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賈赦拜見岳母/婆婆
賈赦多年來哄祖母都哄出經驗了，那叫信手拈來，林母被哄得那是見牙不見眼，一口一句：“哎呦我的兒。”林母古氏仍面似二十出頭的少女，根本看不出已經年近四十，兒子都已經十三四歲了，而且性格仍然天真爛漫、愛惡分明，皆因林峰愛妻如命，後院幹淨的連一通房侍妾都沒有。之前林峰回來時還給古氏服用了賈赦給的養身丸，排除了體內毒素，自然年輕異常，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女人的臉就是女人的第二條命了，古氏摸着自己的臉自然越發愛重賈赦了。
古氏讓人準備了一席精致的席面表示對賈赦的認可，四人并未守着食不言的規矩，這一頓飯吃的甚是愉悅，賈赦原本忐忑的心情也變得輕松起來，真的将林府當成自己的家了，飯後漱口後，幾人來到花廳坐下消食，古氏不喜下人跟前跟後的打擾家人聯絡感情，因此林家仆人在奉上茶水以後就退下了，賈赦很喜歡林家這種生活。
輕松的聊了會兒天，賈赦對林峰道：“父親，兒子希望林家永遠平安，所以兒子想送林家一護身符。”林峰一挑眉，問：“哦？什麽樣的東西可做咱們林家永遠的護身符？”賈赦道：“父親，此時康泰國雙線開戰，朝廷錢糧吃緊，不得不家中賦稅，仍難以長久堅持糧草供應，百姓吃不飽遲早的出事兒，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糧食。”林峰問：“難道是要我帶頭捐錢捐物？”賈赦道：“父親說笑了，要是如此，怎能護得林家長久？”林峰問：“那是什麽能解決糧草問題？”
賈赦用神識探測了一下，知道附近沒有什麽人，只在門外幾個等待傳喚的仆婦，為免意外，賈赦仍然用神識阻隔了聲音，然後到：“父親，有兩種西方的植物早在前朝就傳入了中原，名為玉米和紅薯，産量皆在畝産千斤以上，只是因其做糧食時長食口感不如米面，加上我們食用不得法，味道自然更差，無法如西方人一般作為主食，另外連種易遭蟲害，所以未能推廣，只是在沿海通商地區偶有貧寒人家種植，而且大部分都用以喂豬。”林峰倒抽一口氣，畝産千斤還以上，不管口感如何，只要是真的，上報朝廷後，林家就真的無憂了，日後無論如何，只要林家人沒想不開去造反，那麽無論誰做皇帝，或者無論皇帝姓什麽，林家皆可無憂了。
古氏也聽出了這确實是大事，要去親自把守門戶，被賈赦攔下來了，林海也說他注意着四周動靜呢，有事會馬上說的，林峰也知道林海現在五感靈敏，據說是賈赦給的內功心法。林峰雖然很激動，很想得到這份能護佑林家後代的功勞，但還是怕賈赦只是一時沖動，只因與林海有情，就背着長輩将這天大功勞讓人，畢竟賈赦是有前科的，上次天花事件明顯是賈赦自作主張，自己絕不願意趁着人家孩子小，就占人家便宜沒夠，賈赦已經夠對得起林家的了。林峰道：“孩子，你可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場功勞？你賈家怎麽會同意你拿來？”
賈赦對林家的人品更加認可了，于是笑道：“父親說什麽呢？我們可是一家人。再說，想來治愈天花的結果馬上就會出來了，我賈家已經足夠榮耀了，沒必要再往上加了，否則月滿盈虧，賈家會因名聲過大而危矣。”林峰想了想認可了，道：“那父親我就偏得了。”賈赦道：“我今早來時，已經将它們帶來了，晚食我們就可以嘗嘗味道”說着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冊子，上面清楚的記載着種植方法禁忌還有食用方法，順帶着幾張相關的食譜。當然，賈赦帶來的種子是從後世收集來的農家自留種子，是在來的路上放進去的，并不在禮單中，賈赦并不知道現在西方的種子是否傳了進來，但拿出來了以後，有了實物，那就是怎麽說都行了，誰還特意看是不是有拿這物喂豬的人家，再說，做為老狐貍的林峰肯定會安排好一切的。
