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回

01

東區石秀怡的頂樓公寓周三（國慶期間）20:05

秀怡今晚請了不少人來開party，慶祝她的21周歲生日。她今晚穿了一身黑色的短裙禮服，此刻她正和她的男朋友容烨并肩站着，正在和作家原塵還有模特徐靜涵說話。

“原姐，你接下來什麽打算”秀怡問。

“還沒想好。”原塵喝了一口紅酒，看向她的表弟容烨，“你接下來是進姑父公司還是自主”

“打算接下盛清。”容烨答道。

“那也好。”

這回兒，秀怡剛打算再說話，眼神就被一頭白色短發的宣寧吸引。秀怡大吃一驚，因為，她不知道，宣寧去染發了。順着秀怡的視線，其他幾人也看向了宣寧。不禁，大夥都被宣寧的容貌和發色而驚到。

宣寧是個敏感的人，她擡頭，看向了秀怡這邊，朝她打了她招呼，踩着10cm高跟鞋走向了她。

宣寧本身就我高個子，踩着10cm，一下子就有了近188的身高。一路走過去，身高近乎在碾壓別人。當她走到了秀怡的跟前，秀怡就抓着她說，“寶貝，你這個頭發也太好看了。我剛看到你，還以為哪路仙女來了。”

“顏值提了至少2個檔。”容烨接了句。

宣寧嫣然一笑，“我也覺得可好看。我前幾天，陪宋蕭去弄頭發，突發奇想，就把頭發給染了。”

“好看死了。”秀怡忍不住去摸宣寧的頭發，“你怎麽是一個人許占呢”

“他說他今天有實驗要做，在學校。”宣寧一臉無奈，“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

秀怡皺眉，想說什麽的時候，容烨的手摟在她的腰上，提醒她不要說。他們在一起很久了，一個眼神都能明白要說什麽。秀怡會意，只能說了句，“我知道你能處理好這些事情。”

宣寧嗯了一聲，懶得多提，看了四周一圈，“青羽和梅西呢”

“青羽好像在陽臺那邊，梅西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宣寧嗯了一聲，“我去找青羽，你繼續。”說完，和他們幾位示意過後，轉身就走向陽臺。徐靜涵看着宣寧離開的背影，無意說了句，“她挺适合去做model的。”

宣寧穿過人群，走到陽臺，站在門邊，就看到了青羽正在和賀子路熱吻。一副要生吞活剝對方的德行。宣寧扶額，看着那倆人，轉身就離開。看了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一瞬間...孤獨。她看了一圈，随意找了角落，坐到了沙發上。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收到了幾條消息，沒什麽重要的。剛準備退出來，就收到了一條來自程東年的消息。

程東年:圖片（許占和Lisa正坐在吧臺喝酒）

程東年:寶貝，你看看你對象...

程東年:北京西路18號 DUKA清吧

程東年:只有我，才是最合适你的。

程東年:視頻（Lisa親許占的幾秒視頻）

宣寧立馬站了起來，死揣着手機，快速穿過人群，欲離開。半途上，正一塊跳舞的梅西和宣河二人，拉住了宣寧。宣河扯着嗓子問宣寧，“姐，你幹啥去呢”

宣寧冷着臉，回了句，“捉奸。”

梅西和宣河全部一愣，不知該說什麽。還沒反應過來，宣寧已經消失在人群裏。他們二人互相看彼此一眼，梅西弱弱地問了一句，“宣寧剛說啥”

“捉奸....”宣河說。

02

北京西路DUKA 周三 20:58

宣寧從出租車上下來，站在pub門口，她沒看程東年給她發了n條消息，直接撥打了電話給許占。接通了兩秒，許占給挂了。宣寧打開微信，給許占發視頻，他拒絕。

許占:還在忙呢。

宣寧沒理，繼續發過去。許占還是沒接。宣寧幾乎是握緊了拳頭，氣勢洶洶地走進了店內，幾個電影見到宣寧幾乎都吓得不敢上前招呼。宣寧一進店裏，就引起了注意。大概不過十秒，宣寧就看到了坐在吧臺的一男一女。程東年這會兒，坐在另一個角落，手握紅酒，嘴角勾起弧度。宣寧轉頭，看了他一眼。

