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要說十月與白染非常熟識,那的确,顯然是毋庸置疑的。

她窮盡一切委托白染幫自己處理無法解決的煩惱,三番五次的因為一些突然發現的‘證據’而通過各種途徑去騷擾那個就差用a4的紙大寫個‘我很忙’再貼到臉上去讓所有人看到的白染。如果面對這種情況還要在兩個人之間畫上一道隔閡大喊着不認識彼此,恐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可要是說十月對白染的關系之間更多的則是陌生,那倒也說得過去。

畢竟在認識白染之前,十月甚至不知道還有除了自己世界之外的第二個空間。更不要說這和自己所處世界高相似度又适合居住的地方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經歷。雖然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新鮮,但是仍舊無法磨滅自己是被白染莫名其妙的‘扯’進這世界的事實。

十月不知道如何完整描述自己原本生活的空間與目前生活空間的關系,讓人用語言去完整表達出所有思維這樣的選擇未免有些太過于苛刻。總之,用淺顯易懂一點的話去舉例大概就是:‘目前為止出現了短暫交彙部分的世界線a與世界線b’。

她曾經生活在世界線a的地方,剛出生時被逃債的父母抛下,成為遠房表姐名義上的養女,并在自己十九歲時有幸第二次目睹親人一聲不響的離開自己。她也曾經頹廢過一段時間,質問上天為何要這樣愚弄自己。不過也都是些經歷失敗的人常有的态度罷了。十月很快就适應了起來,一邊打工一邊繼續在學校深造,學習了心理學與醫學方面的知識,最終在自己二十五歲的時候成為了一個還算得上小有名氣的心理醫生,自己一個人的生活過得也倒還算是舒舒服服,直到某天起床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為止,她那人生目标渺茫的生活才算是有了新的轉折與契機。

手機上明明白白的顯示着,次日是雙休日,大家都可以松一口氣,為連續五天積攢下來的工作壓力做一個宣洩的漏鬥。可十月卻還是不得不早點休息為預約排到了雙休日的患者見面做足準備。如果不是因為這筆可觀的收入,怕是十月這輩子都不想在一個環境安靜到令人抓狂的地方裝模作樣的坐在沙發上,聽着別人關于煩惱痛苦的傾訴,還要時不時的給出一個專業的回答了。每天幫助別人解決心理問題的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換上心理疾病了。

“最好這一覺睡下去能穿越到不用工作的地方。”

雖然說睡覺前的确帶着一些耍小性子脾氣的說過這種話,但是十月卻真真沒有想到當自己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會是完全陌生的場景。從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尋找半天仍舊摸不到自己的手機時她就有些疑惑了,等完全清醒時看着周圍布置有些空曠的小屋時十月整個人都懵逼了。

她發現自己‘被來到’了世界線b的地方。

這t是哪??床上那個大冬天還要穿着單薄背心睡覺不蓋被子的長發小姐姐是誰??我是被人綁架了嗎??

世人都說,當面臨一些緊急情況時,不論你自诩自己的思維有多麽的有條不紊,你的神經都會通過語言或是肢體動作在第一時間內反映出你內心紛亂如麻甚至一片空白的情景。這句話在十月的身上就很好的體現出來了。

她差點就跑過去晃醒那個躺在床上睡得一臉死樣嘴角還慢悠悠的往外淌血的女人問她是不是綁架自己來做一些非常不道德不健康需要打上馬賽克才能說出口的實驗了。

當然,最後占據高地的還是經過短暫的休息後重新迸發出的理智。

她決定靜觀其變。

于是她靜觀其變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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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一個折角角度放置的小鏡子看到床鋪上的人驚醒後就像是失明了一般摸摸索索的按亮完全不能将光線灌滿整個屋子的床頭燈,接着重新倒回床鋪休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打了個電話說了些什麽‘已經找到關鍵證據了,希望下午可以見個面。’之類的東西後就要下床,已經從免提模式的通話中大概了解到床上人職業的十月這才趕忙收回小鏡子一聲不吭的躲在床底繼續靜觀其變直到那人離開了屋子……

當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因為某些目前為止還不明白的原因被那個名叫白染的私家偵探夾帶到目前還比較陌生的世界中時,十月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考取這個世界的心理醫生資格證緊接着馬不停蹄的找到一個之前還嫌棄得不得了的私人心理醫生職位開始工作。開玩笑,難不成要讓她還沒搞清楚自己面對了什麽事情就要先一步因為沒有地方住沒有飯吃沒有一件內衣穿而狗帶嗎??做夢。

雖然據說這個人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私家偵探,但是她對于自身的事情卻好像很少投放關注力。自己家床底下多了個人她沒有察覺,她出門後屋裏有人緊随其後開了她家的門出去她沒有察覺,就連自家公寓對面的住戶玻璃窗兩邊厚重窗簾的掩護之下後面多了一個模模糊糊可以看清鏡頭全貌的望遠鏡,她都沒有關注……

真的,十月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靠不可多得的智障态度才讓社會上那些個語氣刁鑽的人們稱贊她是個非常厲害的私家偵探的……這人的心也太大了吧?!!

