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反攻

周纾親了祁有望,心裏頭也是緊張得很,她不知道自己的舉動算一時沖動,還是籌謀已久,只知道祁有望的嘴唇香香軟軟的,親了後也不會後悔。

她想了很多,也在等祁有望的反應,不管是喜悅還是茫然或是不喜,那總歸是她能發現的态度。然而等了許久,她也沒等來祁有望的聲音或是動作。

扭頭看去,卻見祁有望早就睡着了。

周纾:“……”

祁有望的呼吸很平順,比醒着時要輕緩一些,而且仔細看還能發現神情與身體都是放松的狀态,顯然已經熟睡了過去。

周纾還以為她會跟自己一樣緊張的半宿都睡不着,沒想到她還是老樣子,心大得很!

想到這裏,周纾笑了,不過她不想吵醒祁有望,所以只好克制住了。

挪了挪身子靠近祁有望,她的手又搭在了祁有望的肚子上,似将這人摟抱在懷中。而後大抵是受祁有望的影響,困意襲來,什麽緊張、忐忑的情緒都在困頓中煙消雲散。

第二天,祁有望醒來後先是發了會兒呆,腦海中回想起昨天夜裏的那一個吻,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

周纾已經不在房中,祁有望趕緊洗漱打扮好去找人,找到周纾後,她緊張道:“娘子,你昨晚親我了!”

周纾:“……”

朱珠:“……”

林檎:“……”

她們這是都聽見了什麽?這兩人都已經成親這麽久了,親個嘴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周纾看着朱珠與林檎,二人很知情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

四下無人,周纾才氣定神閑地道:“這不是四郎教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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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望摸了摸腦袋:“還好不是夢。”

說完,周纾定定地看着她,她才反應過來,瞬間紅了臉:“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周纾“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知道四郎的意思,四郎是擔心那是夢,我便沒能學到四郎所教的是吧?”

祁有望呆滞地點點頭,周纾靠近她,擡手先扶住她的腰禁锢她的身子,而後才又湊過腦袋再親上去。這一次不像昨夜那樣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周纾這一親,覺得自己總算是知道了嘴唇是什麽滋味的。

“四郎看,我學會了。”周纾擡手輕輕擦拭自己的嘴唇,将被蹭掉的唇脂再抹勻稱些。

祁有望的嘴唇卻很是水潤紅豔,她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直愣愣地道:“娘子,你輕薄了我,可是要負責的!”

周纾神情複雜地看着她,好會兒才道:“我們已經成親了,四郎還想讓我怎麽負責?”

乍聽之下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祁有望愣是覺得哪兒不對勁。

直到周纾出了門,她才醒悟過來,周纾的意思是讓假成親變成真成親?!

想到這兒,她的心窩都熱了起來,“應該不是我自作多情腦補過度吧?娘子也是喜歡我才這麽做的吧,畢竟這可是親嘴了啊!”

正嘀咕着,仆役來報,說她的丈人周員外與丈母娘陳氏來了。祁有望出去接待他們,陳氏來了祁家別莊才驚覺信州城的那座宅子是仿照這兒布置的。

周員外小聲跟她說:“舒舒喜歡祁家別莊的環境與布局,所以家裏才那樣布置的,可見這女婿有心了。”

陳氏道:“建的一模一樣,難怪這兩人都不愛回去住了!”

周員外跟陳氏好些日子都不曾見過她們了,雖說周纾偶爾會回信州城去,但是往往不會在家裏過夜。

對他們而言,周纾這情況就跟以前倒了過來,以前她都是擔心天黑了無法回城,如今是擔心天黑了祁有望等不到她回來會擔心。

周員外雖然有些許遺憾,但是想到周纾一心撲在公務上,她是否常回家裏住倒無關緊要,只要她與祁有望恩恩愛愛,早日生下子嗣,那自然是最好的。

而且……

“楮亭鄉環境清幽,水土宜人,我都樂意常住在此不回去。”周員外笑道。

陳氏剜了他一眼,仿佛他真的這麽做的話,她便要找他算賬。

祁有望不知丈人與丈母娘之間的小官司,她将二人引到上座落座,而後才問:“爹娘突然過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她跟周纾都是喊對方的父母為爹娘的,在祁家時,祁家人才會将周纾當成是祁有望娶的娘子;在周家時,周家人也會當祁有望是入贅的,這樣一來,能避免更多的矛盾。

周員外剛張嘴,陳氏便搶先道:“我們是見你們這麽久都不回家裏住,想過來看看是不是很忙。”

祁有望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她确實有點忙。周纾将別處茶園的事務都交給了李管事去打理,全心全意地琢磨新茶,——若非她有這等決心和付出了許多精力時間,紅茶也不可能被她琢磨出來。

周員外清了清嗓子,道:“他們二人定是忙碌的,你何必多此一問?咱們做買賣的,自然是越忙越好,你這是什麽話呢?”

陳氏噤了聲,祁有望自然不可能附和周員外的,便道:“最近我們都沒怎麽回去,讓爹娘擔心了,等忙完了這陣子,我與娘子會回去看望爹娘的。”

周員外擺了擺手:“你們忙,我們來看你們也是一樣的。”

得知周纾在茶園裏,祁有望又跟他們一起到了茶園去。周纾發現爹娘來了,剛好也要跟她爹說新茶的事情,于是父女倆立馬進入了工作狀态。

陳氏只知一些賬目上的事情,對茶葉的了解卻不如祁有望多,周纾與周員外談茶葉的事情,她插不進去話,只好拉着祁有望到一旁去,問她:“你與燕娘感情可好?”

