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車開到家門口天已經有了蒙蒙亮的趨勢,月牙挂星,近在頭頂。

何以介将車停穩,撐着額角發呆,沒着急開鎖。

何晝欲言又止,回想起上次坐這輛車發生的事情,他登時有點要坐不住,“爸…”

何晝兩個字沒說全,何以介突然傾身而至,扳着他下巴吻了上來!

後者身上那股淡香晚了一步才鑽進鼻子,何晝幾近閉氣,不知作何反應,碰着他的指尖是冰涼的,唇是溫軟的。

何以介的頭抵着他額頭,分開了一點距離輕聲說:“這個叫吻,你上次那是亂啃,弄得我嘴疼了很久。”

何以介聲音本就很好聽,這會兒又壓抑着情緒,帶了一點兇狠的語氣,反而別有一般滋味。

何晝渾身僵硬,腦子遲鈍得像鏽了幾百年的老螺絲,完全轉不動。

“你給我好好吃飯、睡覺,”何以介拇指蹭了蹭人耳根,命令道:“不許亂想了。”

何晝還沉浸在剛才的觸碰中,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摸不清南北,上次使出豁命的架勢也沒敢真幹點什麽,他面對何以介時從來強硬不起來。

“聽到沒。”何以介有點急躁。

“嗯。”何晝順勢将頭埋進人肩膀,胳膊從下面環上去,身體不自控地顫抖,結巴道:“爸爸,抱,抱抱。”

何以介在車裏哄了好一會兒,又把人帶回房間,在床邊待了半個多點,确定後者徹底睡熟才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門。

他靠着牆蹲下,接着昂貴的木地板連抽兩根煙,放空了一分鐘後強迫着自己收回了神。

他三十多歲了,不至于為了小情小感和親生兒子幹這種事,但轉而一想,有必要為了兒子的身體,心理健康把這荒謬的事進行下去,沒任何一個父親會看着自己孩子這麽頹廢着。

愛子情更切,半點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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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介抽完煙,又自己撅着屁股收拾幹淨,一蹲一起眼睛一黑才覺困意,他回到房間澡都沒洗,倒頭就睡。

正月二十八,大雪紛飛,白雪透過落地窗,整個房間亮得晃眼。

何以介不是被亮醒的,是被鬧鐘叫起來的,他特地留了心準備做午飯。和面、剁肉,拌餡兒一條龍流程,做得何晝最愛吃的芹菜豬肉餡兒餃子。

他動手半個多小時,何晝就下樓了,探了半個身子出來喊爸爸。

何以介擀着面皮頭也沒擡道:“過來幫忙。”

何晝應聲噔噔下樓,利索地洗了手站到人身側說:“我來擀。”

“行,”何以介巴不得,他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面有點硬了。”

何晝看人動作敏感地問:“疼?”

何以介搖搖頭:“沒你上次按得疼。”

何晝:…………

“我以為爸爸會盡量避談那件事。”何晝垂首喏喏道。

何以介拿起面皮開始捏餃子,他沒接那話,轉而問:“還要小魚餃子麽?”

何晝愣了下,轉而咧嘴一笑:“要,兩個,爸爸教我包一個。”

小魚形狀的餃子是何晝小時候最愛吃的,雖然味道都一樣,但他每次都得翻到底也要找,帶了點尋寶的意味,更吸引人了。

“拿個面皮學。”何以介騰開一點地方,讓何晝夠到餃子餡碗。

“這個少放點兒,左右壓着捏…不是,先折裏面去。”何以介說着說着就開始上手幫忙了,他扒拉着何晝手指,半天才勉強幫着捏出大概模樣,不禁吐槽道:“笨的。”

“有點醜,”何晝面露難色,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何以介的說:“你那個好看。”

“你吃好看的,我吃難看的。”何以介說。

“行。”何晝毫不客氣:“你冷麽,手很涼。”

何以介不覺得冷,他身體差慣了,一年四季手腳冰涼:“歲數大了就這樣。”

何晝不樂意聽:“三十多大哪了?”

何以介笑而不語。

“是因為生了孩子,”何晝道:“我什麽用也沒有,只會給爸爸添麻煩。”

何以介饒有興趣地點頭:“确實。”

何晝說了但沒想何以介這麽坦然地回答,聞言不由心梗。

“不過我願意要這個麻煩。”何以介手上都是面粉,毫不注意地蹭了何晝鼻尖一下:“別喪氣耷拉腦的,你樂意喜歡我就喜歡,前提是既然挑逗你老子了,就別想輕易收手,我不想到時候混得情人、兒子都沒有。”

何以介說:“我身體不好活不了太久,你再沒興趣了也得忍着,等我死了你願意再找其他男的女的都行。”

“何以介,”何晝立即道:“第一,我不會不愛你;第二,不許說死不死的,你怎麽就活…唔!”

何晝話說一半,突然瞪大了眼,他發現何以介特別喜歡在說話時候親人。

“那天你在車上動手動腳完,我手疼了很久,嘴喝水都疼,你尥蹶子一走就不管了,對不對?”何以介手上的面粉全都蹭到了何晝腰間。

“我,我錯了…”何晝垂眼看着何以介嘴唇,幾乎不敢呼吸:“爸爸。”

“毛頭小子,”何以介輕笑着退開:“這就頂不住了?”

何以介話音剛落,何晝迅速靠近,拉着他胳膊肘強迫轉身來了個面對面,他挑了下眉。

何晝握着他手,手指一一扣齊,低頭壓了個吻,一個青澀、溫柔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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