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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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聽我解釋!”穆冉邊奪手機邊跟他解釋。
沒有人希望自己在身邊時,她/他的伴侶在看小黃片不是。
可是兩人身高差,顧央舉起手機她就搶不到,跟個小倉鼠一樣在他身邊又蹦又跳,抓他的衣服夠他的手。
肢體接觸多了,就會有擦槍走火的危險。
尤其是在顧央本來就有那個意思的時候。
上午他過來時,穆冉正在做一個動作,上半身貼地,臀部翹起盡量的延伸背部,這是一個蠻經典的瑜伽動作,可惜在某些人眼裏,就變成了一種很好的體位。
飽滿的小翹臀真是水蜜桃一樣迷人。
顧央不重欲,可也不是柳下惠,尤其面對的還是自己的太太。
合理合法合規,沒有克制的必要。
本來是在奪手機,莫名其妙就滾到了瑜伽墊上,以前做那個姿勢很容易,可是多了個人合作,再做起來穆冉很想哭,最後也真的哭了出來。
抱着她放回床上的時候,看着她青紫的膝蓋,顧央多少有了點人味:“先睡覺,明天早上我去買藥。”
穆冉拉起被子不理他。
顧央也沒多說,這一晚還是睡在了客房。
久違的熬夜加上疲憊,大周末的,穆冉睡到了九點多才起來,顧央已經人模狗樣地坐在沙發上,對她招招手:“下來。”
桌子上有藥,顧央卷起她的褲子,給她膝蓋上噴了噴,她的皮膚很嫩,稍不留意就會留下痕跡。
但是痕跡消除的也很快,已經只剩淡淡的青色。
看到她已經沒什麽大礙,顧央說:“你吃點東西,換身衣服,我們待會去你家拜訪岳父岳母。”
穆冉怔了怔。
新娘本來就有回門這一說,他們是打算蜜月回來再辦回門宴的。可是顧央臨時離開,這酒席自然辦不了,而且婚禮就顧家來說,辦的絕對不算隆重。
而之後三個月的不聞不問,讓穆家很多本來滿懷欣喜的人頭腦降溫。也讓本來觀望着覺得有利可圖的其他人散去。
為了這事,穆冉的便宜母親周淑芳女士,已經打電話痛罵了她好幾頓。
前幾天才剛新鮮出爐了一鍋。
罵她沒出息,連個男人都看不住綁不牢。
罵她白養了她這麽久,結果一點用都沒有,新婚都能被男人撇下。
罵她就該早點和她母親一起死,省得在這礙別人的眼,擋了別人的路,還占着茅坑不拉屎。
穆冉是邊塗指甲油邊聽完這頓罵的,挂電話時還很唏噓,周淑芳女士好歹做了三十年的貴婦,沒想到罵人依舊這麽潑婦。
可見風流的丈夫和不幸的婚姻可以把女人變成多麽歇斯底裏。
至于她罵自己沒出息,連個男人都看不住綁不牢。
穆冉聽到時候差點沒笑出聲。
如果周女士看得住綁得住自己的男人,這裏還有她穆冉什麽事啊,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戶好人家去了。
穆冉以前最厭煩的就是回家,可是現在想到周女士可能有的表情,幾乎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她準備好,司機已經在下面等,臨走前,顧央打開後備箱讓她看了一下禮物,問是不是還欠缺什麽。
這些都是張秘書打點,面對一堆昂貴的禮品,穆冉當然沒個不字。
何況他們心知肚明,穆家缺的不是這些,想要的更不只這些。
周淑芳和穆忠良住在半山別墅,車子停下時,顧忠良攜妻子兒女已經在門口等候。
司機去後面拎東西,車裏面穆冉拉着顧央的衣袖撒嬌:“老公,我膝蓋還有些疼,你扶着點我呗。”
可能是因為她十二歲前都住在江南水鄉,母親是唱戲出身,耳濡目染下,每當她刻意拉長腔調時那種軟膩很有種吳侬軟語的感覺。
這句老公喊的也是一聲三疊。
再加上他是她“不良于行”的元兇,顧央說:“待會挽着我胳膊,我會走得慢一些。”
像是完全忘記了剛剛下樓時她活蹦亂跳的模樣。