Lisa先到了走過來的宣寧，她立馬站直，随後，許占也看到了。他亦是驚慌失措，從椅子上起來，打算開口結束，宣寧直接過去就抓着他的衣領，冷着臉，“你她媽背着我搞女人”

Lisa站在旁邊，試圖拉開宣寧，宣寧轉頭橫她一眼，伸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甩了過去，毫不客氣。許占震驚，立馬推開宣寧，護到Lisa跟前，他說，“宣寧，你冷靜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啪。”宣寧沒等他話說完，上前就給了他一個巴掌，諷刺地說了句，“許占，你不是個東西。”說完，她轉身就走。許占去拉住她的手，哀求道，“宣寧，你聽我解釋...”宣寧一把甩開他的手，“別碰我，也別跟着我。”

宣寧幾乎是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許占深知她的脾氣，也沒再追。因為，這個事情，是他不對。他現在說再多，都只能落一個下場就是，宣寧揍他一頓。

宣寧一出門，程東年就起身，緊跟其後。宣寧走出DUKA，當夏末的帶幾分冷意的晚風刮到她的臉上時，她深刻的有種...操蛋的感覺。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沿着北京西路走，最終尋了一個步行街的長椅上坐下，雙手掩面，痛苦地抓着頭發，試圖想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個回事。這會兒，程東年毫不客氣地坐到她的身邊，翹着二郎腿，一眼不語地看着宣寧。

宣寧擡頭，偏頭看向程東年，“你到底要做什麽”

程東年突然湊近，低聲說了句，“我要你。”

宣寧坐直身子，給了程東年一個白眼，“我倆不可能。”說完，宣寧打算起來，程東年拉住了她，兩個人看着彼此，大概不過對視三秒，程東年就扣住宣寧的後腦勺，去親吻她。她一秒呆愣，兩秒反擊，熱烈親吻。一吻終了，程東年的手扣着她的臉說，強迫着她與自己四目相對，低沉道，“宣寧，我們生來就屬于彼此。”

宣寧一句話沒說，因為，她在思考。

03

秀怡頂樓公寓周三 22:43

宣寧一進門，就看見青羽摟着賀子路和秀怡容烨說話。說的很開心。宣寧沒想去打擾，自個拿了瓶紅酒，找了個沙發坐下。對嘴直接幹紅酒，反正心情煩着。沒過幾分鐘，梅西穿過人群，坐到了宣寧身邊，挽住她的手，“宣寧，你怎麽了”

宣寧喝酒上臉，已經紅了臉，她看向梅西，“我沒事呢。”

梅西有點緊張地看着她，她小心翼翼湊過去，擁抱住宣寧的腰，低聲道，“宣寧，我在這。”

宣寧一瞬間，有種紅了眼眶的感覺。沒說話，只是一口又飲了不知道多少的酒。借酒消愁，愁更愁。她最後喝了一口，坐直身子，梅西随即送開她，她把酒放到了桌子上。宣寧轉頭，望向梅西，“我沒事。”說完，嫣然一笑。而這樣的笑容，在梅西眼裏看來，是如此的...凄美。

臨近午夜時，容烨将巨大的蛋糕推入大廳，青羽，宣寧，梅西等人将秀怡包圍着，一起唱起了生日快樂。秀怡在親朋好友的注目下，許願吹蠟燭，并奔入她交往多年的戀人容烨懷裏。笑靥如花，

戀人與愛人相伴，足矣。

04

宣寧家周日 9:05

宣寧随便穿了一身居家服，光着腳走到客廳想，家裏清冷的連個鬼都沒。她扶額，揉了揉腦子，走向冰箱旁。打開冰箱，看到1升裝的鮮奶，她拿出來，倒到了杯子裏頭，一口喝了幹淨。她摸了摸肚子，感覺還是...很餓。想也不想，她大步回了房間，拿手機，正打算點個外賣，許占的電話打了進來。

這是許占的第n個電話。因為宣寧一直在家，不出門，不接電話，以至于許占完全見不到人。宣寧看着手機，愣了兩秒，随即就接起了電話，“喂。”

“宣寧，你別挂電話。”許占急忙道，“宣寧，我只是感到不知所措才見了Lisa。我真的，沒有想過背叛你。我們之間，我沒有想好該怎麽辦....”

宣寧聽着，半晌才開口道，“許占，我們分手吧。其他的，別說了。我不想聽。你不用說了。”

“宣寧...”

