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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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找機會去看看的。”

“嗯。”這件事情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陸意問:“你也搜尋過一遍屋子了,發現了什麽沒有?”

“暫時沒有。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我注意到,這間房子裏沒有窗戶。就算有,也是用厚厚的窗簾蓋起來了。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陸意:“或許……裏面的人不想被外面的人看到臉?”

“這一點還需要考慮。”

就在這時,兩人突然聽到有尖叫聲傳來。

是二樓。

陸意和聞執迅速地跑下樓,發現聲音是從二樓的書房傳來的。雲晚跌坐在地板上,捂着嘴巴。

“怎麽了怎麽了?吵吵鬧鬧的。”雲晚的尖叫聲穿透力太強,連桑塔莎修女都被吸引過來了。

“我、我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把這本書……”

雲晚指着的書,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名著,書架上還有很多。

桑塔莎修女看見那本書,道:“不就是一本書罷了,沒事……”她說着沒事的時候,随手翻了一下扉頁,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

雲晚就是再沒有眼力見兒也看出來了桑塔莎修女的神色變化,她吓得都哭了起來,連連道:“桑塔莎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那本書有點髒,想擦一下,沒想到一碰,它就散架了……”

桑塔莎修女沉默不語,把書重新放回桌子上,對所有人道:“出來吧。以後沒事,誰也不許進書房。”

陸意本來很想看看那本書的扉頁到底是寫了什麽,但是桑塔莎修女一直站在門口等着所有人出去,他沒辦法,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出去了。

沒關系,反正以後還有機會。

雲晚幾乎都要崩潰了,一直在那哭個不停。

路之周安慰她道:“不要緊的,你看桑塔莎修女沒有當場找你麻煩,說明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話是這麽說,誰不知道這是在勉強安慰。

雲晚哭了一個下午,晚飯頂着一雙哭腫的眼睛給桑塔莎送過去了。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林則故裏撩開一直合着的窗簾看了一眼外面,說:“黑夜了。”

黑夜了。

這句話有些異樣的耳熟。陸意突然想起,這個游戲的名字,不就叫“黑夜了”麽?

夜晚……會發生什麽呢?

時間不早了。

桑塔莎十點便已經歇下了,大家也陸陸續續準備去睡覺。

就算是再害怕,也不會有誰想着和別人一起睡的。

畢竟每個房間門口都有标簽,誰也不能确定萬一換了房間會發生什麽。

陸意把門關上了。

燈關上的一剎那,他還是有些不習慣,真的太黑了。

第一天沒發生什麽,但接下來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過。陸意閉上了眼睛。

就在陸意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覺得床邊有什麽東西在靠近。

接着,有什麽東西,壓上了他的胸前。

該不會是聞執吧?

呸呸呸。

這是什麽想法。聞執可不會半夜不睡來逗他玩。

陸意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隐隐約約看見,一張女人的臉!

我靠!

陸意迅速地滾下床,那女人的手抓在了柔軟的床上。

陸意拼命地喘着氣。

他确信自己沒看錯,但,那是一個正常人的臉嗎?

渾身的皮膚沒一塊是好的,像是被丢進硫酸裏腐蝕過了一遍似的,坑坑窪窪,稍微碰一下就感覺有不明皮膚組織會脫落。

那女人又朝着陸意撲過來,陸意拿起床邊的花瓶狠狠地照着她的臉呼了過去。

“當”地一聲,陸意只感覺自己仿佛打在了一塊鋼鐵上,震得他手腕都開始發麻。

開燈!開燈!他倒要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陸意跌跌撞撞地按上燈的開關,啪嗒一聲,溫暖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沒了?

那東西,沒了?

陸意舉着花瓶在整個房間都搜索了一遍。

見鬼,真的沒了,要不是床上他原本躺着的地方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劃過,他簡直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再看地上。

陸意蹲下去,用手輕輕地撫摸着地上那些淩亂的刮痕。

那些劃痕很深很深,要抓在人身上,那人估計當場就沒了。

第二天,陸意來到大廳的時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林則故:“好家夥,陸意,昨天晚上幹嘛了?這黑眼圈重的,難道是與哪個美女date去了?”

陸意:“呵呵,祝你今晚也能看到這個美女呢。”

陸意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向衆人講述了一遍,衆人皆是搖頭咂舌。

“幸、幸好昨天她沒來找我……”路之周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已經被吓到話都說不連貫。

陸意突然覺得大廳內有些過于安靜了。

――對,雲晚,怎麽還沒哭呢?以她的性格,這不應該啊!

陸意環顧四周去找雲晚,發現雲晚竟然不在。

“雲晚呢?”

“啊?我們不知道啊……。”

糟了。

陸意第一時間迅速地跑向雲晚的房間,破門而入的一剎那,發現雲晚低着頭,在床上靜靜地坐着。

“雲晚,你還好吧?”

