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處置回京救治

甄應嘉從始至終未發一語,聽了賈赦的話後,只是冷冷的看了賈赦和史源一眼,尤其是看史源的眼神中帶着警告和威脅,然後一甩袖子就走了。賈赦對此沒什麽感覺,史源夫妻就頭皮一麻,這甄家手裏可握着自己夫妻的把柄那,這次甄家來信,已經明确的說了,自己夫妻二人只要勸動賈赦既往不咎,并且讓賈赦哄住四皇子同意和解,那麽甄家非但返還證據,還幫着掃平尾巴,只要史家忠于二皇子三皇子,史家願意幫着謀劃一軍中實職,日後成事兒了,必不會薄待史家。

史源氣急敗壞的對賈赦道:“赦哥兒如此對娘舅,就不怕世人唾罵不孝嗎?你可要知道,若有不孝名聲,你以後的可就別想仕途前程了。”賈赦聞言大笑道:“這就不勞您這舅舅操心了,我祖父父親對我都無意見,大舅舅三舅舅更加未曾有半點不滿,再說我賈赦早已禦前挂號,今生只為良醫,功名利祿與我如浮雲,源舅舅消息過于不靈通了。您請吧。”不等史源夫妻再說什麽,就被賈家下人強硬的請了出去,史源妻子抛下貴婦的架子,站在大門前痛罵賈赦不孝等等,徒禛三人趕來安慰,反倒是賈赦自己根本不在乎,該吃吃該喝喝。

也是該着甄家走運,因為賈家現在可沒時間和甄家糾纏,也就默認皇上對此事的處理了,一來确實比較公平,二來賈赦也真沒受到太大傷害。最後這件事以蔣洪才秋後問斬,蔣家抄家,財産充公,涉案衙役們流放,甄應嘉對妻妾教管不嚴,罰俸兩年,妻子蔣氏仗着夫家勢力縱容娘家欺行霸市無惡不作,但看在其婆母奉恩夫人面上,自己又不曾親自參與,固從輕發落,其诰命由從四品恭人降為五品宜人,抄寫百部經文為過往贖罪。

原本要去看蔣家抄家熱鬧的賈赦現在正收拾東西要進京呢,因為賈家首先是賈代善和賈代化挂帥出征了,其次是賈代化嫡長子賈敷命懸一線,現在正用好藥吊着命等賈赦進京救治呢。

原來皇上南巡隊伍還沒進京就接到兩場戰事,首先是色目人反了,駐守将軍穆大将軍陣亡,京中賈代化領旨出征平亂,結果賈代化這邊剛走,禦駕剛進京就接到外蒙集合10萬大軍攻打康泰邊境,老将黃海重傷昏迷,請求增援,皇上又派賈代善挂帥領兵增援。

至于賈敷那就是意外了,這些年通過賈赦的調養,體弱的賈敷早已身體倍棒,還進了兵部領了實職,這次他爹出征,他為人子的肯定着急,戰場上的厮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克扣糧草,為了給他爹一個穩定的後方,他就交好掌管糧草的官員之子們,希望看在這些小輩友誼的面上,別給他爹和他叔下絆子,于是在休沐時就邀請這些世家子打獵去了,當然這些都在皇上默許的情況下進行的,皇上也清楚這裏的彎彎繞,所以并不介意。

結果賈敷他們點實在太低了,竟然遇到了狼群,結果賈敷的馬驚了,掉下山坡,等找到賈敷的時候,賈敷就剩一口氣了,擡回賈府後請來太醫都搖頭,還是禦醫出手吊住了賈敷一條命,卻也說了只是暫時吊住性命,就是僥幸活下來也只能終身卧床,并不比活死人好多少。賈敷清醒後就想自盡,其母董氏跪下求兒子不要讓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否則自己就跟着他一起去,賈敷無法只能茍且偷生,直到賈衍對賈敷說:“敷兒莫要絕望,叔祖父已經給你堂弟寫信了,他的醫術外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知道?想來他很快就能回來,到時肯定有希望的。”盡管理智上知道希望渺茫,但這到底讓他升起了一絲求生之欲。