穆冉挽着顧央的胳膊,在顧家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甄嬛回宮的氣勢。
不過身邊的人不是蘇培盛,而是比她更有氣勢的顧央。
她的裝模作樣只是自嗨,從顧央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落在他身上。
“爸,媽,之前海外一個項目出了些問題,我急着趕過去解決。所以直到今天才過來,還請您二老見諒。”
顧央不卑不亢地道歉。
穆忠良眼睛笑得都快看不見:“那件事我也有所耳聞,年輕人要以事業為重,有這份孝敬的心就夠了,我和你媽只會覺得欣慰,哪裏會怪罪。”
周淑芳也笑得很和藹:“以後工作不管海外還是哪裏,你也不用擔心小冉,她還有這個娘家呢。你走的這三個月,我就常常跟她說,讓她安心等你做你的賢內助,可不能因為這事跟你鬧脾氣。”
說完,她眼睛看向穆冉。
穆冉乖巧點頭:“母親說的話我我都記得,也沒有跟他鬧過,是不是啊老公?”
她這話絕對真實,何止沒鬧過啊,壓根就沒聯系過。
顧央說:“爸媽教育的好,小冉她一直很懂事很貼心。”
幾個人進屋後,阿姨過來倒茶,穆忠良和顧央在沙發上說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和海外的形勢,主要是穆忠良在說,顧央适時應和一兩句。
穆冉的哥哥姐姐穆晨東和穆晨西是一對龍鳳雙胞胎,現在哥哥在努力試着在兩人之間插話,妹妹則看着顧央眼眶越來越紅。
穆忠良這人雖然不忠不良,但是确實有些兒女運在身上,三個兒女長得都極為出色,穆晨西強忍淚水暗自傷感的模樣,連穆冉看着都覺得很動人。
不過她的樣子太明顯,被周淑芳找了個理由叫到樓上,穆冉很壞心地跟了上去。
穆晨西臉上的委屈在看到她時變成怨毒:“都怪你,賤人!”
穆冉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姐姐,你怎麽這麽兇,我可是你妹妹,怎麽可以說這麽難聽的話。”
穆晨西最看不慣她這個樣子,一點形象都不顧,伸手就要去打她,被周淑芳攔下:“你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無依無靠的私生女嗎?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爸你哥哥還在說大事,你先忍忍。”
穆冉覺得無趣,手肘支撐着靠在一邊:“真沒意思,我還想着演一出戲裝裝可憐呢,沒想到你們不給我這個機會。想想看爸爸心裏的乘龍快婿第一天帶着女兒回家,結果就被她姐姐給打了,說出去得風光。”
她還好心提議:“穆家現在都在走下坡路,你們家應該更難過吧,爸爸和哥哥東拉西扯的不就是想從顧央手裏讨點好處?可我看顧央那态度分明是不接招。不如好好求求我,興許我會幫你們吹吹枕邊風呢。”
“求你?做夢!”穆晨西還是年輕受不得激。
周淑芳倒是不動氣:“你也不用陰陽怪氣,我們心裏都清楚,咱們的恩怨解不開,放心,穆家倒不了,我們也不用你幫忙。就算真有那麽一天,就算要飯,我們也會避開你家門口。”
穆冉笑得又甜又美:“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本來還想買條藏獒防着你們落魄時去我家打秋風呢。”
周淑芳冷笑:“別真把自己太當回事,你是什麽東西,又能吹什麽枕邊風,顧央為什麽娶你你不知道,我心裏卻門清。真以為靠着一張臉上的位?不過就是個幌子,一個花瓶,擺在那裏過幾年沒了利用價值就扔出去。你是個聰明人,咱們再怎麽樣,可這家裏的男人可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只有他們過得好了,将來才能拉你一把。如果這裏真的垮了,難道你還能求到你大伯和二叔頭上?”
