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住在對門的alpha
昨天是搬來新居的第一天,或許是因為搬家太累太折騰人,晚上秦翊辰難得沒有在床上過分折磨他,讓秋聆久違地輕松了一下。
兩人睡得很早,秋聆做了個好夢。第二天六點,手機準時開始震動,秋聆幾乎在枕頭下發生動靜的一瞬間就醒來,飛快地按掉了鬧鐘,以免打擾到丈夫休息。
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輕手輕腳地起床,披上衣服,先去衛生間去洗漱,然後才跑到廚房去做早餐。
秦翊辰是一家互聯網公司的COO,工作很忙,每天都很辛苦。為了保證給他補充營養,秋聆做了很多功課,才終于研制了一套秦翊辰喜歡且健康有營養的菜譜。
反正秋聆現在沒有工作,整天一個人待在家裏很無聊,所以才拿這種事來消磨時光。
秋聆做了兩份雞蛋三明治,面包片裏夾着的雞蛋滑嫩柔軟,是做了許多次才練出來的手藝。除此之外,他還準備了小份的香橙雞肉沙拉和燕麥牛奶。
正準備擺盤上桌的時候,身後忽然靠過來一個人,将秋聆穿着圍裙的纖瘦身軀撈進懷裏——秦翊辰醒了。
他的丈夫顯然已經洗漱完畢,唇上還帶着一點牙膏的薄荷味,但人卻還未完全清醒。
秦翊辰閉着眼睛把嘴唇湊在妻子的耳邊摩挲了一小會兒,然後又摁着秋聆的肩膀把人轉過來面向自己,垂頭吻下去,與秋聆唇舌糾纏。
alpha的吻慣來強勢霸道,吻得秋聆有些透不過氣來。他的雙手按在丈夫的胸膛上,卻不敢輕易推搡,以免惹了丈夫生氣。
可他不制止,秦翊辰就越發得寸進尺起來,那雙隔着衣物在秋聆後背上肆意游走的大手這次居然直接鑽進了他的衣服裏。
秋聆實在是不想大清早的就被他弄得黏黏糊糊滿身痕跡,只好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軟着聲音在秦翊辰耳邊好聲好氣地提醒道:“老公,你今天早上不是還要開會嗎?萬一遲到了怎麽辦。”
他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像一只正在撒嬌的小貓,總之絕不能讓秦翊辰覺得他在抗拒。
聽到開會兩個字,秦翊辰瞬間就清醒了。今天是他調動到D市來後的第一次會議,他需要聽取各部門主管的報告,非常重要。
秦翊辰咬了一下秋聆的鼻尖,揉了揉他,笑道:“晚上回來再繼續,不準跟我讨價還價,知道嗎?”
“……嗯。”秋聆扯出一個笑來,端着早餐擺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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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翊辰把秋聆準備的早餐一點不剩地吃完了,這才準備去上班。
上班前的吻也是一道必不可少的工序。秋聆乖巧地捧住丈夫的臉,在他唇角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等我回來。”秦翊辰滿意地親了下秋聆的額頭,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防盜門打開又合上,秋聆終于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松懈下來,無力地耷拉着。
他沒有立刻收拾餐桌上的碗筷,而是倒進柔軟的沙發裏,如同昏迷一般趴着睡了半個小時,才又爬起來去吃葉酸。
他們結婚已經三年多了,還沒有要孩子。秦翊辰父母那邊催得厲害,又換着法兒地跟秦翊辰說早點生小孩有多麽多麽好。
秦翊辰有點被說動了,在搬家前一個月跟秋聆說準備要個孩子,讓他好好備孕,于是他便從那時開始每天吃葉酸。
秋聆的發 情期比較穩定,三個月一次,基本都在月初那幾天來。下次發 情期就在兩個月之後,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個時候秦翊辰就會讓他懷孕了。
秋聆站在洗碗槽前一邊洗碗筷,一邊想孩子的事,感覺頭都要炸了。
他從小身體就不太好,體弱多病,成年後也沒好到哪裏去,整個人纖瘦得過分,怎麽吃也吃不胖,風一吹就要倒。等懷孕了必定要被肚子裏的孩子折磨得痛不欲生。
秋聆有一個認識的omega姐姐,挺開朗的一個人,生完孩子之後患上了産後抑郁,自殺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吓懵了,又難過又害怕,躲在秦翊辰的懷裏哭了一晚上,抽抽搭搭地說他不想生孩子了。當時他還沒露出真面目的丈夫還溫聲哄他說聆聆不願意生就不生。
結果到頭來,還不是讓他備孕準備生孩子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了,産後也一切安好,但生孩子的時候多疼啊。秋聆看過一些相關的視頻,順産要開到十指才能生,第一次生産過程要十幾個小時,剖腹産要在肚子上劃拉一個大口子。不管哪一樣,秋聆都怕。他連秦翊辰買回來的那些玩具都受不住,怎麽可能受得了開十指呢?