晚飯吃的就是玉米紅薯大餐，初次吃這些的林家三人覺得甚是美味，古氏不解的問：“我兒言說此物不及米面味美，然母親卻覺得甚是香甜，與米面各有千秋，可是我兒誤聽？”賈赦笑道：“母親容禀，這些食物只有偶爾食用時才會如此感覺，另外，玉米屬于粗糧，雖可飽腹，但多食後腹中缺少油水，農家極少有食葷時，所以不愛，還有，農人種植收成後，也不會磨得如咱們現在所食的這般精細，吃起來就會有點拉嗓子，紅薯吃起來确實香甜，但無配菜的話，很容易反酸或者腹脹，估計這就是不受重視的原因吧。”
落日前，林海帶着一車回禮送賈赦回到賈府，給張氏請了安，正好定省的小史氏也在，順便也給小史氏問了好就回去了，張氏看了看回禮單子，知道林家很重視賈赦就滿意的點點頭道：“你也別将這些東西送到庫房了，自己留着玩吧。”小史氏聽後死死地扯了扯帕子，心裏暗恨，想說點什麽，到底沒敢開口。
這日早上，賈衍接到聖旨，讓帶着賈赦入宮，原來牛痘實驗成功了，皇帝問賈赦可有什麽想要的，賈赦咬着手指看了一眼賈衍，然後說：“回皇上，我祖父說不能跟皇上得寸進尺要東西。”皇上樂了，道：“沒事兒，這次是朕讓你要的，你想要什麽？”賈赦道：“那我想要兩根拐杖，要沉香木的。”皇上心裏松了一口氣，好奇地問為什麽要兩根沉香木的拐杖？賈赦道：“回皇上，草民的祖父臘月二十三就是六*壽，早年上戰場時留下傷痛無數，這些年草民學醫，為祖父調養身子，雖好了很多，但仍然睡眠不好，祖母以前憂心在戰場上的祖父，更是常常整夜難眠，所以也是經常噩夢驚醒，草民很心疼就想得到沉香木的拐杖讓祖父祖母日日拿在手中，借沉香木養神，睡上好覺。只是沉香木實在難得，一般只是做成手串，那樣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沒用了。”
一邊的賈衍早已老淚縱橫，皇上此時對賈衍那真是羨慕嫉妒恨，難怪疼孫子疼的心肝一般，更是比女孩還要嬌養，這誰家有個這樣的寶貝嘎達不疼到心裏？這沉香木在外面是難得之物，但在皇宮裏那真不算什麽寶貝，皇上自然應允，當然賞賜不可能就這點兒，還有很多貴重東西，以示皇家對此事的重視，另外下了兩道旨意，一道為恩賞賈赦生母，賈代善嫡妻史氏一品國夫人，持抹金軸，繼妻史氏雖有國公夫人诰命，然卑不越尊，當持犀牛角軸以示尊敬。小史氏不知道是怎麽接旨謝恩的，只是剛一回到榮禧堂就吐了一口血，吓得賈政和賈敏魂飛魄散，二人更是打心眼裏恨死賈赦這個名義上的哥哥了。
第二道聖旨是給賈赦小師傅的，畢竟這牛痘是賈赦小師父帶着賈赦弄出來的，主要功勞自然是小師傅的，所以封小師父為逍遙男爵，不受承爵者無召不得出京的限制。賈赦代為接旨謝恩，第二天賈家人進宮謝恩時，賈赦投桃報李的單獨進上了一份養身方子，是調養身體的，皇上讓禦醫解毒後，身體大不如前，這養身方子在禦醫眼裏就是根據皇上的身體特意開的絕妙方子，其實只是緩解神經罷了，皇上也很高興，覺得這孩子知恩圖報，就是被他師父教導的不太通人情往來，這樣的方子應該早點進上來，但看着賈家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也不清楚這個方子，于是就問：“哦？還有這樣的好方子，之前怎麽不進上來啊？”賈赦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您的禦醫解完毒卻沒給您調理好身體啊，我也是昨天看到您的時候才知道的啊。”