怎麽說姜還是老的辣呢,這番話連消帶打,既給她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又把穆家一分為二。
但凡心裏有了懷疑,穆冉幫不上忙也就算了,真幫得上哪能舍得下那兩個人。
不為別的,好歹給自己留條後路。
人撒謊不可怕,最怕的就是半真半假,甚至七分真三分假,人一旦想弄清楚裏面哪些真哪些假,也就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穆冉根本不接招,悠哉哉下了樓。
吃飯的時候是賓主盡歡的場面,顧央是實幹派,不怎麽走應酬這條路,平時也沒多少人能有灌他酒的機會。
可到了岳父家,盛情難卻還是喝了不少。
加上周淑芳又特意交代阿姨做了很多穆冉喜歡吃的菜,又是夾菜,又是憶往昔,這頓飯吃的算是熱熱鬧鬧。
他們走後,周淑芳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他點頭了嗎?”
穆忠良喜上眉梢:“他說把最新項目的幾個分包項目名單給我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可以參加投标。”
周淑芳一生精明強勢,偏偏嫁給這個糊塗蟲。現在穆家掌權的是穆忠賢,穆忠良排行老二,卻早早被提出了權利核心,連老三都混得比他強。
現在穆家每況愈下,更別提他們家,本來想着和顧家聯姻,怎麽都會有另一副光景。
可是婚禮小範圍不說,婚後顧央更是直接飛去海外。
現在還不容易過來,還以為有什麽好結果,結果人家只是敷衍了幾句。看着丈夫歡喜的模樣,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投标就是不一定給咱們的意思,這也值得高興?”
穆晨東說:“媽,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提前知道有什麽項目,也可以早點做準備不是。”
穆忠良贊同地說:“現在卡的嚴,顧央畢竟不是顧家的當家人,也不能做得太過。能做到這點,也算是對咱們很上心了。”
穆晨東說:“還是小冉有面子,顧央還答應了要補辦回門宴,到時候觀望的人就少了。即使不直接和顧家合作,看在顧家的面子上,很多公司都會主動找咱們合作的。”
這才是最讓他們高興的事情。
顧央新婚後立馬回海外主持局面的那個事故也不是秘密,所以不辦回門宴,大家都理解。
顧家海外的重點項目差點翻車,總價值十幾個億美金的投資眼看就要打水漂,比起來一個回門宴辦不辦真的沒什麽可比性。
俗話說回門不隔月,本來和婚禮一個在頭一個在尾,現在過了三個月,還同意補辦,确實是夠上心的。
穆晨西聽到這些,眼眶一紅扭頭就往樓上跑。
穆忠良最煩她這個樣子,指着樓梯跟周淑芳說:“今天小冉帶顧央來吃飯,大家都很高興,就她哭喪着臉,也就是小冉他們不在意,不然還以為專門找晦氣呢。”
周淑芳不滿地說:“說起來這是誰的錯?本來是晨西相親,為什麽要讓穆冉回來,現在就是她搶了晨西的老公。如果是晨西嫁進顧家,想做什麽項目沒有,還用走什麽招标流程?”
“你簡直不可理喻,晨西是我的女兒,小冉也是我的骨肉。而且之前顧央見過晨西也不是一次兩次,那就是沒看上,沒有小冉的話,咱們連這個機會都沒有。要我說,本來好好的女兒都讓你給慣壞了,整天不是耍脾氣就是哭,我是她爸都受不了,還有誰能忍着她!”
穆晨東也幫腔:“沒人樂意給自己找不自在,人家娶的是老婆,不是祖宗。媽你好好勸勸她,讓她多跟小冉學學,嘴甜一點人也溫柔一些,不然別說顧央了,其他人也看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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