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糖。他出了酒吧，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把家門鑰匙扔在公司裏了。

不行，他還得回去一趟。查誠撇了撇嘴，心想可別遇到阮真那個冤大頭了，不然還得讓這悶騷男錯以為自己是在等他。

走到半路的時候肚子餓了，他順道兒拐進便利店裏買了個兩塊的肉松飯團，打算先墊墊肚子。飯團走微波爐裏熱了會兒，燙手，他拎着塑料袋上樓，随便晃悠着袋子，等飯團溫度下來了再吃。

坐電梯下來的時候，正巧有幾個人從財務部出來，一副即将升天的模樣。

他往邊上站站，讓那幾個人進電梯，耳邊括了兩句“新財年還沒到呢怎麽就這麽拼命”，“阮主管太可怕了”，幾個小員工碎碎念，大概是被壓榨狠了，生龍活虎地吐槽阮真。

查誠給他們按着電梯門，随意搭腔道：“你們主管挺心狠手辣的？”

旁地兒一小老哥立刻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師傅我和你講，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我眼見着他趴在報表上一天了，什麽都沒吃，現在還在分析呢，也不知道他能從裏面分析出個什麽顏如玉來。”

他一天沒吃東西了？

查誠立刻想到了早上的兩個包子，這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看了眼手上的飯團，走出了電梯。

後頭那嘴碎的年輕人還問他：“你咋不坐電梯了？哎？”查誠沒管他，往財務部裏走去。

七點半，加班的年輕人也溜去吃飯了，部裏面幾乎沒人。

查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皺着眉頭的軟真，那副金邊眼鏡幾乎要被他緊皺的眉心夾斷，正小心翼翼地端在鼻梁正上方。

查誠眯了眯眼。

果然認真起來的男人最帥了。他在心裏默默截了個圖，心想要是真能搞上這麽個美人，那可不枉他每天擦三遍廁所。

他悄悄走到桌邊，猛地撲到阮真桌子前：“喂！”

阮真擡起頭斜了他一眼。

“別妨礙我工作。”

“太無情啦！阮主管，忙了一天了，不休息一下？”查誠笑嘻嘻地看着眼鏡男，知道他還是會按着臺本，說出趕自己走的詞兒。

“你走遠一點我就能放松了。今晚別來煩我。”他說。

大概是心有餘悸，阮真不像之前那樣對自己百般嫌棄，反而是避而不及，一點也不想看到查誠。

你不想見，我偏要出現，膈應你。

查誠就是這麽個賤種，他覺得說自己“賤”，反而是誇自己。

有時候賤一點，不就是臉皮厚一點，韌性強一點，活得沒心沒肺一點，多開心啊。

查誠嬉皮笑臉地坐到阮真桌上，說道：“我不。”

“我就不走。相反的，我還要把你帶走。”查誠翻過桌子，直接合上了阮真的電腦，後者驚呼“數據還沒保存”，開了電腦快速保存文件，查誠已經拿起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用力拉他的手臂。

阮真一天沒吃東西，也是沒有反抗他的力氣。查誠輕輕松松地把他帶到了外頭。

“你到底要幹嘛？”阮真搶過自己的外套和公文包，沒好氣地問，“我工作還沒做完，你有事快說。你想做什麽腌臜事也別找我，你……”

查誠回頭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臉上和藹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充滿了不屑的笑容，乍看之下有幾分危險。

阮真望着他在夜色裏微微發亮的眸子。

“大爺我想做什麽做什麽。小騷貨，我現在手上有你的把柄，輪不到你指手劃腳。我就是看你不爽，我就是要妨礙你工作怎麽了？你還能怎麽樣？你打我呀？”

查誠臭屁哄哄，幸災樂禍地嘲笑他。

阮真說不出話，他的嘴被查誠捂上了。事實也如此，之前他一直看查誠不順眼，就是不喜歡他這種為所欲為的态度。

然而他沒能把查誠從自己的視野裏趕走，如今對方卻猛地一腳踏了進來，狠狠地，用力地，帶有惡意地踩着他的自尊。

“我想想。”查誠走在前面，頭也不回，聲音裏帶着三分笑意。

“咱們先去吃飯，然後找個好一點兒的酒店開房，刷你的卡。你說怎麽樣？”

“不要。”阮真想也不想立刻拒絕。

“哦對了，前面有我經常去的日料店，就在那邊吃吧。你吃不吃雞肉串？烤肉呢？炸肉呢？”