秋聆怕痛,真的很怕。
做完家務之後,他坐到書房去,從打印機裏抽了一張A4紙,一邊哼着歌,一邊在上面寫一些音符和歌詞。
四年前,秋聆曾是一名歌手,會自己寫詞作曲,會彈吉他和鋼琴。他自己制作了一張原創專輯,所幸得到了一家唱片公司的青睐,這才得以正式發行。
秋聆以為以此為契機,他可以真正地走進華語歌壇,擁有似錦的前程。可最終,他卻因為父母欠下的巨額債務而受到了秦翊辰的要挾,被迫“自願”與他結婚。
他用一本結婚證換來了解燃眉之急的八百萬,賣掉了自己的身體和自主權,從此成為了秦翊辰的附屬品,未來全被封鎖。
即便秋聆為他的家人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在他承受秦翊辰的家暴時,他的父母卻絲毫沒有回護他的意思,對他滿身青紫的傷痕無動于衷。
自那之後,秋聆就和那對無情的夫妻斷了聯系。
如今,秋聆的處境只能用絕望來形容。
當初他為了創作那張專輯休學了一年,可專輯發行之後沒多久他就和秦翊辰結婚。秦翊辰把他關在家裏,不準他再回大學去讀書,秋聆因此未能從大學畢業,現在只能算是高中學歷。
高中學歷的omega,沒有任何專業技能傍身,不僅如此,還與世隔絕三年,現在連跟人正常社交大概都做不到了。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找得到工作。就算秦翊辰答應跟他離婚,秋聆也很難一個人在這個社會上繼續生活下去。
想來想去,待在家裏生孩子養孩子,居然成了他最好的一條出路。秋聆想想都覺得自己可笑。
秋聆寫了一會兒,筆尖忽然停頓了。然後把紙面上劃得亂七八糟,猛地把筆扔開,趴伏在桌上,情緒有點崩潰。
三年來,他有大把的空閑時間可以用來創作,卻再也寫不出一首完整的歌。他的靈氣已經在婚姻中被消磨殆盡了。
秦翊辰中午一般要待在公司裏,不會回來吃飯。自己吃的東西,秋聆就做得很随便了。他把冰箱裏凍着的雞腿雞翅拿出來,炸了一小鍋,配着菠蘿啤,一個人安靜地全部啃完了。
也只有秦翊辰不在的時候,秋聆才敢吃垃圾食品。他現在正在備孕期,本該多吃些有營養的食物養好身體,要是秦翊辰回來以後看到垃圾桶裏的雞骨頭,肯定又要發怒了。
秋聆把炸雞和啤酒的殘骸收拾了一下,準備在秦翊辰下班之前扔到樓下的大垃圾箱裏去。
酒足飯飽過後,秋聆開着電視在偌大的客廳裏走來走去,權當鍛煉身體加消食。
才走了十幾圈,防盜門的門鈴忽然響了。
秋聆覺得有些奇怪。他和秦翊辰才搬過來第二天,這附近應該沒人認識他們,也不知道是誰來找。
他把電視調成靜音,套上一件長袖外套,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着一個英俊的男人,比秋聆高了足足一個腦袋,顯然是個alpha。他穿着襯衫長褲,衣料未見一絲折皺,戴着一副眼鏡,氣質頗溫潤。
但人不可貌相,秋聆對alpha總是存着一份警惕之心的。家裏的門裝上了一條鐵鏈鎖,他只打開了門,但并未解開鐵鏈,以防來者圖謀不軌,突然發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看見他來開門之後,地閃過了一絲詫異。
秋聆謹慎地問道:“請問您是……?”
“你好,我是住在你們對門的鄰居。”那alpha回過身指了一**後那扇開着的門,然後對秋聆笑道,“我叫夏昱。我們一家三口在這裏住了快四年了,如果你們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們。”
他有家室。秋聆頓時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把警戒模式下調了一級。
“您好,我叫秋聆。”秋聆勾起唇角,露出個和善的笑來,“我丈夫叫秦翊辰。我們昨天才搬過來,還沒來得及跟您家打聲招呼,實在是不好意思。”
多虧了秦翊辰,他現在變得很擅長假笑。
“哪裏,我們才是拜訪得晚了。”夏昱手一擡,把一個小巧精致的手提袋遞到秋聆面前,“今後我們兩家還要相處很久,所以我帶了些小禮物給二位。”
秋聆這才發現原來夏昱手裏一直提着個東西。他瞅了一眼包裝袋,裏面裝的似乎是巧克力之類的小零食。
鄰居的心意,他自然要收下。秋聆從夏昱手中接過袋子,道了謝。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夏昱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秋聆關上了防盜門,把包裝袋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果然是一盒生巧。
其實秋聆很喜歡吃巧克力,但這畢竟是alpha送的東西,他不敢自己先吃,否則秦翊辰又要疑心病發作懷疑他偷人了。
秋聆把生巧放進冰箱裏凍着,等着秦翊辰回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