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斬來使

西北王這個稱呼讓紀北霆的部下臉色微變,小皇帝雖冊封了不少王,可自家主子卻自始至終都頂着二皇子這個稱謂,如今,莫不是知道他們的打算了?

可天地良心今兒這出戲卻不是他們安排的,他們原想着魯國那廢物皇子好色,皆時讓他入個局,随便調戲個公主或者太妃,打了小皇帝的臉,她必然大怒,到那時就算不要那廢物皇子的命,也絕對會出手教訓一二,而他們早就聯合魯國其他皇子,只要她動手,他們就能讓那廢物皇子命喪他鄉。

最寵愛的小兒子命喪黃泉,到時魯國皇帝大怒,大軍壓境,小皇帝還敢扣着自家主子不讓走?

可這些安排都極為隐秘,小皇帝是如何得知?又或者,只是因為平白被人調戲了,心情不爽,才拿自家主子出氣?

不管怎樣,紀北霆身邊的人卻是不敢大意了,他們将視線看向自家主子,見他面色平靜,不知怎地,方才還七上八下的心,此刻卻是安了。

顧白懶得理這些人,只是盯着自己的暗衛,居然讓其他人領先了,這很丢她臉啊。

暗衛們早就她開口之前就統統跪在地上,沒有求饒,沒有保護好皇上,受罰也是應該的。

“回去,每人領三十大板。”顧白沉着臉,這兒連笑都懶得笑了,倒是紀北霆那些部下,聽着她那話目光一抖,頗有幾分同情的看向這些暗衛。

三十大板,普通人二十大板就可以要他們命了,這三十大板下來,就算勉強活下來,也夠嗆啊。

小皇子死了,魯國剩下的那些使臣早就吓得瑟瑟發抖,他們陪同小皇子就是為了保證他安全,如今他死了,他們回國也難逃一死,可小皇子是因為得罪滄瀾國皇帝而死,還是調戲了一國之君,怎麽看都不會留他們命回去啊。

額頭上冷汗越流越多,早死晚死還是有區別的。

顧白的安靜令所有人都提起心來,可就在此時,她忽然一改先前冷漠,笑眯眯地看向紀北霆,就連聲音也一如從前,清澈幹淨,“二哥哥,接下去怕是要麻煩你了。”

紀北霆面不改色,“皇上請說。”

“這垃圾死了,可他命好,這一世是皇子,他死了,他那便宜爹肯定會報複,朕不忍邊境百姓受苦,所以……”她将聲音拖長,慢悠悠道:“朕要先發制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震驚了所有人。

紀北霆的部下完全傻了,這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啊,不應該先派人去安撫,然後再派大将軍鎮守邊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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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禮後兵,運氣好一些,根本不會打起來,畢竟這年頭誰樂意打仗?魯國老皇帝年事已高,手中權力也被兒子奪的差不多了,他就算有心給小兒子報仇,也沒這力啊。

顧白才不管他們的臉色,在丢出這麽個炸彈後,她又添了一句,“哦,對了,事因朕而起,所以朕決定禦駕親征。”‘

這一下,紀北霆的眉頭也緊緊蹙起,他想回到北疆,卻沒想将小皇帝也帶回去。

只是,心中那隐隐的雀躍是什麽情況?

丢完一個又一個炸彈,顧白正準備離開,可剛走了半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她歪頭,看着一旁瑟瑟發抖的掌櫃與小二,咧嘴一笑,“去,筆墨伺候。”

掌櫃與小二久久不能回神,乍聽這話,就連行禮都忘了,傻乎乎問:“皇上是打算下聖旨?”

這話讓顧白樂了,她一改先前淩厲,懶懶道:“朕方才答應了那說書少年要将詞給他,雖耽擱了一會,可朕一言九鼎,不可食言。”

她這一說,掌櫃才恍然,方才二樓雅間隐隐傳來歌聲,引得衆人紛紛打聽,可能入雅間的,非富即貴,他一個小小掌櫃可不敢胡亂打聽,遂一一攔了下來,唯有那魯國小皇子,這不,就這麽出事了!

一邊後怕,一邊又羨慕那小子,能得皇上墨寶,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啊。

顧白題完字就走了,可底下卻是一片嘩然,這酒樓本就在東街鬧市,所以來這的客人随手一指都可能是什麽皇親國戚,亦或者什麽高官親眷,一時間,皇上禦駕親征的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在京中飛速傳遍,反倒是朝中那些大臣,反倒是最後一個知曉。

禦駕親征可不是小事,皇上登基不過半年,朝局未穩,這個時候離開,很容易出事。

這不,顧白前腳回到宮中,後腳就有一群大臣求見。

這不,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她就來見這些大臣了。

說來,她雖然貶了不少有才幹的臣子,可她手底下也不盡是廢物,如同丞相,六歲便得童生,自小便是有名的才子,更在十八歲時被先帝欽點為狀元,雖說先帝混賬,當初點他為狀元也是因其容貌清秀俊逸,可才學也是實實在在的。只是他雖奪得狀元,當時的朝堂卻是烏煙瘴氣,他一個落魄世家之子,根本無立足之本,最後還是顧白瞧着可憐,拉了一把,才沒落得被人陷害而亡。

她懶散的坐在禦座上,聽着一幹老臣苦苦求她收回成命,唯有那少年丞相,只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最終她聽得有些不耐煩了,“行了,朕還沒死呢,哭喪一樣。”說完,又看向丞相,“愛卿,你可有什麽話要與朕說?”

被點到名,丞相上前一步,他不卑不亢,不似那些老臣一般面露不安,“臣前來,是想征得皇上同意,讓臣跟随出征。”

顧白就喜歡這種幹淨利索的,然後拒絕了他的請求,“朕不答應。”

丞相不解擡頭,卻聽皇帝又道:“你走了,誰給朕監國。”話落,又見魏德海從殿外走了進來。

“皇上,郭将軍求見。”

“宣。”

郭将軍,郭凕,京中左神武大将軍,禁軍之首,當初先帝駕崩,就是他帶着禁軍包圍了皇宮,一想到此事,部分大臣的膝蓋又開始發軟了。

殿外,來人很高,陽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不過三十的年紀,卻讓所有人都不敢小觑。

半年前的一場血夜,所有人還歷歷在目,也因此,再也無人敢阻止皇上禦駕親征一事。

“臣,郭凕,拜見皇上。”

“朕吩咐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五萬大軍,明日便能同皇上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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