬望舒還好看,是誰?”
顧松言轉身走了。
童倦快步跟上,這旗袍還配了雙高跟鞋,他哪會走,一腳絆得往前撲,卻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艹!”
顧松言:“……我拒絕。”
童倦懵了半天,他拒絕什麽。
等他到了禮堂大門口才反應過來,“艹?我不是要艹,你他媽,顧松言你有病啊!”
顧松言伸手推開門,一屋子的妖魔鬼怪盡管看過一遍,童倦還是下意識往他懷裏縮了下,沒幾秒适應了又站出來。
屋裏燈光全滅,冷白的光打在門口,一屋子靜谧到連掉根針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童倦莫名有點緊張,但沒維持太久就被一聲尖叫拉去了心神。
劉眀意:“啊啊啊!!!!我有素材了,冰冷陰鸷軍閥和他的軟媚小作精姨太太!!!!!太香了啊啊啊!”
童倦被她叫的耳朵疼。
随即更大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啊啊啊好甜啊!!!我愛了我愛了!!”
“姐妹們把般配給我喊出來啊!!!”
“這是童倦嗎?我幻肢都硬了啊啊啊啊!!!”
童倦經常被人前呼後擁的追捧,但因為長得好看或是穿女裝被人這麽尖叫還是頭一回,下意識拽着顧松言的袖子往後退了一步。
鐘聲響起。
“二中第十三屆聖誕晚會,現在開始!!有請我們今年的校花校草跳第一支舞!”主持人是柴意遠,說完起了個哄,“霸道軍閥姨太太,我先磕為敬!”
童倦原本還有些抹不開,穿着女裝尤其尾巴還在,衆目睽睽之下難免有些不安。
顧松言握住他腰的時候突然不慌了,揚聲笑了下,“跳的好了給我鼓掌,誰不用勁兒揍誰,聽見沒!”
秦英悟捧心,“倦哥你好酷!”
樂聲響起,顧松言掐住童倦的腰将他帶向自己,結果下一秒就被踩住,愣了下随即低頭靠近“姨太太”的耳朵,嘴唇微微擦過,“姨太太,你踩着我了。”
童倦根本不會跳舞,早操他都不去別說學跳舞,從小他就學過怎麽打架。
他越想不去踩顧松言卻越踩他,燈光聚集在他兩個人的身上,童倦被迫擡頭看着他的臉被冷白的燈光襯得更清冷,斂下來的睫毛漆黑,鼻梁高挺嘴唇勾着點笑。
黑色軍裝冷硬,帶着股禁欲到極致的氣質,掐着自己腰的那只手略微用了點力,童倦腰一軟,又踩了他一腳。
“顧松言,我不會跳。”
顧松言壓低聲音哄他,“我也不是很會,再忍一會跳完了我們就偷偷走你說好不好?我聽柴意遠說了一個不錯的夜市,一起去逛?”
“我腰軟。”
“嗯?”顧松言掐了掐,“是挺軟的。”
童倦本就使不上勁兒,尾巴還在後頭興風作浪,搔在尾椎骨和股縫之間讓他從尾椎到脊椎麻了一路,再一掐直接站不穩了。
“我說我腰沒力氣了,你還掐!”童倦沒勁兒,罵他也軟軟的。
秦英悟挪到劉眀意身邊,壓低聲音問她:“怎麽樣怎麽樣?拍的清楚嗎?”
劉眀意強壓着興奮,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非常清楚,絕對的高清畫質,童倦這腰這腿,我艹我真的酸了,顧松言今天也真他媽的帥。”
秦英悟:“可是你給倦哥準備的衣服不是這個吧。”
劉眀意以手擋着,小聲:“這個衣服是我姐給社團裏的小哥哥做了出s用的,我幫她拿過去,童倦拿錯了吧,不過真的好合适啊,嗚嗚嗚我從此以後看的民國小說都有臉了,我磕傻了。”
秦英悟本就彎的,也知道顧松言喜歡童倦,跟劉眀意一塊磕的上頭。
童倦軟着腰,又擔心自己尾巴出來更加不得章法,不知道踩了多少次顧松言的腳。
他心情也會影響尾巴,焦躁、害羞、緊張還有莫名的悸動夾雜在一起,不自覺真就跟着想顧松言是陰狠軍閥,攬着他捧在掌心的姨太太跳舞。
他在外面狠戾嗜血,但把全部的溫柔寵溺都給了“她”,任由“她”折騰嬌作。
童倦心尖滾燙,心想那種名叫的小說題材要少看,他都被影響了!都怪劉眀意這女的,居心不良。
尾巴察覺他的情緒,歡快的跟着樂聲“跳舞”。
“顧松言,我……我好像。”童倦抓住他的袖子,輕輕咽了下唾沫,以口型跟他說“尾巴”。
顧松言低頭壓在他耳邊,“現在幫你?”