皇上無語了，倒是對賈家沒有了隔閡，這真的只是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沒看這張嘴就把禦醫得罪了，好在孫禦醫對賈家小子很了解，不會多想。皇上尴尬的笑笑，一轉頭就看到賈衍一臉可不是嗎的表情，皇上默默的在心裏加了一句：還有這不着調的祖父誤導。皇上勉勵了幾句，又給了賈赦一些賞賜，就打發他們出去了。這次進上養身方子是賈赦和賈衍商量下的結果，因為賈家和林家人的身體狀況是瞞不了皇家的，莫不如借此在皇家留下一個溺愛孫子，将孫子寵的不懂人情世故的表象，這樣皇上會更放心。
到了賈敷拆線的日子，孫太醫比賈赦還先到了賈敷的房間，等賈赦來了以後竟然像醫學院的學生一樣認真觀察甚至做了筆記，此時的賈敷已經能自己翻身，簡單活動身體了，孫太醫大呼驚奇。下午，皇上竟然帶着徒禛來親自微服觀看，對效果相當滿意，要求賈赦教給太醫院學徒們這些治療外傷的辦法，然後将他們派往戰場，教導軍醫，以便減少傷亡，賈赦毫不猶豫的同意了，皇上更高興了，賈赦正要和徒禛說話，就聽到外面小厮來報，說是振國将軍黃家夫人親自登門。
皇上也猜出黃夫人的來意了，就帶着衆人從小門回了榮國府，榮禧堂內，小史氏接待的黃夫人，黃夫人和小史氏自然認得皇上，急忙請安，皇上免禮後，直接問賈赦有沒有把握，賈赦道：“回皇上，不知道。”這把皇上噎的，徒禛低頭偷笑。皇上懶得理這些人，直接做主一起去黃家看看。小史氏和張氏留在府中。
徒禛看出來賈赦有話要和自己說，就死皮賴臉的要求和賈赦坐一輛車，上了車以後，賈赦道：“咱倆下棋吧。”徒禛無奈，只好看着賈赦從暗格裏拿出圍棋棋盤棋子，一起下五子棋，邊下棋，賈赦邊小聲的道：“盡快找時間到我府上來一趟，你中毒了。”徒禛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二人認真的下起了五子棋。
等到振國将軍府下車的時候，二人臉色都很難看，賈赦是因為被虐的，徒禛也是因為被虐的，只是徒禛是怎麽讓着賈赦都能虐的賈赦不要不要的而被虐的，皇上已經知道了，所以看着二人的表情很不厚道的噗嗤一聲樂了，然後調侃徒禛：“老四還得練習棋藝啊。”賈赦老臉通紅，不服氣的道：“皇上，我曾經還贏過四殿下一盤呢，再說他又下不過海哥，也就能虐虐我吧。”徒禛咬牙切齒的道：“你贏我那盤，是你教我的時候，再說林海下棋厲害和你有啥關系!”賈赦一揚頭道：“海哥現在下不過我了。”徒禛恨道：“下五子棋讓你一子，你要還能輸，我才服你。”賈赦道：“那你服我吧，海哥讓我一子，我也輸過。”說着還挺挺胸脯。皇上實在受不了了，靠在糧滿倉身上好一頓笑，糧滿倉也忍不住了，這可真是一個活寶，咱家侍候皇上這麽久，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逗趣兒的，瞧皇上樂的，以後可要多看着點兒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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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禛和賈赦打着嘴仗，但也沒耽誤正事兒，被黃夫人親自引路，一直往振國将軍府的正院趕去，一進屋，賈赦就是一皺眉，滿屋中藥味夾雜着屎尿的臭味被密封在房間裏，這樣糟糕的環境怎麽能養好病？賈赦屏息來到黃将軍的床前，扒開黃将軍的眼皮，發現瞳孔縮小，又把了一下脈，然後道：“之前黃将軍傷到了頭部，中樞神經區域被血塊壓迫了，若繼續下去，黃将軍最多還有三個月的生命，若是手術的話，成功了一個月左右即可蘇醒，但日後絕不能勞累生氣，還有手術有風險。成功率至多七層，你們想想吧。另外，不管手術與否，先給将軍換個房間，病房必須保證空氣新鮮。”說完就走了出去，等黃家人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