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禦駕親征
顧白這一手,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短短半天時間,她就将一切都處理好了。
五萬大軍,豈是說走就能走的,可郭凕說可以走,必然不會有假。
殿內,紀北霆站在一旁,一言不語,只是不知為何,小皇帝出征的事情他居然沒什麽感覺,反倒是瞧着她與那少年丞相眉眼眼去的,十分不爽。
“二哥,你身體可以走那麽遠嗎?若是不能……”
不等她說完,紀北霆就沉聲打斷,“能走。”
打斷皇帝說話是很無禮的事情,果不其然,少年丞相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那淡淡的一眼,卻讓紀北霆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不過一個丞相,難不成還想教他做人?
顧白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她揮手讓那些不中用的老臣離開,最終只留下紀北霆、丞相,還有郭将軍,聊得自然也是行軍之事。
丞相她信任的過,便将京中所有事情都交托與他,只是臨走前,她在随行的宮侍中多點了個小太監在旁伺候,那太監不是旁人,正是紀北霆安插在她身邊的人。
行軍出征,此乃大事,可顧白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卻讓朝中不少大臣心中打鼓,要知道皇上要去的地方可是北疆,那可是二皇子紀北霆的地界,常言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萬一有去無回,豈不是又得洗牌一次?
上一次站錯隊的大臣們對半年前的一夜還心有餘悸,所以這一次他們不得不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只是想的多了,人心也就不穩了。
北疆,不似京中繁華,就連環境也惡劣不少,目光所及,皆是封殺一片,甚至風在大一點,就連出行都變得困難。
然而這一路走來,看似嬌嬌氣氣的小皇帝愣是沒有半句抱怨,反倒是紀北霆,有些看不過眼,開口詢問。
“皇上,再前行便是惡靈谷,那地方氣候極其惡劣,地勢也陡,若是要過,這一整天都不可紮營,皇上趕了一天路了,不妨就在此休息一天,明日再走。”他說的冷冷淡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倒是他身邊的部下,一個個面色古怪。
這一幕,顧白瞧着卻樂了,“朕雖是天子,卻并非嬌氣之人,繼續趕路便是。”
紀北霆皺了皺眉,終是沒有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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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城到北疆,原本兩個月的路程,愣是被顧白縮短了十天,而這一個多月的風吹雨打,所有人多多少少都略顯滄桑,唯有她,依舊意氣風發,眼中不見半點疲倦黯然。
五萬大軍,風塵仆仆,來了北疆自是要好好招待一番,于是第一夜,大家胡吃海喝,鬧到天有些微亮,這才回去休息。
難得熱鬧,顧白可不會掃了他人興致,不同于宮中處處精致,她與士兵們一般,都直接拿着大碗,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反倒是裝病的紀北霆,身處這樣的環境,愣是被她一杯甜膩的羊奶給打發了。
這已是她第二次送羊奶給他喝了,不同于第一次的忍耐,這一回,他倒是喝的心甘情願。
可他手底下的部下卻是心疼不已,想當初在軍中,大将軍的酒量那可是無人可敵,如今卻要喝着娘們喝的玩意兒,真是太慘了。
有部下實在看不下去,趁着小皇帝沒注意,偷偷拿着酒過來,卻被他一口拒絕。
“我覺得這羊奶也不錯。”
部下臉上的表情龜裂了,一臉你是誰,把我們将軍還回來。
“大将軍,您确定?”
自家将軍的毒已解,他們都知道了,所以才敢端酒來。
“皇上喝醉了,我去扶她休息。”
紀北霆說的太自然了,自然的他部下都傻掉了。目送大将軍送那小皇帝真的離開後,他才拉着其他人,一臉慘痛道:“完了,我原以為大将軍逃過那劇毒就沒事了,沒想到那狗皇帝居然這般陰險,居然玩美人計!”
他說的憤怒,卻因為這四下還有不少皇帝帶來的人,只能壓低聲音,只是眼中的悲憤,卻是不言以表。
其他部下也因為這一出,一個個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再說顧白,她雖然無法親耳聽到有人背後議論,可有518在,這話就原封不動的丢了過來。
518,“美人計啊。”
顧白一噎,她是想利用月兒的身份故意接近紀北霆,可若是頂着如今這身份,她根本不屑使用美人計!
因着喝了不少酒,回到帳中,便有小太監端着醒酒湯過來,顧白不疑有他,可就在她端着這醒酒湯的時候,518卻猛地出聲提醒,“這湯有毒,是亡魂散!”
握着碗的手微微一頓,她眯起雙眸,發現那小太監不是別人,正是她當初特意叫上的假太監。
她的動作及不可見,可紀北霆卻發現了,順着她目光,也發現了那小太監,頓時眉頭緊蹙,随後他極其自然地将顧白手中的醒酒湯端了過來,“太燙了,皇上還是等會在喝。”
半年了,顧白雖有意避開了幾次,可這一回,她還真不打算再避,扣除亡魂散解藥的一年時間,她只剩下三年時間,她沒那麽多功夫瞎玩,所以便想着順勢中個毒,将軍中大權都讓給他。
可現在,這家夥怎麽不按劇情出牌啊?
小皇帝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小臉紅撲撲的,一雙沁水的鳳眸,懵懵懂懂的看着他,無辜又可愛,讓那冰寒許久的心,居然有一瞬跳動了起來。
紀北霆不知自己怎麽了,這段期間他對她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他不懂,也不明白,如今被她這一看,更是有幾分手足無措,于是,殺伐果斷的西北王第一次狼狽離開,只是臨走前,還不忘帶走那碗醒酒湯。
顧白有些遺憾的看着他手中醒酒湯,中毒失敗,看來她還得找其他辦法。
想到這,她嘆了口氣,然後嫌棄似的揮手讓伺候自己的小太監離開,她怕這假太監再不走,她都要動手宰人了,這明晃晃的恨意,真當她瞎?
小太監離開後,便徑直朝着紀北霆的方向走去,看着地上破碎的碗,他不甘的跪下。
“大将軍,為何!”他咬牙切齒的說着,眼中盡是陰狠。
“以後,你不必在皇上身邊伺候了。”一句多餘的解釋都沒有,紀北霆就丢下這麽一句話,随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