賈赦為了早日救治賈敷,只帶了簡單的換洗衣物和銀兩幹糧就騎馬往京城趕去,另外三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也不放心他自己走,所以都沒坐船,而是騎馬趕路,其他的随從人員倒還沒事,只是苦了這四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只是令人側目的是四人竟然都沒叫過一聲苦,而是咬牙堅持,硬生生将10多天的路程僅用8天就趕到了,幾人的大腿根部一開始還一片片的水泡,只好白天趕路,晚上挑泡上藥,好在賈赦的藥效那是真好,一晚上絕對好利索,賈赦很不好意思,勸他們在後面慢慢跟都被拒絕了,終于在第四天幾人的腿跟處開始結繭子,從此才脫離苦海,四人的友誼因這次的趕路而突飛猛進,成為生死之交,不再拘泥于身份,致死彼此都不曾背叛過。賈赦是因幾人拼死陪伴,剩下的三人則是看到賈赦的重情重義,夥伴們的不離不棄。

幾人進了京城,徒禛自然得趕緊進宮給他父皇請安,石智勇也回了承恩公府,林海不放心賈赦,再說兩人雖然還沒有辦儀式,但戶部的結契文書早就随着聖旨發下來了,所以林海于公于私都應該進賈府給賈衍等人請安,于是賈赦帶着林海從側門進了榮國府,順着熟悉又陌生的路來到落霞苑給賈衍和張氏請安,彼此訴說着思念,好一會兒才想起還要去給賈敷看病,而且還要先去給小史氏請安,因為不管怎麽說賈代善一天未休小史氏,賈赦就得稱小史氏太太一天,林海自然也得随賈赦叫,二人給小史氏請安,小史氏熱情的讓人惡心,眼看着小史氏開始哭訴對賈赦的思念,還說什麽兒行千裏母擔憂,你個狠心的這些年也不知道給母親來個信兒,這是明說對賈赦的思念,暗指賈赦不孝了。

賈赦懶得陪小史氏演戲,直接冷着臉打斷小史氏表演道:“太太等我忙完有時間再敘舊吧,要知道救人如救火,敷大哥哥還等着我救命那。”小史氏一哽,讪讪地道:“哦,那你就去吧,林家大郎就陪我唠唠嗑吧,這些年你一封書信不曾給我,就讓林家大郎跟我講講你這些年的事,也讓我清楚你是否受苦。”賈赦道:“海哥進京半天,未曾與父親母親請安,我本應與海哥同去,然敷大哥哥情況實在不好,只能怠慢了父親母親,想來父親母親一直待我如親子,自是不會計較,但我們怎可如此不知禮,仍然強留海哥,阻其盡孝?”林海趕緊低頭,差點笑出來,這伶牙俐齒的寶貝蛋兒,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啊。

小史氏此時面上已經挂不住了,冷聲道:“那你們就走吧,難怪世人皆說後母難當那,就是再真心又有幾人。。。”不等小史氏墨跡完,賈赦就拉着林海一拱手道:“那我們就先走了。”直接就退了出去,至于邊上的賈敏,賈赦是正眼都未看一眼,出了榮禧堂的門,賈赦和林海憑着修真的耳力清晰地聽到瓷器墜地摔碎的聲音和賈敏的哭聲。

林海看着冷着臉的賈赦以為賈赦是因為厭惡小史氏的原因,所以安慰着說:“乖,別想太多,面上過得去就好。”而賈赦之所以鬧心是因為賈敏,那個原著中和林海琴瑟和鳴,生下绛珠仙子林黛玉,最後林海更是因為賈敏早逝而心傷致死,盡管如今賈敏還只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屁孩,而現實中自己更知道林海中毒,若非自己解毒,林海正常壽命就是只有五十左右,可自己仍然感到別扭。可是看着溫言軟語的林海,賈赦又對自己的矯情嗤笑,畢竟現實就是現實,林海現在是自己的了,也只能是自己的,自己還想那麽多幹嘛?