經過長時間的偷窺(劃掉)觀察之後,十月這才弄明白自己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線的方法。原來那個叫做白染的女人擁有可以控制夢境或者是可以通過做夢感知到什麽證據那種超能力,每次随着她發功(不對!!),屋子裏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或多出來一些東西,比如有一次她親眼看着白染家的書櫃化為泡影,再比如有一次她看到白染家裏憑空多出來了一箱不可描述的成年人使用的電動玩具。

然而每次出現多出來的都是些物品只有自己是個大活人這種把自己和不可描述的成年人使用電動玩具相提并論的事實其實讓人挺不爽的,但是不得不說,那次白染起床後看到自己床邊多出來的一箱亂七八糟五顏六色的玩具時她的臉色可真是讓人笑到抽筋……咳咳……

在那之後,十月就經常在下班後搜集有關于白染的東西貼在家裏的牆壁上以供想到什麽随時分析,找到機會回到原來的世界。但是這搜集的東西一多又全部貼在牆上之後就有點……讓人小毛骨悚然了……滿牆糊的都是白染……什麽報紙報道白染破獲的案子啊什麽娛樂記者不務正業的抓拍陌生女人與著名私家偵探白染親密照啊什麽白染事務所接受采訪啊之類的東西……那效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有着狂熱腦殘米分精神的跟蹤狂或者一個連環殺手策劃殺人案時條理清晰的罪案牆了……

即使是十月自己可能并沒有意識到,但是她的思維已經逐漸的将‘白染’這個詞納入生活主基調之中了。如果仔細去講,那就是對白染的興趣已經遠遠高于了想要通過調查白染而找到回到原來世界方法的初衷。

當然,這種熱切的興趣積累到一定數量時就會情不自禁的開始尋找出口迸發。十月自然是利用了最為快捷的方式去接觸這個自己視奸了快要整整一年的女人。

請她幫忙解決自己的案子。

為了讓所有的一切看起來更加真實,十月抛棄了自己費力編造出來的悲慘故事,而是動用了自己在曾經那個世界的真正身世,讓白染去尋找自己那早就不知所蹤的‘姐姐’。

長久的觀察,十月自是明白白染最會因為什麽情況而被觸動,所以在她事務所的初次見面十月也是将自己僞裝成了一個不敢與人接觸的內向女孩好去加深白染頭腦中的記憶。并在她提出開車去尋找自己姐姐家的時候,在車內催眠了白染,利用車載屏幕播放了制作好的視頻畫面,使她相信自己已經經過崎岖的道路帶她來到了那又小又舊的民宅之中。之後十月同時借到了在自己的工作之中認識的一位精通各種高科技技術卻被當成神經病的朋友那可以看到虛拟現實的便攜vr眼鏡,并讓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在程序其中編制好了一些諸如難走的線路與一對夫妻争吵後相繼離家的畫面,等着白染慢慢上鈎。

那日從窗口看到白染收拾妥當後就上床休息了,十月立刻用偷偷制作的備用鑰匙打開了白染家的門,一邊用言語加深對白染的催眠,另一邊替她戴好vr眼鏡,讓她誤以為自己控制夢境回到了十月的家中,看到了那跌落在地的相框,就在一切都即将完美之時,十月卻接到了那個借給她眼鏡并編制了程序的朋友的短信,歉意的表示她編程時喝多了,系統出現了一些漏洞,整個程序将于不久後崩潰,讓十月想辦法打斷白染夢境中的‘勘察’。

這可差點讓十月當場癡呆,好在瞥到白染床頭的手機,這才急中生智,打開白染手機鈴聲之後十月就摘掉替她帶上的vr眼鏡關門離開,回到自己的公寓醞釀好情緒一個電話打過去驚醒了還在睡眠之中的白染,替她‘結束勘察’。

挂斷電話的瞬間,有漏洞的程序就在十月眼前崩潰了,所有模拟出的東西都自動消失,眼前重新恢複正常視線。如果差一點點,或許就要在白染面前暴露了。

十月從沙發上起來,決定洗個熱水澡舒緩一下心情,再想後續如何延長與白染相處的方式。

這年頭,想追別人不先準備好幾百個套路都不好意思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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