祁有望心想,周纾出門前才親了她,她們的感情自然是好。于是點頭。

陳氏松了一口氣,又問:“那燕娘的肚子,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嗎?”

祁有望目光凝固了一瞬,她怎麽可能讓周纾的肚子有動靜呢?!

好在她裝傻還是很有一手的,便道:“娘是擔心娘子的肚子不舒服?不必擔心,娘子吃得好,睡得好,這些日子以來,身體可是依舊很健康的呢!”

陳氏無語,但是考慮到這女婿年紀小,想來還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便教唆她道:“我擔心你們吃錯東西做什麽?我是在問,你想不想當爹?”

陳氏都這麽直白地問出口了,祁有望只好硬着頭皮道:“這個得娘子說了算。”

陳氏剛想質問她還是不是一個男子漢了,然而想到她是入贅周家的,家裏的意見自然是以周纾為主,便又改變了主意,悄悄地跟她嘀咕了好些話。

祁有望聽得目瞪口呆,但是又有些雀躍,——要是丈母娘真肯幫她的忙,那周纾總不能怪她這麽做了吧?

——

周纾将她琢磨出來的新茶給了周員外嘗試,周員外的反應比祁有望要謹慎一些,他道:“這茶湯的顏色很深,味道也苦,怕是不容易讓人接受。”

世人都習慣了清綠明亮的茶湯,忽然讓他們接受這種顏色偏紅的茶湯,即使茶湯清澈,他們也不會那麽容易接受。

實際上他也是不想打擊周纾的自信心才這麽委婉的,畢竟他也認為周纾搗騰出來的新茶并不是什麽好茶。

周纾聽懂了他的委婉,心裏說不難過是假的,她沒想到竟只有祁有望對她這做出來的新茶最有信心。

然而想到祁有望的話,她又道:“我知道這茶還不夠好,還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等女兒想出了更好的法子,讓這新茶的滋味更上一層樓,想必接受它的的人會更多的。”

周員外太了解她的脾氣了,嘴裏還回蕩着那一絲絲甘甜的茶滋味,當下也不再阻撓她,還給了一些自己年輕時在別處偷學的制茶工藝的總結。

一直忙到天色昏暗,父女倆才回到了祁家別莊與祁有望、陳氏一起進食。周員外與陳氏今夜是要在這兒留宿的,祁有望讓人給他們安排好了廂房後,便回書房去找周纾了。

“娘子,你是不是在琢磨新茶時遇到瓶頸了?”

周纾笑問:“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娘子回來後都不對我笑了,所以心裏一定有煩惱的事情,我左思右想,覺得只有新茶的進展不順利了。”祁有望揣摩道。

周纾也沒說她是被她爹的一番話打擊到了。因為祁有望的體貼而眉頭微微舒展:“确實有些不順利。”

祁有望一點兒也不擔心:“娘子這是探索出了一條新的道路,在探索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困難。不過我相信,以娘子的能力與毅力,定然會跨越這些障礙,找到方向的。”

“四郎總是這麽令人驚喜,這些話聽了,讓人心裏怪熱乎的。”周纾舒笑道。

“娘子別笑,我可不是在哄你,因為我堅信,娘子的新茶總有一日會風靡天下!新鮮的事務出現時總是會伴随着質疑的,如同紅山芋、土豆以及花生出現時,總是有人質疑,可是如今呢?大家都離不開這些東西了。”

周纾眼中漸漸有了光亮,她笑意更濃,問道:“四郎是打哪兒學來的這些例子,并用來鼓勵人的?”

祁有望道:“我這不是要自己種田養豬養馬嘛,所以我就讓人去買了《土豆傳習錄》等張清安的著作研讀,然後從中聽來的。原來當年紅山芋出現時,大家都沒當一回事呢!可如今你瞧瞧,有田的人家裏,哪一家沒種紅山芋的?”

周纾不擅長說那些煽情的話,想了很久,只彙成一句:“謝謝四郎。”

祁有望見她的心情總算是好起來了,心裏也松快了些,然後想起陳氏今日與她說的話,她道:“今日丈母問我,為何你的肚子還沒有動靜。”

話題轉移得太快,周纾險些沒能反應過來。還好祁有望說完後并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她。

周纾好笑地捏住她的耳垂,問:“四郎覺得我的肚子為何還沒有動靜?”

祁有望嘿嘿傻笑,她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道為什麽呢?

“下次丈母若還是這麽問我,我該如何答?”

周纾想了想,正要作答,祁有望便興致沖沖地湊近前來,道:“我便說,我正在努力,如何?”

說完,她捧着周纾的臉,對着那輕薄了自己兩次的嘴親了下去,心裏喜滋滋地想着,她那丈母娘将周纾來月事的日子都告訴她了,還說,要是周纾不肯盡妻子的責任,便告訴她,她給周纾做思想工作。

待會兒要是周纾罵她,她就說,這都是丈母娘要求她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旺旺(無辜):都是丈母娘要我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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