宣寧直接挂斷了電話，然後，打開美團，繼續點外賣。她根本沒有什麽興趣，再聽許占解釋什麽。因為，她太清楚許占了。許占就是這種人，管不住腿。她對他來說，當戀人不如當個朋友。感覺事情，突然變得亂七八糟。

點完外賣，宣寧拿着手機，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開電視，點開複聯，安靜地看電影。歲月靜好，大概就是如此。

電影看到一半，程東年給她發來微信消息。

程東年:想我嗎

宣寧:想你狗屁。滾。別煩我。

程東年:我在你門口，給你帶了你喜歡的榴蓮芝士，真的不打算見我嗎

宣寧:...你是惡魔嗎

程東年:我是你的。

宣寧扶額，手上揣着手機站起來，走到玄關處，打開門。程東年穿了黑白條紋襯衫和黑色西褲，手上拿着來自A卡家的包裝袋，他朝她抛了個美顏，上來就是熊抱住她，“我在外頭幾天都想着你。”

宣寧推開他，手抵着他胸口，“來就來，放尊重點。”

程東年嘴角勾起弧度，“我們可是深入交流過的，講什麽尊重不尊重的。”

宣寧白了他一眼，轉身徑直回屋。程東年緊跟其身後，順手關上門。他在後面，問道，“宣寧，你弟弟呢”他毫無羞恥，直接貼着宣寧坐在沙發上，把袋子遞給了她。宣寧看了他一眼，直接接過了袋子，打開，将榴蓮芝士拿出來，愉快地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她開口道，“宣河和鵬鵬已經半同居狀态了。”

程東年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似乎早有預料。

“那你一個人住”

“算吧。宣河已經一千年沒回來和我這個姐姐住過了。”

程東年一聽這話，靈光一現，突然湊近，宣寧一回頭，直接親上了彼此。宣寧一把推開他，程東年沒讓她得逞，伸手就去摟她的腰，低着頭問她，“我那房子快要到期了，你願意收留我嗎”

宣寧又翻了個白眼，把他擱在她腰上的手拿開，轉身繼續吃她的榴蓮芝士，“沒門。這房子是我爸和我二叔付的錢。”

“那你住我那也行。”程東年又湊過去，雙手摟着她的腰，頭靠在她肩膀上，故意撒嬌，“寶寶，我想你。”

宣寧紋絲不動，沉迷榴蓮芝士中不可自拔。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程東年問。

“下午四五點那會兒。幹嘛”

“我這不是想和你一塊回去嗎”

“別想了。下午宋蕭要來接我。”

程東年皺了皺眉頭，突然加重了擁抱宣寧的力道。一下子，宣寧吃痛，立馬就拍他的手，轉頭瞪他，“老子吃着東西呢，你要勒死我嗎”

程東年湊過去，又親了宣寧一口，放松了擁抱的力度，瞬間展開笑顏，“中午想吃什麽”

宣寧咬着勺子，思考一下，“有點想吃泰國料理。這附近沒有，得坐地鐵去國貿。麻煩。”

“你想去，那我們一會兒去。”

“也行。”

宣寧與程東年，兩個人翹着二郎腿，看複聯。偶爾，探讨幾句劇情。在宣寧沒有注意的時候，程東年已經牽着她的手。這倒莫名其妙，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05

周一 仕城大學7號教學樓的路口 12:18

宣寧和宋蕭兩個人手挽着手，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扯皮。

“你和程東年又攪和一塊去了”宋蕭直接大說白話地問。

宣寧愣了一下，“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怎麽說呢。就是瞎幾把混吧。互相單身，誰也不礙着誰。”

宋蕭聞言，點了點頭，“理倒真的沒錯。我...”話還沒說完，突然宋蕭身子讓人轉了過去，一個170的女孩杜樂怡伸手就要打宋蕭巴掌，宋蕭完全愣着了，“啪”，一個巴掌甩在了宋蕭的臉上。在下一瞬間，宣寧把宋蕭往身後拉，就沖上去抓着對方的頭發，一巴掌甩了回去。杜樂怡身邊跟了三個女孩，宣寧這邊兩個人。不出兩秒，兩邊陷入混戰。能在宣寧這邊占到便宜嗎不能。宣寧直接一手撂倒一個，快狠準。宣寧還想揍杜樂怡，宣寧班的班長路凱褀以及她室友還有... 恰好經過的程東年和衛廷已經過來拉開兩邊的人。路凱褀幾人攔着杜樂怡那邊，程東年和衛廷分別抱走宣寧和宋蕭，把人硬生生往後拖。