“不吃，你放開我。”阮真的右手被查誠緊緊攥着，掙脫不開。

“酒店的話，我還沒住過附近的五星飯店，一會兒查一下哪個比較貴。哦對了我套子用完了，先去一下附近的便利店買套子。我喜歡岡本超薄，你要潤滑劑嗎？”

“我不要，我不吃，我不去，你放我走……”阮真的皮鞋在地磚上啪嗒啪嗒地拍打着，一如主人內心的情緒，上下起伏，輕重不定。

查誠回頭看向被自己緊緊拉着的人。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你可沒有拒絕的權利。阮真，你越是拒絕，我越是興奮。要不是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現在就想操你。你乖一點，我不會為難你。”

阮真的眼角微微顫抖。他忍了好一會兒，才按下心中的怒意，保持住了自己的形象。

“為什麽一定要找我？查誠，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查誠聽聞此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要。誰會随便扔掉剛到手的玩具啊？我又不傻。再說了，”查誠用力拽了一把，“我就是看你不爽啊，阮先生。”

04.

很不巧，查誠今天想去的店關門了。遠遠就看到了緊閉的店門，他很明顯地頓了頓。

阮真眼看他的計劃落空，像是找到了一絲希望，趕緊把手抽出來，退後了兩步：“店關了，飯吃不成了，行了吧，我走了。”

查誠頭也不回：“你站住。”他一把拽住了阮真的衣角，把他拉了回來。

“誰說飯吃不成？我今晚可不打算放你走。”查誠表情真誠親和，完全不像在威脅人的樣子，“另找一家吧。附近小吃店不少，我都去過。”

阮真可沒去過小吃店，從他的尊嚴角度講，踏進小吃店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于是他的自尊在五分鐘後再次被改寫，或者說是打破。

可能在遙遠的過去，他曾經去過“小吃店”這種地方，又或許應該寫作“小飯店”，“大排檔”。

當年有個倒黴保姆，傍晚帶他出去玩，為了讨好小少爺去街邊買了一份炒面。可阮真吃了，回去之後就上吐下瀉，從此之後他便看不起一切開在街邊的餐館。

不過為了顯示出自己的氣度，他一句話也沒說，狀态自然地跟着（被拉着）進入了一家用印刷板做招牌的小飯館。

“老板，來兩份鴨肉炒飯，再來一份炸肉，一份排骨。”查誠看了一眼價目表，張嘴咧咧道。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嗎？怎麽都是肉？”阮真抽了三張餐巾紙，擦了擦塑料板凳，又左右看看油膩的桌面，把手拘謹地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查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行啊，那再加一份娃娃菜。”

阮真發覺沒法和他講道理，查誠不會回答阮真的所有問題，他只會在問題基礎上立刻做出判斷，然後給出自己的結果。

你說他是沒有為阮真着想，并不是。但他就是做的每一步都讓人非常不爽。

吃到一半，查誠覺得口幹，又叫了兩瓶啤酒。阮真說“不喝冰的”，還被查誠一頓嘲笑，說他像個娘們兒。說他不吃肉，小胃口，都沒問題，但娘們兒這事并不是事實，阮真忍不住告訴查誠，自己的胃不好。

查誠眉心細不可見地皺了皺。胃不好還不吃飯？不吃冷的可以理解，但不能因為胃不好就不吃東西啊。

這是個什麽朋克養生法。

“老板，拿杯熱水給他。”查誠招了招手，把第二瓶啤酒放到了自己的面前，開了不能不喝。

兩瓶啤酒都是冰的，喝得他打了三個飽嗝。阮真話也不說，像是受刑一般吃完了半份炒飯和娃娃菜。查誠看着有趣，打的飽嗝裏也多了兩個上揚的尾音。

吃完飯，查誠沖阮真伸了伸手，阮真自覺逃不過，拿了信用卡給他。拿到卡的查誠像是個拙計得逞的小孩兒，刷完了就往自己的兜兒裏一塞，笑嘻嘻地拉着阮真出了飯館。

“卡先不還你啦，反正今天都是你買單。”

查誠興沖沖地進店買了一些必須用品，回頭看到乖乖站在店外等待的阮真，又回頭換了一瓶潤滑劑。

“先生，那瓶是新上市的，您還是看看針對人群和功效……”店員說道。

查誠歪了歪頭，沒有回答。

他已經看過了，這瓶水分多，黏膩度較差，不太适合大衆人群。大衆人群就是指的女性群體，接受插入的女性。

相對于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