陸意試探性地喊了她一聲,雲晚沒有回應。

陸意只能伸出手輕輕地推了她一下――沒想到,就這麽輕輕地一下。

雲晚的身子就後仰,她的嘴巴張着,舌根被連根掏起,兩顆眼珠也被摳出來了,只留下黑洞洞的眼眶。

陸意趕緊松開手。

衆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死了。”

這是本場游戲裏第一個死亡的人。

陸意摸了一下雲晚身上的衣服,發現上面有與他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的劃痕。

肯定是出自他昨晚見到的女人的手筆。

陸意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要七點了:“林則故,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麽?快去做早餐啊。”

是的,雖然第一個死亡的人已經出來了,但是游戲還要繼續。

林則故如夢初醒般地應聲,趕緊跑去廚房。

路之周:“雲晚死了,那今天由誰來打掃衛生和送餐?”

陸意:“自然是我。”

陸意把早餐放在桑塔莎修女房間的門口時,注意到桑塔莎修女門口的地板上也有這種類似的劃痕。

陸意原本只是想摸索一下劃痕,片刻,試探的手突然頓住,然後若有所思得皺起眉。

他把餐盤放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桑塔莎修女沒有什麽血色的臉露出來。

桑塔莎并沒有詢問陸意為什麽今天送餐是他而不是雲晚。

她只是瞪着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陸意道:“管家,我今天要去付醫生的府邸做客,你幫我安排一下。”

陸意應了下來。

聞執與路之周的任務,終于要來了。

聞執早就已經把牛眼淚抹在了眼睛上。

看到一身黑的桑塔莎修女朝他走過來的時候,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的瞳孔還是忍不住微縮了一下。

――他看見了什麽?

就像陸意說的,那看起來就不像一個正常人的臉,渾身的皮膚像是被丢進硫酸裏腐蝕過了一遍。

聞執已經百分之百确定他現在看見的這個女人就是昨天陸意看見的了。

他還看見了陸意沒能看見的。

她的四肢,已經不是人類的手腳了,像是動物淩厲的爪牙,被抓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這大概就是雲晚殒命的原因。

――聞執還看見,那女人手裏還捧着兩顆眼珠,放在嘴邊津津有味地嚼着,滿嘴滿臉地血污。

桑塔莎修女:“司機,你在看什麽?”

坐在桑塔莎修女肩上的那女人不,女鬼也擡起頭來,也看着聞執。

女鬼幾乎沒有眼睛了,因為她所有的皮膚都已經腐化變形。

看起來十分驚悚。

聞執面無表情地也看着她們。

他說道:“沒什麽。桑塔莎小姐,您今天很漂亮。”

聞執、路之周、桑塔莎,或許還要再加上那個女鬼,動身,前往付醫生的府邸。

聞執坐在前面一直面無表情地開車,路之周就沒有那麽強大的心理素質。

聞執坐在前面都能聽見路之周牙齒因為恐懼咯咯作響的聲音。

桑塔莎修女全當沒聽見,臉上挂着詭異的笑。

付醫生打開門迎接三人一鬼的到來。

他年紀已經很大了,少說也有五六十歲。

“桑塔莎,真是好久不見,你已經長這麽大了。”

桑塔莎:“付醫生,我很高興看到你能回到這裏。”

付魚:“年紀大了,時常會懷念故鄉,所以就回來了。”

桑塔莎:“東方有個詞叫落葉歸根,那麽――付醫生,你覺得自己也會死在故鄉嗎?”

路之周在一旁聽得咂舌,他要是付魚已經把桑塔莎轟出去了,這不是平白無故咒人死麽?

但付魚沒有生氣,他微笑道:“我當然會。桑塔莎,你也會。”

桑塔莎僵硬地笑了一下:“我不會。”

路之周偷偷摸摸對聞執評價道:“這幾個NPC之間,可不得了不得了,聊的都是什麽東西呀?這口味也太重了。”

聞執沒有回答,反而看着付魚,眼裏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光。

餐桌上,桑塔莎和付魚相對而坐。

路之周和聞執站在一邊。

付魚向聞執和陸意說道:“你們站着做什麽?也一塊兒坐下來吃。”

路之周忙道:“不了不了,我站着就好……”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聞執已經腿一彎就在桌子旁邊坐下了。

“……”

路之周不想成為唯一的例外,趕緊挨着聞執坐下,偏過頭小聲問:“你怎麽就坐下了?”

聞執反問:“你不餓嗎?”

廢話,跟了一天,誰能不餓?但是……路之周還想說什麽,但看着聞執已經泰然自若地拿起刀叉切牛排,他瞬間就什麽都不想說了。

他不說,聞執卻開口:“還有一件事。”

“什麽?”

“離我遠一點。”

我X,路之周直接當場爆粗口:“你有沒有搞錯?我跟你坐得近嗎?要這麽說,我看那個陸意,平時和你豈不是挨得更近?”

聞執說道:“他和你不一樣。”

行,行。路之周表示他磕到了,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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