杜樂怡總算停手，瞪着宋蕭和宣寧，罵道，“□□，賤人。”

這一罵，宣寧又要沖上去打人，“我幹你大爺的，再說一句，我把你腦子都給幹禿了。”程東年幾乎是死命摟着宣寧的腰身，不讓她沖上去。

杜樂怡也是嚣張，“你來幹啊，操。”

在一瞬間，路凱褀黑了臉，橫了一眼杜樂怡，“閉上你的嘴吧。”杜樂怡一見路凱褀黑臉，心有不甘，但也不敢繼續再鬧。因為，路凱褀脾氣是真的不好。惹路凱褀，是完全另外一回事。她能玩死你。大家都是同一個學院，深知路大魔王的...恐怖。

杜樂怡一臉不滿的離開，宣寧雖有火氣，但見着路大魔王的黑臉，也就沒發作。程東年松開她，一只手摟着她，一只手整理她的頭發，沒說什麽。衛廷松開了宋蕭，宣寧推開了程東年，走去看宋蕭的臉，紅了。一瞬間，她脾氣又上來，強忍着。關切問，“怎麽樣”

宋蕭嗯了一聲，“沒什麽。媽的，莫名其妙。”

“她發現她對象在追你。”路凱褀站他們身邊，說了那麽句話，說完就走了。

宣寧一愣，宋蕭黑臉，“操。”

“咋回事”宣寧揉了揉她的臉，一臉心疼。

“就是個傻逼，跟我屁股後面嚷着說喜歡我。我根本沒正眼看過。就那種貨色，給我拎包都不配。”宋蕭一臉嫌棄與反感，眼中閃過冷光，“她會後悔這個巴掌扇我臉上 ”

宣寧每回見宋蕭的那種眼神，都感覺...打從心底的可怕。因為，宋蕭這人...真的不是什麽好惹的主。

06

周二仕城大學門口/小龍坎火鍋店 18:32

宣寧和程東年面對面坐着，享受火鍋。程東年在給她夾菜，各種體貼服務。宣寧一邊玩手機，一邊吃。正在給青羽發消息。

青羽:你在幹嘛呢，寶貝。

宣寧:和程東年吃飯。

青羽:

青羽:你又和程渣男在一起了

宣寧:沒有。我們只是吃飯。

青羽:求你別和他攪和一塊。你可別忘了想，你和程渣男上一回，怎麽給分手的。

宣寧:沒忘。所以，沒有在一起。

青羽:悠着點啊。

宣寧:嗯。

宣寧:你和賀子路怎麽樣

青羽:我和他就那樣啊。

宣寧:你應該知道，子路比程東年還糟糕。

青羽:知道。我倆就親熱親熱，什麽事也沒。

宣寧:...你不會是因為他器大活好吧

青羽:bingo。

宣寧:你...算了。開心就好。

青羽: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宣寧剛想回，突然有人走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和程東年雙雙擡頭，拍她的人是一個大三的學長名叫段昊。幾乎是一瞬間，程東年臉色難看。

段昊直接無視了程東年，直接朝宣寧打招呼道，“學妹，好久不見了。”

宣寧倒沒想太多，和氣地回道，“好久不見，學長。”

“周五要約一波打牌嗎”

宣寧剛要應，程東年直接毫無氣度地回複，“沒空。”

段昊有幾分不悅地看向程東年，“我和宣寧說話，關你什麽事”口氣有幾分沖。這話一出，程東年正要發作脾氣，宣寧反倒先黑臉，回了句，“程東年是我的人。”

段昊這一瞬間，倒有幾分難看，下不來臺。程東年一瞬間展開笑顏，恨不得踹開段昊，去親宣寧。段昊算是被宣寧氣到，沒說一句話，就走了。這梁子，只怕是結下了。

人一走，程東年就朝宣寧抛了個飛吻，那眼神頗為勾人。有那麽一刻，宣寧真的又心動了。當年的程東年，正是靠着那雙眼，勾搭到她。實際上，程東年腦子正常的時候，真的是一個靈魂有趣的人。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