于是賈赦調節好自己情緒對林海道:“那海哥就先回去吧,我先穩定了敷大哥哥的病情馬上就去看父親母親,海哥一定要幫我都說好話啊。”林海笑道:“嗯,父親母親都知道你家的事兒,自不會多想,你也不要着急,一定要注意自己身體。”賈赦送林海離開就趕緊回落霞苑找賈衍張氏去寧國府。

寧榮二府有一相通的小門,并不用繞一大圈再從正門進出,而且小門離落霞居非常近,三人帶着随從就去了寧國府,來到賈敷所在的松鶴居,是寧國府繼承人的院落,正好看到好弟弟賈敬也放下心愛的書本照顧着哥哥賈敷,哄着賈敷進食進水,聽到信的剛剛去休息的董氏急忙趕來迎接,賈赦跪下給董氏請安,董氏急忙扶起賈赦,對賈赦說:“好赦兒,一家子骨肉親如何如此多禮?你又為你敷大哥哥的事披星趕月的趕回來,大伯母謝謝你才對,如今你敷大哥哥可就全靠你了,赦兒盡力就好。”賈赦只是簡單寒暄一下就趕緊到賈敷病床前。

只見如今的賈敷再不見當日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神情頹廢,骨瘦如柴,蠟黃的皮膚透着不正常的紅暈,不用細看就知道已經長時間低燒,看來傷口已經發炎了。賈敷看到賈赦勉強的笑了一下,賈赦趕緊安撫到:“敷大哥哥莫急,弟弟看看。”又和賈敬互相見禮,賈敬将凳子讓給賈赦,賈赦坐下把脈,之後神色有些難看,所有人心裏都沉了下來,這其實也在預料之中的。只是難免失望。

賈赦從沉思中醒來就看到所有人都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急忙問你們怎麽了?賈衍小心的問:“敷兒的情況可還有救?”賈赦聽到問話也就明白肯定是自己思考時習慣皺眉的動作讓幾人誤會了,但賈敷的事情确實棘手,于是道:“祖父祖母,大伯母,敷大哥哥,敬二哥哥,敷大哥哥是脊椎碎裂,好在不曾二次傷害,另外救治及時,我可手術幫助敷大哥哥恢複,但是日後敷大哥哥卻不能再做騎馬一類的劇烈活動,即使疾走也會很困難。”衆人一聽,這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結果了,賈敷已經是喜出望外了,那賈赦還愁什麽?賈赦又道:“但現在比較難辦的是,敷大哥哥尚未成親,更未有子嗣,但以後敷大哥哥雖然能行房,但絕不會有子嗣了,因為當時摔下馬時,就以傷了子孫囊,但因脊骨碎裂,壓迫神經,所以被你忽略了,也就過了最佳救治時間,裏面的部分神經已經壞死了。這件事,弟弟真的無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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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雖然傷心倒也不難接受,賈敷更是灑脫,臉上露出多日來第一次從心底發出的笑容,虛弱的道:“這算什麽,寧國府不是還有敬兒嗎,我相信敬兒絕不會令父親母親失望的,一定會對賈家,對寧國府負責的。”賈赦腹诽:負個屁則,你們爺倆前腳蹬腿,這貨後腳出家,以致無人教導的賈珍父子無法無天,弄得整個寧國府烏煙瘴氣,被世人唾罵只有門前兩口獅子是幹淨的。不知道他們要是泉下有知,會不會從棺材板裏跳出來?這裏反倒是賈敬大急,連道:“赦大弟弟你在想想辦法吧,一定要治好敷大哥哥啊,我求你了。”董氏看着急紅眼抓着為難的賈赦不放的賈敬,急忙拉開,然後對賈敬說:“敬兒不得無禮,你赦大弟弟已經盡力了,這個結果早就超出我們的預計了,我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賈敬急道:“不是,母親,孩兒真的志不在此啊。”正要接着說,就被賈敷劇烈的咳嗦聲打斷了,趕緊為兄長扶胸。

要說賈敬這孩子吧,那對比起賈政,那絕對是國民好弟弟,是真的敬愛父兄,但不知道是賈代化引導的太過成功,還是他本身出了問題,反正從小就是書呆子,什麽書都看,這可跟賈政的有目的看書不同,他是真愛書,你給他幾本書,他能在房裏呆個把月的不出來,對所有耽誤他看書的事情都深惡痛絕,對繼承家業更是壓根沒長那腦細胞,賈赦覺得賈敬後來與其說是迷上了煉丹,不如說是要驗證書裏說的是否是真的,要不怎麽會有賈惜春出來?雖然道士不禁酒色,修煉者更是講究法財侶地一說,但那侶确是伴侶,與修行有助的人。他既然迷上煉丹修仙得長生,那自然更加注重一滴精十滴血的說法,怎麽會輕易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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