“不行!他們會看見。”童倦下意識拒絕,可現在跳到一半出去的話所有人都會盯着他看,一定也會發現。
“相信我。”
顧松言一把将他的白毛絨披肩扯下順着手臂搭在後腰,正好擋住他的手,而掌心隔着衣服包裹住那枚圓圓的尾巴。
童倦腳一軟跌進他懷裏,顧松言将他拉起來,“沒力氣就趴在我懷裏。”
童倦咬着牙,軟着腰承受他不輕不重的揉尾巴,每次即将軟下去的時候就被他扶着腰強行撐住,跌跌撞撞總算把一支舞跳完了。
再有一會他恐怕要當場軟在顧松言懷裏。
“回神了。”顧松言拍了下他腦門。
童倦緩了口氣,欲蓋彌彰的吼了聲:“跳完了,愣着幹什麽給爺鼓掌啊!”
震耳的掌聲響起,童倦扯了下那毛領,“行了,哥的任務完成了,你們自己玩我走了。”
秦英悟意猶未盡,“倦哥你上哪兒啊?”
“回家睡覺啊。”童倦動了動脖子,神色倦懶地打了聲呵欠,“早困了,不是你們這群大姑娘小嬌花兒哭喊着我這會都睡醒一覺了。”
“倦哥別走,我舍不得你啊!!!”秦英悟誇張的撲過來抱他小腿。
童倦沖他踹了腳,“滾蛋,這破衣服難受死我了,再穿一會我就得暴斃在這兒。”
秦英悟知道他對女裝沒興趣,對這種場合也沒興趣,今天願意穿還願意跳舞都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再強求也沒用。
再說他們想拍的東西已經拍到了,随即起身高貴冷豔。
“那行,倦哥再見。”
童倦逃命似的回到換衣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這次的尾巴沒有打架出來的那麽兇,估計心情平複了就行了。
他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還是老子自己的衣服舒服。”
指尖挑了下旗袍,“去你的霸道軍閥姨太太,要當也是我當軍閥,顧松言當姨太太,到時候老子就把他……”
“把我幹什麽?”顧松言靠在門口,嘴角勾着點似笑非笑,看起來真有那麽點軍閥的意思。
童倦:“把你按在地上揍一百遍,讓你跪着喊我爸爸。”
顧松言“哦”了聲,上下看了他一會笑了笑沒說話。
童倦被他這個眼神看的渾身不适,“幹嘛?”
“我還以為你要把我怎麽樣呢。”顧松言略微擡頭,套着黑色手套的指尖去解扣子,冷厲中帶着一點漫不經心的莞爾。
童倦心髒又有點亂,急忙別開頭不看,尾巴可不能再出來了!
顧松言換完衣服,褪去了軍裝的冷硬,平添了一點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清冷,也顯得平易近人了一些。
“走吧。”
童倦:“你也走?”
“不然呢?”
你都走了,我在這裏幹什麽?
童倦點了下頭,“也是,你剛要請我逛夜市,那一會吃飯你請客啊!”
“嗯。”
兩人并肩往校外走,一時沒想到什麽話題就也沒說話,童倦在車上開了局游戲剛想打就被拿過去,“你暈車。”
“哎已經開了不能坑隊友啊!”
顧松言垂眼,“不會。”說着指尖靈動的在屏幕上動作,從出裝到放技能,都是利益最大化,行雲流水的好像做數學題。
“你居然也會打游戲?”童倦驚了。
顧松言“嗯”了聲,“有段時間有事情想不明白,玩過幾天游戲,後來覺得沒意思就不玩了。”
童倦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壓。
下了車他都不太想搭理這個人。
“哎這夜市看起來挺熱鬧。”童倦雙手插兜走在前頭,東看看西看看,“哎顧松言這個看起來挺好吃的,要不要買……哎?”
童倦一回頭就看不到顧松言的人影了,明明那股清苦的冷香剛剛還在身後,一下子就沒了。
跑這麽快?
“該不是反悔了不請我吃飯吧?”童倦嘟囔。
忽然聽見了一陣歌聲,仔細聽了聽還挺好聽,沒一會便被牽引般跟着走了過去。
那聲音飄渺遙遠,卻又像在耳邊。
“來~”
童倦循聲往前走,到了一個和嘈雜夜市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挂着一些燈籠,裝修看起來古色古香的。
歌聲驟然一停。
童倦意識恢複清醒,蹙眉看着寬敞的戲臺上兩個人正在你來我往的唱戲,威武剛硬和剛才的歌聲截然不同。
他伸手掐了把臉試圖判斷是不是幻覺。
一道輕笑從身後響起,他回過頭,看見坐在戲臺下的一個寬大椅子上的年輕男人,那椅子上鋪着厚厚的白絨,身邊還站了兩個漂亮的女孩子。
一個給他剝橘子,一個給他端茶。
“我還以為是什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小救星,原來是個……兔女郎?啧啧,這小尾巴,我看厭君也不用白費心機了。”
童倦一聽這三個字眉頭就皺起來了,這人怎麽知道的!
“你是誰!”
男人輕輕一笑,撐住下巴勾了點玩味,“我?我是你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